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 书名:[风云]吐槽大帝 作者:宴行危 ================== ☆、游戏   擦屏,贴膜,刮掉气泡,干净利落只需两分钟。      我将手机递给对面的男人,说:“十块钱。”      自从被城管赶到九里铺摆摊,一天到晚也贴不到几个手机,所以就不敲他竹杠了。      我低着头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但那男人接过手机却久久不付钱,我心下一突,想着他奶奶的是不是遇到赖账的了。抬头一看,那男人埋着头,看不清长相,双肩微微发抖,像是得了鸡瘟。      时值七月份最热的时候,这男人却待着一顶大草帽,捂着羽绒服,头发很长披散在肩上,像个艺术家。左脚一只A货耐克,右脚一只阿迪王,十分霸气。      我被他的霸气所感染,正想说大爷钱我不要了,留给你治病。却不料那大爷伸出手,撑在我搁贴膜工具的纸箱上,说:“你来参加游戏好吗?”      “参你妹!”我一把推开他,心疼的捂着被压塌的纸箱,奶奶的,这可是我吃了整整一箱橘子才攒的!      那货好像吓傻了,抬起蒙着口罩的脸说:“你来参加好吗?参加我给你钱!”      “你丫想抢劫啊!”我被他的造型雷的不轻,但转念一想,又问:“给多少钱?十块钱我可不干!”      他说:“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哟呵,口气倒不小。”当我幼儿园毕业的么,这年头骗子越来越扯淡了,cos一下就以为能骗到良家妇女,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神经病。”我当即抱起纸箱,扭头就走。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猛然拉着我胳膊拽进一条小巷,我大惊,忙甩开他手:“我不买安利!也不买保险!”      “我是时空游戏的技术人员,需要一个志愿者测试新游戏……”      “也不当网管!”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想让你去参加游戏。”      他一说话口罩上的嘴巴若隐若现,一动一动,我当时就要吐了,忙撇过脸说:“我去年买了个表,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看不到这货的脸,但我听到他如释重负的笑声。      他说:“你在这款游戏里面挑选一个人物角色吧。”      我心里本来想着是一板砖把他撂倒,还是报警找人民公仆,他这话一说完,我心头的想法瞬间全部消失,而是自动变成一排排头像和名字。      “哇靠!你会催眠?”我又是捂眼又是捶胸抓耳挠腮十分惊恐,但那些人物头像依然存在,吓的我两股战战几欲奔走。      他忙道:“不用怕,这是我们时空游戏的技术,你凝神去看,快挑选一个角色!”男人的话语好像很急迫,我被他一吓,这才认出那一排排的头像都是些什么人,立时被雷翻了。      “雄霸步惊云聂风孔慈……我去!你们这游戏是风云剧组投资的么?”      他并不回答,反而催的更急了:“你快选一个!”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家里放着几张风云的盗版碟,经常没事翻出来看一看,为自己的身体增加一些免疫力。      隐约记得这剧里雄霸好像很牛逼哄哄的样子,我凝神找到雄霸的头像,显示的果然和电视剧无二。   铜铃眼、直板夹过的胡子,向上飞扬的假眉毛,无不透露出霸气侧漏的感觉。心下就决定了这个角色:“我选雄……”      “幽若!”   “嘛?”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脑子里“叮咚”一声,一个系统女声十分风骚的道:“设定人物成功——幽若。”      那自称技术人员的男人松了口气,对我说:“游戏设定成功,不能改了。”      我一把揪起他的羽绒服,大怒:“搞没搞错!我明明要玩雄霸的!”      男人自顾自道:“人物必须按照剧情,不能篡改,遇上BUG你一定要个个都记录下来,满级和角色死亡都会退出游戏……”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可我没有电脑!”   没电脑玩个鸟啊!      男人忽然扶住我的肩膀,一字字说:“一定要升到满级!”      我被他交代遗言一样的语气震惊了,正准备双膝跪地准备上坟,镜头一转,便已经置身于湖光山色的小筑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第一章已离家出走,这,就是第一章。 ☆、嘤嘤   我以前叫大燕,姓张。      现在叫幽若,也许姓雄……雄幽若。      初来的湖心小筑的两天,喝口水拉泡屎也能蹭蹭蹭升级,这让我对这游戏的满级感到绝望。因为我还不知道满级到底是多少,如果是一千,那我只能呵呵呵呵呵了。      说说系统吧。      系统是个风骚老女人,每次都在我脑海中的位置响起。什么“恭喜你又升级了哦么么哒”“加油加油加油”“幽若,站起来!幽若!”“幽若你好棒呀!呀!呀!”   ……   呀尼玛比的!这玩意儿还不能静音!      大半夜睡的正哈皮,她丫突然“叮咚”一声,用那不装逼会死星人的语气说:“幽若,该起夜开闸放水了哦思密达!”      至此我无比痛恨这游戏的拟真效果。      我看了看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不由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系统之前自动提示了我的身份,幽若,十八岁,人称村头一枝花,乃是天地会帮主雄霸的独女。美丽优雅,聪慧可人,被雄霸囚禁在湖心小筑养成偏执的性格,惹人怜惜,巴拉巴拉巴拉……      总的来说,这个身份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些,我在此端详镜子里被称为“美丽优雅,聪慧可人”的自己。      一袭月白的窗帘布剪裁成非常潮流的开衫外罩,蕾丝大V领彰显身份的尊贵。发髻十分独特,以倒置螺纹衣架固定,上面缀满了白色麻绳烂布,两根加长鞋带分别垂在耳侧,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些都是我的装备。      看着镜中的可人儿,我继续落下伤心的泪水。   ——————————————————————————————————————————   ——————————————————————————————————————————      就在我落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喘:“大小姐!”      我大吃一惊,忙站起身,只见一个娘炮鬼鬼祟祟提着大箱子放桌上,一边从箱子里拿东西一边说:“大小姐,丑丑今儿个特地给你带来了寿桃、寿面。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今儿可是你的生日。丑丑在这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看着猛然窜出的娘炮不由愣了。      这个娘炮非常拉风,身穿米黄敞袍,金布滚边交领。头上顶着从印度批发来的高帽,绣满了劣质彩线,很像别人不要的臭皮靴。额间缀着土绿色塑料珠子,耳边垂着的加长鞋带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妙,手上拿着一把掉光毛的野鸡扇,刚从村里跳完坝坝舞似的。      负分不用谢了。      正当我内心对他竖红牌的时候,系统那骚包女人又开腔了:“文丑丑任务剧情你要仔细看哦么么哒。”说完我脑中便自动播放幻灯片,大致意思就是这娘炮是来给我送生日蛋糕,我却因为得不到父爱发飙,然后哭诉啊~我的父亲你为何对我这样狠毒!啊~为何~啊~啊~啊~然后需要在文丑丑脸上画一个乌龟完成任务。      文丑丑见我半天没反应,上前唤道:“大小姐?丑丑给你拜寿来啦!”      “麻辣个比!囚犯也过生日吗?”   我十分威严的说出台词。      文丑丑忙赔笑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这个时候本来应该走出去,一脚踩扁那些寿桃寿面,大发雷霆。但是我听到他称呼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儿,道:“不许叫我小姐!”      文丑丑一愣,随即笑着连连点头:“丑丑听命!那、那应该叫什么?”我一甩衣袖,走到厅中,霸气非凡:“叫我女王大人!”      我下意识拿起一个寿桃往大吃了几口,还剩点渣的时候一把摔在地上,大怒:“谁让你送来的!我不吃这些垃圾食品,通通端走!”      文丑丑面有难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语重心长:“大……女王大人,小的知道您在生您爹的气,气他把你……把你留在湖心小筑与世隔绝,可他也是对你好啊。”      我一掌拍桌,喷他满脸唾沫星子:“什么留啊!那傻逼分明是囚禁我!他心肝脾肺肾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      说完,我就开始疯狂的毁灭桌上的画。      文丑丑连忙拦住我,惊声道:“不要啊女王大人不要!”边说边跪地去捡那些画,他捡到一张画有周杰伦的,惊喜万分的说:“是帮主耶!女王大人你把帮主画的真是传神!”      我一把夺过周杰伦撕的稀巴烂,边撕边怒:“叫你不理我!叫你整天哎哟不错哦!”      “别撕!别撕!”文丑丑忙来阻止:“帮主要是看到你给他的画像,不知道多高兴!”      “谁在乎他高不高兴啊!”      “这些画画的多好,撕了多可惜!丑丑很是喜欢啊!”      我心里松了口气,心想你奶奶的总算说道点上了。抬眼朝他邪魅一笑:“你真的喜欢啊?”      文丑丑咬唇道:“喜欢,喜欢,这花花树树画的真好!”      “那我送你一副。”我拿起毛笔说。      文丑丑看见我拿着毛笔,也就明白我的用意,抱着门框目露凄凉,双颊酡红,大喊不要啊女王大人不要啊,看的我口干舌燥……      略重口。      我在文丑丑的脸上画了两个圈一个弧,顿时不惹再看。      反正在他脸上画上东西就算任务完成,至于到底画乌龟还是画乌鸦都没有区别……      这是一个BUG,我记录了下来。      系统提示我说任务完成,文丑丑那货就顶着一脸JB跑了。      “恭喜升到二十级了哦幽若宝贝!”      “呵呵,系统,你今年得有五十多岁了吧?”我也不知道跟系统说话她能不能听见,但就算是自言自语我也认了。   “嘤嘤嘤!”   “系统?”   “嘤嘤嘤!”   “嘤嘤嘤!!”   “嘤嘤嘤!!!”   “妹子!大妹子!求你绕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来调戏女王大人吧!▄︻┻┳═一…… 哒哒哒哒哒哒! ☆、有肉   系统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我立马倒头就睡。      做个傻叉任务还累的像条狗一样,呜呼哀哉!      可我刚刚眯着眼没一会儿,脑中突然一声尖叫:“啊啊啊雄霸的任务剧情!”      “妈呀!”我一个不慎,当即从床上滚了下来,摔个四脚朝天。      就算是这样猥琐的姿势,还是不妨碍接下来的任务幻灯片播放,大致情况是这样的:我应该在湖心小筑门口逗鸟,然后对鸟哭诉爹地不爱我,雄霸趴在墙角偷听,然后父女相见唧唧歪歪,最后我要用自己的自由做赌注,和雄霸打赌咔擦聂风!      不明觉厉。      我心下一凝,赶紧提着鸟跑到湖边坐着。      这傻逼的可以了,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和鸟说话,哎!      “你祖奶奶我!你麻痹的!他妈的!”   那只牡丹鹦鹉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并且说着难以入耳的脏话,我十分鄙视这只鸟。但转而一想,我又发现了一个BUG,笼子里是牡丹鹦鹉,虎皮的一种,这种鹦鹉叫声粗杂快速,是不会学舌说话的。      游戏开发商你没钱弄只葵花,就不要搞这些飞机了。      系统这时提示说:“雄霸来了,准备。”      我连忙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抱着鸟笼低声诉说:“没有用的,就算我说粗话,他也不会来看我。”说完打开笼子,放飞和平鸽一般:“走吧!飞的远远的,不要像我一样,是个没有自由的人。”      鸟飞走了。   雄霸来了。      “幽若。”   他的声音非常喑哑,喊我的名字就像在喊“有肉”。      我瞟了他一眼,非常冷淡:“你来做什么。”      雄霸从墙角钻出来,说:“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辰,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生辰快乐。”      我这时才看清他的长相。   不得不说,雄霸是个十分霸气的人。      他的胡子用直板夹烫过,眉毛等离子烫成烟花卷,微微上翘很诱惑。浑身反光面料的桌布做成的长袍,密密麻麻绣着狂野的八爪鱼图案。里面的衣服也是同款,腰带也是同款,全身都是同色反光材质,远远看着犹如霸王金链只要九九八!      如此气度不给他零点五分对不起游戏开发商。      雄霸说完从裤裆里摸出一根吊坠,递给我道:“生辰愉快。”      我扫了一眼,看出这是旅游景点里常卖的地摊货,批发价五毛钱。   不由冷笑:“愉快?我早就不知道愉快的滋味了。”      雄霸又说:“幽若,我知道……”      不等他说完,我像一头狮子吼过去:“你知道个狗屁!”      背景音乐顿时变的十分凝重,雄霸的脸色也是。      我想到雄霸的龟派气功十分厉害,生怕被他KO了,忙站起来躲到一边,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有感染力:“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吗?你知道被囚禁的滋味吗?你知道,我宁愿做个孤儿,也好比有爹也见不到吗?”      每说一句话,我就一挥衣袖跺脚,作为加强语气。说到最后一句,直接蹦了起来。      我不甘心,我继续跺脚挥袖:“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解释什么。你说你忙,你让我独居这湖心小筑是为我好,免得被人所害。可全都是狗屁!”      说完,我便鼻涕眼泪口水齐流,我偷眼一瞧雄霸,这货貌似也快要失禁了,于是我继续哭诉:“事实上你爱武林江山!”我松开紧握的手,又捂着自己胸口:“更胜过爱我!”又握拳:“你宁愿要权势!”捂着胸口:“也不要亲生骨肉!”一挥袖大声质问:“我说对了没有?!”      雄霸被我的哀伤细菌传染,扳着我的双肩不住摇头:“幽若,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你知道吗幽若。”   “不错,我是要我的武林江山。”捂了下胸口,又扳着我的双肩摇晃脑袋:“但我也要你啊幽若。”      扳着我的肩膀继续说:“幽若,爹在武林树敌无数你是知道的啊幽若。幽若,难道你忘了当年爹是怎么保护你的吗幽若?”      我泫然道:“我知道。正是因为没有忘记,才会天天铭记,告诉自己……”我捂着胸口,每说一句话下巴点一下:“爹是爱我的、疼我的、关心我的!”      雄霸一把握住我的双手,瞪大铜铃般的牛眼:“幽若,你听我说啊幽若。爹没法时时刻刻保护你才让你住在湖心小筑啊幽若。这是爹的一片苦心啊幽若。”      我也反握住他的手,大声道:“爹啊!你请了这么多武林高手教我武功,我能保护我自己!爹啊!我求求你,我不想再当劳改犯了,让我出去吧!”      我生怕他不给我完成任务,忙又补充了一句:“爹啊!我能保护自己!”      雄霸叹了口气:“这样吧幽若,你若真的想离开湖心小筑,就证明你能保护自己吧幽若。”      我背出准备好的话:“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我若是能在七日之内杀一个爹你指定的人就算我赢我就能证明自己武功盖世不被外人威胁并且不用再待在湖心小筑当个劳改犯好吗?”正宗好凉茶正宗好声音……      “假如到时候你输了呢幽若?”      “我就甘愿返回湖心小筑。”说完我看着雄霸,自信满满:“爹你要我杀谁?”      雄霸的眼神瞬间变的深不可见,我知道这都是在计划阴谋的征兆。      他半晌说:“幽若,我要你在步惊云和聂风之间选择一个人,你选谁?”      我站起身抬起下巴,冷声说:“步惊云外号不哭死神,听说是个装逼犯,很黄很暴力。我,选聂风!”      虱子也要挑选软的捏。   一捏一个爆浆。      雄霸忍不住面露微笑,又从裤裆里掏出一颗济公丸递给我:“你把这药服下,若是七日之内你没有杀死聂风就乖乖回湖心小筑,否则会毒发身亡。”      卧槽!   接过这颗济公丸我就不蛋定了,心里大骂雄霸狗娘养的!我可是他女儿,丫也太狠心了!吃了这颗药我还怎么跑路!      我怀着愤怒的心情咽下,系统叮咚一声有提示:恭喜升到二十二级哟,获得连续任务——幽若的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被这章标题欺骗的通通俯首认罪吧!皮卡!今天七点还有一根! ☆、侍婢   文丑丑第二天跑来告诉我,说我需要以侍女的身份来到聂风身边。      这些系统都已经提前告知我了,所以听到也没什么感觉。      头次来到天地会总部,不得不说让我看的是眼花缭乱触目惊心!      天地会总的来说很大,绿化搞的不错,但天下会是真穷!弟子清一色的十九世纪初农村平头,穿着下田插秧专用黑色保险裤,上身无袖苕红色背心,加了工业油漆的劣质布料,很有背后印着“天地会文武学校”的节奏。      面貌也就不说了,负分排着队滚吧。      我看着这些可怜的人儿不由落下伤心的泪水。      文丑丑告诉我说本来是要把我安排在步惊云身边,但是步惊云有严重的强迫症,躺地上耍赖死活不干。迫于无奈直接将我分配到了聂风身边。      他们说这是掩人耳目,我倒觉得是闲着没事干。      系统这女人又开始唧唧歪歪了:“幽若的自由有个支线任务哦宝。”话音刚落,就开始放幻灯片。      屋里本来有孔慈、秦霜、聂风三缺一,我,化名为剑舞,用一个非常风骚的姿势破窗而入。然后在众人面前展露我高傲的个性靓丽的风采,直至获得聂风好感度。      我现在拿着剑站在屋外,像个呆逼。      这个风骚的破窗而入我该怎么做?幻灯片里是轻功一剑西来碉堡了,可是我自己根本不会啊。   上次说系统是个老女人她竟然哭了,想着应该可以问问题吧?      “系统,我不会武功,这个破窗而入该怎么做?”   “……”   “系统?”   “系统你是个老骚包!”      系统就像死了,屁都不肯放一个。      看来上次只是出了故障,我叹了口气,顿感累觉不爱。      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剑,目光坚毅。      刷的横剑在前,大吼一声,飞快的朝窗户的位置奔去。作为一个武林高手,绝不能推窗,而是该破窗!我手脚并用的爬上窗台,然后拿起剑,继续啊的大吼,然后砰的撞开窗户,刷刷刷凌空乱挥,期间“啊”声一直未断。      “聂风!你为何不躲!”我一剑指着他,厉声喝问。      对方愣了下,指着旁边说:“我是秦霜,他才是聂风。”      “……你不是聂风站这里拉皮条啊?麻溜的,滚!”说完我调转剑尖,指向一个黄毛。      我顿时震惊了!      聂风原来长成这幅摸样,的确潇洒如风。      他的头发很飘逸,在村头花了二十块钱烫了个非主流屎黄色,貌似还把眉毛一起漂黄了。鼻孔很有特色,大而精致。白衣中间系了根黑带三段,硬生生将白色丧服穿出了叶问的感觉。一分点赞!      再看刚才那位秦霜,也是一身白色孝服,不过这位级别就要略差了,腰间紫色烂布一根。皮肤蜡黄嘴唇无色,眯眯眼,目测乙肝中期刚打完吊瓶。好在发型端正,在这个流行烫发的时代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门牙像小白兔很可爱,弊端是说话总感觉合不拢嘴,应该经常流哈喇子。零分,他必须服。      本来我以为这两位就差不多了,没想到门口还站着一个大妹子。这个大妹子我用脚趾头就知道是孔慈了,因为她头上插着一把筷子,还有些买买提专用假辫,塑料珠子母鸡毛。黄色纱窗质地的衣服将她的曲线遮盖,个人觉得来身豹纹露背短裙会比较好。   面目拒绝描述,分数拒绝描述。      我观察完了对方,刷的收回剑,背过身装逼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愧是名噪一时的扫帚腿。”      聂风貌似也很震惊,呃,不对,貌似这三位都很震惊。      我见他们没一个人出来念台词有些怒了,不由大声重复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愧是名噪一时的扫帚腿。”      聂风率先反应过来,说:“是风神腿。”      “管他什么火腿鸡腿第三条腿!你敢不敢开口问问我是谁?”      聂风愣了愣,非常听话的问:“你是谁?”      我嘴角四十五度上扬,邪魅而自信:“我,就是天下会最牛叉的侍女,剑舞!”      几人显然被我的豪言壮语吓尿了,我不屑的一哼,朝聂风抱拳道:“小婢剑舞,拜见神风堂堂主聂风也就是我的主子聂风也就是天地会帮主三徒弟聂风也就是聂!风!”      孔慈这时惊讶的长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原来你就是天下会最好的侍婢?”      我冷冷的道:“不要用‘你’字称呼我,我叫剑舞。”      说完这句我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抽了两个耳刮子,太特么装逼了!      孔慈貌似没有见过我这样装逼的女子,怯怯的不说话了。      此时秦霜这位乙肝患者又开始询问:“你说你是天下会最好的侍女,请问好在哪里?”      我拿起剑,乱挥了两下,又一脸装逼的说:“我的剑好,我的衣服比你们穿的好,我洗脚技术好,我手机贴膜技术更好,我马杀鸡的技术好,我……”      “霜少爷,我看剑舞很有能耐的。”孔慈柔声道。      我点了点头:“哪天让你们通通感受一盘我的好。”      不得不说这群人没见过世面,他们见了我都被我的风华折服。      秦霜这时开口道:“剑舞,风堂主的武功很好,用不着你来保护。”      我心里暗暗佩服他,能够在我把剧情扯的这么远还能拉回来当真要浮一大白。      孔慈忙道:“霜少爷,你不要这么说嘛,说不定剑舞是个细心灵巧,很会照顾人的侍婢。”      她语速比较快,听到后面“侍婢”两字儿像是“傻逼”一样。      “大妹子你不用替我说话,这位患者说的不错。”我拿着剑,装逼的从秦霜面前走过,不小心还踩了他一脚,“服侍是必要的条件,而会武功则是买一送一,百利而无一害。万一哪天聂风痔疮发作,我还能帮他一刀割!”      我凌空将剑一挥,聂风貌似被我的剑气传染,捂着菊花退后两步。      “剑舞,你很自负。”      我笑道:“呵,不是自负,是我与天俱来的高尚情操!”      聂风这时微微一笑,像玛丽苏小说里众人万人迷男主一样,笑着说:“剑舞,你很有趣。”      我还是很谦虚的,忙拱手道:“不敢不敢,还是你比较有趣。”      “不,是你比较有趣。”      “你比较有趣!”      “是你有趣。”      “……好吧,是我有趣。”      聂风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留下来吧。”      他话音刚落,我脑海中便爆响起一声“获得聂风好感度一分,可以加快升级哦么么哒”!      “擦!”我忍不住像孙悟空被念紧箍咒一样的姿势抱头,聂风想来扶我吃豆腐,被我挡住了。      “剑舞?你怎么了?”      “没事,痔疮疼。”我扶着脑门,摆摆手,装作无事的走出去,留一下屋子面面相觑的人类。      岂料我刚走出屋子,系统那个老女人就开始大喊大叫:“张大燕你这个魂淡!你才是老骚包!你才是!嘤嘤嘤!嘤嘤嘤!”      “嘤你妹啊!闭嘴!”我一拳打在自己鼻子上,顿时血溅三尺。      系统不由笑的花枝乱颤:“哎哟何必嘛,你知道错就好了。”      我擦了擦鼻血,突然“咦”了一声,说:“你能和我交流?”      系统道:“是啊是啊,我是高科技哦。”      “那我刚才问你没有武功怎么破窗,你怎么不说啊傻逼!”害的老娘用辣么恶心的造型破窗而入,奇耻大辱也!      系统继续嘿嘿嘿的笑,像朵煞笔花:“人家刚才约会去了嘛。因为你选择的角色是幽若,所以有武功的。有个武功技能面板,你自己调出来学呀!”      没想到还有这么叼的一个技能,我也就不理会这个老骚包了,连忙凝神想着技能面板,果然脑海里咔咔咔出来两排,就跟玩高端网游似的。      “我要怎么用?”   系统解释道:“很简单哦,你要用哪种武功想着技能名称就可以了。”      我随即想了个“天风回云舞”的招式,伴随着拉风的动作,我嘴里一声娇咤:“呀!”      “哎哟,这个技能叼!”      我心里一喜,又选了个“驴子翻山”,就地一滚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嗯!”      轻功、点穴手法样样俱全,十分牛叉。我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索性将招式全部试了一个遍。      这时切换上帝视角,秦霜聂风和孔慈像看动物园一样对着呀啊嗯哈的我不停摇头。      孔慈抬手擦了擦眼泪:“剑舞真惨,一定是文总管怜惜她精神失常,才会分到天下会的。”   聂风颇赞同的点了点头。      “叮咚”一声,我莫名其妙获得了聂风秦霜孔慈的好感度……       ☆、唠嗑   达成好感度任务之后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聂风坐在里间拿了本《龙阳十八式》观看,隔着帘子不知道在干什么。而我在打扫了房间蹭蹭升了两级之后,接到一个支线美食任务——“天下第一汤”。      这个任务很简单,只用和聂风交流几句,然后端一碗猪肺汤给他就行。      对我这个文武全才来说完全搜一热。      我无所事事的踹翻刚摆好的椅子,撩开帘子说:“嘿,想不想我给你煮一碗天下第一汤!”   吃了让你命断肠。      聂风慌乱的放下手里的黄色书籍,对我支支吾吾道:“天下第一汤是什么汤?”      “吃下立马还你第二春壮阳强肾耐力持久顶破天!”      他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说:“不用麻烦了,给我一碗猪肺汤就好。”      我忙点点头转身准备去厨房,刚走了两步又想起漏了一句台词,转身问:“这个他妈的猪肺汤要怎么煮呢?”      不出所料,聂风愣了,因为他也不会。他正要开口,我看自己的台词已经说完,便转身走了。      来到厨房,灶头正放着一大盆红汪汪的猪肺内脏。      “哎哟我去,聂风真重口!”      这是我第一个想法。      随即我便按照自己的思路,将恶心的猪肺捞起来,摔在地上踩了几脚,直至踩干水分踩萎缩。又将这猪肺混合泥巴蛋子揉搓成腌菜造型,抓了一大把葱姜蒜去腥,放在盐里滚了一圈。锅中倒油,将整坨猪肺扔进去炸一遍,顿时“轰”的燃起烈焰。浇水扑灭,大火半分钟起锅满分!      我将这道黑暗菜系称作夏日减肥黯然销魂汤,八十块钱一碗不打折。      汤烧好后我又升了一级,随即做连续的任务,需要聂风喝下。      这任务让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只以为做好就完成,不需要人吃,却不料……看着这碗乌七麻黑的黯然销魂汤,我为聂风落下心酸的泪水。      聂风估计没有想到我的汤会做的这么快,他看着我进屋很不可思议:“这么快就做好了?”      我温柔的笑道:“当然了,我可是天下会最好的侍婢。”      聂风本也笑容满面,但低头一看我手里的汤,脸色就变了。      “我可以留着晚上再喝吗,你先去忙其它的吧?”      我心里冷笑,想着这货肯定是不敢喝,无所谓了,本来这玩意儿也不是给人喝的。我朝他随随便便作了个揖,转身离开。      我在园子里随便乱逛,想着这个任务估计完成不了了,正准备把系统拉出来说说话,就听系统主动开口道:“恭喜完成美食任务,幽若宝贝,你又升级了哦!”      “欸?他把敌敌畏喝了?”      系统甜甜的“嗯”了声:“是的哦,所以你的任务完成了。”      我顿时感动的四十五度望天,双手捧心:“聂风真是一个好青年呐!”想着让这货喝汤这么容易,早知道我就下毒了,这样“幽若的自由”这个任务也该完成了吧。      系统好像得知了我的阴暗想法,忙阻止道:“这个任务很长,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要破坏游戏规则!”      “谢特阿扑!哪来那么多屁话!”我下意识给自己甩了一巴掌。      系统那老女人顿时爆出一阵淫铃般的笑声。      “剑舞,你在做什么?”草丛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此人身高五尺,尖嘴猴腮,一双绿豆小眼目露精光甚是剽悍,我顿时大惊失色,再看此人,不由深感眼熟,原来此人……扶额,其实就是秦霜。      我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妩媚笑道:“我在逛花园呀小弟弟!哟呵,小弟弟,想不想和人家一起来逛逛呀小弟弟!”      秦霜努力睁大双眼,奈何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笑了笑继续道:“小弟弟你的衣服穿的好少呀小弟弟,小弟弟你今天吃饭没有啊小弟弟,小弟弟……”      然后秦霜就走了。      ——————————————————————————————————————————   ——————————————————————————————————————————      打了一天酱油,我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      随即叼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走到神风堂去上工。      任务告诉我说最近只需要增加好感度就可以,我也乐得清闲,不用搞些装逼兮兮的话语。大部分时间坐椅子上晒太阳,随便给聂风讲两个荤段子,丫笑的嘴都合不拢,好感值哗啦啦的涨。      “哎哟,闲的发霉啊!”竟然让玩家闲的无事可做,这个也算是BUG了吧!      聂风擦完桌子走过来洗手,笑着说:“剑舞,我看你好像不是经常伺候人?”      我本来闲着没事儿,就跟他唠唠嗑:“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早几年我在天桥给人擦烂皮鞋的时候……咳咳,不对,谁说我不是经常伺候人了?这世道全他妈是些奇葩!”      聂风好像很奇怪,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满嘴粗话?我看你气度不凡,出身尊贵,是不是家中出了变故才到天下会为奴婢的?”      我本来想继续笑着给他唠唠嗑,可这时系统却大声道:“快点装逼,让他怜惜,获得好感度的大好时机!”      我念头一转,眉毛倒竖,啊呀呀怒道:“妈的滚蛋!我喜欢说粗话你管不着!反正我没爹没娘,是个女盲流子没人搭理!就这样吧,我走了!”      我刷的起身,聂风忙一把拦住我:“剑舞,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      我大声道:“我没有生气!”      嗯,我真的没有生气,这是剧情需要。      聂风拉住我胳膊,十分愧疚的说:“我只是关心你。”      听到骨头都要酥了。      我嘿嘿一笑,扭头说:“谢谢,谢谢,祝你福如东海。”      聂风愣了愣,然后失笑摇头。      叮咚一声,系统提醒我说好感度加十。    作者有话要说:信不信我今天码四根!啊!信不信!!! ☆、筷子   我刚从聂风处出来,迎面走来一个酱油侍女,手上抱着一大筐没洗的盘子。      系统提示说需要我接过盘子,然后和孔慈相遇,获得孔慈的好感度。      丑爆了的侍女走到我面前,十分叼的将一筐盘子放我手上:“这些你全部洗了!”不得不说,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我追问道:“这么多都我一个人洗?”      那侍女下巴一抬,说:“你是新来的,不是你洗是谁洗啊!”说完装逼至极的走了。      系统虽然说我已经接到任务,但我听着这话怎么就不乐意了,将那筐盘子往地上一掼。走上前一把抓住那侍女领子,喷她丫一脸唾沫:“嘿!大妹子!”      那侍女貌似被我这幅混混样子吓裂了,惊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扬起拳头在她脸上晃了晃:“看见没?沙包大的拳头!我问你,到底谁是新来的?”      侍女吓的大小便失禁,忙道:“是我,我是新来的!”      “所噶!快点滚去洗盘子吧!”   我一踹她屁股,圆满的拍拍手。      侍女抱着一箩筐盘子屁滚尿流的跑了。      孔慈刚好从转角处走出来,看到那女人忙扶住她,问:“小蝶,你何事慌慌张张?”      我去,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竟然叫小蝶!      小蝶指了指我的方向,咿咿呀呀的比划,然后继续屁滚尿流的跑了。      孔慈看了我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小蝶手上的箩筐,走过来道:“剑舞,陪我去洗碗吧。”      我正愁没法获得她的好感度呢,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没问题!不过我可不会帮你洗盘子的。”      ——————————————————————————————————————————   ——————————————————————————————————————————      我原本打定主意当甩手掌柜,但系统那老女人立马拨出一段幻灯片,教育我应该怎么获得孔慈的好感度,无可奈何,我只好照做。      “啊,大妹子,我来帮你!”说完,我就拿了一个碗往地上一摔,然后捡起碎片往手指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      “哎?剑舞?你这是……”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无所谓一笑:“呵呵,没什么,我每次洗碗都这样洗。”      “我来替你包扎一下!”孔慈从怀里拿出手绢,低头给我细细包扎。但她头上插的筷子杀伤力太大了,刚低头就把我眼睛给戳了。我仰面惨叫一声,她一抬头筷子又戳到我的鼻孔,娘嘞!我赶紧连滚带爬的退后,不敢靠近。      孔慈还想上前,我连忙别开头阻止她:“大妹子你快洗碗吧!”      “可是你的伤……”   我一手捂眼睛,一手护住捂眼的手,十分狼狈。但嘴里却道:“没大碍,没大碍。”      她傻不拉几点点头,便蹲着洗盘子了。      这里不得不称赞一下孔慈洗盘子的技艺,送到火锅店绝壁是提成拿两千啊!我站起拍拍灰,按照剧情指示说:“你还真的会洗盘子啊!”      孔慈点头道:“嗯,我本来就是婢女,做这些熟能生巧了。”      我又和她东扯西扯胡侃了一会儿,不久便听到系统不停的叫唤:“好感度加一”“好感度加十”“好感度加五”“好感度加三”……      孔慈真的太好说话了!      从对我的好感度就能看出来,随便说个什么,朝她傻笑一下就能升级,哎!      以前就觉得这妹子蠢傻蠢傻的,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不喜欢的人喜欢她,又不懂拒绝,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这搁现在准被人骂圣母玛丽苏白莲花,其实我觉着吧,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圣母朋友也是不错的,就算傻了些,她至少不会在背后给你捅刀子,对你也会尽心竭力的好。      孔慈洗完了盘子,对我说道:“剑舞,我带你去给伤口上药吧。”      她每次说话动作幅度都很大,感觉是在故意炫耀那一头母鸡毛辫子。      我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中号假发蝴蝶结,也就不乌鸦笑猪黑了。   点了点头说:“好啊。”      孔慈的屋子不大,应该说整个天地会我就压根儿没见过大的屋子。      还是那句话,天地会是真穷不解释!      孔慈给我上好了药,我随便在她房间里看看。一个架子上放着各种木雕,栩栩如生。我心知这是步惊云送她的,不由想看看这个拉风的步惊云是何方神圣。      架子上还放着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个草编的蚱蜢。孔慈这时跑过来一把夺过,捂在怀里,满脸花痴的道:“这是风少爷给我的。”      小样,喜欢那黄毛小弟就直说呗。      我瞧着她似笑非笑:“步惊云和聂风都送你礼物,那秦霜给你送的什么?”      她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愣说:“霜少爷?”      “算了算了。”我一听到孔慈喊什么“X少爷”就受不了,那感觉和来到鸭子馆无二。      回头又看了架子上的东西,我不由啧啧感叹,敢情天地会不仅是文武学校,还兼职各种手工艺学习制造,大大的有钱途。      “聂风和步惊云是天下会牛逼哄哄的两个堂主,可你都收到他们的礼物,可见你们关系很好。”   孔慈娇羞的低头:“是两位堂主不嫌弃我。”      “哎,甭谦虚了,那他们两个你喜欢哪一个?”我上前拍拍她肩,挑眉道:“先来说说聂风吧,他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孔慈红着脸说:“剑舞,他们都是好人……风少爷,风少爷对我很好,他从来不会要求别人对他做什么,所以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他。”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照顾这些个少爷是我的职责所在。”      孔慈抬头道:“还是请你多多费心了。”      我拍着胸口道:“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保证把他丫的伺候的服服帖帖,我说一他不敢说二!”   孔慈双目含着期许和感激,对我深深的点头。      和孔慈告辞以后,一查好感度,才惊觉……快要超额了。 ☆、磨叽   辞别孔慈,我走到一个水缸面前,然后坐在水缸边上敲腿:“哎哟卧槽!累死祖奶奶了,哎哟哎哟……”      还没“哎哟”完,就听蓦地里一个威严霸气的声音道:“怎么?这点苦都吃不了?”      我早已洞察先机,知道雄霸会来。因为这次的支线任务又是尼玛的好感度!!!      “敬爱的父亲大人,你来了。”我扬起明媚的笑容呼唤,突然有种认贼作父的罪恶感。      雄霸带着我捡些偏僻小路走,边走边道:“幽若,你这几天怎样了幽若?”      我百无聊赖,没有答话。      “幽若,你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及啊幽若。”      “哼,不争馒头争口气!我绝不会低头认输的!”我握拳道。      雄霸点赞:“不错,不愧是我雄霸的女儿。”      好感度加二。      “不过我有些后悔用婢女的身份接近聂风,这样搞的我很悲伤,很劳累。”      雄霸摇了摇头道:“对付聂风这样的人物,吃点苦在所难免。”      我怒道:“不管怎样,等他落到我手上我势必要让他尝尝菊花残满腚伤的滋味!届时还请父亲大人为我准备二十条粗糙大汉!”      雄霸被我的豪言壮语惊讶,叹了口气说:“幽若,为什么你的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幽若。骄纵任性死都不肯认输,女孩子家何苦满嘴粗言秽语呢幽若。”      我哼哼唧唧道:“凭什么女人就不能说粗话!告诉你,你们男人做的事我一样行得通!”      雄霸转过头,幽幽开口:“那你去找个女人干一炮啊幽若。”      谢特!   以上是我幻想,实际情况是雄霸转过头,幽幽开口:“可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你一样满口粗话啊幽若。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听粗话的你知道吗幽若。”      我瞬间感觉被踩住了尾巴,看来这辈子,我注定是孤苦无依了……      呵呵。   游戏而已,谁稀罕么?      “我敬爱的父亲大人,请你放心,聂风的小命很快就要终结在我手里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      雄霸指着天上的乌云道:“幽若,我再替你担心啊幽若。假使月圆之夜,你还不能杀了聂风……”      “不!”我狂躁的抓扯自己的头发:“我一定要杀了聂风!我一定要杀了他!”      可是……      无冤无仇的,为嘛?      “我再也不要回湖心小筑!再也不想过劳改犯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      雄霸拍了拍我的肩膀,满意的飘走了。      我这时候整理了一下发型,调出系统,问道:“那雄霸让我杀聂风是什么原因来着?我给忘了。”      系统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给我看了幻灯片。      原来大致情况是这样的,一个满脸是泥的神棍告诉雄霸说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意思就是步惊云和聂风会阻挠雄霸一统武林的霸业。      故此雄霸想要除掉自己的两个徒弟,十分丧心病狂。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这款游戏的剧情完全是按照电视剧来的,加之我看过很多遍压缩盗版碟,对此后的剧情也算了解。也许这就是这款游戏找到我来当志愿者的原因。      关于“幽若的自由”这个任务,我根据剧情走就可以了,很简单,再熬段时间就能功成身退!      ——————————————————————————————————————————   ——————————————————————————————————————————      好感度并没有上限。      但这次的任务我只需在聂风处获得一百就足够升级了。所以我大清早就起来熬了一碗黯然销魂猪肺汤,争取早日满级离开。      哪知道大早上刚一出门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上,我抬眼一看,又是丫的秦霜。      目测秦霜被我撞的眼冒金星,快要瘫软。      我大声道:“好狗不挡道!”刚转身,系统突然叮咚一声:“秦霜对你的好感度负五分!”      我愣了片刻,连忙赔笑转回去,将那位乙肝患者扶着:“秦小弟,今儿个怎么有闲情逸致来逛园子呀?”      秦霜怔了怔,甩开我的手,皱眉道:“你怎么了?”      好感度继续负五分!      卧槽!   我当时就怒了,大声道:“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负分。      “不要啊!秦大爷!大哥!大婶!”      负分。      “擦!你去死吧!祝你生儿子没屁-眼!”      于是我大早上就顶着满头秦霜负分负分负分负分来到神风堂。      将猪肺汤往聂风面前一顿:“喝!”      聂风显然被我怒发冲冠的样子吓尿了,他忙问:“剑舞,你怎么了?”      我一听这话怪耳熟的,想着方才秦霜那傻逼也是这是开头这么一句话,当即没给聂风好脸色:“喝汤,哪来这么多废话!”      聂风摇了摇头,开始一勺一勺的舀汤。      我瞟了他一眼,觉得他动作慢的像个老太婆,当即夺过碗在汤盆里舀起,摔在他面前:“干了这碗敌敌畏!”      聂风愣了下,于是真捏着鼻子干了。      “好气量!”我不吝夸赞。      聂风笑了笑,说:“剑舞,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冷笑道:“没什么,只不过被负分蛰了满头包而已。”      “什么?”      我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科学。”      聂风又开始傻笑:“剑舞,其实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还蛮可爱的。”      我切了一声:“笑个屁!你们男人就知道以貌取人!要是我造型是凤姐,我看你还要不要我笑!”      聂风自动过滤听不懂的话,说:“你说的是不错,但再美的花园用高墙围起来,外人看不到花园的美丽,岂不是很可惜?”      我一时间忘了接下来的台词,索性一挥袖道:“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随即蹦蹦跳跳离开了。      至此我获得聂风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七十二!      晚上回去,系统又悄悄给我领了支线任务。      这个任务需要好好说一下,由于根据角色需要,我在聂风面前塑造的一直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可怜的女子。而聂风便给我亲手煮了一碗猪肺汤,我却因为误会打翻,然后得知真相再次获得聂风的好感度。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完成起来不是难事。      随即便是当一回尾随魔,得知聂风为我在尼姑庵里面立了个牌位,进而感动的无以复加。放弃对他的毒杀,说起来,这也正是我意料之中的。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我接到另一个任务——表露的心迹。   其实就是大半夜坐在走廊上哭,雄霸突然出现,唧唧歪歪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根了o( ̄ヘ ̄o#) ☆、帮忙   我坐在走廊默默垂泪。      雄霸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冒出来,沉声道:“幽若,你应该知道,身为雄霸的女儿,你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凭你的武功,应该早就察觉我的到来,为什么毫无所觉?”      我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又擦了擦眼泪,又叹了口气。      “幽若,你怎么了幽若?”雄霸终于察觉到我不对劲了,“我觉得你好像哪里变了,幽若?”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是吗?我哪里变了。”      “你变沉默了。”雄霸顿了顿,又说:“看上去还有一点儿忧郁,一点儿颓废,一点儿伤感。”      “有变化难道不好吗?”      雄霸说:“有变化当然好,只是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啊幽若。”      我默然不语。      雄霸继续叽里呱啦:“幽若,你在聂风的汤里下了迷心散了吗幽若?”      “呵。”我惨然一笑:“迷心散?那是什么东西?过了质检吗?有合格证吗?有说明书吗?有售后保险吗?”      雄霸疑惑道:“幽若,你怎么了幽若?你难道不想要自由了吗幽若?”      “我当然想要自由!”我刷的站起来,仰望着星空,说:“可我,对聂风下不了手。”      “为什么!”      “因为。”我酝酿了一下情感,调节出清明祭祖的悲伤,一字字说:“我喜欢,上,聂风,了。”      “你说什么!”雄霸站起身,气的全身发抖,似乎中风一样,“幽若!你怎么能喜欢上自己的敌人啊幽若!慈悲生祸害,你不能心慈手软啊幽若!”      我转身道:“不!聂风他不是我的敌人!”      “凡是你想杀的都是你的敌人!”      “那我不想杀他啊!”      “不!你要杀他!他是你的敌人!”      “我去!老杂毛还讲不讲理了,是不是要干一架啊!”      我吼完这句话突然记起台词不是这样的,忙背过身柔声道:“我敬爱的父亲大人,难道你觉得聂风配不上我吗?”      雄霸怒道:“聂风那个臭小子当然配不上你,他只是我手中的棋子!而你,幽若,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幽若!”      我一甩袖道:“所谓霸者无双,勇者无惧,仁者无敌。我敬爱的父亲大人你是霸者,而聂风是仁者!”      哎呦,这话说的漂亮!   我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鼓掌了。      雄霸不高兴了,他怒了,大怒。      “幽若!你真是反了啊幽若!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回湖心小筑!”      “月圆之夜没到,我不回去!”      雄霸当即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我吓的腿一软,毫无节操的给跪了。      “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我求求你,让聂风再喝一次我给他熬的黯然销魂敌敌畏,我就答应你,从此回湖心小筑,再也不踏出一步!”      雄霸看到自己一直骄傲倔强的女儿跪下,当即也疲软了,扶着我说:“你这是何苦!”      “父亲大人你不懂爱,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雄霸紧紧抓住我,似乎按捺着心绪,道:“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我敬爱的父亲大人!”      ——————————————————————————————————————————   ——————————————————————————————————————————      叮咚一声,系统提示我已经升到二十八级!      “亲爱的幽若,你快要升到三十级了哦!会有惊喜了哦!”      我看了看“幽若的自由”进度条,这个任务快要结束了,不由松了口气。我本以为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却不料接下来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PK!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尼姑庵按照剧情给聂风也立了个牌位回来,却被秦霜撞破我和雄霸的杀人赌约,随即不可避免的一场恶斗。      我刚跨进屋,便听见秦霜震惊的道:“杀人之约?!”      “不错!”      秦霜见了我,我脑海里立马响起系统的声音:负分负分负分负分……   负尼玛比!      正在我无比焦躁的时候,秦霜那厮说话了:“是你?原来你真的是我师父的女儿幽若?”      “哼,你发现了不是吗?”我冷笑一声,从他面前装逼的走过,一不小心又踩了他一脚:“早就听闻秦霜深谋远虑心思细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和聂风情同手足,肯定会插手此事,实在是我失策,早知道就该把你扒光卖给村头龅牙当老婆。哎!哎!哎!”      秦霜冷声道:“看来你是没有机会了,不管你打什么主意,请你远离风师弟。”      我也想啊,但是……   “我不会答应你的。”      “我不容你不答应。”      “我就是不答应。”      “你必须答应。”      “法克,我说了我不答应!”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聂风!”      “哟!”我挑眉看着他:“看不出来你对那小子还情深意重嘛!你们两个搞基啊?”      系统突然响起类似于疼讯扣扣的咳嗽声,系统道:“不要篡改剧情啦魂淡!”      “什么?”秦霜一脸茫然。      我摆了摆手,说:“我现在不杀他了,你放心吧。在此之前,给他煮一碗汤喝我就功德圆满了,求通融!”      秦霜一脸义正言辞:“我不相信你,我不会给你任何除掉风师弟的机会!”      “啊擦!你丫真的是不被修理一顿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我也没了耐心,想着干一架就干一架吧,反正这么多技能也从来没实地演练过。      我当即想到技能面板,本要选择“天风回云舞”这招,却不料看漏了一个字变成“天风飞云舞”,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身体一轻,平地拔起三丈高,“嗖”的冲破房顶,脑袋卡在房梁上,身子在瓦砾灰尘中飘荡……      秦霜被这幕吓呆了,连忙后退,惊疑不定的说:“幽若,你搞什么鬼!”      我艰难的挪了挪脖子,朝他招手:“帮、帮个忙……把我弄下来。”       ☆、剧毒   秦霜这人情商还是不错,使了个冰箱拳将房顶彻底打穿,我就扑通摔地上了。      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腆着脸笑:“多谢多谢,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事业顺利阖家幸福,财旺福旺运道旺!”      目测秦霜从没见过有人给他拜年,十分讶异,我瞧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落下悲伤的泪水。      “幽若,只要你不靠近风师弟,我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秦霜突然说道。      系统那娘们突然换了声音:“秦霜对你的好感度加十。”      什么?      我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嘛玩意儿?难道说给他拜年就能增加好感度?      思及此,我连忙又拱手道:“在这辞旧迎新之际,谨祝您新年幸福快乐健康福星高照开心吉祥百事顺遂天宽地广鸿运当头!”      负分。   负分。   负分。   ……      “好好好,我不说了。”   还是正事要紧。      我连忙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秦霜被我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我趁热打铁道:“你为何……就不肯相信我呢?!我对聂风一片赤诚,怎忍心去害他!”      秦霜皱眉道:“我不能用风师弟的性命开玩笑。”      我怒目而视:“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啊?!”      “像。”      “你背错台词了吧!”      秦霜抬眼道:“幽若,请你立刻离开风师弟,否则我会在风师弟面前戳穿你的阴谋。我倒要看看,他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样。”      说完秦霜便准备出去打小报告,我哪能让他得逞,大喝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眯眯眼,看招!”      这次我看清了才发招,“天风回云舞”“折玉断水”“猴子偷桃”“老狗上树”“抓奶龙爪手”,每一个招式我都会情不自禁的爆发出一声娇咤,十分恶心。      我发现秦霜对我的“天风回云舞”“折玉断水”没有招架的能力,当即猛攻这两招,弊端就是不停发出“嗯”“啊”“嗯”“啊”的声音,于是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我恩啊恩啊恩啊恩啊……我想房外如果正巧有人路过,一定会觉得我是变态。      这个PK叫声,一定要列为重点BUG!      秦霜最后也不知是被我的招式打倒还是被我的娇咤吓坏,手一慌便攻不出招式,我连忙收回招式,免得把他打死了,趁机往嘴里扔了个准备好的番茄,飙了一脸“血”。      秦霜大吃一惊,站起来扶住我道:“你……你刚才为什么……”      我断断续续的道:“因为……爱……情……”      “啊?”      “我爱死聂风了啊啊!啊……咳咳。”番茄皮不小心卡在喉咙里,我忙吐出来,不动声色的抹在秦霜袖子上,抓住他胳膊艰难的道:“……你是他兄弟,我怎么忍心宰了你呢?嗯……我只想……给聂风喝点黯然销魂汤……你就不要阻拦我了……好吗?”      秦霜这时已然相信了我对聂风的情义,凝重的点点头:“好。”      “哎哟我去你早点说嘛!真是的呵呵,下次请你也吃敌敌畏哦!祝你在明年春节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然后我就离开了,深藏功与名。      ——————————————————————————————————————————   ——————————————————————————————————————————      经此一役,我没想到间接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也就是武力进化,有一项自创武功,十分拉风的样子。      我开始端坐。      等着聂风的剧情任务。      过了没一会儿,聂风就拿着带血的“死亡之约”就来了,对我又是咆哮又是吼,追问我是不是杀了秦霜。      我内心很淡定,表情却是十分慌乱:“啊,我没有,我没有,聂风,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啊!”   啊啊啊的样子像足了呆逼。      我端起猪肺汤,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把这碗汤喝了,我就告诉你一切……”      聂风大吼道:“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话!霜师兄到底在哪里!”说罢就想把我手里的汤碗摔碎,我却比他抢先一步扔在地上。      妈的,再怎么着我自己摔也比较有面子。      “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的汤摔碎……”我闭上眼,一副伤透了心的摸样。      聂风这时像换了一个人,肃容道:“如果霜师兄出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去!   想要单挑么?      聂风说完就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      我伸手擦了下眼角的眼屎,便坐回去等着聂风回来哭爹爹求奶奶的认错。      过了没多久,聂风得知真相便又风风火火的冲进屋子,他看了我好像又变了个人,一脸喜色。刚想开口却又捂着喉咙,惊诧万分。      我料想这厮刚才去尼姑庵被那老太婆下了毒,心里大大的同情,但我表面上装作不知,自顾自的背台词:“原谅我还留在这里,我只是发现,我舍不得离开这。”      聂风继续痛苦的抠喉咙,口吐白沫。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这碗猪肺汤,是我专门请教孔慈做给你的,想要留下美好的回忆。”      聂风双眼翻白,捂着喉咙抽搐。      “你是不是怕我在汤里下毒?不,我不会的,我就喝给你看。”说完,我一勺一勺的,慢慢的喝了大半碗。      擦了擦嘴角,我这时才看向聂风。      丫的正艰难的喘息着,扶着柜子,舌头外伸口水乱流,一副癫痫晚期的摸样。      “啊!聂风?你怎么了啊聂风?!”我快步冲过去,扶着他猛摇:“你说话啊!说话啊!说啊!!”      便在此时,屋外“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头戴廉价抹额,穿着睡袍的老太婆从地上爬起来,还故意装得很牛逼,边走过来边说:“哼,他中了我掺在肥皂里的独门剧毒——哎呀!”      “哇靠!你个老太婆走路不看脚下吗?我正想提醒你注意门槛!”我说完叹了口气,又指着聂风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好好的吃什么肥皂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在绘画方面有很天赋,你们感受下女主的人设(ˉ▽ ̄~) ☆、市井   那老太婆扶着抹额爬起来,继续用装逼的造型说:“他中了我的独门剧毒——死神之吻!”      我去!   您老是从哪本弯弯言情跑出来的!还死神之吻!容我先去吐一会儿不要拦!      我吐够了,冲上去道:“既然是你的独门剧毒,那你一定有解药!给我就饶你狗命!”      老太婆面不改色道:“呵呵。”      “靠!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      老太婆有恃无恐:“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聂风死!”      “你有种!”说完我就朝她左眼打了一拳,登时乌青。      老太婆捂着眼睛退后,大怒:“你这个死丫头,你敢打我?”      “对不起啊,我有强迫症!”说完我又一拳打在她右眼,总算对称了。      老太婆哇吱大叫:“你不想救你的情郎了吗!?”      我刚想说谁管他死活,系统便开始咳咳咳咳的咳嗽。      我忍住情绪,低眉敛目道:“求求你,给我解药。”      老太婆冷笑一声,道:“你真蠢,竟然爱上了聂风。”      我爱你妹!      “我的死神之吻没有解药,除非……”老太婆朝我阴测测的笑道:“除非用你的唇深深的贴近他的唇,把毒吸出来,只不过……死的就是你!”      而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猛烈的抽搐了两下,然后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仰天狂笑!      “妈呀笑死我了!什么我的唇你的唇……哎哟卧槽!”      “死神之吻!还吸毒!是不是还要两个人脱光光互相传送内力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待笑的没力了,才走上前拍拍聂风的肩膀,双目含泪说:“聂风你安心去吧,你的忠烈记事我会请几个枪手大肆传扬的。”      老太婆震惊道:“你不愿意替他死?”      我正想说如果非要用这么肉麻的方法,为了他的清白,我宁愿让他玉碎!但刚一张嘴系统就质问道:“幽若宝贝!你不按剧情怎么行!”      我登时就不乐意了,撇嘴道:“凭什么啊!我今儿个就不救了怎么着!”      系统追问:“你确定?”      “我!确!定!”      系统默然半晌,突然叮咚一声,大声道:“恭喜启动隐藏剧情!但是你记住,隐藏剧情只有一次,你要好好把握呀!呀!呀!”      嗯?   隐藏剧情?      正当我大感意外的时候门外一声大喝,竟是雄霸等人赶到。他们见此情况立刻和那老太婆打成一片。      我扭头一看聂风口吐白沫不停抽搐快要挂了,心中十分悲伤。      想了想这个毒原本是转移到幽若身上,由于幽若事先服用过雄霸的济公丸以毒攻毒才能活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着不如让聂风喝点我的血,也以毒攻毒一把。      我握起沙包大的拳头朝自己鼻子给了一拳,登时飙血。      我赶紧摊开手接住鼻血,又在鼻孔里掏了掏,将一堆黑乎乎红艳艳的不明物体全部喂给了聂风。      聂风本来还有一口气,这会儿咽下这堆东西,瞬间双腿一蹬,翻白眼昏死过去。      我往后退了两步,转头一看,雄霸几人已经打完架回来了。      那老太婆被KO的毫无悬念。      “幽若,你怎么样幽若?”雄霸到底还是关心女儿,一把扶住我问。      我擦了擦鼻血,将雄霸拉到暗处,问:“我敬爱的父亲大人,聂风已经被我毒死了,我们的赌约还成立吧!”      雄霸愣了下,看了眼被药的四脚朝天的聂风,一挥衣袖:“自然!我雄霸说话算数,从此你自由了!”      系统叮咚一声,提醒我说:“恭喜升到三十级,开启隐藏任务——雄霸给予的自由!”      我欢呼一声,道:“敬爱的父亲大人,意思是我可以自由了!”      “是的,我亲爱的宝贝女儿!”      “噢!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我感谢你!”      雄霸将济公丸的解药给我,我立刻一口咽下,说:“我敬爱的父亲大人,那我走了。”      “你要小心啊我亲爱的宝贝女儿!”      “父亲大人再见!”说罢,我便再也不看脚下一眼,一招“天风飞云舞”,嗖的冲破房顶,直直奔向大好的武林!      开启上帝视角模式。   话说我离开以后,雄霸就开始和秦霜步惊云商量聂风的后事。谁知到棺材还没有做好,丫的突然诈尸了!      聂风醒来的时候大吐特吐的整整三天,将毒素全部吐了干净,人也生龙活虎十分剽悍。      得知我已经离开,他很痛心,表示没有亲自给我道谢是个遗憾。      在此之后,雄霸勃然大怒,经常派些虾兵蟹将来捉拿我,自以为能够得手,实际上我只能呵呵。      ——————————————————————————————————————————   ——————————————————————————————————————————      这几日我一直藏匿于市井之间,除了学会了很多生活技能,例如做菜、缝补等等,级数一直停留在三十二级。      从周遭江湖人士口中得知,我敬爱的父亲大人将孔慈封为义女,并且许配给了秦霜,但在成亲当晚步惊云跑去抢人家老婆,弄出兄弟反目孔慈挂掉的悲剧。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孔慈生前毕竟与我说过话,她突然死了,我不由唏嘘。      “亲爱的幽若,你这几天升级好慢哦!”      我给了自己一耳光,道:“尼玛的这隐藏任务全是BUG!我能升级的快吗?!”      “不要这么凶嘛,谁叫你不去找主线任务做呢?”      我冷冷问:“你什么意思?”      系统答道:“我们这款游戏本来就是风云为主线嘛,你偏要躲在这市井当中,真是的,这样怎么能升级的快呢?”      “妈蛋!你不早点说!”我口头虽说是这样想,但心里却想着这隐藏任务得来不易,千万不能浪费了。要是按照原来剧情路线,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嗝屁,这是决不允许的事情。      系统给我列出一堆大大小小的任务,其中便有“向聂风表明爱意”“和秦霜捉拿步惊云”“帮助步惊云夺得冰魄”等等。      前两个自然被我否决,虽然来这里这么久,但从未和步惊云这个大BOSS有过交集,想了半晌,我决定在“侠王府”守株待兔,会一会这个外号不哭死神的装逼犯。 ☆、冰魄   “冰魄”是侠王府的祖传圣物,可保存尸身千年不腐,鲜嫩可口,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而步惊云将会抱着孔慈的尸体前往,我要做的就是配合、围观,待他夺得冰魄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收拾好东西刚一上街,街头突然一阵骚乱。      远远飘来一股恶臭让我头晕目眩,这时系统老骚包笑嘻嘻道:“任务来啦,幽若宝贝你可要看仔细了!”      莫非说步惊云已经出现?!      我当即便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从旁边卖布的摊子上扯了块花布包住面容,鬼鬼祟祟的跟踪。      只见大街正中走来一个穿着蓝色金丝背心,皮裤皮靴皮披风皮袖套的人。      我一眼就确定他是步惊云,因为除他之外再没有人能将非主流杀马特的究极境界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头发是海藻般的泡面,因为发霉呈现出蓝黑色,背心是无袖的,两根碗口粗的胳膊肌肉虬结,上面还箍着绑狗用的铆钉护腕,脖子上一根淘宝货吊坠彰显亲民风格,手上十个同款大铁戒指!鼻孔和聂风不相上下,因为愤恨翕动的幅度很大,表情狰狞犹如猛兽,打扮很像龙珠,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当真碉堡了的潮!      不给一分天理难容!      步惊云怀里抱着的正是孔慈,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当铺,拿笔写下“步惊云”三个大字。      “凭这三个字,我押十万两!”      他横眼看着掌柜,每说一句话嘴巴都是歪的,那掌柜的已跪,忙不迭拿出十万两银票给他。      我在外面看的是十分敬佩,心想着那天让他给我签名写个十张八张!      步惊云抱着孔慈又来到街上,好死不死一个傻逼拖着棺材经过,众目睽睽之下,被步惊云一拳打飞出银河系。      街上许多人都在围观,我也在围观,只见步惊云像故意表演一样,慢慢推开棺材,慢慢将孔慈放在里面,慢慢转过身,慢慢驾马离开……      围观者散去,我连忙叫了个三轮车把我拉去侠王府。      到达侠王府天色尚早,步惊云应该比我先到。      侠王府门口张灯结彩,贴着大大的“寿”字,原来是当家的六十大寿。我紧了紧脸上的花布,确定不会有人认出,便大摇大摆的潜进去。      这侠王府虽说过寿,却死气沉沉。      我心下一突,想着难道说步惊云已经把他们料理了?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步惊云那蛮牛一样的嗓音:“交出冰魄!”      从他的气愤程度,可以预见他这次嘴巴歪成了什么样子。      侠王府的吕义大声道:“明天才是我们约定的期限,不是吗?”      当然不是。   我心下撇了撇嘴,说话的这人偷偷给雄霸打了小报告,也怪不得步惊云要把他宰了。      “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步惊云话音刚落,斜刺里一个人穿秋衣的就跑出来和他交手,屋内一时间叮叮当当。我打了个喷嚏,再凝神一听,就只剩那吕义哇哇大哭声:“儿啊!我的儿啊!”      步惊云:“我要冰魄!”      “儿啊!我的儿啊!”      “我要冰魄!!”      “儿啊儿啊……”      如此重复了几次,吕义终于大怒:“步惊云,我要你血债血偿!”      又是一阵拳脚相加声,我忍不住探头一看,只见步惊云恰好使了一招老汉推车,那吕义便倒飞出去喷血不止。      呜呼哀哉!杀伤力杠杠的!      步惊云料理完毕,扛着棺材就要走出来,却看见了门边的我。      他一愣之下又想使用“老汉推车”这招,我双腿一软忙扯下蒙着的布,说:“云师兄手下留情!!”      步惊云看了我愣了下,鼻孔翕动,嘴巴一歪:“你是雄霸的女儿幽若?!”      我想着他和雄霸已然决裂,生怕拿我撒气,忙道:“雄霸是雄霸,幽若是幽若,你恩怨分明可不要胡乱动手!”      步惊云继续鼻孔翕动,冷哼一声,扛着棺材牛逼哄哄的走了。      我连忙跟在他后面,他也没搭理我,来到侠王陵,期间杀出几个喽啰,不待他出手,我便嗯嗯呀呀帮忙解决,彰显出我的狗腿之心。      步惊云见状估计也知道我不会害他,于是放心的从侠王府老祖宗嘴里抠出一坨闪闪发光的玩意儿,又掰开孔慈的嘴,将那坨玩意儿给孔慈吃下。      不到片刻,本来散发着恶臭的孔慈传出一阵阵重庆老火锅的香味,十分诱人。步惊云忍不住摸了摸孔慈的脸庞,正在流哈喇子,突然乌拉拉闯入一堆人。      我仔细一瞧,领头的正是吕义,可是他刚才不已经被步惊云KO了吗?这会儿怎么又生龙活虎了卧槽!      吕义像一头棕熊般大吼大叫:“步惊云!你这个魔鬼!我侠王府上下不会放过你!定与你拼个玉石俱焚!我……”      我随手甩了盆仙人掌过去,吕义便满头刺的挂了。      随即系统跳出来道:“么么哒又升级啦!三十三级!幽若宝贝努力加油,级数越高越会有惊喜哦!”      “什么惊喜?”      系统这时候卖关子却不肯说了。      步惊云目不斜视的扛着棺材离开,看也不看我一眼。      哇靠!叼炸!      好歹我也帮他料理了这些喽啰,谢谢不说就算了,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当真是装逼他妈给装逼开门,装逼到家了!      反正我任务已经完成,便不再搭理他,管他去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好,跟我没关系。      但这侠王府上上下下真心可怜,全部死了个梆硬。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儿,我不禁落泪,只能将他家值钱的东西全部打包,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我扛着一堆金银珠宝,嘴里叼着两寿桃正准备逃跑,突然听得门外一人说话的声音:“四处看看,有云师弟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哎哟我去!   这位爷从哪旮旯冒出来的!      我忙考虑着是用“天风回云舞”和秦霜拼个你死我活,还是用“天风飞云舞”直接逃跑,却见秦霜已然推门而入。      我大惊之下便说出一招“天风飞回舞”,四周立刻狂风大作刮起小龙卷风,我双手自动抱肩开始急速旋钻,犹如一根电钻笃笃笃下沉。      秦霜震惊的退后两步,看着我大声道:“幽若?!”      我低头一瞧,自己已经被埋在地里,只露出一颗满脸是土的脑袋。      但即使如此,我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甩了甩头发,笑的酷味十足:“呵,帮个忙,把我挖出来。” ☆、右臂   我灰头土脸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秦霜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刚转过身就听秦霜沉声道:“留步!”      我问:“还有什么事?!”      秦霜走到我身前,拦住去路:“师父早已下令将你带回天下会。”      “我知道。”我凉凉的说,“想拦住我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话音刚落,我便气沉丹田,做出李小龙的经典姿势:“啊哒!”      秦霜惊疑不定的退后两步。      我冷笑一声,又换了个姿势:“蛇拳!”   再换:“猴拳!”   再换:“虎拳!”   继续换:“螳螂拳!”      “天霜拳。”   “擦……”   我四脚朝天僵硬的栽倒在地。      秦霜走到我跟前说:“师父让你回去是为你着想,幽若,你不要辜负他一番心意。”      待解冻了我才扶着腰爬起来,士可杀不可辱,如果我随你回去了,那辛苦得来的隐藏剧情岂不是白费?      “别做梦了,要我回去,除非一死!”说罢,我便朝秦霜怒瞪。      秦霜这货也不敢真的和我动手,默然一会儿,背过身道:“那你走吧。”      耶?   我正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厮又道:“师父就算不派我抓你回去,也会派其他人,你好自为之。”      “多谢多谢,那些虾兵蟹将我还不会放在眼里。”说完拱了拱手。      秦霜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扛起那堆金银珠宝,转身走了。      将那些金银珠宝找了个山洞藏起来,我拍了拍手,问:“系统,接下来我还有什么任务?”      系统喘着粗气,嗯嗯啊啊的说:“亲、亲爱的宝贝……你、你自己打开……啊……面板查看嘛……嗯……”      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此刻的我满头黑线。      卧槽!   这狗屎游戏到底是些什么人捣鼓的啊!!!   系统还有公有母啊!   我这个肯定放荡型母系统对吧!      我调出系统任务面板一看,一长串大大小小的任务,最开头的几个经验给的较多,其中一个便是“帮助文丑丑逃脱”。      我有些怪了,文丑丑不是在雄霸身边如鱼得水吗?      仔细回忆剧情,貌似是因为文丑丑无意看到满脸泥的泥菩萨给雄霸的批言:“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成也风云,败也风云。”      文丑丑得知雄霸故意分化聂风步惊云,也难怪狡兔死走狗烹了。      我接下这个任务,系统便自动播放幻灯片。和我开始料想的剧情都一样,但比较悲催的是,我必须潜进天下会而不被发觉……      “呵。”我望着天际苍然一笑,昂首阔步的朝天下会慨然走去。      ——————————————————————————————————————————   ——————————————————————————————————————————      别看天下会好像很牛掰的样子,还是那句话,天下会是真穷!      我一路大摇大摆的进去连个扫地的都没看见。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谨慎一些,当即一招“天风飞云舞”跳到房顶,蹭蹭蹭踩着瓦片行走。我伏在一间房顶准备看看下一步该往何处,但突然听得房里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      我心下好奇,凝神一听,顿时差点下的滚到地上!      房里正是雄霸和秦霜。      只听雄霸冷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放走了步惊云?”      秦霜回答说:“弟子不敢,赶到时已不见他的踪迹,弟子甘愿受罚。”      我撇撇嘴,可想而知秦霜现在肯定跪在地上像个叫花子。      雄霸又问:“那可有幽若的消息?”      我心下一突,登时大气都不敢出,屏息凝听。      过了好半晌才传来秦霜的回答说:“未曾遇见。”      我松了口气,不由对秦霜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眯眯眼还很讲义气。      雄霸的武功很厉害,我不敢再听,万一被发现可就惨了。我缓缓站起身子,猫着腰,刚走了两步突然“咔擦”一声,瓦砾簌簌落下。      真他娘的倒霉!      我心下还在哀嚎,就听底下传来雄霸的喝问:“是谁?”      “师父,我出去看看。”      秦霜话音刚落,人便站在我面前拦住去路。      我吓的汗毛直竖,忙对他作揖弯腰拜了又拜,绝逼比拜祖宗还要诚心!      秦霜见了是我也很惊讶,他皱了下眉,便听雄霸问:“看见是谁了吗?”秦霜看了我一眼,顿了顿道:“回禀师父,只是一只野猫罢了。”      我呼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十分赞赏。      随即调整好技能节奏,双臂一振离开。      秦霜这货三番两次帮我使得我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些,不再那般怀着敌意。我在天下会四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文丑丑,十分气馁。      天渐渐黑透,我漫无目的的在天下会闲逛,也不怕有人发觉。      便在此时,突然一阵衣袂略过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只看见皮裤皮靴皮披风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犹如流星一闪即逝。      “步惊云?他也来天下会了?”      我摸了摸下巴,想起他是来找雄霸寻仇的,反而被雄霸砍掉了一只胳膊。不过也正是因此,才能机缘巧合得到楚楚她爹的麒麟臂。      这就是主角光环,我们羡慕不来的!      我叹了口气,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过去围观一下。      摸索到雄霸修炼三分归元气也就是龟派气功的地方,里面传出跳迪斯科的霓虹灯光,很炫目。      我正惊疑间,就听见步惊云那个歪嘴巴的咆哮怒吼:“雄霸!!!你害死我义父霍步天全家!现在又咄咄相逼!刚才那一剑!你原本必死无疑!!!可是我步惊云!!!不屑趁人之危!下不为例!!!”      我看着步惊云说完这句好像就要离开,心想他丫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大好的下手机会给放弃了,当真二到无穷大。      果不其然,雄霸从一个戏台子上站起来,看着步惊云背影道:“步惊云!”      步惊云猛然一回头,就被雄霸发射的水泡打飞。      我叹了口气,为他流下伤心的泪水。      “你刚才不下手杀我,老夫要你后悔莫及!”说完雄霸又发射了一个水泡,步惊云又被打飞!      我捂住双眼,继续为他流下伤心的泪水。      步惊云挣扎着爬起来,明明被打中的是肚子他却捂着胸口,艰难开口:“我跟随你这么多年……自问青出于蓝,没想到你……你还留着这么一门绝学。”      龟派气功,威力无穷!      雄霸仰头长笑:“步惊云,老夫保留的技能还多着呢步惊云。这一切都是老夫的计谋,我利用孔慈让你们师兄弟内讧失和,其实是老夫分化你们最漂亮的一招呢步惊云。”      步惊云鼻孔翕动:“为什么!”      步惊云嘴角歪斜:“为什么!!”      步惊云口歪眼斜面目狰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雄霸抬起手做拜拜的手势:“再见了步惊云。”      屋里顿时飞沙走石,两人乒乒乓乓打的天昏地暗。便在此时,雄霸扼住步惊云的右手道:“你想用排云掌?却忘了我比你更清楚,今日就让你看看排云掌的最后一式!”      雄霸说完,五指成抓,朝我躲避的门用力一吸,我还没看清他的招式,便连着门一道被他抓了过来。      雄霸大约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大惊失色:“幽若?你怎么在这里幽若?!”      我忙站起来:“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我……哎呀小心!”      雄霸对步惊云完全不放在眼里,一掌拍飞他的剑接在手中,扭住他的右手顺势一剑斩断!      我去!   血都没有飙一滴,步惊云的手就断了,好像断的是一节藕!      步惊云一声惨叫,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趁机嗖的窜上房顶逃走,但是临走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哪里怪怪的…… ☆、左臂   从雄霸处逃出来,我不禁再次为步惊云落下伤心的泪水。      但他以后上公交车可以免费了呢!      这文丑丑到底跑哪去了?      正当我忙着找他人又不见了,正骂骂咧咧间,忽然树林里冲出一个人,拉住我胳膊拽到暗处。      我惊慌间记起一招防狼术,当下抬腿朝那人胯间踢去,快狠准必须满分!      来人闷哼一声,捂着裤裆呈扭曲状,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      正是脸都没洗干净的秦霜。      我松了口气,将他一推:“你搞毛线啊!”      秦霜痛苦的说:“幽若,你怎会出现在天下会?”      我想着反正他迟早要知道,就通通说了出来:“我找文丑丑,要救他出去。”      秦霜很惊讶:“你什么意思?文丑丑?”      “不错。他得知了雄霸,嗯,也就是我敬爱的父亲大人的秘密,非死不可。但是我不能让他死,因为他的死期没到。”      “什么秘密?”      我摇头晃脑的说:“九宵龙阳茎舔变,风云鸡毁钱水游,承也风云,受也风云。”      “什么……意思?”      我叹了叹气,道:“聂风步惊云自小跟在我敬爱的父亲大人身边,男人嘛,都喜欢一些重口味怪癖。我敬爱的父亲大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人,你不奇怪?呵呵,不多说了,你懂的。”      秦霜默然了。      我抬眼看他表情,仿佛很受伤,不由拍拍他肩膀安慰:“别这样,他们还是爱你的。”      秦霜嘴角抽了抽,把我推开。      便在此时,天下会的喽啰不知从哪里全部冒出来的,举着火把大喊大叫“看见大小姐了吗”“看见步惊云了吗”“看见霜堂主了吗”……      秦霜神色一变,将我拉到某处,说:“我让手下去救出云师弟,你待会儿随他一道走吧。”      我抬头问:“你呢?你不走?”      其实只是礼貌性的问一问,我知道他绝对不愿意走的。      果然,秦霜沉重的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会走的。”      “愚忠。”我切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霜貌似有点火大,他刚想反驳,就见面前的石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龙套,龙套扶着断臂的步惊云,见到秦霜忙道:“堂主,人已救出。”      步惊云一见秦霜眼睛就红了,鼻孔翕动:“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应该对我恨之入骨吗!!!”      想来也是,步惊云在秦霜大婚之日强抢新娘,搞得秦霜现在被人暗地里嘲笑不知多少回。而且孔慈在三人心目中地位都很重要,突然挂了还真是让兄弟反目的利器!      秦霜道:“我是恨你,但是我不止恨你一个人。”      步惊云捂着伤处跌跌撞撞,那龙套想去扶他,却被他大吼:“不必了!”      秦霜对他道:“云师弟,你伤的不轻,我可以让手下带你去养伤。”      步惊云继续大吼:“不必了!!!”      步惊云这个时候又道:“你明明该恨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秦霜顿时观音大士附体,全身笼罩着圣母光环:“毕竟我们是一同长大的,又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步惊云神色略有松动,他道:“所以,你对我是又爱又恨!”      这话说的真是激情四射!我看了会儿热闹,正准备再潜入天下会寻找文丑丑,就听秦霜大声问:“幽若,你去做什么?”      我转身道:“我要找文丑丑。”      “不行,你快随云师弟离开!”      “你管我啊!磨磨唧唧像个娘们!”      秦霜上前拦住我,说:“此时天下会到处都是追捕你们的人,被发现我也不会帮你,你自己选择吧。”      我想了想,如果被抓住的确得不偿失。      但又不甘心任务白白浪费。      “可是文丑丑……”      “文丑丑的事情交给我。”      秦霜看了看他手下,吩咐下去。      我听了也信了七八分,顺便也可以试试BUG,便点头同意。      “你真是够义气!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我也不能吝啬。      秦霜闻言愣了愣,然后点头。      我一拍他肩:“光点头有什么用,笑一个呗!”      于是他笑了一下。      “算了,你以后还是点头吧。”      说话间步惊云已经挣扎着离开,我调出任务面板,恰好有一个连续任务关于步惊云的。于是对秦霜摆摆手,追步惊云而去。      ——————————————————————————————————————————   ——————————————————————————————————————————      别看步惊云好像伤的很重很虚弱,我跟在他后面翻了两座山,又绕了一个竹林,又翻了一个山坡,来到一个湖边,丫的才捂着伤口虚弱道:“不……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我不能死……”   说完便双眼一翻晕死了。      我瞧他好像晕透了,才蹑手蹑脚来到他跟前。      这个连续任务很简单,帮助步惊云安装麒麟臂,叼吧。      看了看四周,风景秀丽,算算时间于楚楚和她爹也快出场了。      便在此时,就听一阵银铃般的欢笑,我扭头一看,迎面走来一个中年汉子和大妹子。      大妹子虽然长着一张倭瓜脸,但笑起来还是很温柔的。加之发型是齐刘海,染的屎黄屎黄,还算显瘦。衣服是粉紫色的梦幻纱裙,满头的五毛钱廉价夹子也是粉紫色的,眼影也是粉紫色的,唇彩也是粉紫色的……略悲剧。      中年汉子就一平头,短打打扮,很有疏通厕所的架势,拿个皮搋子直接可以上岗了。      父女俩一起领个零分回家煮蛋吧。      中年汉子看见我友好的笑了笑,但瞬间他的脸色变的很痛苦,捂住左臂倒在地上,好似被某种神秘力量吸引,“嗖”的一下被拖到步惊云跟前和他睡成一排。      于楚楚在后面大喊:“爹!”“爹!”      她的嗓音非常有特色,尖锐而刺耳,娘的,简直和系统那骚包又得一拼!      中年汉子爬起来说:“我没事。”他和于楚楚都发现了地上的步惊云,将他翻过来一看,才惊觉此人没有了右臂。      我想到自己的任务,忙上前解说:“这人名叫步惊云,被仇家斩断了手臂,很凄惨吧。”      于楚楚捂着胸口道:“是啊,爹,我们救救他吧!”      中年汉子叫于岳,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又看了看步惊云缺失的右臂,自顾自的念台词:“怎么这么巧,难道说,这就是天意?”      待他说完,我才猛然发觉为什么在天下会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了!      我拨开于岳两人,仔细一看,步惊云被斩断的真是右臂!      “老天爷,你太残忍了!”      我不禁仰头大喊一声,看着昏迷的不醒的步惊云,又看了看拥有麒麟臂的于岳,为他们流下伤心的泪水。      步惊云……      从此拥有两只左手你没意见吧步惊云? 作者有话要说:抠鼻,我明天也双更,信不信! ☆、红薯   关于步惊云为什么断的是右臂,系统告诉我说也许是他和雄霸打架的时候我出现搅局的原因。本来步惊云被砍掉的应该是左臂,但是……哎,不提也罢。      我随着于岳和于楚楚来到他们家里,步惊云尚在昏迷。      于岳准备给步惊云换上麒麟臂,跑来问我意见,他以为步惊云是我什么人,真的是呵呵啊。      “幽若姑娘,如果给步兄弟换上我的麒麟臂,他便有两只左手了,这……”      我看了看任务面板,叹了口气道:“有总比没有好,倒是让于大叔你受苦了。”      于岳摇头说:“这麒麟臂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受尽了折磨,只有找到他真正的主人,才是正道!”      说完将衣服一脱,露出精壮的上身。      “哇哦,不错嘛,一把年纪还保养这么好。”      于岳听到我的夸奖羞涩的笑了。      楚楚这时冲出来,呆呆的道:“爹。”      于岳朝她微一颔首,拿了盆冷水兜头淋在自己身上,顿时左臂发出耀眼的光芒!      “爹。”楚楚呆呆的呼喊。      于岳拿起刀,“嘿哈”一声,将自己的左臂齐根斩断!      “爹!”楚楚呆呆的呼喊。      擦,这是你亲爹吗?      于岳疼的靠墙站着,我也没心思调侃了,走过去扶着他问:“于大叔,你还好吧?”于岳抬头惨然一笑:“姑娘,这麒麟臂可以物归原主啦!”      ……这一家都是神经病!      于岳在那疼的啊喂啊喂,楚楚就站在一旁爹、爹、爹,搞得我十分悲伤。   随即烧了桶开水,两人将麒麟臂洗刷两下,抹了些浆糊粘在步惊云的断臂,用布包扎的死紧。我看着这幕,仿佛置身于黑心诊所。      我正感叹着这任务总算完成了,便在此时,“叮咚”一声响,系统通知我说:“恭喜完成文丑丑的任务哦宝贝”“再次恭喜完成麒麟臂的任务哦宝贝”。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估计秦霜已经放走文丑丑了,这么说来NPC能帮做任务也算BUG吧!      “系统,这么多任务我接哪一个比较好?”   游戏嘛,抓紧升级才是正道。而且感觉系统妹知道很多的样子……      系统笑的花枝乱颤:“亲爱的,你今天算是问对人啦!今天是初一,有活动哦!”      活动?   我眼珠一转,忙问:“是不是又简单又迅速经验又高的任务?”      系统继续笑的花枝乱颤:“是的哦宝贝!”      ——————————————————————————————————————————   ——————————————————————————————————————————      我背个大竹篓,翻过三座山;挽起双裤脚,趟过两条河;扛着一把锄头,挖了整整一天一夜,汗流浃背生不如死,总算挖够了一百个大红薯!      系统冒充画外音,温柔的说:“幽若看着竹篓里的红薯,露出了丰收般喜悦的笑容……”      “笑容……笑你麻痹啊!!!”我狂躁的扯着自己头发,卡着脖子大怒:“说好的简单呢!说好的迅速呢!说好的经验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纯洁幼小善良单纯的我!!!”      系统低声道:“不要这样对自己啊亲爱的!我们这是高纯度拟真游戏,这活动任务要真的简单怎会每月只有一个?不要暴躁呀,你看,你已经完成活动任务的二分之一了!”      我颓然的坐在山坡上,扶额道:“然后我该怎么做?”既然已经完成一半了,索性有始有终的做完。      系统很满意的说:“你现在只需要把这筐红薯送人就可以了!”      我闻言站起身,握拳道:“这个好办!步惊云安装了两个左臂还未恢复,我把这些全部送给楚楚,当做医药费如何?”      系统“嗯”了一声,又道:“可是你如果送给有缘人比较好哦。”      “什么有缘人?拜托,不要老是冒出一些听不懂的词汇,你好歹讲解一下啊!”      “有缘人就是有缘人嘛!”系统装着嗲,我却无可奈何,看着水里倒影出我鼻青脸肿的摸样,实在不忍心对自己下手了。      好在这货还算有良心,给我解释了一下。      这有缘人便是和众多NPC之间的缘分值,和好感度有异曲同工之妙。好感度能给升级加速,但缘分值只专门为活动任务加分,其它功能还未开发。按系统的意思,攒着总有用。      系统这时候道:“亲爱哒你自己调出缘分值看看嘛。”   我按她指示调出来,却发现除了雄霸和捕神是十,其它一溜儿都是一。      “这缘分值怎么算的?为毛线雄霸和捕神这么多?”      系统道:“么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获得的呢!因为这个是随着活动任务刚开发出来的,就让你试验试验啦!但是雄霸和捕神一个是你老豆一个是你老哥,十分应该是亲人附加的缘故哟!”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有些怒了,一脸嫌弃道:“有没有搞错!你们这什么破游戏啊擦,到处都是BUG闹哪样!”      “息怒息怒,如果不是新开发的需要找人试验,宝贝你也不会来这里啦!”      我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为毛是我?不是别人?”      系统脱口就道:“因为有内部人员指定你啊!”      “内部人员?是谁?”我问出这句系统久久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宝贝,我也不知道。”      “切,不说拉倒!”我摆摆手,弯腰将那筐红薯往肩上一扛,转身下山。      系统一副欲言又止舍不得说的样子,我又怎么会逼她说。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时候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即使这般作想,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尼玛升级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刚说完便听见清晰的“刺啦”一声,竹篓带子应声而断,一百个红薯排着队滚进滔滔河水中,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站在山顶,朝他们慢慢的挥手,流出悲伤的泪水。      脑海里幽幽的响起系统的声音:“宝贝,麻烦再挖一百个哦。”       ☆、捕神   活动任务其实是这样的,必须“亲力亲为”弄出个玩意儿随便送人,获得经验五百。但这个人如果和你有缘分值,便可以获得五百乘缘分值的经验。      每期给出的“亲力亲为”随机,有时候是一道菜,有时候是一件衣服,有时候是一百个红薯……      我看着竹篓里的红薯,决定将它交给我素未谋面却有十点猿粪值的兄长大人!      “幽若姑娘,你为什么一回来就抱着那筐红薯不放呢?”楚楚端着针线走出来,看向一脸坚毅的我,十分不解。   我淡淡一笑,只道:“红薯代表我的心。”      楚楚瞪大了双眼,愣了片刻转身跑回房里:“步大哥,步大哥!你快醒醒,幽若姑娘疯了!”      “……”   我揽镜自照,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胸部丰了啊。      兄长大人果然没有叫我失望,于岳刚离开,丫就牛气冲天的来了。      彼时我正抱着红薯发呆,楚楚看着她的步瘩疙发呆,都没被兄长大人的牛气震撼到。兄长大人估计有些不爽,来了直接往院子里一杵,沉声道:“于岳在何处?”      我抬头一看,立刻惊呆了,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兄长大人走在时尚潮流最前沿。      铝合金面具,狗链拴腰间,哪吒牌乾坤圈,大圣的虎皮裙改良款,手臂上套着几个“洪家铁线拳”专用铁环,走起路来哐哐的响,炫酷十足。   看在亲戚的面上一分实至名归。      兄长大人以前叫“龙腾”,十分土鳖的名字,怪不得他要改名代号“捕神007”。      楚楚还在发呆。      于是兄长大人看向我问道:“你可知于岳在何处?”      他自小被送去昆仑山学艺,就算知道我这么个妹妹也不知道我现在长得什么样,所以不认识。我叹气道:“于岳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捕神你走吧。”      兄长大人退后两步,侧首问:“你如何知道我是捕神?”      我低头看了看一筐红薯,双手举起来,像举重运动员一样的姿势呈在兄长大人面前,慷慨激昂的说:“为了人民的安宁!你甘愿累弯脊梁!为了社会的和谐,你甘愿四处奔波!和谐在我们脚下,平安在我们身上!捕神的精神,值得我们一生的赞扬!啊!捕神,请收下这筐红薯吧,每一个红薯,都是我老百姓对你的感谢,你如果不收,就不要怪我蛮横不留情!”   说完我抓起根红薯,一把捏的爆浆稀巴烂!      “……多谢。”捕神伸手,弱弱的接过。      “叮咚”声响,我就知道又升级了。      “不谢,拿回去慢慢吃!”我想上前拍拍他肩,但他却飞快的侧身,对我询问:“那你知不知道于岳在何处?”      我刚想说不知道,楚楚便跑出来大声道:“爹出去了,要很久才回来。”      捕神颔首道:“那我再屋后等他。”说罢转身离开。   即使他脑袋上还顶着一筐红薯,也难掩真潇洒。      这里要说清楚一件事,捕神是个很神奇的物种。他本是雄霸的儿子,后来看不惯雄霸的尿性投身京畿府衙,为武林三神之一,以铁面无私公正严明著称。      “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他的,被步惊云误杀,真是不值啊……”我一边洗手一边自言自语。      岂料这时系统却发话了:“宝贝,你可不许救他哦!”      我愣了下,问:“为什么?”      “你的隐藏任务在聂风处已经开启了,不能再同时开启其它的隐藏任务啦!”      “那我要提前杀了聂风步惊云雄霸呢?”      “更加不许!这款游戏的底线便是不许干扰故事线路,你走的再远,也必须把主线任务扳回来!该死的必须死,不死的就不能死!”      “创新一下会死啊?”      系统这时候突然叹了口气,她好像每次和我谈这种话题都很正经:“宝贝,我是为你好。你是游戏的第一个试验者,如果你改变了主线任务走向,并且得到满级,这款游戏今后便会按照这个设定走下去,所有的都会改变,BUG会更多。如果仅仅如此我不会担心你,但是作为试验者,你将会变成游戏里真正的NPC,被技术人员消除记忆,一辈子都只有在此做NPC,不能回去。”      她巴拉的一大堆我都没怎么听懂,倒是最后一句懂了。      但这一句就已经足够了。      “谁也不能阻止我回家的心。”我握了握拳,又道:“系统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真的吗?”      “真的。”我望了望天,应该是真的吧。      ——————————————————————————————————————————   ——————————————————————————————————————————      大清早,我睡得正香,系统那老骚包突然大喝一声:“幽若!”      我连滚带爬的滚下床,从床底摸出把菜刀,满面惊恐:“是谁?”      系统爆出一长串风骚的笑声,我要能看见她动作,丫的肯定掩着嘴儿。她说:“人家好心叫你起床蹭经验嘛!动刀子做什么?”      “擦!你吓死我了!”我将菜刀一甩,坐回床上惊魂未定,问:“什么事啊一惊一乍的。”      系统喜滋滋的说:“亲爱的,游戏新增加PK经验哦,不管是自己PK还是围观PK,都能得到经验,你还不心动吗?”      我将头发往后一撩,系上衣服带子,拉开门呵呵笑道:“你怎么不早说。”      这场PK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于岳年轻的时候因为抑制不了麒麟臂,杀了一大堆人,捕神当然要逮捕他。好在于岳也是条汉子,说定日期自首丫的立马乖乖去了。      但楚楚不干了,和自己老爹分开谁愿意啊,搁我我也不愿意!      步惊云得知了这个消息,想要取代于岳让捕神捉回归案,但他自己就是个杀人犯,捕神正想把他和于岳打包带走,一场PK在所难免。      我心急火燎的赶到现场,才发现已经打过好几场,而于岳于楚楚捕神几人正在围观。我心想他们围观啥呢,本着天朝人民热爱八卦的心思我赶紧挤过去,却见步惊云正躺在地上发狂,满脸是灰,两条左臂上的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长开血盆大口嘶鸣!      我一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真真吓煞我也。只听于岳在旁边严肃的解说:“大家千万别过去,他的麒麟臂三焦玄关没有贯通,稍微运劲真气凝滞不散,痛不欲生!”      步惊云像只被扔上岸的鱼,在地上鬼哭狼嚎不停挣扎。      “太残忍了!”我看不下去,准备拿块板砖敲晕他得了。步惊云突然嗖的站起身,仿佛金刚附体,单膝跪地仰天嘶吼,顿时地上砰砰砰连环爆炸,烟尘滚滚,比冲锋枪还要牛叉。      我挥了挥烟雾,便见步惊云从烟雾中缓缓站起,满脸横肉抽动,看向捕神道:“我们再战一局!”      捕神当即取□上挂着的乾坤圈,啊呀呀的和步惊云战成一团。      楚楚惊声问:“他们谁会赢?”      于岳关注战局没有回答,而我也惊奇的发现自己能看清他们的招式,颇有些兴奋的给楚楚解说:“外号不哭死神的步惊云他的进攻是不需怀疑的,一招老汉推车吃遍天下让捕神毫无招架之力,得两分!但他防守很烂,这场比赛只是连续三招将对手得分也押在两分以内!好!好!经过三个单档两人之间终于拉出了空位,快看!捕神已经甩出腰间狗链,步惊云被迫走出外线,狗链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直抽步惊云屁股!哎呀可惜了!捕神他的三分狗链命中率命中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这场比赛已经毫无悬念!步惊云的剑进了!进了!进了!”我擦了擦额角的汗,叹声道:“捕神被捅了。”      好在步惊云及时收剑,捅了个两分熟,并没有让捕神死透。      两人摆了个造型一动不动,自以为是大侠风范,实际上都有些立不住脚,要倒不倒的样子令人心酸。      步惊云这时道:“很可惜,你只能做到铁面无私,而不能做到断情绝义。”      捕神点头道:“不错,能做到断情绝义不是人,是魔。但真正的魔,就在这里!”说罢用手抠下自己半边脸的面具,露出刀刻的“雄霸之子”四字。      即使知道结果,我还是不由暗暗心惊。      兄长大人因为看不惯雄霸滥杀无辜装逼的个性,被雄霸在脸上刻“雄霸之子”。若是我也不服从雄霸,保不齐也被刻“雄霸之女”。以此类推,雄霸的七大姑八大姨更惨了,“雄霸二舅的三姨夫的弟弟”“雄霸小姨的外祖父的三伯的六叔公”“雄霸小老婆的情夫的娘子的奶奶的情夫的二舅子”……      哎哟我去,太他娘变态了,这得长个马脸才够刻啊!      正当我神游天外,突然听得一声闷哼。我连忙抬头,只见捕神已经撞在步惊云的剑上,像根买买提的烤羊肉串。      捕神抓着步惊云赤果的膀子,一字字道:“步惊云,我明知此战必死无疑,但我还是希望能感动你,阻止你报仇!”步惊云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但此仇我非报不可!”      捕神听到这话,气一下没提起来,喷出口血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我忙冲过去扶住他,看向步惊云大喊道:“人都死了你骗一骗他又怎样呢!”说完扳着捕神肩头一阵猛摇:“不要啊!兄长大人你不要死啊!”      捕神突然撇过脸,抓着我手腕双目欲裂:“你……你说什么……兄长大人……?”      我愣了下,然后泫然道:“兄长大人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亲妹子幽若啊!”      捕神呆呆的伸出手,道了句:“我记得了……幽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话音未落,手便垂了下去。      我抓着他手臂撕心裂肺的吼:“不要死啊兄长大人!不要死!”      “好……我还没有死透……幽若,你不要再跟着雄霸了……他泯灭人性,定会……会……”捕神嘴角流出一丝血,脑袋一歪便不说了。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兄长大人你不要死啊!”      “嗯……幽若……我活不久了,身上的武器,你看有哪些值钱的,就……就……”捕神再次流出一丝血,头一歪死去。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喂,你玩够了没有。”      等了半晌,捕神却也没有回答。   这次好像是真的死了。      我意识到这点,不由流出伤心的泪水:“兄长大人你死的好惨啊!兄长大人!!”      楚楚走过来,蹲在我旁边柔声安慰:“幽若,你不要哭了,捕神他尽了自己责,问心无愧。”我将捕神一丢,站起来淡淡道:“是啊,麻烦你们把他安葬了吧。”      “你……你不留下一起安葬他么?”      “不了。”说罢摆了摆手,我便转身离去,再不看他们一眼。       ☆、秘籍   当系统告诉我已经满四十级的那刻,我有种已然成为高手的感觉。   这种感觉给了我加快升级的欲望。      捕神已死,我也没必要再留下浪费时间。系统曾说满四十级会有惊喜,就像新手大礼包,四十级有个坐骑赠送,从骡子到马再到百年老王八,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火麒麟。      凌云窟下,江水滔滔。      我站在大佛的脚缝里,感受乐山的文化气息。      系统这时候嘟哝道:“火麒麟并不在赠送范围之内,待会儿出事我可救不了你。”      我呵呵一笑,说:“无所谓,人生在世,玩就要玩把大的。”   其实是火麒麟任务经验最多。      系统道:“亲爱的,不要得意的太早。你若执意要收服它人家也不能阻止,可万一咬到你或者把你烤熟了……”      “你放心。”我昂起头,负手而立:“山人自有妙计。”一个浪头打过来,我顿时有些后悔在这摆造型。我刚手忙脚乱的把头上的螃蟹拿下来,就听系统尖声道:“啊!水淹大佛膝了,火麒麟要出现了!”      “肃静肃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转头看向凌云窟,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火麒麟会在水淹大佛膝的时候出现吗?经过我从生物学繁殖学上多方研究,这个季节春潮多雨,动物们纷纷发情。虽然火麒麟是仅次于草泥马的神兽,但它也不能免俗,发情期一到,它就想要交-配了啊。”      系统若有所悟的道:“原来是这样……”      我满意点点头,正想夸她一句孺子可教,就听她丫的问:“你知道聂风和断浪吧?”      我愣了愣,不知她这会儿提起他们干什么。      “知道啊,怎么了。”      系统声音有些发抖:“他们的爹便是在水淹大佛膝的时候,被火麒麟拖入凌云窟中……”      我闻言大吃一惊,心头火起,义正言辞道:“火麒麟太尼玛丧尽天良了!我定要收服这个孽障,保护万千中年男性!”      说罢,我转身雄纠纠气昂昂的进入凌云窟。      系统还算给面子,提前告诉了我火麒麟的惧怕和喜好。   火麒麟怕水,就像熔浆碰到冷水会变成硬邦邦的石头;但火麒麟却很喜欢接触冰冷的东西,也许是因为他全身冒火想要降温的缘故,越冰的东西他越高兴,并对冰麒麟情有独钟,就像飞蛾扑火一般的热烈。活的冰麒麟它一直遇不上,于是只有对冰块干些下流的事情,好在火麒麟很有分寸,只要不是全身遇水,变成熔岩的部位会重新长出来,奈何这世上没人能懂它的心意……      凌云窟的洞口摆着密密麻麻的大水缸,每一个水缸里面都灌满了水。最里面放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密密麻麻堆着散发着冷气的冰块。这些冰块当然不是主要的,我花重金让工匠用冰雕刻了一座麒麟,连夜运到此处,幸好以前聚财搜刮的多,不然还真给不起这钱!今日能不能收服火麒麟,全靠它了。      正想问问系统时间到了没有,便听系统那娘们惊声道:“达令,准备好了吗?它要来了!”虽然刚才一直装逼,但现在事到临头我也有些胆怯,拍拍胸口给自己打气,道:“没问题!”      话音刚落,凌云窟内突然传出一声嗷嗷叫声,随即蹄声踏踏,火光冲天。我站在洞外都已经感到热浪扑来,刚才被浪头打湿的衣服有些发润,冒出丝丝水气。      转眼火麒麟便已出现。      此物浑身冒火,鼻子硕大,像狮又像龙,一头烈焰鬃毛十分霸气。但由于体型发福跑起来甚是猥琐,看起来好吃懒做很高端,卖给人耕地可能还要考虑下性价比。   负分,它必须服。      “来得好!等你好久了!” 我大喝一声,提起身边准备好的水桶朝它泼去,“给你两条路,要么变成化石标本;要么跟我做兄弟,每年好吃好喝伺候着,还送你大波丰臀冰麒麟靓妹一个!”      火麒麟因为肥胖,左蹄子没有躲过我这桶水,顿时一块皮肤变成焦黑的熔岩,兹拉兹拉响。      “嗷!”火麒麟嘶鸣一声,甩甩一头凌乱鬃毛长发,撅蹄子想要朝我冲过来。我心下一惊,赶紧跳入水缸。      这时系统忙道:“不行的,它听不懂你说的话!”      “奶奶个腿儿!你丫的不是说火麒麟是异兽,能听懂吗?”我顿时犹坠深渊,坑爹啊!要不是系统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火麒麟能听懂人话,我就不会装逼的来选它当坐骑了!      系统道:“它是听得懂啦,但要买游戏商城里面的‘动物语言四六籍’才行哟。趁现在还有机时间,亲爱的快买一本吧,晚了你变成叉烧想买都没机会了!”      “妈蛋!”我忍不住泪流满面,“系统,你摆我这道我记下了!”      我此时恨不得将系统拎出来分分钟砍死她,但情况紧急我也没法省钱了,忍痛花了两百块买了一本四六籍。      叮咚一声,系统提示已经学会秘籍。      我耳朵里突然传出“嗷嗷嗷”的细微响声,认真一听才听出是火麒麟在那哼哼:“嗷嗷嗷”“嗷嗷嗷”……      “嗷你妹啊!”我忍不住朝它爆怒一句,“花了两百块你还嗷嗷嗷,我还没嗷嗷嗷呢!”      但这两句话说完,我登时大惊。因为不管我说什么内容,嘴里吐出的话语也都是嗷!嗷!嗷!      系统这时候媚笑道:“不用怕哦宝贝,学了‘动物语言四六秘籍’就是这样的,和人交流就不会这样啦!”我心下稍安,但还是不由横眼道:“回去我再跟你算总账!”      火麒麟见我说话很是惊讶,他不撅蹄子了,而是撅尾巴:“嗷嗷嗷?”      我:“嗷嗷嗷。”      “嗷?”火麒麟忽然抬起左蹄子:“嗷!嗷嗷!!嗷嗷嗷!!!”      “嗷嗷!”我忙从水缸里跳出来:“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火麒麟身上的火焰也不是那般的强烈了,它蹲□子,点点头:“嗷,嗷嗷。”      “嗷!”我献宝般的指向箩筐,露出雪白的一口好牙。      咳咳,翻译一下刚才的对话。大致意思是火麒麟很吃惊我会说它的语言,我给它解释为是我天赋异禀。它表示怀疑,随即要跟我算蹄子之仇,我连忙让他稍安勿躁,表示是我的错我认罪!随即将最开始讨好的那段话说了一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它想要先看看冰麒麟验货。      我一边搬开冰块,一边说:“这冰麒麟貌美如花,马赛克部位却用的是防火材质,体型比你小两圈,但是重在精致。用过的客户都说好,我一直想给它申请专利,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冰麒麟娃娃……呃。”      怎么……   化了……      我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面目仿佛一坨冰翔的物体,呆滞了。而火麒麟也嗷嗷嗷的扑在冰麒麟上面又抓又挠,滋滋滋响声不断,本来还是一坨冰翔瞬间变成冰渣。      “嗷嗷嗷!”火麒麟大声的嘶吼,质问我怎么回事,不合格的产品也送来给它,并且狂怒的想要冰麒麟泻火。      我愣了下,说:“下次我给你用其它冷材质做一个送来,这次嘛……”我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冰渣,捏成冰淇淋的样子,递给它不忍道:“拿去泻火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戏会很慢,起码要在三十章以后了。啪啪啪,先让我尽情的掉节操吧mua! ☆、吟唱   为了安慰火麒麟,我不得不斥重金为他打造一座铁麒麟。铁麒麟是中空的,脑袋有个洞,可以放大量的冰块进去。如此一来,不怕化还很环保,火麒麟表示用起来非常满意。      但当我和它谈起坐骑的问题,丫的立马狂吼一声将我吓的屁滚尿流,果断拒绝了我的要求。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很不理解,狂躁的抓着自己头发大声质问。      火麒麟背靠着石壁,攀着铁麒麟的脖子,十分叼的说:“嗷嗷嗷?嗷嗷,嗷!”      我闻言颓然离开。      “亲爱的,你不要灰心。虽然火麒麟不能当你的坐骑,但是你的经验值得到了哦!”系统故作安慰的对我说。      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这个老骚包,明明知道火麒麟是不会成为坐骑的,还故意骗我来此,花了一大笔钱连坨屎都没捞到!”      没错,刚才火麒麟对我嘲讽说:“你的屁股能承受两千摄氏度吗?如果不能,滚!”      然后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滚了。      当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系统的用意。在选择坐骑的时候,她故意在我面前说起火麒麟的喜好以及火麒麟的灵性、经验值,让我这个爱捡便宜的傻逼中计。来到凌云窟自以为能骑上火麒麟拉风得很,实际上是专门给游戏送两百软妹币。      系统听完我的话,一直没有开口。      我继续冷笑:“怎么?被我说出真相,你哑口无言了?”      “啊?没有啦,刚才人家在化妆!”      “……”   我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一个人妖揽镜自照的摸样,打了个寒颤。      系统又道:“好吧,你说对了。但是宝贝,请你理解我,我也是给人打工的。如果你不在游戏里花钱,我这个月就没有提成了嘤嘤嘤!”      “……”      “你不要生气嘛!大不了我提前给你透露一个高经验任务,好不好?”      “呵呵。”我还是冷笑:“骚包,你以为我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      “这个任务很简单啦,只需要收集金木水火土五种剑气,就可以得到三万八千经验值金钱百两噢……”系统还未说完,就自动响起叮咚声——      “任务已领取。”      ——————————————————————————————————————————      五种剑气。      需要从天下最有灵气的五种剑身上搜刮,灵气会散发出只有我能看见的光芒。收集的具体方法由于太猥琐,现在不方便透露。      当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毫不意外的想到了步惊云那把绝世好剑,于是我准备去拜剑山庄等他。      但我刚走到凌云窟的洞口,忽然听得另一个洞子里传来丧心病狂的大吼:“找到了!火麟剑!我找到了!!爹!孩儿重拾火麟剑!定要让我断家扬眉吐气,重振武林!!!”      我好奇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汉子背对着我举把红色的剑哇哇大叫。      他的短发只染了一半,微卷,蓬松,但却不能阻止他将头顶的刘海扎成冲天炮。天蓝色金丝绒高领秋衣,背后还有拉链,诠释了他的品位。但是面相……嗯,麻烦兄弟你转过头好吗?      我发誓,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但下一秒红色的剑尖便已经对准了我的眉心,我不由双眼看着剑尖,成了斗鸡眼。      “你是谁?鬼鬼祟祟在此做什么!”断浪咬牙切齿的对我质问。      断浪手中的正是火麟剑,发出微微的红色光芒。   火属性灵气!      说句实话,断浪长得很不错,但无奈土鳖气质太过浓郁,品行太过恶劣,活生生的两分扣五分,负分快滚!      断浪见我无视他,怒了,将剑又贴近我眉心:“回话!”      我这才缓过神,对他赞道:“少侠好身手,这火麟剑真是一把好剑,好剑啊!”      仔细一看,红色的剑身还有些掉漆。      断浪闻言戒心不由降了些,自豪笑说:“南山巅上火麟烈。我断家祖传的火麟剑,岂有不好之理!”      我点头道:“原来是断家的少侠,久仰久仰。”为了收集灵气,得讨好他才行。      断浪这时方才细细打量我,突然道:“你是不是叫幽若?”      我心下大惊,不经意便透露出被认出的神色。断浪虽然很傻逼的样子,但实际上并不傻逼,他冷声道:“数年前我在天下会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忘了吗?”我还没来及回答,就听他哼了一声,道:“你当然不会记得。雄霸的女儿,怎会记得我这种杂役!”      “……”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有和患者有过交流经验。      “天助我也!雄霸七日之后将会死在我师伯的剑下,到时候天下会将是我断浪所有!而你,就是见证这刻的人!”他话音未落,便一把扣住我的脉门,目露狠绝。      而我再听他说了一大段单口相声之后明白了他的心理。      于是我对他笑了笑:“嗷嗷嗷。”      断浪愣了愣,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便是热浪扑面,火麒麟扛着他的铁麒麟像旋风一样的跑来!      断浪被火麒麟的霸气吓尿,我趁机脱开他的桎梏,一招“折玉断水”将他推出洞口,仿佛英勇志士一般大声道:“你快走!啊!就让我来结束我们之间的恩怨吧!”      后来断浪就走了。      我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想的,但至少我确保了自己的人身自由。      我在火麒麟的背上倒了点油撒些小葱,烤了两只全鸡几条鱼,打包全部装在包裹里,踏上了收集灵气的路程。本来以为这一路去拜剑山庄都会畅通无阻,却不料刚刚下山就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用怀疑。   正是断浪。      他正在路旁一棵树下撒尿,见了我赶紧搂上裤子,震惊道:“幽若,你没死!”      好在这次并没有用剑指着我。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断浪欲言又止,随即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放弃杀死雄霸!”      “哦,你随意。”我本来可以附和说“不错,雄霸作恶多端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但平心而论,雄霸对我……嗯,幽若,是很不错的。于是话到嘴边,反而说不出口了。      即使如此,断浪听后依然十分震惊,他问:“你难道不想阻止我?”      我道:“你请了剑圣出山,我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断浪听到他那狗屁师伯剑圣很是得意,说:“你倒看的清楚。但你还是得和我走一趟!”话音未落,丫的便又扣住我的脉门!      “……”   我叹了口气,道:“你松手吧,我不会逃走,因为我也要回天下会。”      断浪哪里肯信:“好,我松手。”说罢,“啪啪啪”在我身上点了几处大穴。      “……”   我叹了口气,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断浪点了点头。      他挟持我无非是拉个垫背的,虽然剑圣好像很牛掰的样子但他也不敢托大,万一去了天下会雄霸想揍他,丫的还能用我做保命符。      我很理解他。      就当做是我收集他火麟剑灵气的费用吧。      “断浪,能不能将你的火麟剑给我看看。”      断浪警惕的看着我,问:“你想做什么?”      我摊了摊手:“我已经被你封住穴道,没有武功,连只鸡都杀不过,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看火麟剑,只是因为从小听闻此剑名声,想要瞻仰一下罢了。”      我本以为这厮不会给我,却不料他突然横剑递到我面前,挑眉说:“就当报你在凌云窟相救之情。”      “多谢。”我对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拿起火麟剑,伸出两指缓缓抹着剑身,红色光芒愈发耀眼,指尖的温度却冰冷无比。      想到获取灵气的方法,这冰冷更生生刺痛我心。      我阖上眼,双手捧起火麟剑,深吸了一口气,“嘿”的一声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目!附身、仰头、旋转,伴随着唱山歌旋律跳起动人的舞蹈:“一大大二大大~敢问此剑什么属性哟巴扎黑~此剑就是火属性呀巴扎黑~还有什么属性啊哟还有什么属性啊哟……”      断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七月、泥巴的地雷,还有亲爱的基友(~o ̄3 ̄)~ ! ☆、累爱   还没等我吟唱完,鼻子就被人打了一拳,登时抱头委顿在地。      擦了擦鼻血,我抬眼一看,断浪已经夺过火麟剑,正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胸口起伏口鼻歪斜,按捺着汹涌的杀气。      我朝火麟剑伸出手道:“断少侠,让我再看一眼贵剑吧!”      断浪阴森森的说:“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再碰一次!”      那你受死吧!   我朝他横了一眼。      “走吧。”断浪双眼一翻,鼻孔朝天的走了。      看着断浪身穿金丝绒高领秋衣的背影,我绝不死心!反正步惊云此次也会出现在天下会,我假意顺从他一起前往,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断浪叛离天下会投靠无双城,后来无双城被雄霸咔擦,他无处栖身,只得跪求剑圣出马,剑神那老头子为了无双城,准备和雄霸决一死战!不知不觉两日过去,断浪自以为有剑圣在,雄霸只有钻裤裆的份儿。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看了眼扎着冲天炮的断浪还在憧憬美好明天,不禁为他落下辛酸的泪水。      这日,我随断浪已经来到天下会门口,因为决战之事早已昭告武林,大批衣裳都没穿整齐的江湖人纷纷围观。为了不让天下会的人发现我的踪迹,我不得不打扮成阿拉伯妇女,用黑纱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断浪为此感到震惊,虽然他不理解,但并没有阻拦,我这样做反而正中他的下怀。断浪将火麟剑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宝贝的不行,他轻蔑的看我一眼,说:“雄霸死了,你可要好好记下这幕!”      我咬了口甘蔗,吧唧吧唧的嚼起来,没甩他。      跟着断浪步上天下会的台阶,离雄霸所在的大殿越来越近。江湖人士络绎不绝,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对那些武林人士拱手抱拳招待来人,表情永远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我悄悄拉了拉面上的黑纱,心下不禁生出几分心虚。转念一想,自己都包成这样了,秦霜绝不会认出是我!思及此,胆儿也肥了点,拿出断浪的牛哄气质,昂首阔步的走去。      “无双城到——”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发出一声犹如清仓大甩卖的喊叫,将我吓了一跳。我赶紧低下头,就听断浪对秦霜冷笑兮兮:“霜堂主,别来无恙。”   秦霜颔首道:“对不起,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你请自便。”      对于两人的交流我非常鄙视,明明都是敌对,却要戴着面具“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丫的敢不敢脱了秋衣光膀子打一架啊!      显然不敢,我给他们的负无穷。      四周人群见了断浪窃窃私语“这下有的好戏看了”“无双城已到,为何还没有剑圣的消息”“不知此战孰胜孰负”“断浪身边怎么还站着一口棺材,莫非断浪有那种癖好?”“妙哉!和老夫的癖好一样,待会儿得去和他交流下经验”……      我擦了擦冷汗,眼神却瞄向断浪怀里的剑盒。      便在此时,又听那大甩卖喊道:“雄帮主到——”      只见我敬爱的父亲大人又穿着一身金闪闪的八爪鱼衣服走出来,大马金刀往椅子上撩袍一坐,十分狂霸。      大殿上一片肃杀。      没有人说话。      因为他们都在等剑圣。      我心下有些急了,因为我知道剑圣待会儿一到断浪就会和天下会打起来,凭断浪那三脚猫功夫只有被吊起打的份儿。到时候他丫的带着火麟剑一跑,我可怎么完成任务?      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掉!      我一咬牙,走到断浪旁边,拍了下他肩膀,捂着肚子痛苦道:“阿……伯次的……呃佛哥……”      断浪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由俯□问:“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怀中的剑盒,颤抖的伸出手:“呵一鸡可……了么呢……”      断浪还是听不懂,于是他又靠近了点儿。我看距离合适,“啪”的一把伸手搭在剑盒上,闷哼道:“我肚子痛……”话音刚落,便用力一拉,趁断浪发痴将剑盒藏进我的黑袍子里。      但下一秒断浪就反应过来,想将火麟剑夺回。我一惊,连忙抱着剑盒在地上打滚:“肚子痛啊肚子痛,痛死我了!”这时四周人士纷纷朝断浪和我这边看来,引起了大殿上雄霸和秦霜的注意。      断浪将火麟剑放在盒子里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见众人围观他也顾不得装逼,一把将我提起来,厉声道:“你搞什么鬼!”   我将剑盒拿出来,交给他道:“抱歉,刚才肚子太疼了,让我痛不欲生忘了时间和岁月……”断浪接过剑盒抱在怀里,怀疑的问:“你难道中毒了?”      我转头看向雄霸,噶着嗓子,拱了拱手:“雄帮主,天下会茅房在哪?”      “……”      雄霸没想到我会问他,卖着剑圣的面子,阴笑着道:“断浪啊断浪,你可别说我天下会待客不周。秦霜,带这位前去!”      断浪想扣着我做保命符,但雄霸此言一出,他也拦不得。我闻言十分愉快,朝满脸黄连相的断浪递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断浪冷笑一下,并没有阻止。      秦霜走在前头。      我跟在后头。      藏在袍子下的双手抱着火麟剑,而啃了一半的甘蔗却不见了。      没错。      方才借着在地上打滚的时间,一招偷梁换柱,真真是妙计也。想到断浪那个王八羔子发现火麟剑变成一根甘蔗,我心里那个乐啊!      但我却忘了乐极生悲。      低头笑的正开心,却不料前面的秦霜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慎便撞在他背后,不要妄想某些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事实上我头晕眼花跌坐在地,秦霜却转过身凉凉道:“幽若,你来天下会做什么?”      我倒吸了口凉气,索性一把扯下罩着的黑布,看向他流出痛苦的泪水,忍声说:“马……勒……戈……壁……”缓缓从屁股上拔下根刺,愤怒摔在地上,“大哥!你在天下会种什么仙人掌啊!!”      秦霜愣了下,随即茫然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但还没等我看清他便侧过头道:“幽若,我不管你来此有何目的,请好自为之。”      “什么意思啊你。”每次见面好像我是一个瓦斯罐,随时都要爆炸波及无辜人群。      秦霜顿了顿道:“你和断浪在一起。”      我瞬时了然,原来是这样。断浪和天下会有仇,我却和断浪混在一起,嗯,也怪不得他要想多了。我摆了摆手道:“你放心,我怎会和断浪那个穿秋衣的人打交道呢,我很有原则的好吗?我只不过是为了火麟剑……”      话未说完,我猛然记起这茬,生怕再出现变故,也顾不得秦霜此刻在我面前,拿出火麟剑飞快的开始吟唱:“一大大二大大~敢问此剑什么属性哟巴扎黑~此剑就是火属性呀巴扎黑~还有什么属性啊哟还有什么属性啊哟……”      “……”      “……此剑就是火呀嘛火属性呀~巴扎黑!”      唱完整首咒语,我摸了把额头上的汗,只见秦霜已经坏掉了。      叮咚一声,久未出现的系统打了个呵欠提示:“宝贝,你终于完成了一个属性耶,再接再厉哦。”我鄙视的道:“滚去约会吧你!”      虽然秦霜傻了但他并没有破坏我的任务,得给好评。于是在我将已经对我毫无用处的火麟剑交给他,道:“拿去通下水道。”      语毕,转身就要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突然记起一件事,撇过头问:“有个问题我抓破奶罩也想不通,我穿的黑不溜秋脸都没露,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秦霜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又变成一脸茫然。      我低头一想,突然一拍大腿惊声道:“难道是雄霸认出我了?!奶奶个熊我走了甭送再见!”      “且慢!”秦霜突然一副尔康手的造型,皱眉道:“雄霸没有认出是你,他方才只当你是无双城的人,让我暗中将你除去。”      我闻言打了个寒噤,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何我离开的时候,断浪没有阻拦。我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际上不过是贻笑大方的话柄,断浪虽然在雄霸面前不好说出口,但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逃走,倘若他知道我这一去会死,还是死在自己爹的手上,放我离去这也就说的通了。      累觉不爱。      我无力的挥挥手:“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狸的手榴弹,还有白衣的地雷~mua!。喂~不冒泡默默扔雷是乃们深藏功与名的作风吗? ☆、土遁   我捂着脸逃也似的跑开,刚走到天下会阶梯,就见路中间笔直的站着一个身穿条纹的人。      此人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乱糟糟毛茸茸蓬成一团,这么可爱一定是个糟老头子。      “剑圣?!”      我惊讶万分,不由脱口说道。      系统这时也搭腔了:“不错,剑圣就是他。他这会儿肉身在此,元神却已经在大殿和雄霸PK,亲爱的是不是很厉害?不用羡慕,等你升到九十级,就会和他一样厉害了。”      我对她的唧唧歪歪左耳进右耳出,我的眼里只有剑圣,闪闪发光的剑圣,木属性的整坨剑圣耶!      我走到剑圣跟前,剑圣果然像个雕塑一样毫无反应,我问:“系统,灵气难道不是来源于剑吗?剑圣他他他怎么……”      “人剑合一,像剑圣这种高级NPC是我们凡人不能理解的哟。”      我听到“人剑合一”的时候悟了,剑圣此刻已经发出大招“剑二十三”,十分牛叉。但我现下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唾手可得的木属性灵气!      剑圣闭着眼睛,安详极了。      我看着他苍老的摸样,落下悲伤的泪水。      “剑圣,你不要怪我,反正待会儿步惊云一来你也要挂的,就当做善事吧。”说完,我一挥衣袖,以剑圣为中心开始围着他扭腰撅屁股,“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哎嘿,木属性你真难得哎,散发芬芳香扑鼻哎……”伴随着歌词,我低头嗅了嗅剑圣。      剑圣明明已经元神出窍,可他还是嘴角一颤。      “木属性你硬邦邦哎~木属性你软绵绵哎……”唱到这我捏了捏剑圣。      剑圣浑身一抽。      “咿呀~这就是我们的木属性,咿呀~木属性就是我们的~啵!啵!啵!”我连甩三个飞吻。      剑圣突然飙了一口血。      系统刚刚提示我说木属性完成,就听一个嘶吼的声音大喊:“雄霸的命是我的!”      我扭头一看,穿皮裤的步惊云鼻孔翕动的冲过来,看了眼雄霸大殿的方向,嘴巴一歪:“谁也不能比我抢先一步杀他!!!”说完一掌拍在剑圣脑门儿!      剑圣“嘎”的一歪脖子,骨碌碌滚下天下会台阶。      娘啊,这台阶可有上百级,剑圣就算不被步惊云拍死摔也要摔成老年痴呆。      步惊云杀了剑圣,瞪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天下会杀去。而他刚走了几步,就见永远酷爱粉紫色的楚楚携着一人赶来,楚楚对步惊云道:“步大哥,是这位剑晨公子带我来的!”      步惊云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翕动鼻孔:“你就在这待着。”说罢,转身去找雄霸寻仇。      再说这位新出场的剑晨,我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也是一头狂野不羁的发型,衣服反穿,领子在前拉链在后,让我欣赏不懂。我本来想给他负分,可他手中的一把剑却发出黄色光芒,竟是土属性!      我登时大乐,妙哉,今日看来可以集齐三种属性了!      剑晨还算有记性,蹬蹬蹬下了阶梯去扶已经被人遗忘的剑圣。      剑圣不愧是剑圣,从这么高摔下来还尚有一口气,但我看他脖子僵硬好像受了重伤不能动,果不其然,剑圣颤巍巍的抓着剑晨手腕,想让剑晨给他脖子扳下脖子:“脖……脖……”      剑晨愣了下,随即嘴巴一嘟:“啵?”      这下勾起了剑圣的伤痛往事,剑圣猛然大张开嘴,血压升高瞳孔收缩,啪叽一下死掉了。      剑晨悲痛的道:“前辈,万事不能强求,你,安息吧!”说着伸手在剑圣圆睁的眼上一抹,沉重的低下头。      这会儿时间我已经从系统那里对剑晨了解透彻,趁时走上前,对他抱拳道:“想必阁下就是无名前辈的高徒吧?”      剑晨本来托着剑圣的脑勺,见我抱拳他将剑圣一丢,条件反射的抱拳回礼:“正是在下。”      我扫了眼翻白眼伸舌头的剑圣,再次为他留下同情的泪水。      “名剑皆有灵性,我瞧阁下这把剑仿佛有土灵性啊!”      剑晨闻言怔了怔,解下佩剑,道:“英雄剑乃是家师贴身佩剑,虽是精铁所铸却加过一味粘土,姑娘你真神了。”      “过奖过奖。古有伯乐相马,今有我相剑,斗胆说一句,你这把英雄剑貌似过的不太开心!”      “不太开心?”      “是的,剑和人一样,有灵性的剑更不同凡响,它也需要一些咒语啊符水的滋润。”      剑晨对这把剑宝贝的不行,一听我这话急了,忙道:“还请姑娘告知在哪可以得到咒语符水?”      我但笑不语。      剑晨懂了,咳了咳,将英雄剑双手呈上,正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却抢在他前面道:“我和阁下一见如故,不嫌弃就帮你唱个咒吧!”      不等剑晨做出反应,我一把夺过英雄剑,蹭的拔剑出鞘,开始旋转跳跃:“乌拉拉的土属性,你就是那山,你就是那地,你就是那庄稼里的小秘密……”      “……”      我生怕唱着一半被剑晨打断,于是直接药药药的说rap。      剑晨估计也是没见过世面,被吓呆了,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得到了土属性剑气。      英雄剑在我面前和皮搋子没两样。      “恕不奉陪。”剑晨一把夺过英雄剑,铁青着脸走了……      想起下一个任务便是步惊云的绝世好剑,我心下有些胆怯,步惊云……那可是步惊云啊……      但为了能够早日满级离开,我不得不蒙着脸,硬着头皮再去大殿上探探情况。      这次没有人挟持,我就只趴在门口瞧了瞧。      刚俯□子,就听雄霸大声传令:“把断浪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秦霜便听话的朝断浪攻去。      断浪见大势已去,却也不虚,冷笑道:“想抓本少爷没那么容易,秦霜,就让你尝尝火麟剑的威力!”他说完举起剑盒,手一运劲,木头做的盒子瞬时变成木屑纷纷落下。      断浪手持甘蔗,笑的苍凉。      秦霜一个冰箱拳,丫的就成速冻猪肉了。      我撇过头不忍直视这幕,殿中的步惊云却敢和雄霸叫板:“雄霸!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雄霸看着步惊云不可置信:“步惊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又长出手臂呢步惊云?”      步惊云鼓动他虬结扎实的肱二头肌:“老天有眼!让我再生麒麟臂!取你狗命!!!”      他狠狠的握拳,仔细一瞧,两个拳头的拳面都朝着同一方向……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炫酷狂霸!!      雄霸胡子一扯,不屑的嚼了嚼这三个字:“麒麟臂……”话语间,手却开始在裤裆部位揉搓揉搓,酝酿出一个透明的水泡儿。      嗯,他要准备发招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楚楚尖锐的嗓音:“步大哥!”      美人扶着门框,呆呆的呼唤。      我连忙缩回脑袋,生怕被人瞧见。      楚楚并没有关注我,事实上她眼里只有她的步大哥。      步惊云也非常给面子的回头,朝楚楚震惊凝望:“楚楚?”      楚楚焦急的唤道:“步大哥!”      步惊云:“楚楚?”      楚楚唤道:“步大哥!”      我去,你们两个是第一次相见吗?!      步惊云这次还没来得及喊话就被雄霸一个水泡儿炸飞,倒在地上哇哇吐血。丫的再不飞我都看不下去了,这必须要支持我敬爱的父亲大人,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      楚楚惨叫一声,扑过去扶着他问:“步大哥!你怎么了步大哥!你还好吧步大哥?!”      雄霸准备趁你病要你命,但剑晨却适时的站出来,挡在中间,道:“雄帮主,家师让我转告一句话,事不可去尽,凡事太尽,缘分早尽!”      雄霸闻言一怔,生生收手。      我知道,小学没毕业的父亲大人肯定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却得给无名一个面子。      于是他道:“好,看在无名的面上,老夫今天就放他们走!”      我一直蒙着面,不由觉得满脸冒汗有些闷,于是拉下面罩扇风,可刚扇了没两下就听旁边有一个人大呼:“大小姐!大小姐你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眼一看乃是一个穿着苕红背心的天下会路人甲。      不管他是不是路人甲,他这一吼,雄霸可听见了啊!雄霸胡子一吹眼睛一瞪,飞身朝门口扑来,我大惊失色,想也不想连忙一招“天风飞回舞”,直接遁地。      雄霸绝没有料到我还有这一手,他自以为我会用轻功,于是率先飞到屋檐上……      后来天下会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我已经到了拜剑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把昨天的补上o(* ̄▽ ̄*)o ~本来今天准备三更爆发一下,可是土地爷爷不给面子,大清早就给吓的屁滚尿流出去逃命了。家里人死活让我回家一趟,明天估计不能更新,请假一日~ヾ(*′▽`*)天佑大四川[蜡烛][蜡烛][蜡烛] ☆、娃娃   虽然我现下已经身在拜剑山庄,但途中发生了一件事差点让我被逮捕归案。      事情是这样的。      我那日从天下会遁地离开,浑身是泥,灰头土脸十分狼狈。不得不在镇上客栈梳洗一番,换件衣服,喷点香水。当晚幸好有系统指路,我便连夜赶去,却不料在树林中遇到雄霸派来抓我的天池十二煞。      天池十二煞是为雄霸做事的人,我们可以亲切的称呼为天池十二煞笔。      来人两个,一个穿少女粉,一个穿梦幻紫,打扮的很恶心。更恶心的还在后头,头发挑染就不说了,这是个流行烫头的年代,我能理解她们崇拜非主流的不成熟思想。但她们手上还拿着拨浪鼓、布娃娃,再叼个奶嘴就齐活了。      负分乘二。      其中一个穿紫色高领的妹子咧嘴笑道:“你就是雄帮主的女儿幽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嗓音非常、极其的刺耳!      我很给面子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穿粉色的妹子颇有些得意说:“我们是天池十二煞的娃娃。”      “天池十二煞……的……娃娃?”      脑海里顿时想起十二人群P画面,太不纯洁了我去!      估计是我眼神暴露的太明显,那粉衣妹子忙道:“你不要乱想,娃娃是我们的名字!”      一个人说话,另一个就摆弄娃娃搔首弄姿,两个样貌起码三十岁的大妈却要嘟嘴故意卖萌,看的我忍不住要冲上去将她们捅漏气!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道:“你们复姓‘充气’吧。”趁着两货没反应过来,我又道:“你们别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回天下会的,识相的话就快滚!”      那两娃娃也有些不给好脸色了,冷笑道:“得罪了!”      话音刚落就摇起拨浪鼓,耍起杂技,两个傻逼在我面前跳大神似的。      我当即冷笑道:“呵呵,雄霸实在太没水平了,以为派两个充气娃娃来就能抓到我?!”说完,我一招“天风回云舞”,伴随着娇咤声,和她们打的昏天暗地。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胜负到底如何,因为我在关键时候直接遁地了。后来研究证明,所有武林人士第一时间都以为我会用轻功逃命,两个傻逼娃娃也是,她们一起跳到树顶,却发现地下只剩一个坑。      一天疯狂土遁两次的人伤不起!      我从地里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灰,一抬眼却发现步惊云和楚楚震惊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      环目四顾,这里是一座破庙,步惊云和楚楚孤男寡女身处其中,呵呵呵呵……      步惊云率先反应过来,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大声质问:“幽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忙撇过头,生怕被他口水喷到。      “我刚才被人追杀,无意躲到这的。”我说的是真话。      步惊云尚未开口,庙外突然传来“沙沙沙”“沙沙沙”的响声。楚楚惊恐的抱住膝盖,慌张道:“步大哥!是什么声音?这么吓人!”      我扶额说:“扫地的声音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可等我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三更半夜那个精神病会在破庙外面扫地?      步惊云道:“幽若,你看好楚楚,我出去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他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嗯……步惊云怎么这么放心将楚楚托给我?难道我看起来很慈祥吗?我可是雄霸的女儿!      “幽若,你快别站在门口了,快过来。”楚楚突然向我招手道。      我闻言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      楚楚见我站着不动,干脆跑过来一把抓着我手腕,将我拖到破庙的角落,说:“外面很危险!”我看了眼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自保没问题,但是楚楚并不知道。所以,这算是关心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独眼龙刷的一下出现在我面前,穿着龙套专用服,拿个破扫把,不知是哪里扫大街的。      独眼龙哇哈哈长笑一声:“娃娃她们成事不足,没有抓到雄帮主的女儿!可今天老子走运了,竟然在这破庙里碰见!大小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哈哈哈——”      我一拳砸在他脸上,笑声戛然而止。他顿时鼻血长流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我缓缓放下拳头,朝尚处于懵懂状态的楚楚叹息道:“看来此人并不走运。”      系统这时鼓掌道:“宝贝你好棒!武力值加十哦!”      步惊云收拾完跟着独眼龙一起来的喽啰,忙冲进来扶起楚楚,鼻孔翕动:“楚楚!你有没有事?!”      楚楚摇了摇头,看向我说:“是幽若救了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我走了,你们继续培养感情!”说罢,不等步惊云和楚楚表态,我便飞快的离开。      出门的时候险些撞到剑晨,那厮却只朝楚楚的看去。由此可见,三角恋悲剧是早就注定的。剑晨对楚楚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楚如果稍微敏感点,发现后就该对着剑晨冷嘲热讽直接一拳打飞,不用给他面子。感情这种事情就该果断,否则后患无穷啊。      “还好我从不玩三角恋,我是一个严于律己的温柔女子。”我站在拜剑山庄的湖心亭,不由感叹。      系统这时掩嘴娇笑:“亲爱的,你难道有过恋情吗?”      “擦!住口!”我掐着自己脖子大怒:“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好不!”      系统道:“哟呵,你还生气啦!”      我正要反驳,却听身后有人说道:“幽若姑娘,你昨日可还住的习惯?”我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扭头对来人微笑道:“多谢少庄主,再没有哪里比贵庄更适合开发旅游业了。”      来人正是拜剑山庄的少庄主——傲天。      名字很霸气对不对?实际上此人面相很猥琐,眉毛细,眼袋重,嘴唇厚,一头金闪闪的头发弄个斜刘海,脑门儿上顶个球。穿的像东海龙宫三太子,随时准备唱大戏,而且每次说话嘴巴总是嘟一嘟的,伪娘气息扑面而来。      负分我都懒得给他。      但此人还算有些尿性,我来拜访,光看我长相也不问家世,便将我奉为上宾。呵呵,也不知该表扬还算该批斗了。      傲天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对我邪邪一笑:“姑娘昨日投奔敝庄仓促,一直没来得及问到底所为何事,还不知……”      我抢声反问道:“贵庄是不是有一场剑祭?请问是在什么时候举行呢?”      “就十日后……”傲天脱口就说,可说了一半登时大惊,长着他的樱桃小口惊呼:“啊?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此事?这件事除了我娘略有一提,还没有昭告四方。”他说完这话,看我的眼神也微微有些怀疑。      我淡定的笑道:“没什么,我也是听你娘的男朋友提过的。”      “……”      看着傲天凄惨的样子我上前拍拍他肩:“你去问问你娘吧,这件事,我们小辈不好说啊不好说。”      于是傲天就走了。      而我打听到消息也走了。      开玩笑,是人也不愿意和黄毛伪娘怪待一起吧! 更何况离剑祭还有十日之久,足够我再去做几个任务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撸撸子的地雷妈呀这章赶在十二点之前发了不算断更了啦啦啦我就是不打标点符号看你们肿么办啊哈哈哈哈哈 ☆、上章   聂风本在凤溪村隐居,文丑丑和秦霜找到他,告诉他雄霸以孔慈的死离间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真相。几人得知真相登时大怒,恨不得将雄霸砍成薯片,于是乎联手准备和雄霸PK。      当然,雄霸现在还是boss级别的存在,聂风等人在他面前战斗力等于弱鸡。      根据主角不会挂的黄金定律,文丑丑壮烈牺牲了。而我这次接到的任务便是安葬文丑丑遗体。      “多么悲伤的任务啊。”想到文丑丑那张天真烂漫的脸,我唏嘘不已。      系统柔声道:“亲爱的幽若宝贝,你既然嫌弃这个任务悲伤,那我这里还有欢快的任务,你要不要呢?”      鉴于骚包系统坑爹无数回,我淡定的表示:“说来听听。”      “被雄霸抓住送回天下会和断浪谈恋爱!”      “呵呵,谈恋爱,呵呵,和断浪。”我敛起冷笑,大声质问道:“你敢这么小看我?”      这次聂、步、秦几人和雄霸PK,幕后便是断浪组织的。并做出一副苦大仇深非杀雄霸不可的造型,实际背地里却将消息暗地通知给雄霸,等打群架的时候丫人影都不见了,别人要死要活,他却在睡大觉。当了雄霸手下趾高气扬,穿个秋衣洋盘的很。      我不鄙视穿秋衣的男人,但我鄙视出卖自己肉体和灵魂的男人!      所以,这个任务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好吧。”系统叹口气道,“宝贝你的性格可真复杂。”      我摇头道:“复杂没关系,只要不影响我满级回家就行。”      我和系统一边聊天一边赶路,在旁人看起来我就是自言自语,不过都无所谓,等我到了凤溪村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聂风的屋里透出点点灯光。      窗户纸上映出他手握圆柱体的身影。      我眉头一跳,心下大呼此人甚是猥琐,为了打断他继续猥琐,我砰的推门而入!      “是谁?”屋里的聂风一惊,转过身来,手里拿着蜡烛。      我笑了笑道:“好久不见。”      聂风见到是我愣的说不出话,半晌才惊喜的道:“幽若,是你!”      说完忙放下手里的蜡烛,拉开椅子让我坐。      我不客气的坐下,虽然知道聂风不会伤害自己,但作为雄霸女儿这个身份,他对我态度这么好让我很惊讶。于是我问:“你现在已经离开了天下会,为什么不讨厌我?”      聂风翕动鼻翼,低头笑道:“你当初曾救过我,就算雄霸万般不好,也与你没有关系。”      看来他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当初我以自己的血救了他一命,对我来说不过是掏鼻孔的事情,但他还感激在心,让我十分羞愧。      聂风这时又问:“幽若,可你为何会来到凤溪村?”      我“哦”了一声,说:“实不相瞒,我的父亲大人也就是雄霸,他现在只关心那两个充气娃娃,早已不重视我了,我不想待在湖心小筑过劳改犯的生活,逃了出来,只想在你这暂避两日风头。”      聂风沉思着没有答话。      我怕他撵我走,忙咳咳嗽嗽的说:“你放心,我打扰不到你的,只不过染了风寒,实在……”      “幽若,我并无此意。”聂风笑了笑道:“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谢谢。”我说。      无论如何,我都要蹭一夜。      据系统汇报,明天文丑丑秦霜步惊云等人将会来到此处,第二天就会展开PK。如果这轮任务完成,我将会很有可能升到四十九级左右。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而对于诱惑我一向没有自制力。      翌日一早,我便被聂风摇醒,我床气比较大,直接一巴掌拍在聂风脑门儿,丫的脸登时印上五指印,搭配他黄海菜一样的头发丑毙了。      我被他丑的一个冷颤,从床上弹起来,问道:“怎么怎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文丑丑他们来了?”      “文丑丑?”聂风愣了愣道:“我是想让你早起去吃面。”      “不去。”我一听不是任务没了兴趣,还吃面,你知不知道马上要打架了啊,小心雄霸一拳把你打的噗噗吐面条。      聂风却依依不挠的问:“你刚才说文丑丑他们,这是何意?”      我啪啪给自己掌嘴,叫你管不住口!正准备胡诌几句搪塞过去,却听聂风皱眉看向门口,喝问:“谁在外面?”      门外传来一句轻笑,“吱呀”声响,一辈子都穿着金丝绒高领秋衣的断浪走进来。      “断浪?你怎么会找来这里?”聂风比昨天见我还要吃惊。      断浪看了眼我,说:“连她都能找到,我又有何不可。”      我撇过头切了一声,懒得搭理。      聂风走过去问他,态度很冷漠:“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断浪一字一顿道:“找你,共商大计。”      聂风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装出很淡泊的样子:“我已心如死水不问世事,你走吧。”      断浪冷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什么真相?”聂风刷的转身一脸惊诧。      瞧,暴露了吧。      我正在摇头,却听断浪故弄玄虚的说:“你马上就知道了。”说完拍了拍手,门又被“吱呀”推开,一个穿着捞比褂子顶着印度钢盔的人跨步而入。      “风堂主好。”文丑丑一手提着褂子裙摆,一手捏着野鸡毛扇子,朝聂风盈盈一拜。      我不由伸长脖子,这可是我任务的重头戏啊!      聂风皱眉表示不理解,文丑丑怎么出现在此?但让他更不理解的来了,一前一后又进来两个人,前者睡眼惺忪满脸迷茫,进屋的时候差点撞到门框;后者感觉比前者高大壮百倍,犹如一尊暗黑铁塔散发着滚滚煞气,把他照片贴门上绝对可以辟邪!      没错,正是秦霜和步惊云。      聂风看到秦霜呼吸急促面貌潮红激动的说不出话,而看到步惊云顿时就拉长了脸。但他就算把脸拉的再长也没有步惊云的脸长度的一半。      他输了。      输在了步惊云的鞋拔子脸下。      聂风撇开视线,对秦霜说:“霜师兄,你怎么来了?”      秦霜慢悠悠的走上前,对他道:“风师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可能是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平静。”      外加睡眠足牙口好吃嘛嘛香。      聂风又问:“霜师兄,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秦霜看了我一眼,道:“你的位置并不难找。”      言下之意,连我都能找得到更别说他们了。和断浪一个意思,只是措辞委婉些。      但再怎么委婉我都想跳起来骂妈蛋!      系统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忙道:“淡定呀亲爱的,等会儿天池十二煞会来砸场子,有一场PK,你要好好捡经验哟!”      我听到“经验”两个字心头鬼火瞬间灭了。      随这群人怎么唧唧歪歪都无所谓。      几人热乎过后就听秦霜一边撩袍坐下一边说道:“大家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聚集各位。其实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件事情跟每一个人都有莫大关联。我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同心协力,对付一个人。”      秦霜说的郑重其事,聂风被他神色惊吓,忙问:“是谁?”      我忍不住打起拍子:“……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      我闭上嘴,看向窗户外面,假装没看到众人诡异的目光。      可是秦霜还是没有说话。      我心虚的朝他们那边瞟了一眼,丫的正盯着我!      我忙撇过头,隔了一会儿瞟过去,丫的还盯着我!      再瞟一眼,还盯!      瞟瞟瞟!   盯盯盯!      “妈蛋你看够了吧!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呵呵呵呵……”我心底抹了一把汗,差点就说错话,广告这玩意儿坑爹啊。      秦霜这时终于开口了,说:“要杀的人是雄霸。”      这下好了,他丫的不盯我了,聂风断浪步惊云文丑丑齐刷刷朝我看过来。      我心下正烦躁,文丑丑突然朝我走过来,对我挤眉弄眼道:“大小姐,丑丑有话对你说,可否移步?”      “嗯。”我点了点头。      秦霜等人对我心存芥蒂话不会多说,文丑丑不愧是在雄霸面前这么些年,察言观色的能力首屈一指。既如此,我顺楼梯下台阶也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画了女主怎能不画男主,有木有觉得我是【大哔——家! ☆、下章   我随文丑丑来到屋外,心情颇有些不爽。      文丑丑似乎看出我不高兴,忙腆着脸道:“大小姐……噢不对,女王大人,你准备何时回天下会?”      我听他这话忍不住笑了笑:“得了得了,什么女王大人,我一句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文丑丑也笑着说:“大小姐你的话这不管是开玩笑还是真真儿的,丑丑可都一直记在心里。”      “哎。”我叹了口气,学聂风一样装逼的背着手,说:“你已经不是天下会的人了,无需再称我为大小姐。”      文丑丑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扶着头上的钢盔,怔了怔才道:“大小姐你说哪里话,丑丑反雄霸也是迫不得已,他要杀我,我不得不反。雄霸作恶多端,但……但这与大小姐你并无关系。”      他语气真挚,倒让我不好意思开口瞎编了。      文丑丑又语重心长的对我道:“大小姐,雄霸作恶多端仇人不计其数,你现在孤身一人离开天下会,终究不大安全。当年在湖心小筑,每次都是丑丑来看望你,知道大小姐你一个人孤独的苦楚。可比起朝不保夕,还是回去妥当啊!”      我这次倒是细细的将他话语听进去,心里颇有些感动。文丑丑大可不必对我说这些话,我倘若死了,对雄霸而言岂不是亲痛仇快的美事。想到这,我不由对他摆摆手道:“你进去和他们商量正事吧,我就在院子里。”      文丑丑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挥起他那把野鸡毛扇子,说:“大小姐,你小心啊!”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扭动的背影,想起此人卑躬屈膝战战兢兢的一生。伴君如伴虎,到头来只不过因为知道了雄霸猥琐的秘密,就被置于死地,半分情面不留,想想就觉得寒心。      我负手而立,自言自语的道:“文丑丑是可怜人,他不死其实也没有什么。”      系统却突然冷笑一声,问:“幽若宝贝,你想救他吗?”      我顺着她话头问:“怎么救?”      系统道:“你想怎么救都行呀,现在可以告诉他命不久矣让他逃之夭夭,或者干扰剧情,或者……”      骚包的语气十分诡异,我越听越毛骨悚然,我立刻问道:“我救了他自己不会出事吧?”      “当然不会。”      我松了口气。      “只是永远留在这里当NPC不能回家!”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棺材钱已经给了。”      他们在屋里叽里咕噜商量宰杀雄霸的大业,而我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顺便为文丑丑提前诵经超度。正当我念到“是诸众等,久远劫来,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暂无休息”,伴随着风扫落叶的沙沙声,无数送葬用的纸钱从天上纷纷飘落……      我心下一惊,拉开作战架势,狐疑道:“如此场景,莫非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漫天花雨洒纸钱?’”      “那是什么武功?!”话语间,一个身穿紫色袍子长着络腮胡的粗糙大汉跳出来,摆了个“哦耶”的造型:“我是天池十二煞之一的纸探花!”      我朝他笑道:“很好,很好,正怕你死了我不知道在你墓上刻什么。”      纸探花脸上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根根直竖,他想装逼的摸摸胡子,却被扎了满手坑,看得我不禁为他流下悲伤的泪水。      “不要以为你是雄霸的女儿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可不怕雄霸!”纸探花说完袖子一挥,纸钱纷纷飘下。      哇靠,很叼啊!我都没看清他丫的将那些纸钱藏在哪!      就在这时,纸探花已经刷刷刷攻来过来,我早已经对自己的招式熟记于心,应付起来绰绰有余。纸探花又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把纸钱,往天上一抛,仿佛这么打起来他才有感觉。      我一掌拍开纸探花,调出招式面板一看,因为级数已经满了四十五,又开启了两招新技能,趁着空档对他冷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烈焰红唇!’”话音刚落,我便像喷火葫芦娃一样呼呼吹气,嘴里莫名其妙冒出一股汽油味,并无火焰,但半空中的纸钱全部噼里啪啦烧成灰。      纸探花看愣了,我也愣了,一不小心呼气到纸探花的位置。刹那间纸探花浑身起火,钢针般的络腮胡子转眼烧成焦锅巴,糊了他一脸。      还好纸探花反应灵敏,大叫一声震碎自己引燃的衣物,白肉花花的发福身体只剩一条红内裤遮羞。      “哎呀!不好意思!”我捂嘴说。      可手心一碰到嘴唇就火辣辣的疼,我顿时大惊,双手连忙摸了摸嘴,奶奶的,不用看我就知道脸上已经挂了两根灌香肠。      “麻豆!这系么狗皮技轮!”话音变的囫囵不清,我忙闭上嘴,免得哈喇子乱淌。      纸探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红内裤,怒了,大怒!      “我跟你拼了!”他怒气冲冲的说完,两只手刷的伸进裤裆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把剪刀一沓纸。      他又抬眼对我道:“你先等一下。”然后撅起屁股蹲在地上做手工艺品剪纸。      我就看着他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剪出一堆纸钱,等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干嘛要等他!      在趁他病要他命这点上,我还是继承了父亲大人的传统美德。      但我没想到纸探花原来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故意撅起屁股迷惑我,却暗中从裆部用剪刀瞄准我,那剪刀除了剪脚趾甲还是个精巧的暗器。我还没来得及发招,剪刀上两个刀尖便直勾勾朝我飞来。      由于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一慌就不知道用什么技能,“天风云云舞”“天风飞舞舞”“天天舞舞舞”……正当我准备不成功便成仁的时候,突然被人推了个狗啃屎,啪叽一声摔趴在地。      只听身后传来呼呼风声,然后秦霜在那卖弄他的冰箱拳,纸探花的哀嚎声,步惊云的蛮牛声,以及聂风说的“穷寇莫追”“文丑丑不见了”……      我这次是真的痛,痛的眼泪哗啦啦的流,痛的情不自禁弓起身子。      聂风在身后说:“幽若?你怎么了?”      我咬牙忍痛,一字字的问:“刚才……是谁推的我?”      隔了半晌,方听见秦霜默然道:“……是我。”      我闻言不由轻笑出声,扶着柱子缓缓爬起来,转过身,颤巍巍的伸出手,像拔箭一样“嗤”拔下胸上的仙人掌,面部扭曲的咆哮:“除了仙人掌就他妈不能种其它植物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更么(~o ̄3 ̄)~ ☆、救助   我捂着胸在床上垂死挣扎,嘴里哎哟哎哟的喊痛。      就像系统以前骚扰我一样,她也受不了了,终于开口道:“宝贝你别叫了好吗?我告诉你止痛方法行了吗!”      我立马坐起来:“快说!”      系统道:“游戏商城有疗伤丹卖,你付款我可以帮你买哦!”      “……多少钱。”      虽然知道这骚包老女人又开始坑我钱,但这次我是实在疼的不行了,只要不超过五毛钱我就买!      系统喜悦的说道:“以前要一千软妹币,但现在打五折只要五百!亲爱的,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呀!呀!呀!”      “擦!”我在虚拟面板输入了付款密码,随即兜里自动出现了一颗济公丸。想也不想,一口就吞了下去。      瞬间浑身冒烟满血复活。      我跳下床,反正屋里没人,就像金刚一样的啪啪捶胸,彰显自己健硕的体魄!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批发一箱榴莲菠萝仙人掌,通通塞进秦霜的裤腰带!      怀着美好的憧憬我激动拉开门,却见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只有风卷残叶的寂寥。      我敲敲脑袋:“系统,系统,呼叫系统。”      系统:“嗯……恩啊……不、不好意思啊宝贝……我、我今天约会……啊哦嗯……”      我叹息的摇摇头:“不麻烦你什么,告诉我文丑丑在哪就行。”      文丑丑还是被雄霸逮捕了。      所以我还是要去给他收尸。      不知道是怎么个节奏,从我进屋到满血复活,聂风秦霜步惊云三个从院子一路打架打到大街上。而我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找到大部队。      此时雄霸已然出现,押着文丑丑和秦霜的手下某某,正和聂风秦霜对峙。      雄霸对文丑丑笑的十分残忍:“丑丑,临终之前,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呢丑丑?”      文丑丑眼梢带媚,我相信他绝不是有勾引雄霸的意思,而是他本能的一种爆发。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成也风云,受……败也风云。咱们在黄泉路上马上要见面了,到时候再让小的好好服侍帮主您啦!”      “啦”字甫罢,雄霸手下一用力,文丑丑便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我躲在角落看见这幕,十分之心酸。这句倒不是假话,前一秒还在你面前搔姿弄首,后一秒就被人拍死了,虽不至于哭的稀里哗啦,但总该有些触动的。      “还好我定的是高级棺材,丧葬服务一条龙,也不亏待他的身后事了。”      雄霸又在裤裆部位揉搓水泡儿,果断杀了凤溪村一群无辜村民。      这下把聂风惹怒了,聂风鼻孔眉毛都呈八十度上扬,嘶吼的分贝竟不亚于步惊云:“雄霸!!!你泯灭人性!太残忍了!!!”      雄霸笑着说:“聂风,你竟然说老夫残忍啊聂风?难道你忘了当初用我教你的风神腿杀了多少人的生命吗聂风?”      我低头想了想,雄霸好像说的不错。      果不其然,聂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站立不稳。便在此时,路边一个潲水桶突然“砰”的爆炸,步惊云从里面顶着一片菜叶子钻出来,挥着他的两只左手,像阿童木牌洲际导弹一样朝雄霸冲去,期间伴随着他轰隆隆的蛮牛低吼,十分骇人。      “雄霸!!你作恶多端!连你的亲生儿子都看不惯你的横行霸道!!今天!我必定让你血溅五步取你人头为民除害!!!”      步惊云每次说话嘴巴歪斜鼻孔翕动我也就不说了,但当他说完这句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聂风和秦霜也上前和他并肩而立,三个人不管有没有翕动鼻孔的能力都朝雄霸奋力翕动,这,才叫同仇敌忾。      我说秦霜你能不能认真点,先把眼睛睁开好吗?这样一脸茫然的翕动鼻孔会让人觉得你在打呼噜。      雄霸哇哈哈仰头一笑:“来得正好,今天老夫就要手刃你们三个叛徒!”      刚一说完,雄霸就冲过去,四个人开始跳舞。雄霸和步惊云有披风,每次跳起来就要捏着披风旋转,很有斗牛舞的风情;聂风和秦霜就负责跳蹦蹦叉和制造冷空气,让跳广场舞的时候更凉快更有氛围。四个人跳了一会儿由于跟不上节奏开始乱跳,起了纷争,于是大打出手,抓耳朵、抠鼻孔、掐软肉、揪、挠、啃。几人跳个舞也能跳的内伤吐血稀巴烂。      就在我看不下去的时候,雄霸就开始揉搓裆部,他每次发招都要大吼一声“三分归元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秦霜聂风步惊云被水泡炸飞了。      步惊云被炸到别人晾衣服的衣架上,像做引体向上般高高挂起;聂风被炸到路边的潲水桶,倒栽进去的,引以为傲的风神腿在桶外艰难的乱晃;秦霜最惨,直接以正常的姿势倒在路中间。      为什么我会说秦霜最惨,因为他距离雄霸最近。雄霸踱步道:“秦霜,老夫对你最为信任啊秦霜,你为何要背叛我呢秦霜?”      秦霜捂着胸口,艰难的道:“我本来对你忠心不二,你所吩咐的事情我都照办,但你万不该利用孔慈离间我们师兄弟!更何况,你漠视我们之间的情义,我的忠心已随之摧毁!”      我看他难得解除茫然状态,啧了一啧。      随即步惊云和聂风又冲了出来,一个铆钉皮带挂着肚兜,一个眉毛沾着剩饭,两人扶起秦霜,准备再和雄霸战一局。      “好,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将你们通通杀光!”雄霸说完又开始揉搓水泡。他每次发招大喊“三分归元气”也就罢了,问题是每次揉搓水泡都要揉搓很久,而对手却永远傻不拉几的站那里等着水泡冲击波,然后被炸飞。      步惊云就是。      聂风为了救步惊云,也是。      于是聂风被炸飞了。      炸瞎了一双眼。      步惊云扶着瞎眼的聂风,言语中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你……为什么要救我?”      聂风闭着眼,焦急的想要抓着步惊云手腕,却忘了步惊云最喜欢在腕臂上带些铆钉皮护腕,“嗤”的一声把手戳成筛子。聂风怕步惊云揪心,不动声色的把血擦干,苍白的笑道:“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师兄啊!”说着准备摸索避开步惊云。      步惊云被聂风的话语深深感动,伸手紧紧将聂风箍在怀里:“风师弟!!!”      聂风仿佛听到自己浑身漏气的声音,脖子一歪嗝屁。      这幕看的我十分肉痛,被尖锐的东西刺伤的痛我深有体会,所以我理解聂风,理解他的苦。      雄霸又开始揉水泡,准备将两人一泡炸飞!但秦霜却从地上挣扎起来,给雄霸一个大大的拥抱,让他不能发招。      “云师弟,快带风师弟走!”秦霜大声喊道。      真是一幕兄弟情深的画面,我为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落下感动的泪水。      步惊云尚在犹疑。      “秦霜!你找死!”雄霸怒的眉毛上扬,简直要飞起来。      秦霜不知抽什么风,厉声道:“你不想幽若死的话,就放他们走!”      雄霸一听到我的名字眉毛完全飞起来了,他怒的话都说不起:“你说什么!”      秦霜道:“只要你放过风师弟和云师弟,我就不会伤害幽若!”      我……      低头看了看自己,腰好腿好身体倍儿棒。转念一想就明白秦霜这厮不过是缓兵之计,看他们这么凄惨的样子我也就不索要名誉维权费了。      步惊云趁乱带着聂风消失不见。      雄霸这下彻底怒了,就连我自己都知道,父亲大人是最爱我的,秦霜啊秦霜,你这又是何必。      我唏嘘感叹完毕,趁两人不注意,小跑到文丑丑的尸体处,准备把他拖走埋了。但就在此时,雄霸突然大吼一声“找死”,声音振聋发聩,我忍不住回头一看,秦霜已被震飞!      “龟派气功太牛叉了。”我叹服的摇摇头,登时不忍再看。      可我刚将文丑丑扶起,一个不明物体“啪嗒”的掉在我身边,我下意识扭头一看——妈蛋!!是截手臂!!!      我连文丑丑一个死人都不怕,却被这截断臂吓的跌坐在地两腿发软。好在断臂裹着衣袖,嗯……这袖子怎么这么眼熟?我打了个激灵,登时想起秦霜貌似是个断臂?      不要想歪,是真的断了一只手臂。      思及此,我忍不住又朝那手臂扫了眼,那手心尚在汩汩流血,血肉模糊的手心里一小段金属闪闪发亮。      我心下一突。      傻不拉几的伸出手,“嗤”的一声将那段金属拔了出来。      “嗯,这是……剪刀的刀尖。”      我瞬间想起纸探花从裤裆里射出来的那两枚暗器。      说实话,如果在平时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这种小事我是不会管的。也许是这截断臂给我的惊吓太大,又或许是被他们兄弟情深感动,我做了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雄霸带着人手去追步惊云和聂风。      秦霜倒在地上捂着伤处,疼的痉挛。      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但至少多了一种表情这也是件好事。      “嗨!”我朝看守的天下会喽啰打了个招呼。      随手一挥,撂倒一片。      所以说努力升级是有好处的,这就是高手和初级菜鸟的区别。      “……幽若?”      “啊?你怎么看见我的,你睁开眼睛了吗?”我凑近看了看。      秦霜好像有些坚持不住要晕厥了,我也就收起玩笑心思,转头一看街角乌拉拉冲过来一堆天下会弟子,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啊。      想罢,我一把抓着秦霜,对他道:“嘿!准备,地心之旅即将开始!”      秦霜本来昏昏沉沉要死不活,听到我这话瞬间身子一僵,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天风飞回舞”,伴随着笃笃笃的电钻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秦霜……土遁。    ☆、艺术   这是一片风景优美的树林。      我将秦霜从土洞里面刨出来,他已经死机了。      我视线不敢看他左手,不知道为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残疾人,那会让我很不舒服。如果让我成这造型,根本不敢想象。      “幽若宝贝幽若宝贝,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可不要搅乱剧情啊!你不想回家了吗?”      “别吵,帮我去商城随便买些便宜的纱布玩意儿,我看着难受。”      是啊,难受。      想着秦霜虽然把我推到仙人掌上,但我可以瞬间满血,他们就不行了,断了手臂可不能吃药再长出来。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帐还是算得清。      系统果真给我了一些简单的伤药,我推了推秦霜,说:“喂,醒醒!喂!”      秦霜耷拉着脑袋面无血色像个烂麻袋,根本没有理我。      “我告诉你,把你弄这儿来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别想着我帮你包扎!”      “……”      “好吧,你赢了。”      他伤处鲜血止都止不住,我隐约记起武林高手都会点穴止血,于是将秦霜扶起来,站在他背后拿手比划。      “这?”“还是这?”“就这了!”      我在他背上一通乱点,秦霜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打嗝,十分凄凉。      他平平说道:“幽若,不要乱点。”      “哎,你竟然醒了,说明我点穴手法很有效果!”我继续问,“你知道怎么止血吗?”      秦霜依旧平平的开口:“左三肩上阳。”      我有些不爽了,撇嘴道:“虽然我手法不精,你也不用说话都这样反感我的样子吧。”      秦霜还是平平的开口:“……你点了我的地音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容我再实验一下。”      一个时辰后,秦霜试验成功。      给他在左臂打上一个完美的死疙瘩,感觉他已经和精神病院的痴呆儿童差不多了,目光涣散两眼发直,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在我包扎的过程中一声没吭的原因。      我拍了拍手站起来,说:“我走了。”我可不能多呆,要不是系统说了秦霜命不该绝,我是不能救他的。但能帮的也就是简单包扎一下尽尽心意。      秦霜一直没有说话。      茫然的像个天线宝宝。      这会儿听到我要离开,才抬起头问道:“你为何救我?”      “因为我乐意!”      我怎么可能给他说“哎呀呀因为你救过我一次嘛,虽然我也许用不着你救”……      秦霜于是又低下头。      我朝他挥挥手:“我真走了,你自求多福!”      “幽若,你真奇怪。”      “呵呵,我喜欢两只老虎。”      “你虽然生活在此,但我却能感觉出你并不同。”      没有人会听到别人夸赞你与众不同不高兴。      我本来决心离开,但听到秦霜这番话不由有些沾沾自喜和一些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来自于我是玩家,他们是傻不拉几的NPC。我有万事能帮忙的系统,我有各种牛叉的武功技能,我能得知今后发生的事,他们却前途未卜生死不明。      泥菩萨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坨泥。      我摸摸鼻子,抱臂笑道:“你还算有些眼光,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和你们不同。所以你不用再问了,也不用感激我,就这样吧,祝你新的一年里福旺财旺运道旺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我给他拜完年,怀着高高兴兴的心情,转身离开,再不看他一眼。      为什么我会高兴?因为我是与众不同的,在这个游戏里面,只有我一个玩家,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同的。而现下有人稍微察觉这点,会让我觉得凌驾于众人之上,很爽很爽的优越感。      掐指一算,距离剑祭只有三天。从这赶去拜剑山庄,尚还来得及。      ——————————————————————————————————————————      拜剑山庄依山傍水坐落在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      我本打算从正门进去,但想着临走时摆了傲天一道,不想再看见那黄毛哥,于是绕道墙后面,准备翻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技能用习惯了,妈的又是土遁!      这次倒没以前那般好运,刚钻出土脑袋“当”的一下就磕在一个不明物体上面。我蹲着身子,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竟然钻到桌底!      我正想撩开桌布看看外面情况,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手一僵便没有出去。      只听外面有人恭恭敬敬道:“回禀少庄主,楚楚姑娘已被我请来。”      我闻言一愣,敢情楚楚和步惊云已经到了。如此说来,断浪剑贪之类的虾兵蟹将也已经齐聚拜剑山庄。趁着傲天对楚楚唧唧歪歪,我忙让系统给我播了段接下来的幻灯片。      事情是这样的。      步惊云断浪剑贪三人分别代表“贪嗔痴”三种执念,只有用他们的血才能让绝世好剑顺利出炉。幕后策划人乃是傲天的老娘也就是利用剑魔的傲夫人,对此我相当鄙视她。但这并不影响步惊云身上的主角光环,在断浪阻挠、剑魔算计、剑贪觊觎的三重压力下,他依然牛逼闪闪的夺得了绝世好剑。      而我只需要抱着绝世好剑取得灵气,届时级数蹭蹭上升,当真是一桩美事啊哈哈哈哈……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未来当中,却传来楚楚尖锐的声音大叫:“步大哥根本没在这里,你骗我来此,到底想怎么样!”      但听傲天那雌雄莫辩的嗓音道:“姑娘,你稍安勿躁。我只是想和你两个人相聚,共赏良辰美景,以诉情衷!”      我躲在桌子下面正好看见傲天脚上蹬着一双厚底UGG,别看他把眉毛修的细长精致,打粉画眼线样样不落,但依我看他很不注意个人卫生,经常不洗脸不洗脚,不然也不会这么远距离就散发出一股臭袜子味。      果然,楚楚也闻到了这股袜子味,冷哼道:“情衷?你对我?”      傲天自己闻不到臭味,自以为很风流潇洒,说着约炮用的肉麻情话:“自从见到姑娘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脑海里深深烙印你的倩影。我想,我爱上你了。”      我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但又不好意思钻出来,只能憋成内伤。      约莫楚楚也觉得傲天有精神病,语气奇怪的说:“爱上我了?你未免也太快爱上人了吧?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傲天还在以为自己是高富帅:“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一看就动心的女子,只要你愿意,剑祭之后,我便张罗喜事迎娶你过门。从此我们双宿双栖,快活赛神仙。”      “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就别再做梦了!”      “楚楚姑娘,我是说真的。你嫁给我一定不会吃亏,而我会对你一生一世的好。”      “哼,我又不喜欢你。”      “可我真的喜欢你,你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印在我的心上。”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傲天乃是拜剑山庄的少庄主,你不用害羞,应该坦率面对感情……”      我听他们扯来扯去都要打瞌睡了,我说楚楚,你能不能一巴掌把这黄毛哥拍飞啊擦!唧唧歪歪还没玩没了了!我刚叹了一口气,就听楚楚也暴躁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让开,我要回去找步大哥!”      傲天道:“不行,楚楚姑娘你不许走!”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只要你陪我吃饭!我就放你走!”      “你休想!”      ……      妈蛋!这群傻逼!      我听的实在烦躁,忍不住刷的撩开桌布,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走上前一把将傲天推了个仰绊,喷他一脸口水:“别人都说了不干,你怎么像个王八似的咬着不松口啊!”      傲天和楚楚愣了片刻异口同声的惊讶道:“幽若?”      我转身对楚楚道:“我对这位黄毛小弟情有独钟,想留下来和他吃饭,你别待这里了,快去找你的步大哥吧!”      楚楚看了眼傲天,又看了看我,点点头转身跑开。      傲天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显然以为我说的是真话,因为他拨了拨自己的斜刘海说:“幽若,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我回来,刚才你吃醋将我推倒,我也不怪你。”      我看刚才自己藏身的桌子上放着好几大盘好菜,当即坐下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大吃特吃。      傲天又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坐在我对面。      “其实,自从见到姑娘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脑海里深深烙印你的倩影。我想,我爱上你了。”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一看就动心的女子,只要你愿意,剑祭之后,我便张罗喜事迎娶你过门。从此我们双宿双栖,快活赛神仙。”      “幽若姑娘,你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印在我的心上,你嫁给我一定不会吃亏,而我会对你一生一世的好。”      我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然后走到他面前,抬眼对他道:“真的吗?”      傲天拨了拨刘海:“真的。”      我看向他的眼神包含着无限悲戚,他貌似也被我眼神震撼了,张着樱桃小口旖旎无限。我拉起他的右手,缓缓摸到肩膀位置,傲天以为我会小鸟依人的靠过去,实际上我突然“啊哒”一声猛然用力,一个过肩摔把他丫的摔成两瓣!      傲天倒在地上舌头外伸眼睛上翻,哈喇子流了一地。      “哇哦!新技能不错嘛!”      我拍拍手正准备直奔剑池,却又觉得看他不顺眼。让系统给买了把剃刀,趁着傲天不省人事,将他那恶心巴拉的刘海刷刷刷齐根剃光,成了清朝辫子头,配合他原本的金闪闪的发色,顿时整个人潮爆了,走在街上旁人都知道他是个艺术家!      我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王的手榴弹,松鼠的地雷,mua! ☆、取剑   我丢下那黄毛小弟直奔剑池,一个土遁就瞬移到目的地。      剑池不愧是剑池。      熊熊烈火中矗立着一柄黑色巨剑,无数小剑围绕犹如众星拱月。这绝世好剑起码五米高,必须要塔吊才能运走的感觉,让我十分骇然。      “你是谁?”      我尚在观赏这巨无霸剑,忽听人厉声喝问,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打扮酷似降龙罗汉的棒棒鸡朝我怒目而视。      我心知此人定是看守绝世好剑的温弩,于是报上名号:“你好,我是来围观的。”      温弩眉毛狠狠一皱:“擅闯剑池者——杀!无!赦!”      我被他散发的凶狠之气赫退两步,正准备说两句,却听门口突然传来呼呼破风声,只见一个穿黑丝紧身衣的蒙面人冲了进来,看他样子就知道是为窃取绝世好剑。      果不其然,我刚刚对他判断完毕,就看这货直奔五米高的绝世好剑,他双手连剑柄都合抱不拢,但还是奋力的向上拔起,如同拔巨型萝卜。      他的做为,就像是一个正常人想徒手扛起两台挖掘机,看到这,我不禁为他的智商流下伤心泪水。      温弩也不是死的,见有人闯进来当即便说:“望阁下好自为之,否则——杀!无!赦!”      那人听到“杀无赦”三个字被吓的摔成倒栽葱,当随即一个鹞子翻身又站了起来。      便在此时,一个长得像长眉罗汉的大爷背着手走出,看着温弩道:“温弩啊,剑贪先生来取剑你不要这么凶嘛。剑贪先生,这剑池铸剑无数,你看上哪把就拿吧。”      剑贪见被认出,冷笑一声:“好眼力!”双臂一振,震碎身上包裹的黑丝紧身衣。      他穿着红色反光面料的袍子,三白眼,吊眉毛,厚嘴上两绺胡子平添几分猥琐。估计做这件衣服还剩了些布料,于是他上又顶着一个同材质的大高帽,金线滚边俗不可耐。但剑贪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很帅,但在我眼里他就仿佛是龟丞相的龟儿子。      负分,他必须高高兴兴的服。      剑贪这时对长眉罗汉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等不到剑祭便想取剑,天下之间除了剑贪先生还有谁会如此贪?”      剑贪非但没听出对方在损他,反而觉得很自豪:“连你这只知道铸剑的钟眉都认识老子,老子可算是声名远播了,荣幸啊荣幸。”      他们在那嘀嘀咕咕我很没意思,找了个地儿刚坐下,就觉光线一暗又进来一人。      来人穿的很潇洒,发型也很潇洒,整个人都是潇潇洒洒浑身淌水的感觉。      钟眉立刻看着他手里的剑说:“这位少侠手里拿的可是英雄剑?”      “在下剑晨,手里拿的的确是英雄剑。此番闯入实属冒昧,还请包涵。”剑晨抱拳答道。      他说话的时候想装作俊逸翩翩的摸样,可奈何那一头卷曲的发丝喷过太多定型摩丝,油麻水光看起来梆硬一坨,怎么也飘逸不起来。      剑贪这个龟丞相的儿子立刻凑过去:“什么?这就是无名的神兵英雄剑?”他说完,看向剑晨暧昧诱惑的舔了舔嘴唇:“早知道,就拿来玩一玩。”      我心下恶寒,也不知他是想玩英雄剑还是玩英雄剑的主人。      剑晨对剑贪横眉冷对:“阁下心术不正,倘若绝世好剑落入你手,实属武林祸害。阁下若执意取剑,那休怪晚辈得罪了!”      剑贪深深的凝视着剑晨的面庞,没有说话,仿佛已经沉沦了。      我打了个呵欠,敲敲系统:“喂,步惊云怎么还不来?”      系统也打了呵欠:“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红秋衣的人飞过去直奔绝世好剑。我定睛一看,欸?这是断浪,不是步惊云啊。我才站起,就听一阵轰隆隆的蛮牛声,倏然间只看到虬结的肌肉和铆钉护腕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      步惊云!   是步惊云!   是步惊云来了!      我遏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上前为他喝彩!      步惊云煽动鼻翼,冷酷的并不看我。      他站在断浪的对面。      断浪站在他的对面。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银河,仿佛只有每年七夕才能相会。      断浪终于脱下金丝绒高领秋衣,换上了短款红色大妈装,外面套了件无袖红色皮马甲,但他依旧对冲天炮发型情有独钟不肯换。      “你要夺剑,必须胜过我!”步惊云嘴巴一歪,大吼道。      断浪摆了个黄飞鸿的造型,说:“来啊!你来啊!来把我屁股啃两口啊!”说完就施展轻功逃走,步惊云被他惹怒了,哇呀呀的冲过去,追着他屁股啃。      两人在剑池周围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拉锯战。      大家看的很开心。      但步惊云因为麒麟臂安装错误,三焦玄关未通,这会儿疼痛发作,顿时追不下去了。断浪拿着火麟剑歪嘴冷笑:“步惊云,你受死吧!”      说罢挽了一个剑花,朝步惊云刺去——      “当”的一声,剑晨从剑贪的裤裆底下钻出来,手持英雄剑挡在步惊云面前。      剑晨为什么要救步惊云呢,因为他是个人都爱救。      断浪这下不干了,怒冲冲的朝剑晨乱砍,剑晨想维持自己飘逸的风范,蹭的拔出英雄剑,单手格挡,表情一如既往的正气浩然。      但“哔呦”的一声,他的英雄剑就被断浪砍成了两段。      剑晨嘴巴一瘪,哭了。      断浪仰头举起他那把有些掉漆的火麟剑,大笑说:“英雄已毁,火麟称王!刚和火麟剑硬拼,就是这种下场!”说完,他反手一剑刺进步惊云的咪咪。      “丧心病狂冲天炮!”我摸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步惊云当即跌倒在地,鼻孔因为疼痛猛烈翕动,看起来很狰狞。      这种狰狞将剑贪吓坏了,他嘀咕着准备离开,可刚一转身斜刺里一道激光射来,将他膀子射的对穿。      “谁也不能走!”      绑着一头自行车链子的剑魔走进来,长得很像沙僧,他霸气的一挥披风,张着一口参差不齐的焦黄牙:“想走没那么容易!”      正欲逃跑的断浪闻言一惊,下秒钟就被激光射穿咪咪,鲜血从指缝流出,痛苦的倒在地上啜泣。      这就是报应啊。      我看了眼步惊云,又看了眼断浪,为他们流下悲伤的泪水。      剑贪捂着伤口问:“剑魔,剑祭本是拜剑山庄的事情,你插手做什么!”      剑魔炫耀他的焦黄板牙:“我已经受聘于傲夫人,拜剑山庄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为了绝世好剑的顺利诞生,我要取你们的血!”      剑贪悟了,他惊恐的道:“我明白了,这场剑祭,实际是祭剑!”      用他们“贪嗔痴”的血,来祭剑。      三个咪咪受伤的人表情都十分惊恐。      我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你们觉悟的太晚了。      三人的血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动交融,汇成一条小溪流入剑池。更牛逼的是,这血还会爬楼梯,自己有眼睛似的,我看到这幕也和他们一样惊恐了。      便在此时,穿的像黑寡妇和龙宫三太子的傲夫人傲天走了进来。傲天头上罩着一个毛茸茸的球,以为这样就能盖住他的半秃瓢,实在是太天真了。      傲夫人对傲天道:“天儿,是时候了,去取剑!”      傲天重重的点头:“看我的!”      钟眉这时也走上前道:“少庄主,取剑必须吃点苦头,只要拿到绝世好剑,拜剑山庄就可以扬名武林!少庄主,挺身上前吧!”      傲天重重的点头:“看我的!”      话未说完,傲天便跳起三丈高,朝绝世好剑掠去。      可我却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视而不见!      这把绝世好剑元神尚未破碎,足足有五米高。傲天想要取剑?呵呵,得再来一百个傲天才勉强扛得动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飞天和小火柴的地雷!╭(╯3╰)╮ ☆、再剑   傲天自然没有取到绝世好剑。      不仅如此,还因为剑池的烈火将他引以为傲的一头金发烧成灰。      他彻底成了秃瓢。      傲夫人恨铁不成钢,想让他再去取剑,但傲天因为发型问题捂着脸飞快的逃跑了。      断浪捂着咪咪自豪的笑道:“虽有绝世好剑,但世人全是庸才,又岂能匹配神兵!从此论剑天下,唯我独尊!”      当时我就笑了。      但我又不好意思打击他,想了想就随他去吧。      步惊云望着那把五米高的剑,一字字道:“我……一定要……取剑!!!”      我看向他扭曲的面孔,不管知不知道结果,这一刻,我都相信他能取到剑!只要他开启金刚模式,就会有搬动这把巨剑的能力!      剑晨跳出来道:“步惊云,你若是为了取剑而赔上性命,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步惊云惨然一笑:“你不懂,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为了报仇,一切都值得!”说完他凌空一跃,跳进火焰燃烧的范围圈。      一簇簇火焰灼烧着他的肉体,但他却勇往直前,魁梧的双臂胡乱挥舞,想要将烈焰的扫开一般。      剑池四周开始弥漫一股烤肉味。      显然步惊云也知道了这点,也许是麒麟臂发作也许是他肾上腺素激增,总而言之步惊云开启了金刚模式。他仰头嘶吼一声,随即单膝跪地,一拳砸在地面,伴随着冲击波四周小剑通通飞上天空。而后那把巨剑生出一把小剑,正是元神。      绝世好剑的元神散了。      散在无数小剑之一。      他们都不知道哪一把才是绝世好剑,但我却能找到,因为真正的绝世好剑会散发出金属性的光芒!趁着众人发懵,我赶紧走到绝世好剑面前,捏了个兰花指开始吟唱:“铜属性,铁属性,都不如金属性~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眼看着金属性快要到手,我不由激动的声音发颤。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婆子,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完成任务的心!可倘若这个时候有人打断我的吟唱,那……      “喂!喂!你们干什么!!”      温弩和钟眉一左一右把我架走了。我两只脚悬空乱刨,学着步惊云凶恶的样子翕动鼻孔。      但他二人对我的凶恶不以为杵,让我很挫败。      钟眉对我道:“姑娘,剑池禁地,你自重啊!”      我撇撇嘴,指着在剑池里盘膝运功的步惊云,说:“他也在啊!”      钟眉道:“他已经是绝世好剑的主人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反驳。      步惊云因为方才进入剑池夺剑,整个人被烧的像块老腊肉。而温弩还贴心的拿了一张锡箔纸给他包上,再加点葱花孜然直接可以下肚了。      想着步惊云迟早会得到绝世好剑,我届时向他借个两分钟倒也不错。思及此,我走到步惊云面前,温颜说:“云师兄,我看你的绝世好剑好像过的不大开心,到时候我来给你唱个咒语吧!”      步惊云扫了我一眼,满是怀疑。      “幽若姑娘的咒语自有妙方,上次还要多谢你了。”没想到剑晨这会儿站出来,对我颔首笑道。      我看了眼他手里断成两截的英雄剑,道:“不谢。其实英雄剑命不该绝,只可惜遇到了……”话尾渐淡,眼神却飘向断浪。      断浪眉毛一拧,上前两步怒道:“幽若!我好心不和你计较,难不成你也想尝尝我火麟剑的滋味!”      我瞧他这熊样就心焦,想起前段日子为了火麟剑断浪坑我的事情,不乐意道:“怎么?想来练练?!”      断浪冷笑,侧身不屑一顾:“好男不跟女斗,我断浪……”      “天风回云舞!”“折玉断水!”“猛龙过江!”“烈焰红唇!”   ……   “麻豆!孕错技伦了!”      我捂着肿成香肠的嘴唇,悔恨至极。      而断浪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红色秋衣烧成碎片,冲天炮也被燎了一半,衣不蔽体十分狼狈。      “幽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断浪摸了一把头上的冲天炮,怒不可遏的挥舞着火麟剑冲过来。我不知怎么了,明明自信能和断浪打上半天,却条件反射直接土遁逃跑——      我掸了掸衣裳上的泥土,坐在石头上叹息。      环目四顾,根本不知道从拜剑山庄瞬移到了哪儿。这技能倒是好用,逃命杠杠的,但每次都像无头苍蝇一样,搞得我十分悲伤。      我正暗自悲伤的时候突然之间树叶簌簌抖落,只见一个龙卷风急速朝我袭来,我大惊之下手忙脚乱的调出技能面板,正想躲避那龙卷风突然定住,从中钻出一人来。      正是头发屎黄屎黄的聂风!      “是你?!”      我惊讶极了。      上次凤溪村大战之后他丫的双目瞎了,被美女捡到调戏了几天,后来被断浪骗去凌云窟差点把命玩完。聂风此时手中已经拿到了雪饮狂刀,想必他刚从凌云窟中逃出来。      聂风见到我也很惊讶:“幽若,你怎会在此?”      我说:“你知道拜剑山庄有一柄绝世好剑吧?我本来准备帮云师兄夺剑,但岂料断浪从中作梗,将我打成了这副造型。”我指了指自己肿着的嘴,非常气愤。      聂风听到步惊云的消息大喜过望:“云师兄在拜剑山庄?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楚楚。”      聂风欣喜过后眉头一皱:“不好,拜剑山庄绝不会让云师兄夺走宝剑,况且断浪也在……我得去救他!”聂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彩灯泡给我:“幽若,这是血菩提,传说乃火麒麟的血滴在地上生长出来的旷世异果,能治百伤。你服下稍作调息,身上的伤便会大好了。”      我看了眼那彩灯泡,向后退了两步。      上次我和火麒麟聊天便也说到过这东西,它却告诉我说这是它每次拉完屎无聊,于是蹲地上搓成的……当时只顾着嘲笑火麒麟喜欢搓屎,却忘了江湖中人都喜欢吃。      “我没事,这点伤用不着此等高贵的果实。”      聂风还想劝我吃下,我忙道:“你快去拜剑山庄救云师兄吧!我……我在这等你们!”      对,绝世好剑的金属性我还没有得到,趁此机会还有希望。      聂风是个大善人,我这么说他便也这么同意了,还道:“幽若,那你自己小心。”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聂风于是原地蹭蹭旋转,又刮起一阵龙卷风,消失不见。      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叹服的点点头:“不愧叫聂风,跑的贼拉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米朵的地雷这篇前半部分吐槽会比较多,后面会有些……翻转吧?但我保证这是喜剧,真的→3→! ☆、还剑   聂风说到做到,所以我放心的坐在原地等他。      等他把步惊云运过来。      等他把步惊云的绝世好剑运过来。      聂风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没多大一会儿丫的就裹着龙卷风来了。风眼里刷的抛出来一坨玩意儿,我定睛一看,正是被烤成腊肉的步惊云。      步惊云手里握着绝世好剑。      我忙狗腿的跑过去,扶着他左臂说:“云师兄,你没事吧云师兄?”      步惊云艰难的就着我手站起来,横眉道:“……多谢。”      不知道为什么,步惊云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以前很是恐惧他,但这会儿听他道谢倒不是很怕了。      我伸手想拿过绝世好剑,步惊云却刷的换了只手。我愣了下走到他另一边,准备伸手拿剑,他丫的却又换了只手。      步惊云似乎看出了我对绝世好剑的恶意,冷声道:“谁都不能从我手上夺走!”      我干笑说:“那是,那是,我就担心你扛不动。”      步惊云这时大步上前,伸手穿进还在旋转的龙卷风中。嗖的一声,龙卷风终于停下了。聂风因为长时间旋转,东摇西歪眩晕无比,我和步惊云就看着他左一步右一晃跌得撞撞,“当”的一声撞树上。      聂风扶着树干站起来,脑壳上肿了一个大包,以前飘逸发型也成了鸡窝头,很有“杀马特の阿風”的感觉。      步惊云对他嘴巴一歪,惊喜的喊:“风师弟!”      聂风也高兴的点头:“云师兄,别来无恙。”      两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把手互相说起凤溪村别后遭遇,打的火热。即使在这样和谐的氛围,步惊云还是将绝世好剑护在胸前,我根本找不到可趁之机。      “云师兄,这是血菩提,传说乃火麒麟滴的血滴在地上长成。你服下它,对你的伤势大有好处。”      聂风就像推销护手霜的,见谁受伤都给一堆。没办法,谁叫他从凌云窟运了几卡车呢。      步惊云看着血菩提感慨万千,说:“没想到每次我有危难,都会遇上你。”      聂风笑道:“也许是我们有缘吧。”      步惊云却装逼的扭头:“每一个和我有缘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都会死的很惨,很惨。”      那按照他意思,步惊云你还是改名步灾星吧!      聂风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活在世却没有价值。”      步惊云道:“风师弟,我就怕连累了你。”      “我不怕连累,云师兄,我一直把你当亲人,不管再多苦难,我都愿意和你一起。”      两人言语真挚恳切,忽略聂风的鸡窝头,步惊云焦黑的肤色,的确是兄弟情深的感人画面。      这时聂风突然转头看向我说:“幽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偷觑了眼绝世好剑,昂首挺胸道:“哪里有危难,哪里就有我!我和你们一同战斗,迎接光辉黎明!”      步惊云是个血性汉子,这会儿听了我的话重重点头:“好!楚楚还在剑池和剑晨在一起,我们去找她!”      “需要我帮你提剑吗?”      “不用麻烦了!”      “……”      我随聂风步惊云赶到剑池,剑晨正在哇呀呀和黄毛小弟傲天打群架,燥热的天气混合汗水的味道邋遢至极。      楚楚躲在旁边,见到步惊云就冲来大喊:“步大哥!”      剑晨和那些人打的极慢,像是打公园里面的老年人太极拳。聂风都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就准备一刀杀。      剑晨却拦住他说:“别这样,他们只是喽啰,罪不致死。”      “呵呵。”聂风看他一眼,道:“以前,我也像你一样仁慈,但江湖道只有用江湖道才能解决。”话音刚落,拔出雪饮狂刀一招千人斩,那些喽啰顿时被冲击波炸出外太空,十分悲惨。      剑晨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实在是太残忍了!”      对此我没观点,但剑晨啊剑晨,最后什么名堂没混出来反倒混个□犯的罪名,那时候你还会对害你的人仁慈吗?      楚楚扶着步惊云,聂风和剑晨走在最前,我断后。期间我一直想对绝世好剑下手,可步惊云实在护的太紧,就差揣裤裆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耐心渐渐磨光了。就在我准备明抢的时候却有人捷足先登。      穿着少女梦幻衣服的俩大妈,领着天下会的路人甲乙丙丁拦住去路。      “步惊云,几番大战下来你已经筋疲力尽。交出绝世好剑,饶你不死!”穿紫色衣服的紫娃娃说。      另一个粉娃娃就在那蹦蹦跳跳摇波浪鼓,生怕大家不知道她是智障儿童。      我听到她这话腹诽不已,呵呵,步惊云现在把绝世好剑看的比命根子还重要,怎么可能交出来。      果然,步惊云闻言勃然大怒,撸膀子就要冲过去和两个傻逼娃娃拼命,被聂风赶紧拦下。      “云师兄,他们交给我好了!”      两个娃娃一起上,那感觉简直□,但由于聂风持久力太强,一个扫荡腿地面又出现冲击波,将两个娃娃撂翻在地。两个娃娃想爬起来再和聂风来一场翻云覆雨,可聂风已经爽过了,雪饮狂刀毫不犹豫的对准她们。      聂风自从刷完凌云窟副本武力值十分勇猛,她们意识到这点已经太迟了。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聂风询问道。      俩娃娃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呵呵说:“你敢动我们一下试试!”      我最讨厌有人这么说话,一股子浓浓的装逼气息。当即冲上前去扳着两人肩膀猛摇:“动了!我就动了!”      “放开我副帮主!”      蓦然间无数纸钱纷纷飘落,穿着紫色袍子的纸探花朝我嘶吼!      纸探花从裤裆抓出一把纸钱往天空一撒:“敢动我副帮主,我一定要你们后悔!”      说完他又抓了一把纸钱乱抛,非常不环保。      聂风步惊云没有冲上前去揍他。      但我知道他们此刻恨不得立马去揍他。      他们不敢。      他们投鼠忌器。      因为秦霜正被纸探花押着,表情依旧茫然,不知身在何方。      纸探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看着我立马想起上次我用烈焰红唇烧掉他衣服的事情。他将秦霜当做护身符,对我挤眉弄眼的装怪:“来啊!你不是会喷火吗?”      我看了看秦霜,忍!      纸探花朝我呜噜噜吐舌头:“你不是很厉害吗?说话啊你!”      我继续忍!      “老子今天穿了三条裤衩,来啊,你来烧我啊!”      “你的烈焰红唇怎么不会了?啊!”      妈的……我忍不了了!!      “秦霜!你为国捐躯死而无憾!”      纸探花正在拉眼皮做斗鸡眼,听了我这话猛然抬头,抓了把纸钱准备迎战。可我知道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看着纸探花的背影,我掸了掸衣袖上的泥土,为他流下悲伤的泪水。      我飞起一脚将纸探花踢出镜头,对他消失成星星的方向叹息摇头:“何必呢,其实我的特长一直是土遁。”      聂风冲过来看着秦霜高兴极了:“霜师兄!”      “风师弟,云师弟。”秦霜微笑的颔首,仿佛刚才被恐怖分子挟持的是别人。      步惊云冲上前,看着秦霜震惊的翕动鼻孔:“你的手臂……”      “换你们平安无事,一条手臂不算什么。”秦霜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袖,还是一脸微笑。      我去,这哥们以为自己是蜈蚣精还有很多手臂么!      聂风愧疚的垂眼:“霜师兄,为了我们,你受苦了。”      秦霜道:“我一心只想帮助你们,现下我所有的也只有兄弟。你们是我坚持不死的支柱。”      “霜师兄!”      师兄弟三人继续上演兄弟情深,我捂住双眼,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是少看。      步惊云长久体力流逝,开始头晕目眩要晕掉的节奏,我见状大喜,比楚楚跑的还快忙扶着他:“啊,云师兄你没事吧云师兄?”      步惊云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我趁机想拽出绝世好剑,但步惊云即使要昏不昏也将剑握的死紧。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暗中伸手挠他胳肢窝,步惊云昏迷着嘻嘻一笑,我总算把剑拿到手,嘴上却道:“……嗯嗯,好的,我帮你拿着。”      “步大哥!步大哥!”楚楚冲过来扶着步惊云,对聂风说:“他伤的好重,我们去前面的村子给他看看吧!”      聂风点头道:“好!我们快走!”      我抱着绝世好剑窃窃窃窃奸笑,正准备溜之大吉,却听身侧忽然有人低声道谢:“幽若,多谢你了。”      我闻言一愣,才看清来人是秦霜,以为他在说纸探花那事儿,当即便挥挥手:“不谢不谢,那纸探花故意惹我,没把他打成猪头三很给面子了。”      秦霜歪起嘴巴一笑,却根本笑不出步惊云那种狂野韵味,反而羞涩的像个兔八哥:“除了刚才,还有那日你在凤溪村的相救。”      我最害怕跟残疾人交流了,本来一直遏制朝他左边衣袖的目光,这会儿却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当即便觉得有无数蚂蚁从背上爬过。      “呵呵,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我撇开脸,目光游移。      正当我想着说句拜拜分道扬镳,手中却蓦的一轻,我心下一凉,飞快转头,却见秦霜拿着我亲爱的绝世好剑对我笑的残忍:“我帮你拿着。幽若,走吧。”      “……”   秦霜走了。      绝世好剑也走了。      而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目瞪口呆的看向远去的一伙人,伸手追过去:“眯眯眼!把剑还给我——”    ☆、吃饭   步惊云昏迷也喊着绝世好剑,秦霜作为大师兄贴心的将剑又交到他手中。      我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发生这幕。      看到步惊云犹带笑意的面容我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气的内伤。      妈蛋!      这感觉简直就是有人夹了块肉送到你嘴边,你张嘴准备吃,他却反手送入自己口中。      估计是我表情太明显,秦霜看向我问“幽若,你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呵呵呵呵冷笑:“没怎么,就是想砍人。”      秦霜跟不上我的思维节奏,不动声色的转头默然。      绝世好剑又到了步惊云手里,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没辙,只得不情不愿的跟他们一起来到某村救治步惊云。      期间系统嘲笑我的事就不说了。      聂风将卤肉牌步惊云平放在床,楚楚给他拿布擦身垢,剑晨在外面烧滚开水,秦霜坐着拌调料,我就蹲在门口伺机行动。      突然感觉这场景十分像烤全羊篝火晚会。      楚楚看着浑身乌七麻黑的步惊云,瘪着嘴巴呜呜呜哭泣:“步大哥,你醒醒啊步大哥!”      秦霜拿了瓶调料上前,递给楚楚道:“这药能暂缓他灼伤之苦。”      楚楚接过瓶子,当即全都抹在步惊云身上,步惊云整个人就像从清油里捞出来,肌肉皮肤油腻腻的很恶心。      秦霜叹气道:“云师弟体格强壮,按理说不会昏迷太久,可为何他现在还没有苏醒?”      剑晨自己为自己懂的很多:“他本来在剑池身受重伤,又连番激战,体能耗尽,才会这样吧。”      剑晨在那叽里呱啦说不停,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抬眼朝他望去。      五把剑的五种属性灵气,系统是不会提示我的。也是我运气好,才能碰到前三把。如今已经得知四种属性,唯独水属性下落不明。这会儿看到剑晨,丫的竟然给了我提示。      没错,第五种属性正是剑晨!      的师父无名。      想通这点我十分欢喜,只要待会儿趁机得到金属性,直奔无名所在,届时完成任务疯狂升级,放眼天下唯我独尊!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牛逼哄哄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      可我的笑声马上戛然而止。      因为剑晨聂风秦霜都很诡异的看着我,楚楚更是。      楚楚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眼影腮红泪满阑干,很惊悚。      “幽若,你觉得我刚才说的很可笑吗?!”楚楚哭着问我。      “……”      呃,我根本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楚楚悲痛的垂眼,泪水滚落:“我知道,我不配站在步大哥身边,但我只是想照顾他,和他在一起……”      楚楚开始唠叨她和步惊云的情感二三事,屋里几个大男人听的专心致志,剑晨还娘炮般的红了眼睛。      ——————————————————————————————————————————   ——————————————————————————————————————————      我看不下去这场景,于是走到院子里透气。      楚楚和步惊云的爱情故事我不感兴趣,不对,应该说所有与我无关的事情我都不感兴趣。能引起我注意的除了任务就是这游戏里稀奇古怪的人事。但就算如此,我顶多发几句牢骚吐槽他们罢了。说到底,还是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幽若宝贝,你不去做任务吗?”      我因为绝世好剑的原因颇为郁闷,语气也十分不好:“妈的,你自己看看怎么做!里面一群人围着听故事,我难道跑进去明抢啊!”      系统“唔”了一声,说:“不过也挺好啦,你至少很听我的话,不去扰乱游戏剧情,坚持下去呀,能有加成的!”      我闻言笑了笑:“只要不破坏我做人的原则,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我和系统东拉西扯的聊天,不知怎的我忽然问道:“对了,这款游戏真的只有我一个玩家玩单机吗?”      系统老老实实回答:“当然啦宝贝,而且只有被邀请才能来这款游戏哦!不过等你满级离开,又会有新的玩家来体验啦!”      “哇哦,很高端嘛!那这些NPC会怎么办?”      “本来就是游戏,等你离开,这个世界就会自动格式化NPC记忆,全部重头来过。”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你是怎么当上时空游戏的工作人员的?”      系统洋洋自得说:“当然是因为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亲爱的,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你现在只需要努力升级,满级后你什么都会知道了!”      就在我准备进一步和系统深聊之时,聂风窜了出来,扬起漂黄的眉毛:“幽若,和我一起去厨房做点晚饭吧。天色已晚,大家今日只能在这歇息了。”      “行。”      我顺便开启了美食任务。      没想到聂风还是对猪肺汤情有独钟,我看了眼那红汪汪的猪内脏,再次鄙视聂风的重口味。      我熟练的将猪肺摔在地上,跳上去猛踩几脚,猪肺本来就像坨烂海绵,被我踩的血水横流。待水流干抓起来扔锅里,倒油葱姜蒜,轰的一声噼里啪啦燃火,准备好的一瓢水倒进去,煮开完工!      聂风看着我已经愣了。      他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问:“幽若,上次那碗猪肺汤你也是……这么做的?”      “没呢,上次我至少撒了把盐提味。”      聂风捂着嘴跑了。      至于吗?至于吗!你自己重口味不能怪社会啊!      最后还是得楚楚亲自下厨做一顿饭,否则这一大群人只有饿肚子的份儿。我当然无所谓,万事有系统呢。      躲在茅房吃完整只鲍鱼,我对系统道了谢,擦擦嘴才往他们那屋走去。      聂风秦霜剑晨正围着桌子吃饭,楚楚端着稀粥给步惊云喂食,她本来想一勺一勺温柔的喂进步惊云嘴里,岂料手滑,连碗带粥扣了步惊云一脸。      我假装没看见,聂风挪了个位置对我笑说:“幽若,你方才去哪儿了?快坐下吃饭。”      我低头瞧桌上是盆熬萝卜,剔了剔牙说:“没事,我不饿。”      但聂风已经递了碗饭给我,我只好坐下。      “你屁股有点大啊,往那边挪点。”      我说完才发现左边坐的是秦霜,秦霜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筷子,真的往剑晨那边挪了挪。      我当即就不淡定了!!!      这才记起秦霜是个残疾儿童,而我,自诩尊老爱幼的我,竟然欺负弱势群体!      简直是罪大恶极!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地自责。      为了化解尴尬,我忙朝剑晨询问:“剑晨少侠,你知道中华阁在哪儿吗?”      我不敢直接问他无名在哪,说中华阁至少让他不会太怀疑。      剑晨愣了下说:“幽若姑娘怎会问起这个?”      “是这样的,我听说那里典当东西价格很公道,想剑晨少侠你行走江湖博闻广识,肯定知道中华阁在哪对吧?”      剑晨听我把他夸的像朵花,脸也笑的像朵花:“博闻广识在下不敢当,其实中原很多地方我都没有涉足,例如江西那边,还有东瀛……”      我和剑晨说话,聂风和秦霜就埋头猛吃,生怕别人把他们萝卜吃光光。      秦霜伸手想夹个萝卜,奈何萝卜太大,夹了好几次没夹起来,我一边听剑晨吹牛,一边伸筷子帮秦霜把萝卜夹他碗里。动作一气呵成,放下筷子我才反应过来。      秦霜也是一怔,随即转头对我道:“多谢。”      我看了看他空荡荡的衣袖,说:“不谢。”      关爱老幼病残孕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霜露出两颗门牙笑了下,继续埋头啃萝卜了。    ☆、装神   再说剑晨这边,丫的天南地北一通胡侃,还是没说中华阁在哪。      我忍不住提醒他:“那中华阁到底在什么位置?”      剑晨突然神秘兮兮的说:“幽若姑娘若真想知道,等会儿我飞鸽传书写给你。”      我呵呵一笑:“好啊。”      笑完了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饭后秦霜和聂风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两人吃的最多,等到收拾碗筷洗盘子,人影都没见。于是洗盘子的活就落在楚楚身上,剑晨像个跟屁虫一样忙追着楚楚而去。      我躲在茅房里看见这幕,不知怎的想到了孔慈。      那个曾经最爱洗盘子的姑娘。      系统老骚包说过,等到下一个玩家来这,游戏就会重头开始。届时孔慈又会活过来,如此一想,其实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死过,做到了真正的长生不老。      “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我走出茅房,准备去做更让人羡慕的事。      ——————————————————————————————————————————   ——————————————————————————————————————————      步惊云安静的躺在床上,乌紫色厚厚的嘴唇因为被粥烫过,变的更厚了。      即使是昏迷状态,他也鼻孔朝天,肌肉鼓起,随时准备跳起来拿西瓜刀砍人一样。浑身散发的霸气让人胆战心惊,不敢靠近。      我看了眼他抱的死紧的绝世好剑,深吸一口气,挺身上前,拿出炸碉堡般的勇气,“嘿”的伸出双手挠他脚底板、胳肢窝。      步惊云闭着眼睛在床上呵呵呵呵笑的打颤,我赶紧趁机抽出绝世好剑,下一秒就把准备好的锄头塞他怀里。      步惊云摸了摸锄头,觉得不大对劲,昏迷中也皱了下眉,我一惊,以为他会大吼剑呢?实际上却是我多虑,步惊云随即舒展眉头,喃喃道:“还会变大变长……好剑……好剑……”于是欣慰的抱着睡了。      待我吟唱完毕,系统提示我说已经获得金属性灵气。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将绝世好剑丢废品一样丢弃:“可累死姑奶奶我了。”      刚说完就听见剑晨和楚楚说说笑笑的声音,脚步声渐近,我莫名其妙觉得心虚,想也不想,嗖的跳出窗户撒丫子跑!      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伸手不见五指,道路上杂草丛生,不时还有癞蛤蟆蹦跶,呱呱呱叫的我心烦意乱。      我一脚踹飞只癞蛤蟆,有些后悔莽撞的跳窗离开。      其实我可以站在步惊云旁边装装样子啊,可能做了亏心事,竟连戏都不会演。想着剑晨那厮还没有飞鸽传书给我,我悔的肠子都青了。至于无名的下落,待会儿只有贿赂贿赂系统。      我摸索着走了一会儿,忽然听的不远处传来有人谈话的声音,作为一个资深偷窥犯,我忙伏在岩石后面。      仔细一听音色,竟是吃完饭不洗锅碗就跑路的秦霜和聂风。      呵呵,这两个孤男寡男躲在这里是何居心?      “原来凤溪村一别,是位叫梦的姑娘救了你,还治好了你的眼睛。”      聂风双手捧心,像个花痴男一样:“我一直觉得,和梦的相遇就是一场若即若离的梦境。”      “那是因为她的飘然离去,让你找不到可以思念的方向。”秦霜想要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实际上他的理解仅限于小时候偷看的十八禁连环画。      这点我很理解。      聂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弟弟,对秦霜这位师兄一股脑儿的倾诉心中狗血的想法:“我有时候觉得,梦其实就是位仙女。她不能和凡人交往,倘若被他人发现,就会触犯天条。所以她治好凡人后,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让人找到她。”      我看着聂风满眼桃心的样子很是不屑,丫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每次都有美女相救,美女还都对他死心塌地的爱不完,更造孽的是,每一个爱他的美女都会挂掉。一如孔慈、明月、独孤梦等等……还有他妈也算一个!      我有些好奇“聂克克”的八字了。思及此,我顺便为爱上聂风的众多美女流下悲伤的泪水。      目测秦霜也被聂风的傻样逗笑了:“梦是不是仙女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她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倘若世间多一些真善美,少一些丑恶,人间便会更加美好。”      听完秦霜这一大段话语,我顿时觉得自己回到小学升旗仪式的演讲会。      聂风道:“是的,可要做到这点很难。”      秦霜朝他笑说:“不,你和云师弟便做到了。看到你们冰释前嫌,我很欣慰。”      聂风看向秦霜欲言又止,半晌才说:“霜师兄,其实云师兄一直对你很愧疚。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秦霜垂下眼帘,叹息的道:“我都明白。其实,所有的恩怨情仇,早已经随着孔慈的死消失殆尽了。”      “嗯!我们永远是兄弟,应该让雄霸的离间计毫无用处!”聂风听到秦霜这么说,开心的蹦起来,果然心智只有三岁。      秦霜被他的心智传染,也歪起脑袋蹦起来,两个人顿时打了鸡血一样,聊的天花乱坠,我叹息的摇了摇头。掏掏耳朵正欲离开,却猛然听到秦霜一声呵斥:“谁在那里!”      我心下一突,潜意识里就是遁地逃跑,可没有想到这岩石深埋地下,我刚一发招,便“咚”的一声磕在上面,头发披散,血流满面。加之我本来穿的就是月白裙子,肮脏的泥土混合着淋漓鲜血,很像从墓里面爬出来的肢解尸体。      聂风也站起身问:“是什么人?”      一阵阴风吹过,刚好大片乌云遮住朦朦月光,令人毛骨悚然。我从岩石后面缓缓站起,抖着嗓音,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聂风,秦霜,是我啊,你们不记得我了吗……啊……啊……”      然后他们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日哥哥和霜妹妹的地雷,(*╯3╰) ~哦呵呵,我真的没有偷懒!这几天没网用爪机戳字,三更补上了!我是不是很帅(ˉ▽ ̄~) ! ☆、无名   我踏上了寻找无名的征程。      从系统给的资料显示来看,无名是个叼炸的存在。他虽然是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但因为名声在外,连雄霸都要对他忌惮三分。越叼炸的人越喜欢装逼,这点我很理解。所以我遇见无名的时候,并不奇怪他为何负手而立的站在一块岩石上,任风吹落树叶,扬扬洒洒飘零他满身。      无名看起来很寂寥的样子。      就连他脸上的褶子也透着伤感落寞的情绪。      他不愧是剑晨的师父,和剑晨一个德行。头发都是毛躁躁的离子烫,齐刘海短发,穿着洗的发白的蓝布衫子,背着两手冒充一代松狮。      无名闭着两眼,仿佛在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连我站在他面前也毫无反应。      在我眼里,他整坨人都散发出蓝色的光芒,正是人剑合一的水属性灵气!我瞧他发饭憨,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围绕着他转圈:“伊呀嘛伊儿哟!水属性啊水属性,你真让人沦陷哦……”      无名眉毛一动,刷的睁开双目,手臂一振,跳下岩石,也跳出我的吟唱范围。      但由于他很爱端着范儿,跳下来还想着负手而立的潇洒姿势,实际上这样只会让他重心不稳,啪叽一下脸朝地摔的鼻血长淌。      “啊!”我惊呼一声,忙想上前去扶他,无名却飞快的站起来,背过身,负手而立道:“来者何人?”      我想着给他点面子,便老老实实回答:“哦,我是幽若。”      “所为何事?”      “我想围着你跳个蹦蹦叉,不知道无名大侠你愿意站着不动吗?”      “满口胡言!”      “我是说真的,绝无半点虚假,而且这对你并没有害处,求通融!”      “无稽之谈!”      “无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会说成语我就不敢揍你!”我当即拉开架势,对他恶狠狠的威胁。但我同时也知道,像无名这样高端人士是不会受我威胁的,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对我侧首说道:“你枉费心机只是徒劳无益,听我一句良言,速离而去罢。”      必须得承认说会成语的无名很牛很潇洒,但他在说这话之时鼻血止不住的流,看的我十分心酸。      我忍不住给他递上抹脚布:“还是擦擦吧。”      无名接过堵住鼻孔,又负手而立,叹了口气,怅然道:“你是否为步惊云奔波至此?”      我一愣:“步惊云?”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无名昂首道:“步惊云满身杀孽,与雄霸有枕干之雠,谓不共戴天的仇恨。绝世好剑于他所有,只怕会加重他人世罪业。为了天下苍生社稷太平,我必须式遏寇虐,若一味纵容江湖将掀血雨腥风,我亦难辞其咎。”      妈的……你让我一个半文盲情何以堪!      无名巴拉了一大段我一字儿没听懂,最后还是问系统才明白前因后果。我离开之后,步惊云也醒了过来。恰好傲天率领拜剑山庄一群喽啰想要夺剑,我早就说过,绝世好剑等于步惊云的命根子,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谁愿意把命根子给卸载了呢?所以步惊云最后狂暴的翕动鼻孔,将傲天一干人切瓜砍菜般杀了精光也不奇怪了。      从剑晨的尿性就能看出来,他师父无名必定也是一个“虽未出家却胜似出家”的大善人。      无名见到被砍的稀巴烂的傲天等人,更加坚定了夺走步惊云绝世好剑的想法。他出现在这里,便是为了守株待兔等待步惊云。      步惊云没到。      我先到了。      才会有这一幕的发生。      我看着无名很是焦躁,因为在武力值面前我是打不过他的。每当我想围着他跳舞吟唱的时候他都会闪开,很不想和我打交道的表情,到最后丫的直接仗着轻功高来高去消失无踪。      这种捉迷藏的游戏让我耐心渐渐磨光,我正蹲在地上无聊的画圈,却听不远处传来叮叮哐哐的金属铆钉碰撞声。      我心下抑制不住的大喜,难道是步惊云么?      刷的站起身回头望去,只见穿着皮裤大红斗篷的人满脸煞气大步流星的走来。他鼻孔翕动,他嘴巴歪着,他横肉抽动,不是步惊云还能是谁?!      我为这样的他喝彩!      可步惊云才走了没两步就被一人拦住去路。      无名刚才躲我躲的飞快,现在又刷的冒出来,当真神出鬼没。      “步惊云。”无名背着两手说。      步惊云冷冷的转过身,冷酷的盯着无名。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闪电在他们眼中噼里啪啦的胶着,风暴无声的酝酿着……      无名伸手拔下塞着鼻孔的擦脚布,鲜血又顺着流下。      鼻血都能流这么久,我觉得他该去检查下血小板。      无名却毫不在意,他反而缓缓的走到步惊云身前,看了眼步惊云手上的剑,抬起挂着两道血迹的脸:“刃如秋霜,形意古拙,有摧金断玉之威。你手上所持便是绝世好剑?”      步惊云道:“不错!也是我的仇恨之剑!”      无名负手道:“此剑犹如邪魔外祟,只会让你深陷血海深仇难以自拔。我希望你能归邪转曜,弃剑从善。”      步惊云眼神瞬间变暗,阴森森的问:“你也要抢剑?”      我被他的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吓退两步。      但无名并不害怕,他又上前了一步,说:“我乃为天下苍生所夺。人剑心连,性也相通,为善剑善,为恶剑恶。若你为仇成魔,这把绝世好剑亦然成魔,届时天下苍生受劫受难,谓谁之孽?”      步惊云冷冷一哼,抽动面部肌肉:“雄霸是人间巨恶,若他不死,天下苍生哪有安宁之日!”      “雄霸一统天下长达数年,他至少可让武林暂保和平,不会因群龙无首纷争四起。若杀雄霸,武林又会河伯为患动荡不安。”      步惊云被他炮语连珠的成语说教,听又听不懂,驳也驳不来,气的嘴巴一歪:“你是谁?如此为雄霸说话,莫非是他的走狗!”      无名负手而立,侧身淡淡的说:“在下无名。”      他以为说出自己的名字步惊云会十分震惊,可步惊云却愤怒的大声质问:“我问你是谁!!!”      “……无名。”      “你以为你不说名字!我就会怕你?!!!”      “我说了,无名。”      “就算猫狗都有名字!你却说你无名!无名无姓的人!那根本不是人!!!” 步惊云被他彻底激怒,咆哮着吼出这句话,随即举起绝世好剑,耍大刀一样冲过去,哇呀呀的和无名打架。      无名只能转身迎战。      我看着无名被气绿的脸,为他爹妈当年因装逼而起的名字流下伤心的泪水。       ☆、特长   步惊云和无名过了两招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忙后退两步。      无名适时停下,对他伸出手掌:“我来此处,只希望能阻止一场人间浩劫。放下血海深仇,你我共创未来。”      步惊云对他冷声道:“剑是我的!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无名叹了口气:“你如此执迷不悟……”话没说完便嗖的冲过去和步惊云战成一团,步惊云被他迅猛的冲击力攻的措手不及,但随即调整战斗模式,和无名打的火热。      还是那句话,步惊云不是无名的对手。      所以他败了。      绝世好剑脱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弧度,蹭的插在地上。      无名一撩袍子,负手说:“步惊云,只有弃剑弃心去邪归正,方能不坠魔道!”      步惊云咬牙切齿青筋猛跳:“剑在云在!大仇未报,我与剑生死不离!”      我听到这句话不由眉头一跳,莫非……步惊云有隐性恋物癖而未被发觉?      步惊云吼完这局蓦然间从树上飞跳下来一人,我定睛一看正是温弩。温弩守护绝世好剑并将步惊云视为主人,非常重口的样子。      温弩二话不说,舞着一把砍刀就朝无名扑去。对于此等酱油货色无名连正眼都不给甩一个,手一挥扔了个光波,就把温弩炸飞。      温弩不甘心,见自己没有受大伤又举着砍刀冲过去,但由于忌惮无名的厉害,只敢围着无名上蹿下跳左摇右摆,像个干猴子,我有些同情他了。      无名拔出绝世好剑,拿在手中掂量掂量,什么话也不说的离开了。      步惊云就看着无名离开。      因为他知道无名的实力摆在那,除了目送,他毫无办法。      可我不能让无名离开啊!      无名不知道从哪里牵出来一匹马,跳上马背扬鞭绝尘而去。不知道无名的马是什么神兽,跑的贼拉快,我用轻功也被它甩出一大截。眼看无名要消失了,下次再找又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我急的哇哇大叫:“快,快给我一匹坐骑!”      系统干脆的报价:“高级永久坐骑八千块,中级永久坐骑五千,低级永久坐骑两千。高级包月坐骑三千,中级包月一千七,低级八百。”      “妈蛋这么贵!有没有再便宜的?”      “有,一次性坐骑,二十块。”      “好!!!”      说完,我骑着电瓶车风驰电掣的追去。      无名自以为能甩掉我实在太天真了。      我从加大马力追上他,对他歪了歪嘴:“无名大侠,你想好没有,到底愿不愿意和我跳舞?”      无名咋舌问:“你……”他没有见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坐骑,惊讶的连成语都忘了蹦。      “呵呵。”风吹乱我的发型,我伸手捋了捋:“不用太崇拜,我只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停下呢?”      无名猛然反应过来,即使在骑马他也要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大师级的风范。      “我虽不与你拳脚相向,但望你能有自知之明,莫要纠缠不休。”      “好吧。”      我无奈的说。      但无名想要再甩掉我那是不可能的,我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势必找到可乘之机。五种剑气只剩他这一种,我绝不会轻言放弃!      无名回到了中华阁。      中华阁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表面是当铺但他堂子里又摆着饭桌,楼上客房雅间,院子里种着各类花草,地下室还有刀枪棍棒,这样的设计让我理解不能。      无名回去之后却也没将我拒之门外,他开始抱着绝世好剑端详。      我爬在窗户上偷窥了半天,直到月上中天无名方才吹熄蜡烛,上床睡觉。      即使睡觉,他也背着双手。      我对他的行为从鄙视到同情,也许,他有难言的隐疾,这样无时不刻的背着双手,只是为了扶着得痔疮的菊花。      我从怀里掏出游戏商城买来的迷烟三合一。不知此物是个什么构造,但只需伸入屋内轻轻一吹,任你是武林高手还是阎王老子,通通都得迷趴下!      我嘿嘿嘿的对着此物笑了会儿,随即塞入窗户,凑上去深吸一口气准备狠吹,然后嘴里一股子农药味道,我就不省人事了。      ***      等我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迷迷瞪瞪站起身,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房里。推窗一看,下面是热闹的街道市集,行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我忽然觉得这幕很奇怪。      感觉不太真实,又的的确确身处其中。      “系统?你在吗?”      系统并没有回答我。      我心头猛然一颤,正要大喊系统你在哪,却听脑海里一个慵懒熟悉的声音咕哝:“亲爱的宝贝,大清早你别吵呀!”      我听到她的声音松了口气,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后怕不已。      我在怕什么?      不,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一想,我又安安稳稳的恢复平时满血状态,刚才一瞬间的晃神被我泡到九霄云外:“骚包别睡了!快说!无名在哪里?我这又是在哪?”      系统不耐烦道:“哎呀,你自己下楼去问吧!”      我一边唧唧歪歪的抱怨,一边推门出去。走到楼下才恍然大悟,我还在中华阁,昨日自己被迷烟迷倒,无名还算给面子的让我有间客房睡大觉。      我好像瞬间明白了中华阁的设计。      刀枪棍棒用来打架,打完架将受伤的对手送进客房,对手醒了让他在饭桌吃饭,吃了饭还能赏赏花草。最后因为给不起服务费,将衣服内裤当给当铺,更有甚者,在中华阁洗盘子一生。      呜呼哀哉,如此一想我二话不说就掏出一把银子递给收钱掌柜。      那暂代掌柜的家伙笑纳了。      我正想问问他无名在哪,门口光线一暗,进来一人。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是无名。      无名进了堂子坐下,不到片刻,又跟进来一人,我一看,却是步惊云。他扫了我眼,冷酷着面容找了个离无名不远的位置坐下,看着无名煽动鼻翼。      哇哦,看来步惊云自从找到了无名就不眠不休的跟着,像个牛皮糖似的,耍赖也要让无名还剑。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从步惊云的行为悟了!      于是我也找了个桌子坐在无名不远处,朝无名凶恶的鼓动鼻孔。      呵呵,我的特长,就是脸啊。       ☆、预热   无名被我和步惊云的左右翕动吓裂了,他终于不将手背在身后,而是不安的捧起杯子摩挲。      我盯了一会儿有些视觉疲劳,不再坚持。但步惊云却依然朝无名怒目而视,无名估计也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不耐烦,他放下杯子,说:“步惊云,你夜以继昼的跟我身后,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亦让我寝食难安。难道绝世好剑真对你至关重要?”      步惊云重重点头道:“是!”      “好,那我就说件不二方略。”无名站起身,负手而立:“要而言之,只要你能胜过我一招,绝世好剑物归原主,这,便是赌约。”      步惊云站起来一拍桌子:“好!”桌子应声而碎,化成一堆烂木头。他眉毛一蹙,却问:“你若反悔怎么办?”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名看了看我,又道:“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我怎会出尔反尔。”      我让系统翻译了一下才明白无名的意思,连忙走过去顺杆子往上爬:“我可以作证!但是能不能让我围着你跳个舞呢?”      无名嫌弃的看我一眼。      就当我以为他绝对不肯的之时,他却意外的点了点头:“我到想知道你意欲何为。”      我登时大喜,也不顾堂子里万目睽睽,径直对无名蹦蹦跳跳仿佛得了癫痫。      无名虽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但他这人还算不错,没有打断我的吟唱。待我听到系统提示说任务完成,并且看到经验值哗啦啦的涨,激动的抓耳挠腮,笑的眼睛都没了。这次的经验比想象中丰厚好几倍,刷的一口气升到五十八级的感觉实在太棒!      等我开心个够,转头一看无名和步惊云已经离开……      我抖着肩膀笑了笑:“没事,反正你们在我眼里也没什么作用。”      升到五十八级又开启了很多功能,例如瞬移啦发动初级光波啦熟练点穴啦之类,大大的提高了我的武力值。我查武力值的时候顺便看了眼缘分值和好感度,在我的武力值之下他们显的微不足道。      我笑了声:“这是个BUG吧,如此鸡肋的东西也好意思开发?”      “是你角色的问题吧。”系统这般说。      我一边逛街感受人文气息,一边和她唠嗑:“这个游戏到底多少是满级?没有一个目标,会让我很忧伤。”      “一百级啦。”系统这次明确的告诉我:“我以前不是给你说过吗?你怎么就忘了呢。”      “呵呵,是吗?我不记得了。”      不仅如此,这个游戏里面的很多事情我都难以记得。参加这个游戏本来是个意外,不管做了多少任务在我心里也没落下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      “说句实话,我觉得你们这个游戏很不好玩。”我叹了口气,将由来已久的感受说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很单调,很枯燥。”      系统也许有些发愣,半晌才说:“宝贝,游戏不都是这样么?升级,杀怪,捡装备。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做呀!”      我呵呵一笑:“可这些都建立在主线支线的任务上,我想捣乱下剧情都不可以,更何况干掉一堆NPC自己称王称霸。这样有什么意思?”      系统突然有些不高兴了,她问:“你难道一直想这样做?”      “说说而已。”我伸了个懒腰,并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但我还是没忍住说:“你们这款游戏我感觉有个很大的BUG。”      “什么BUG?”      “我还没想到,想到了就会告诉你。”      话虽如此,我还是得埋头做任务。不仅仅是为了满级回去,更是因为我能做的只有升级,升级,升级!      无名约了步惊云在弥隐寺比武,倘若步惊云输了,就必须在寺庙里面壁打坐十年。不得不说无名老谋深算十分变态,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性面对墙壁十年,还得固定双手不动,这该是多么残酷的考验。      而我要做的就是为无名和步惊云的PK……撒花。      是的。      他们在生死对决,我要在旁边撒缤纷的花瓣,增添活动气氛。      对于这些奇葩的任务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完成活动任务,又到了每月初一。这次的活动任务很简单,“亲力亲为”砍竹子一捆。而我已经没有可以送缘分值的人了,正是可惜了经验加成。      我拿着砍刀,吭哧吭哧的砍伐竹子,砍了一下午总算达到任务要求,随即用绳子捆好,拖着找可以送的人。但我没走几步却听竹林一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本着专注八卦三十年的心思,我将竹子一丢,凑过去围观。      穿着娃娃衫的剑晨在耍帅。      他对步惊云咬牙道:“想要和师父比武,得先胜过我!”      步惊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头也不抬就说:“就凭你的武功,不配和我比武!”      剑晨怒了。      且不说步惊云是他的情敌,单凭步惊云这句叼炸的话足以让他暴走。      “步惊云!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今日,我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莫名剑法’!”剑晨说完拿起一根竹竿,耍双节棍一样的乱挥乱舞,期间还打了自己多下。照这个状态,不等和步惊云动手,自己就已经鼻青脸肿见不得人了。      哟呵!怪不得叫莫名剑法,的确莫名其妙傻叉至极。      步惊云歪起嘴巴冷笑:“好,既如此,我便向你领教一番!”      话音甫落,步惊云嗖的冲上前去和剑晨打成一团。两人过了两招就开始摆造型不动,步惊云这时满脸吊样的说:“看来莫名剑法也不怎么嘛,你师父难道是怕输给我,才让你来消耗我的内力,当真用心险恶。”      我知道,步惊云是为了激怒剑晨,好一窥莫名剑法的全部奥妙。      剑晨的智商总的来说还是略让人着急,他一听这话果然不爽,怒斥说:“胡说八道!凭我师父的武功修为,胜你轻而易举,可谓是囊中取物唾手可得易如反掌不在话下!今天,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白龙鱼服水土不服!”      ……妈的,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是,就算我文化水平不高,剑晨兄你最后两成语用错了吧?      剑晨听不到我的心声了。      因为他已经被步惊云一竹竿敲飞,狼狈不堪的摔了个狗啃屎,自以为英俊帅气的脸庞沾满灰尘,很像街头要饭的。      步惊云对他冷声道:“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已经死了。”说罢,将作案工具一扔,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我仿佛看到剑晨眼角委屈晶莹的泪水。      可下一秒他就飞快的站起身,因为楚楚不知从那旮旯跑了出来,扶着他问:“剑晨大哥,你没事吧?”      剑晨更想哭了。      我懂。      我懂他。      他本来想力挫情敌扮酷耍帅,吸引一下楚楚的目光。可没曾想被步惊云玩弄于股掌之间,输的一塌糊涂。更可怜的是,他狼狈的样子被楚楚看在眼里,让他颜面尽失。      楚楚扶着剑晨一个劲儿叽叽喳喳问你有没有事啊剑晨大哥,剑晨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剑晨大哥剑晨大哥剑晨大哥……      娘的,明明知道剑晨对自己有意思,楚楚你不喜欢他给他一张好人卡够意思了,不用再这样了喂!      目测剑晨也被楚楚念紧箍咒一样吓尿了,忙不迭推开楚楚:“楚楚,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随即逃也似的跑了,由于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还绊了一跤,娃娃衫也蹭破了,露出里面的花裤衩。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然后走出身,朝一脸呆滞的楚楚招招手:“楚楚,来,我给你一捆竹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viuka的地雷,马甲换的很勤嘛~ 谢谢支持正版的亲,你们很帅,我很喜欢啦! 木有防盗章,放心购买【捣鼓几次还是学不会怎么防盗好高端的这技术 ̄ヘ ̄ 不知道大家习不习惯我把章节内容提要的内壁撑破?因为这样看起来很夺目很刺激! 其实还可以撑的更大更炫XXXXD~ 爪机党请无视这条,你们刷烂也看不见哦呵呵呵呵!【今天唠叨很多的样子,掩面,为打扰阅读致歉! ☆、同情   “幽若?”楚楚见我突然出现很惊讶。      但她还是走上前,眨眨眼问:“什么竹子?”      她人畜无害的样子令我十分心酸,想到再过不久她就会被人强叉……剑晨这个不要大芝麻脸的玩意儿!      我撅着屁股将整捆竹子拖出来,对她道:“就是这捆竹子,我砍了一下午,你收下吧。”      “这个有什么作用吗?”楚楚满脸不解,说话间却接过我递去的绳子。      “叮咚”一声,系统提示我任务完成。      我心下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道:“没什么作用,扔了吧。”说完,我一脚将那捆利用完毕的竹子踢飞。      楚楚已经傻了。      我理解她。      因为不可能有人跟上我的思维。      我怕楚楚追问缘由,忙飞快的反问:“楚楚,你在这干嘛?”      楚楚愣了下,随即笑起来说:“步大哥要和无名前辈比武,我是随他来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胡乱的点点头,看了眼剑晨离去的方向,心情很是复杂。楚楚看我不说话了,便问:“幽若,你怎么也会在此地呢?”      我“哦”了一声,干笑道:“我……我来砍竹子玩玩,嗯,碰巧遇见你了。”      楚楚看了看天色,一把拉着我的手,笑眯眯道:“幽若,跟我一起去看步大哥吧,他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好。”      步惊云见到我高兴个屁啊!我看了眼满面桃花开的楚楚,也就不说什么了。      来到弥隐寺,日光正盛。      练武场上摆了个擂台,擂台上站着一个纵欲过度的和尚,大腹便便油光满面,感觉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无名站在他身边,风吹乱他松狮一样的发型,负手而立风采卓然。      我四处看都没看见步惊云的身影,不禁低头嘀咕一句:“不是说比武吗?步惊云呢?”我可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关于他和无名的任务。      那纵欲过度的和尚对我色迷迷一笑,指了指我头顶说:“你看。”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瞧,只见步惊云双手抱胸,一脸冷漠,站在七层楼高的塔顶!风将他的大红斗篷吹得猎猎作响——我就喜欢他装逼!牛人就该这样!酷!      不过……他怎么上去的。      当然,是我白目了。在我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步惊云便双手一振,像滑翔机一般摇摇晃晃落在擂台中间,对无名抽动满脸的横肉。      那纵欲过度的和尚走到两人中间,宣了个佛号,双手合十道:“老衲渡空,今日愿为两位施主作证。只要步施主能接下无名施主的一招,就可以将这绝世好剑取走。否则,就要留在本寺清修十年,你要想清楚。”这位掏空大师对步惊云说话间挤眉弄眼搔姿弄首,十分欠抽!      好在步惊云不以为意,他冷冷的撇头说:“步惊云做事绝不后悔!!!”      楚楚跑上去抱住他胳膊:“步大哥,你要保重!你还要去后陵见孔慈啊!”      我闻言不禁对楚楚的博大胸怀点赞,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步惊云听到孔慈的名字瞬间颓废而忧伤:“我死了,不正是可以见到她?”      楚楚扳着步惊云肩膀一阵猛摇:“步大哥,我们走!现在弃战还来得及!我们走吧!”步惊云伸出一根手指,将她往后一推:“走开!”      楚楚嘴巴一瘪,怔然不已。      我看着这幕十分同情,不禁走上前拍拍她肩膀:“没事,以步惊云的实力他绝不会死。”楚楚听到我这般结论大喜的转过头,我叹口气接着道:“最多被无名打成一级伤残大小便失禁生活无法自理,但这样你就可以将他禁锢在身边,批发一堆情趣用品慢慢照顾了呵呵。”      楚楚将头转回去,重新将视线放在步惊云身上。      可能是我眼花,楚楚的眼神带了一丝丝期待……      两名小沙弥分别给步惊云和无名奉剑。      步惊云挽了个剑花耍酷,随即对无名歪起嘴巴:“你是武林神话,算是对你的尊重,今日之战不论胜负,我都不想伤害了你。但刀剑无眼,在下,就以断剑为报!”语毕,步惊云伸手“哔呦”的撇断剑尖,“发招吧!”      估计无名正在想成语,步惊云却已然拔剑相向,无名来不及答话便挺身迎战。叮叮哐哐金属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无名双腿连踢,动作很像街头霸王里面的春丽百裂腿。      步惊云将“老汉推车掌”的精髓运用到剑法里面,打的无名娇喘连连。无名不堪□,突然无视地球引力跳到步惊云头上,抖剑长驱直入,好一招“一树梨花压海棠”!但步惊云是谁?那可是高贵的不哭死神前飞云堂堂主!步惊云反手剑刺而去,“桃花深径一通津”运用恰到其处,让无名花容失色。两人的打斗眉来眼去精彩至极,当真是“并香肩相勾上塔,光点点青丝尤乱,滴溜溜粉汗如珠,此一刻值千金矣!”      我偷偷瞟了眼,掏空大师正将手伸进裤裆,情不自禁的对着无名和步惊云撸管。      我鄙视他。      两人从台上打到台下,又从台下打到塔上,突然一阵连环爆炸杠起滚滚浓烟。      我去。      谁这个时候玩爆破啊!      待浓烟散去,却见步惊云身子半悬在塔边,无名伸手死死的拉住他!      看到两人这幕生死情谊我不由为他们流下感动的泪水。      步惊云看向无名,颇有些高兴道:“前辈,承让。”      无名道:“没曾想你如此锲而不舍坚定不移,不惜粉身碎骨命丧黄泉,也要我弃械认输。”说罢,便将步惊云拉了上来。      步惊云对无名抱拳道:“前辈弃剑相救,我感激在心!”      “无情终是多情人。”无名又说了句让人听不懂话。      但我们都知道此次是步惊云胜了。      无名负手而立道:“如今这把绝世好剑物归原主,是你以命相得。希望你将它视如珍宝,加以利用,回归正途,维护苍生以保太平。”      步惊云重重的点头。      无名再不留恋此地,轻功一展,消失不见。      掏空大师擦了擦手,装出一副高僧的样子道:“阿弥陀佛,胜负已分。步施主,随我去取剑吧。”      步惊云来到楚楚身边,对她道:“你在寺外等我,我取了剑就来。”      楚楚看他得胜比步惊云自己还要高兴,忙不迭点头应下。      我看着步惊云和掏空大师离开的背影,为步惊云扼腕。      其实我不是故意黑掏空大师的,他长得丑是其次,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罔顾佛门清净,披着普度众生的皮暗中使心眼,我最看不惯这种阴险小人,恨不得连扇他八百个大耳刮子!      没错,步惊云此次凶多无吉。      掏空大师会把他囚禁地牢,吊起来天天打着耍。      理由因为掏空大师是吕义的哥哥,他要为吕义报仇。      步惊云灭了侠王府满门,反过来讲掏空大师要找他报仇也没有错,就像步惊云当年潜伏在雄霸身边为他义父报仇一样。 但作为主角方,总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在一旁看热闹。      呵呵。      楚楚听话的在寺外等步惊云的消息。      她临走还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      “幽若,我每次见你你都是一个人,你的朋友呢?”她问。      我老实地回答:“我没有朋友。”      只有我和系统。      然后我就从楚楚的目光中看到了我经常透露出的一种目光——同情。      “幽若,你不要这么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楚楚上前握着我的手说,“你不如和我、还有步大哥一起走吧?”      我看了眼她满头奇奇怪怪的粉色卡子,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谢绝好意。开玩笑,我很忙的,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任务要做,一点都不寂寞。      “谢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去等步惊云吧。”      不等楚楚回答,我便转身走开。走了几步确定楚楚没有跟来,我才转头回看了一眼,楚楚的背影恰好消失在大门口。      哎,她等不到步惊云的。      我突然很想冲过去拉住她,或者帮她一把。可我刚有这个念头,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刺耳的声音:“幽若宝贝幽若宝贝,新任务开启了哦,快去领任务吧!”      “滚你一逼的!吓我一跳!”我浑身一抖,捂着耳朵问,“又是什么任务?”      系统哦呵呵的说:“很简单,两个时辰后步惊云的救兵雪暗天会来,你帮助他一起救出步惊云啦。这个迷药是赠送的,可以用来对付渡空。”      “哇哦。”      我领取了任务。      兜里自动出现任务物品。      我拿出一看,圆筒形,正是上次将我迷晕的迷药三合一!      看见此物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上次太尼玛丢脸了,这次一定要谨慎一点,最好试用试用。当即深呼吸一口,凑上去轻轻吹气,一股白色迷烟立马从圆筒另头飘出。我满意一笑,正要夸奖此物不错不错,却忽然刮起一阵轻柔的微风——      鼻腔里满满充斥着杀虫剂的销魂气味。      “我了个大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泥巴、lili、酸奶、蒙莎的地雷,捂脸,每次被炸都虎躯一震(*/ω\*)! ☆、上章   我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想看见了断浪。      他永远都是一副土鳖造型,红皮夹克红秋衣,腰间一根烂绳子,穿着健美裤,独特的冲天炮高傲的立在头顶,自以为身负凄惨身世,装出沉重便秘的表情,以此彰显他不良少年的另类个性。      断浪并没有看见我,因为他正将昏迷的楚楚扛在背上,往山顶的破庙走去。      我心下一突,知道他要做什么。      没错,剑晨和步惊云打架跑了之后被断浪暗中偷袭,用铁链子绑在破庙里面,喂下春-药。而他敲晕楚楚,送给剑晨,就是为了让步惊云难受愧疚。一己之私做出这等下流之事,我真想问问断浪你是不是狗娘生的?      我鬼使神差的偷偷跟在断浪身后。      待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跟去啊,人却已经来到破庙外面。      还没走进就听见剑晨将铁链子扯的哐哐响:“断浪!你把楚楚怎么了?!”      断浪优哉游哉的走到剑晨身前,呵呵说:“你省省力气吧,再怎么叫她都听不见。她被我点了穴道,时辰一到,自然会醒过来。”      “断浪!!你把我困在这里,又把楚楚抓来,到底想做什么?!”      断浪歪起嘴巴一笑,从胸罩里摸出一颗屎黄的丹药,一拳捶在剑晨的咪咪上,十分残暴!剑晨吃痛的张嘴,那丹药就被他咽进肚子。      我心下拔凉拔凉,知道剑晨不过片刻就会欲-火焚身短粗硬烫,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看了眼楚楚,她尚在昏迷,浑身粉色的轻纱衣裙纯洁极了。      “我知道你小子有色无胆,刚才给你服下的是‘七情六欲丹’,等这姑娘醒来,也就是药性发作的时候。到时候体内的冲动会助你挣断绳索,你就可以尽情浪起来!”断浪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猥琐的长笑。      我好像知道断浪为什么叫断浪了……他的爹妈很有远见,三岁看老,让他早早断了发-浪的念头。因为名字镇压五行命格,断浪是不浪了,但他喜欢让别人浪,呜呼哀哉,剑晨你遇上这种人就认栽吧!      剑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朝断浪“咳呸”了一声,吐他满脸腥绿粘稠的浓痰:“我岂是那种下流之人!”断浪神色大变,伸手一抹,满手稀稀拉拉黏黏糊糊,老绿色的浓痰扯都扯不断,当场就被剑晨恶心哭了。      剑晨此时清鼻涕长流,一副患了流感的摸样,没想到七情六欲丹竟然还有这种副作用。剑晨的鼻涕流到嘴边,他又“耸”的一声吸回去,朝断浪怒道:“你的火麟剑生锈了吗!断浪,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你干脆杀了我吧!何必陷我于不仁不义!”      说完鼻涕又流了下来,剑晨故意低头,伸出舌头一舔,咕咚咽了下去。他以为这幕不会有人发现,孰料,全都被躲在暗处的我看见了。      断浪道:“放心!你想死,到时候步惊云会成全你!”      剑晨这时候悟了:“你是想让我和步惊云反目成仇?”      断浪站起身,自以为自己帅的很:“你还不算笨。实话告诉你,你只是我用来折磨步惊云的工具,步惊云才是我的目标。”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楚楚身边,“步惊云十分在意这个丫头,这丫头出事,他一定会很痛苦,我要让他尝尽痛苦的滋味,再将他除掉!为雄帮主,夺得绝世好剑!”      剑晨摇头道:“原来,你是受雄霸的指使!”他一头山寨泡面头也变的凌乱,眼角发红,我毫不怀疑他此刻已经有了反应。      断浪转身道:“帮雄帮主夺剑是公事,将步惊云逼入绝境是私事。”      “……算你狠!”      剑晨说完,我立马看了眼断浪,没见他“善用无辜的眼神”,反而冷笑说:“我不狠,哪有你小子的爽呢?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语毕,断浪便长笑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扔了个光波给他,他的冲天炮发型立时散乱。断浪转头大吼:“是谁偷袭?”      我现在的武力值今时不同往日,正想出现将他打的落花流水,却听系统尖声道:“天啊!幽若宝贝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系统继续尖叫:“你阻挠断浪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      “你有破坏剧情打乱规则吗?”      “没有。”      在我连说了两个“没有”之后,仿佛听到系统如释重负的吁气声。她道:“看热闹可以,你可千万不许救于楚楚。”      不知怎的,我听到她这话觉得很不舒服,于是皱了皱眉头。      断浪趁机逃走了。      我叹了口气问:“真的不能?”      “真的不能。”      系统怕我不明白,又开始罗列一二三四的原因:“呐,宝贝你若是救了她她就不会去跳崖寻死,她不去跳崖寻死步惊云就不会对她表露心迹,那他们就不能结婚,不能怀上孩子,不能被送去于家村养胎……游戏顺序就全部乱了呀。”      我明白她所担心的,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打乱剧情。我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楚楚幽幽已经醒了,她正不怕死的去扶剑晨,还关心的问:“剑晨大哥?你怎么也被断浪抓来了?”      剑晨此时春-药发作精虫上脑,游走在强叉犯的边缘,但他还算理智的嘶吼:“楚楚!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现在很危险!你走啊!走的越远越好!”      但楚楚却奋不顾身的去给他解铁链,加大了两人身体上的摩擦……      我有些的无语的望了望天。      也许是我比较不是人,如果有人叫我快走,我见状不对,肯定会溜得比兔子还快,管谁死活。      “剑晨大哥!你不要动,我给你解开链子!”      剑晨额头青筋暴起,一看就知道要憋不住了:“你走!楚楚你走啊!”      “我不走!剑晨大哥,要走我们一起走!”      哟呵,没看出楚楚的脾气还挺倔的。她一边解铁链一边赌气般说:“我们是朋友,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朋友……      嗯,原来是这样吗?      我抬眼又看了看她,突然想到在寺庙的时候她也这般对我说过。所以朋友是个麻烦的存在,她有难,你得帮,她过的好,你也要上门恭喜恭喜,听起来就很麻烦的样子。      我不由撇撇嘴。      楚楚没有解开锁链。      因为剑晨已经双臂一振挣断了。      剑晨像个小媳妇儿似的,中了春-药浑身上下筛糠一样抖不停。他抱着门框,失神的喊:“你走,你赶紧走……这是断浪的诡计……天啊,他、他要、他要……”怎么感觉他已经被断浪干过一炮了?      但这只是我的主观意识。      事实上下一秒他就突然从小媳妇变成了发情的公牛,楚楚正要冲过去问他怎么了,就被剑晨野蛮的箍住腰肢。      楚楚花容失色,惊吓的啊啊大喊:“剑晨大哥!你要做什么!剑晨大哥,你松手!”      剑晨此时已经欲-火焚身,恨不能将楚楚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他只会像个光头色魔般说:“我要你……楚楚,我要你,我要你……”      要你老母!      我不知道剑晨是个怎样的人,也许他是好人。但人都有私心,他也一样。他喜欢楚楚,但还没有喜欢到一个程度,如果他真的喜欢楚楚,就应该趁自己理智尚在的时候砍掉老二,要不然对着楚楚打飞机也可以啊。      可他不敢,可能是顾忌着自己良好的形象,偏要借着春-药的名头真刀真枪上阵。换句话说,他强叉是理智不在,那他爽够了总该收回理智了吧?那时候砍掉老二也为时不晚啊!但他完事儿后只飞快的跑掉了……      所以我鄙视他。    ☆、下章   楚楚刺耳的尖叫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忍不住想冲进去救她。但才走了几步就听系统大喊:“站住!幽若宝贝你干什么?”      我干笑道:“没……我……我围观下总可以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太尼玛不是人了!女性同胞在里面被人强叉,我还围观?我是人吗?是吗?      “宝贝你是听话的好孩子!”系统笑嘻嘻的说。      “呵呵。”      我扯了扯嘴角,目光朝破庙里看去。      剑晨将楚楚按在供桌上,正伸进裤裆猴急猴急的掏那-话儿,楚楚满脸是泪,妆都哭花了。她本来已经绝望,眼里灰蒙蒙一片死气,可一抬眼突然看见了门外的我,顿时眸光又亮了起来,仿佛涸辙里的鱼看到一条大河。      她朝我伸出手掌,撕心裂肺的大喊:“幽若!幽若!救救我!快救救我!把他拉走!!”      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心神一晃,踉跄着上前,准备一巴掌拍飞剑晨。      对我而言,精虫上脑的剑晨不堪一击。      “幽若宝贝!你不是说只围观吗?”      系统适时的阻止了我。      我一看楚楚,她还在朝我大喊大叫:      “幽若,救我啊!”   ……   “幽若,快拉走剑晨!”   ……   “幽若!幽若!”   ……      剑晨撕开她的衣服,比步惊云还要狰狞。但步惊云是仇恨的狰狞,他却是淫-笑着狰狞,让人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了。      “幽若!!!”      楚楚大哭着朝我呼唤,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一点都不美。      但剑晨还摸的口水直流。      我该不该救?该不该救?该不该?      这只是一个游戏对吧?      只是一个游戏,楚楚和剑晨也只是NPC而已。      可我该不该救?该不该救?这个问题快要把我自己问疯了,我狂躁的扯着头发问:“我该不该救?!”      “你若救了她就打乱了剧情,万一被留在这里当NPC,我看你怎么办!”系统冷哼一声,提醒我这点。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我打了个寒噤。      留在这个遍地奇葩的地方当NPC?      决不可能。      想通这点,我再不看楚楚和剑晨,转身拔腿就跑,仿佛他们是洪水猛兽。跑了两步,掐了个“天风飞回舞”招,逃似的遁地而去。      我不敢想楚楚的目光有多绝望,刚有的希望却又消失,那种巨大的落差,一定很难过吧……第一次在游戏里遇上这般难以抉择的事情,我才发现对于某些事情我毫无招架的能力。      “亲爱的,不要这样嘛。你没有打乱剧情真的太好了,你若真的担心楚楚,就去为她披一件衣服呗。”系统笑眯眯的说。      我很想问问系统她有没有心,或者让狗把良心还给她。      但想了想,她做系统肯定很久了,早就置身事外看惯了这些场景吧。反倒是我,作为一个身处其中的玩家,感受更清晰,才会更难做。      “好吧。”      事后去安慰楚楚,也能安慰一下自己。      但我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楚楚瑟缩在破庙角落,抬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她忽然垂下头,轻笑了一下,抽噎道:“幽若,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你为什么……刚才为什么不肯救我?! ”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不救人家,等人家被强叉过了跑来帮别人披衣服,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刚才其实……”      其实想拉肚子?其实打不过剑晨?其实有事要忙?算了吧,自己都不信的搪塞借口,说出来有什么劲儿。      楚楚抱着肩,终于大哭出声:“你为什么不肯救我!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拉开他,你却转身走了!幽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救我?!”      楚楚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没有哪个正常女子被玷污后不伤心吧?      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为什么不救?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能。      我颤巍巍的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安抚一下情绪,门口突然冲进来两人,正是步惊云和聂风。      步惊云和聂风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他们不用问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步惊云瞪着他的牛眼,朝我凶神恶煞的翕动鼻孔:“幽若!!!你这个禽兽!!!”      “……”      聂风在我和楚楚的身上逡巡了下,对步惊云附耳道:“云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步惊云忙脱□上的斗篷,罩在楚楚的身上。楚楚见了他,更是大哭不止,步惊云连忙安慰。      聂风这时走过来问我:“幽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撇开脸,有些复杂的说:“剑晨,是剑晨。”      本来想说是断浪给他下药,但系统却又发出类似扣扣的“咳嗽”声,提醒我不要乱说话。      “是剑晨?!他竟然这样对楚楚?”聂风又追问说:“那你怎会在此?”      “我恰好看见……”我话没说完,步惊云像个金刚一样站起来,对我咆哮:“你没有阻止剑晨?!!”      我面上一热,愧疚的低下头。      聂风对步惊云道:“云师兄,你不要这么说,也许是因为幽若武功不好,剑晨毕竟是无名的徒弟,他……”我脑子一抽,大声道:“不用为我说话!我根本没有救楚楚!”      楚楚听到这终于站起来,哭着捂脸跑出门外。步惊云朝我一瞪,去追楚楚。      聂风却还在问:“幽若,我不相信你是这样薄情寡义见死不救的人,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我觉得他问的很烦,背过身道:“没有!没有别的原因!”      聂风听完这话,终于重重的叹气跺脚,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我:“幽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样可对得起自己?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有原则的人,楚楚和你尚有情谊,你竟然眼看着她被人……”聂风话说了一半生生咽下去,朝我叹气的一甩袖子,也去追步惊云和楚楚了。      我被聂风训斥的一愣一愣,呆呆的站在破庙里像个傻逼。      太荒谬了。      这只是个游戏。      我不管NPC的死活,难道不可以吗?或者,我的见死不救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我不由捂着心口,敲了敲。      “幽若宝贝?”   ……   “幽若宝贝?”   ……   “宝贝你怎么了宝贝,你快醒醒啊,还要起来做任务呢!”      系统?      系统你终于说话了,我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随即看到阳光刺眼无比。我愣了一下,猛然睁开眼,像诈尸样坐起来,瞬间想通电般意识清醒。      环目四顾,郁郁葱葱的树,冰凉的石板,自己……还在弥隐寺?      我低头一看,手里正握着迷烟三合一。      “我……刚才晕过去了?”      系统一听这话大骂我傻叉:“宝贝你真的太蠢!这迷烟你还是别用了!每次都把自己迷晕,你真是的啦!”      被她一说,我才想起好像是这样的。      吹了一阵风,我闻到杀虫剂的味道,然后不省人事。      嗯,还做了个噩梦。      “幸好是个梦,可吓死爹了。”我捂着心口,松了口气说。可我看到自己的动作不禁一呆,又和那个梦境联系起来,“咯噔”一下,心又悬在半空。      我接下来的任务是救出步惊云,然后和他一起去……围观被强叉后的楚楚?!!      妈的!还不如做梦呢!      “宝贝,你怎么神神叨叨的?”系统装萌的问我。      我这时候却没心情跟她开玩笑,站起身,看向弥隐寺大门。      系统这时唧唧歪歪的说:“任务物品用过一次之后就没有用了哦,你待会儿要靠自己的实力打倒渡空,但是不要太虐待他啦,做人嘛要有原则,所以呢……”      呵呵。      原则。      “时间过去多久了?”      系统愣了下,回答道:“你放心,我这次把你弄醒的很快,才过了没有两刻钟。”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正因为自己的潜意识的恐惧,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哪怕是一个游戏也会于心不安。      便在此时,一个小沙弥牵着头母猪路过,我向他招了招手。      “小师父,你一和尚还吃猪肉啊?”      那小沙弥忙摆手道:“善哉善哉!女施主你可莫要乱说,这猪是从山下猎户手里买的,准备放生。”      我点了点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来帮你放吧。”      小沙弥见我慈眉善目,笑的和蔼可亲,便将牵猪的绳子交给我了。      那只母猪还浑然不知我的想法。      看着它圆润紧实的大屁股,我为剑晨流下心酸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恢复日更!我发誓啦真的(~o ̄3 ̄)~ ! ☆、决裂   我直奔山顶的破庙。      期间系统一直在大喊大叫:“宝贝?你去哪里?”“啊啊!你要做什么!不要想不开啊宝贝!”“天!你难道想去救于楚楚?”      她还是猜到了。      我闻言顿住脚步,支支吾吾的道:“嗯,我想……想帮她一把。”      不出所料,系统立时尖声惊叫,好想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宝贝你疯了!这是游戏的安排,宝贝你若是救了她她就不会去跳崖寻死,她不去跳崖寻死步惊云就不会对她表露心迹,那他们就不能结婚,不能怀上孩子,不能被送去于家村养胎……游戏顺序就全部乱了呀!”      她这段话几乎和我梦里一模一样,看来我早就摸清楚她丫的路数了。      “来都来了,看看总行吧。”      和系统说话间,我已经来到破庙门前。      楚楚正扶着哆哆嗦嗦的剑晨。      她见到我登时大喜:“幽若?你怎么来了!”她看了眼剑晨,又说:“这次你来的正好,帮我把剑晨大哥的锁链解开吧!”      剑晨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在楚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双臂一振,“铮”的一声挣断铁链。他像喝多了的傻逼,嘴歪眼斜的耍酒疯,满脸红潮,双手乱舞:“楚楚……你别过来……你快走……天啊!断浪他……他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我去!你果然是被断浪侵犯过了吧!      “幽若?”      因为有我的出现,楚楚并没有冲过去扶剑晨,而是对我歪了歪脑袋:“你怎么会来这,是不是断浪也将你掳来了?!”      我摇了摇头,走到剑晨面前,对他冷艳高贵的道:“你被断浪那个了吧?”      剑晨闻言惊恐的抬头,抖着嘴唇说:“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看出来了啊。”      剑晨此时已经完全抑制不住药性,他伸手拉领子想脱衣服,可惜他穿的是娃娃衫,拉链在背后,扯了半天也没把衣服扯掉。最后干脆气沉丹田蛮牛一样,“嗤”的震碎身上的布料,露出白花花的身体。      楚楚“啊”的惊叫一声,捂着脸背过身道:“剑晨大哥,你快把衣服穿上!”      剑晨脱了衣服凉快了点,尚有神智的问:“我快要不行了……告诉我……怎么解除药性!我不想……不想伤害楚楚……”      我好心给他一个方法:“你打飞机吧。”      “不……我不会……”剑晨脸上一红,忙不迭摇头。      擦,作为一个男人打飞机都不会,我对他深深的鄙视!      “那你割掉你的作案工具吧!”我从怀里掏了一把准备好的匕首,“当”的一声扔他面前。      匕首锋利,寒光凛冽。      用来割一坨肉很方便的,我强烈推荐大家使用!      剑晨看了眼那匕首,退后两步,刷的扭头道:“不……我不能……”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朝楚楚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楚楚抱上供桌,飞快的扒拉楚楚身上的衣服。楚楚也是愣了两秒才回神,大惊失色的捶剑晨胸口:“剑晨大哥!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楚楚的捶打和呼救越发激起剑晨的兽-欲,他像只发情的大猩猩猛捶胸口,旁若无人的自摸咪咪陶醉不已,泡面般的头发因汗水浸湿,贴在他荡漾的脸上。      “妈的!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吧!”      我刚迈开步子,却听系统大吼道:“幽若!你真的要打乱剧情吗!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闻言心下一突,问:“是什么?”      系统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但这在我们工作范围是明令禁止的,谁也不能违反!也许,你会留在这里当NPC啊!”      我眉头一跳,心下又开始犹疑不决。      “幽若!幽若!救救我!快帮我拉开他!”楚楚被剑晨紧紧按住,像我伸手求救,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握紧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系统,我不打乱剧情总行吧?我救了楚楚,再让她装作被剑晨强叉,你说好不好?”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并且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软,很低声下气。      可系统却只压着怒气撒泼大叫:“你不许救她!不许救!被强J是她的事!是她活该!”      我听到她尖着嗓子说出这种欠抽的话,登时就不高兴了,眉头一皱:“什么叫活该?不就是一个游戏而已,至于不?我刚才不说了,让楚楚配合下剧情,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系统根本没有听我的提议,一味的强调:“游戏的规则不可以打破!你作为志愿者只可以找BUG,其它的都不许管!别人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虽然只是游戏,可我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我告诉你,这个游戏,最大的BUG就是没有情!”我吼出这句话,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最大的BUG,没有情。      是的,连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何来亲情、友情、爱情。虽然是游戏,却让玩家漠视正常的道德观念,这是什么道理?      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这个游戏只有我一个玩家,玩着枯燥的单机游戏,没有人可以谈话倾诉。能说话的只有系统。      例如现在,我和她吵架。      “好,好,就算这是BUG,你也不能救于楚楚!”系统气喘吁吁,仿佛压着强大的怒气。      我来不及跟她胡扯,因为剑晨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扒楚楚裤子。      “幽若!幽若!!!”楚楚泪满阑干,朝我喊的都快虚脱没有力气。      我当即便冲过去,揪住剑晨的卷毛,将他拖开。楚楚得以脱身,连忙穿好衣服瑟缩在角落里哭泣。我揪住剑晨的手微微发抖,想到未知的后果心烦不已。剑晨却还想往楚楚身上扑,我心烦意乱,抬手就给剑晨“啪啪”连扇他耳光,一边扇一边痴痴的问自己:“我该不该?该不该?该不该?该不该……”      剑晨武功大不如我,被扇的五官都要飞出脸了,他忙不迭应下:“该!该!该!”      连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为难了。      我刚松开手,剑晨又朝楚楚扑去,像苍蝇见了屎。我十分鄙视他,正要抬脚一踹,却蓦然听脑海里炸起一句:“姓张的!你难道真要打破游戏规则吗!!”声音因为太过大吼而便的嘶哑,振聋发聩。      我抹了把鼻尖上的汗珠,也许是安慰系统,也许是安慰自己。说:“反正只是游戏而已,那就随便玩吧!”      “姓张的!!你既然要这么想,那随你便!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觉得系统简直就是个撒泼的泼妇,无理取闹至极!她这欠揍的语气更是像一把火,点燃了我长期以来对她的不满,我当场便对她发飙:“你摸摸你良心再跟我说这种话吧!我怎么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唧唧歪歪!”      看到剑晨光起身子朝楚楚猥亵,我鬼火乱冒,冲过去就朝他猛踹几脚。剑晨现在战斗力为负数,只有被我殴打的份儿。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老二也金枪不倒。      我见状不由对他冷笑:“这么喜欢楚楚啊?我成全你!”      剑晨顿时满脸冒红心。      破庙里的佛像是空的,不等他回神,我便将他推进佛像肚子里。牵来母猪,对他狞笑:“这头猪也叫楚楚,你尽情享受吧!”      剑晨知道我的想法想要逃走,我哪能让他出来,当即便用门板将他和母猪关在佛像里。剑晨拼命的撞门板,我竟有些扛不住,忙叫来楚楚一块堵上。      楚楚被剑晨性骚扰之后智商也略有提升,和我一块堵的严严实实。剑晨挣扎了半天终于不动了,没过片刻就听到母猪的昂昂昂的哀鸣,和剑晨啊啊啊的低吼……      十分重口。      楚楚第一次见到这么重口的画面,但她想到也正如此才不是她自己受害,忙抬起头对我道:“幽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她说到此处,低下头抽噎。      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英雄!      拯救良家妇女于水深火热,还受到赞誉表扬,怎不高兴。      但我立马想到关于游戏剧情的事,忙对楚楚郑重的说:“楚楚,我救你,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幽若你但讲无妨。”      “你先发誓你绝对会按我说的做,不然我立刻把剑晨放出来!”呃……最后一句不是我的本意啊!突然从英雄变成威胁犯是怎么回事?      好在楚楚并没有在意,伸手发誓:“我若做不到幽若所说,便让我……一辈子不能和步大哥在一起!”      “真毒啊!”      我赞叹了一句,便交代她等会儿步惊云和聂风来了,你就装作被剑晨强叉的样子,然后要死要活的跳崖……      “为什么我要诬赖剑晨大哥?”      “擦!你还叫他剑晨大哥啊!丫的要不是我你已经被他那啥了好不好?他现在是强叉未遂谢谢!”我话音刚落,佛像里面传来一声猪叫。      不对,剑晨不是强叉未遂,他还是夺走了猪姑娘的贞操。      我对楚楚凝重的说:“你已经发了毒誓,不能食言!而且这么做只会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想想看,步惊云若是得知你被剑晨玷污,肯定会良心不安,让后就会更珍重你……到时候你和他金风玉露一相逢,呵呵,生米煮成熟饭怀个大胖小子,嗯,剑晨这个强叉犯于你而言是他自作自受啊。”      楚楚被我唬得一愣一愣,想到以步惊云的为人的确会这样做,她似乎已经开始憧憬美好明天了。      “好,幽若,我答应你!”楚楚对我重重点头。      我松了口气,对系统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骚包,看见没?我救了楚楚,剧情还是没有改变,是不是很厉害?”      脑海里死气沉沉一片,并没有任何回应。      我笑容渐渐僵硬,伸手敲了敲脑袋:“系统?系统你在不在?”      系统并没有回答我。      她也许去约会了吧,那个老骚包,经常做这种风花雪月的事。      我这样想着。      楚楚古怪的看着我问:“幽若,你在说什么?”      我对她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      只有我和系统才能听懂的话,你们这些NPC又怎会明白。我想着便准备打开面板,看看自己还有哪些任务,可我却怎么也打不开。      ……不是打不开。      是根本没有了。      任务面板消失不复存在。      在想通这点的时候我脑海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面板怎么不见了?我的经验!!!”我松开堵住木板的手,在自己头上乱抓。      以前,只要我想一下指示,脑海里自动会出现面板、经验,方便我的查找,那种感觉信手拈来,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我还不相信!      我不死心的大喊:“天风回云舞!”      “烈焰红唇!”      “折玉断水!”      ……      没有用!      通通没有用!!      我像个傻瓜一个对着空气喊出一大堆技能的名字,身子牢牢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动作,有的只是破庙里无数纷飞的细小微尘。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技能呢!我的经验呢!系统……你别吓我!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出来好不好!”      我心慌至极。      为什么所有和游戏有关的东西都失效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我捂着胸口倒退两步,使劲闭了闭眼,想强迫自己调处技能面板。可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仿佛原先的身体安装了一个机器,现在这机器又全部被卸载的干干净净。又或者说,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强塞了一个系统给我,可现在系统被剔除了,我又回到只普通人的状态?      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我没有意见。问题是……我现在还留在游戏里啊!      “你出来!系统你出来!!”我疯狂的抓自己头发,像个疯婆子。楚楚见状也顾不得堵不堵剑晨了,扔下木板朝我奔来,她扶着我担心问:“幽若?你怎么了?!”      我却充耳未闻,将自己头发扯的满手都是:“你出来……你出来……系统,我再也不敢乱来了!求求你,求求你回来吧!!我再也不装英雄了,再也不骂你老骚包了,你快出来啊!!”      可我绝不会说自己做错了。      系统真的没有回应。      这时剑晨从佛像里爬了出来,腰间围了个烂衣服遮羞,不敢看我和楚楚一眼。      他走了。      走的时候,腿还是软的。      想必为了让猪姑娘就范,耗费了很多体力吧。      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关注他了。      不管我掐脖子、抓头发、捶胸口,都不能换回系统吱声儿。      也许是因为接触不良?接收不到电波信号?      “对,一定是这样……”我站起身,一把推开楚楚,飞奔到破庙以外。仿佛自己是个小灵通,正在找信号。      跑出破庙的时候差点撞到人,正是聂风和步惊云。      聂风一把扶着我,也问:“幽若?你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他黄毛飘飘面目可憎,将他狠狠一推:“我怎么了用不着你们管!”      我才不要和他们一样!才不要在这里当NPC!      于是我跌跌撞撞的往山顶更高的地方跑去,我要找信号。      我像个傻逼似的边跑边喊:“系统,系统,系统你回答我啊系统。”可还没有等到脑海里的回应,自己便被石头绊了一跤,连滚带爬的滚到一处草坪。      挽起袖子一看,胳膊肘磕破老大一块皮,渗出红艳艳的血。      我盯了这伤处一会儿,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心酸的可怕。这疼痛感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可我就是咬住牙不肯承认。我不承认系统会真的抛弃我!      一定是她有事,或者出了故障。      我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一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生活叔的手榴弹【ID取太长真的没问题么(~ ̄▽ ̄)~ 看到大家召唤男主…… 我都快忘记他了,好可怜的男主嘤嘤嘤~掐指一算,等他出场还得十章左右吧TAT ☆、伪善   怀着对系统不死的心,我等了她三天,且每天都要自言自语三百遍,“系统你在不在啊”“系统你回来没有啊”“系统我好饿啊”……      “我好饿啊……”      我摸着肚子说。      以前只要给系统说一声,就有鲍鱼吃,哪像现在凄凄惨惨戚戚。当然,哪怕饿到吐清口水也不能打垮我!系统消失了,也许火麒麟会知道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畜生会知道系统,但就算只有一点儿希望我也要去试试。      我准备启程去凌云窟。      临走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路。      虽然系统很不要大芝麻脸,但她在这个游戏世界的确是万能的,当初只需要照她说的就可以直奔目的地,而我现在只有靠双腿像个无头苍蝇乱撞!      我当初将搜刮的钱财全部藏在一个山洞里,现在系统不见,便找不到那山洞在哪了。      妈的,如果系统回来了,我一定要宰了她!将自己另类个性的V领裙子抵押给了当铺的时候,我心中这样想。      我也穿上了龙套专用服。什么是龙套专用服,就是那种色调单一松松垮垮完全不合身的装备,大多数用于主角身后走来走去的龙套身上。      可总比没衣服穿好。      火麒麟一定知道系统在哪吧,像这种异兽一般都很牛叉。      就和买不起站票的外出务工人员一样。我背着破麻袋,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趿拉双鞋。鞋还是破的,低头瞧了眼露出外面的大脚趾,心酸不已。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日复一日,我终于到了凌云窟。      凌云窟还是老样子,只可惜我却从意气风发变成了刚挖完煤的农民工兄弟。      我摸索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呼唤火麒麟。火麒麟果然是个宅男,不过片刻,就听洞窟深处传来一声巨吼,火麒麟卷着他一身烈焰踏踏跑来,热浪扑面。      我忙后退两步,朝它问道:“火麒麟火麒麟,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觉得还是考考它比较好,万一火麒麟是个智障忽悠我怎么办。      火麒麟朝我歪了歪脑袋,一撅蹄子说:“嗷嗷嗷?”      “……”      “嗷?嗷嗷!嗷嗷嗷!!!”      “……”      我愣了。      因为我根本听不懂火麒麟在嗷什么。      系统真的走了。      伴随着她的离开,我的技能、任务、经验、“动物语言四六籍”等等等等,也一起离开我了。      火麒麟见我发愣,它摇了摇头,转屁股也走了。      “求别走!”我见它都要抛下我,连忙伸出手。      可火麒麟根本没搭理我,溜的飞快。      我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站在凌云窟的洞口,一片茫然。      没有钱,我是个穷光蛋;没有技能,我连只鸡都杀不过;没有系统,这里陌生极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一无所有。      明白了这点,我不由撑着额头,颓废的蹲在地上。正想装逼的念几句应景诗句,却听身后有人比我率先开口:“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你们快来看是谁在这!”      声音十分耳熟。      我心下一沉,竟不敢站起来转身。      ……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念了句阿门,暗自祈祷。      可我忘了阿门不管东方的事儿。      “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小姐。”伴着轻蔑的语气,还有咚咚的拨浪鼓声。      擦!      我被她语气惹怒,刷的站起身,对着天池十二煞笔大声道:“就是你姑奶奶我怎么着吧!”      来人正是非主流娃娃和满脸胡子的纸探花。      三个傻叉并没有回答我的话,纸探花朝我抬了抬下巴,话却对娃娃说:“帮主你们忘了?这天下会早已经没有雄帮主了!”      娃娃眼神一瞥,装作训斥说:“你这说的什么话!雄帮主对我们有提携之恩,他虽然已经穷途末路退出江湖,这天下会也交给了我们,你总该客气一点。”      她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没想到短短半月,风云二人便已杀了断浪,将雄霸逼至绝境。雄霸被无名所救,从此退隐江湖,天下会帮主的名头自然落在天池十二煞的头上。      这些被娃娃一提,我都记了起来,可没想到人运气背,冤家路窄的遇上。如果我没记错,纸探花和娃娃都是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而我如今失去一切,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办……      怎么办……      “大小姐,天下会虽然换是我们掌管,可毕竟不如你了解。我看这样吧,你随我们去天下会走一趟如何?”娃娃说着相视一笑,奸诈无比。      我退后两步:“不必了!我也不了解。”      纸探花最是恨我,他直接从裤裆里掏把纸钱凌空一撒:“帮主,还跟她废话什么!让我来擒了她!”      娃娃看向我,摇了摇手上的拨浪鼓:“大小姐,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      “抱歉,不管是敬酒罚酒我都不吃!”      纸探花当即就发飙了,大声道:“这丫头武功好得很,帮主你们退后,我今天就用自创的一招来会会她!”话音刚落,纸探花就开始在我面前跳草裙舞,哇呀呀的摆弄姿势,我被他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样子吓退,看了看凌云窟的洞口,心下一横,绝不能让天池十二煞抓到我,否则……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打定主意,我当即抬起双手做出一个发功的动作,嘴里一声呵斥:“纸探花,看我的烈焰红唇!”      纸探花吃过这招的亏,因此条件反射的倒飞出去,以为从众心理,娃娃两人也倒退了几步。趁此时机,我想也不想拔腿就跑进凌云窟深处。      凌云窟内黑黢黢一片,我往身后扭头看去,并没有人追来。      正当我松了口气,刚撇过头却“咚”的撞在一堵墙上。      “哎哟我去!”我说完这句话,顿时捂着额头的手一僵。      那堵墙……      并不是墙。      而是一个人。      一个眼如铜铃方口大耳浑身冒油的人。      我僵硬的仰头一看,只见那人并没有穿衣服,只穿了个相扑用的叉叉裤,整个人高大壮硕肚皮溜圆,起码四十岁的糙汉子,稀稀拉拉的头发却学断浪扎了个冲天炮,冒充不良少年。论起蛮牛属性,步惊云在他面前都弱爆了!      但他必须负无穷!      那人朝我嘿嘿笑道:“老大说让我们守株待兔,果然没错。”      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身后爆出一串娇笑,娃娃和纸探花从后面转出,扔了一只肥的流油烧鸡给他,颔首道:“食为仙,做的好!”      食为仙接过烧鸡,埋头就啃,看着我都觉得腻。      纸探花这会儿忙冲上来,“啪啪”两指点了我穴道,等点完了他才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笑道:“帮主……帮主!原来她已经没有武功了!”      娃娃走到我面前,也不装客气了,撕下伪善的面具,冷笑着说:“天助我也!她当初竟敢羞辱你我,今日都要通通讨回来!”       ☆、被俘   说罢,两傻逼娃娃就开始在我面前摇拨浪鼓跳大神。      像吃了摇头丸,两人挑染的头发开始凌乱,面部浮肿,十分可怕。也许这就是歪门邪术的副作用吧,两娃娃已经习惯了,终于,她们双手一抬便要发招,我当场吓的头发直竖,捧着脸大叫:“鬼啊啊啊!”      不是因为自己生命受到威胁,而是因为实在是太!丑!了!      “帮主!我找到了——”      蓦然间洞口传来一声大喊,只见一个好像川剧变脸民间艺术家背了个麻袋走过来。他穿的就像戏台子上的刀马旦,脸上挂着五颜六色脸谱,很另类,很变态!      我必须给他负十三分。      娃娃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对我发招,大喜过望的转身:“戏宝,血菩提你都找到了?”      戏宝好像知道我在鄙视他,朝我凶神恶煞的呲牙咧嘴,完了还用袖子遮脸,再露出的脸却又变了一张。      我站起来为他鼓掌:“好好好,再来一个!变的好了有赏!”      “客官你瞧着叻!”戏宝条件反射的眉飞色舞,刷刷刷的给我变了红脸的关公,蓝脸的窦尔敦,白脸的曹操……没等变完就被纸探花一拳砸在脸上,身上藏的脸谱叮叮哐哐散了一地。      纸探花狠狠瞪了眼我,对戏宝道:“你什么时候才把你那戏园子里带出来的毛病改了?”      戏宝捡起脸谱往身上擦了擦,又塞进怀里,不大乐意的说:“老毛病,改不了!”      可怜见的,戏宝本来就是个唱大戏的,后来被天池十二煞看中拉入黑社会团伙,冒充兼职杀手,但实际上他狗改不了□,给他的爱好鼓掌。      娃娃这时候慢悠悠的走上前,问:“血菩提你可带来了?”      娃娃杀手是天池十二煞的大姐大,这群人都敬她三分。可我数来数去,也没见的他们有十二个人啊。      戏宝忙将麻袋双手奉上:“帮主,你请过目。我找到藏有血菩提的洞窟,将里面的血菩提通通摘了下来!”打开麻袋一看,里面果真是红艳艳的血菩提。      我这下算明白了,天池十二煞来凌云窟是找血菩提,而我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也怨不得别人啊。      娃娃一见血菩提笑的嘴都合不拢,忙招来纸探花戏宝一起蹲在地上享用。但食为仙想过去分一杯羹却被娃娃阻拦了:“蠢货!你不许过来,等我吃完了你才能吃!”      食为仙口水已经流到裤裆了,但他不敢违抗命令,只得蹲在墙角眼不见。      娃娃几人就像蹲在地里吃新鲜的圣女果,一把一把往嘴里塞,几百年都没吃过火麒麟的屎一样。我不忍直视,凑到食为仙旁边,戳了戳他的肥肉,悄声道:“他们吃好东西不给你,你不生气?”      最好生气狂怒反目成仇,我才好趁机逃脱。      食为仙撇脸看了看我,也附耳过来悄悄回答:“老大怕我一口给吃光了,才不要我去,事后肯定会留给我的。”      我被他一副弱智儿的样子弄的有些发愣,但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弱智。于是我又问:“你知道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      食为仙听到数学题两眼发直,伸出手指数了两遍,才抬头道:“是不是二?”      “是二。”我点了点头。      只有这个数字,才能形容他吧。      食为仙见我点头,高兴的胡子一翘,站起身手舞足蹈的大吼大叫:“我算对了!我算对了!”      他一跳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就像一头疯狂的猛犸,我扶着墙往后退了两步,纸探花突然大声呵斥:“别说话!”      食为仙当真不说话了。      纸探花几人缓缓站起身,鼻血从他们鼻孔里缓缓流下,这就是乡巴佬没见过洋玩意,逮着血菩提猛吃,这下可好,补过头了吧!      可他们谁也没有伸手擦鼻血,洞窟里安静极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戏宝惊疑不定的问。      声音?什么声音?      我贴着墙壁一听,却什么都听不见,反而蹭一脸灰。      紫衣服娃娃突然神色一变,将地上的血菩提连麻袋踢飞老远。而粉衣服的娃娃则对食为仙道:“把她抓住,我们走!” 食为仙听话的反剪我胳膊,我毫无挣脱的力气。      几人登时往凌云窟外跑去,背后热浪渐渐袭来,我此时也知道是什么缘故了。      “是火麒麟!”纸探花逃命还不忘撒把纸钱,岂料纸钱还没落地,就被火麒麟的炙热烧成灰。      天池十二煞吓的屁滚尿流,我反倒很高兴!火麒麟该不会是来救我的吧?一定是!我想让食为仙放手,可失去技能的我犹如蚍蜉撼树,根本不可能从他手里逃脱。      于是我就看着火麒麟被甩在身后,再没能追上。      果然……逃脱不是想象那般容易。      ——————————————————————————————————————————      我被绑了双手,扔在马背上。      说实话,这个姿势让人很受不了。或是我适应能力比较强,或是我逃避现实的本能方式,竟然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烧鸡的香味诱惑醒的。      睁眼就看见一个油光光的大肥鸡屁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拿,可双臂却无法活动。我转头一看,自己正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双腿用麻绳绑着,手臂、手腕却各有一个铜做的镣铐,紧紧桎梏在架上。      又像耶稣又像烤羊肉串。      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你终于醒啦!嘿嘿,想不想吃鸡腿!”食为仙时时不离烧鸡,不知道他这一生残害了多少鸡同胞。      我很饿很想吃,但我看着他卤猪头肉一般的面容就没了兴趣。      像书里那种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志士,我冷冷的转头,说:“你们把我抓来到底有何目的!”      “嘿嘿,不算抓你,你现在已经回了天下会啦!”      我闻言一愣,环目四顾,这是一间柴房改造的牢狱,角落里堆着柴禾,但墙壁上却挂着带钩的皮鞭、锯子、大刀、烙铁等刑具,告诉我这里并不普通。      我心头一寒,面上却对食为仙笑盈盈道:“既然不算抓我,那就帮我把这镣铐打开吧!”      食为仙眉头一皱,啃了口鸡边说边道:“老大说了,不能给你打开。”      “为什么不能?”      “因为老大吩咐过。”      “她们为什么是你老大?”      “因为……因为……”      “你们天池十二煞还缺人嘛?我能不能加入?好,皇天在上,我发誓加入你们天池十二煞!大家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天池十二煞的人了。按年龄来算,哎?我是老大!食为仙,你还绑着我干嘛呢?快快快,麻溜的,把我放了吧!”我确定自己说的十分动人,以食为仙的智商不能短时间反应过来。      果不其然,食为仙朝我傻不拉几的点点头:“你也是我老大了,那我就不能绑你!”      “对,对!”我连忙点头,心下正暗自窃喜不已,却听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戏宝穿着他那身另类服饰,冷冷走进来道:“纸探花说你巧舌如簧最会骗人,看来果然不错。但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锁魂扣’乃是帮主特地打造的刑具,只有她们身上的钥匙才能打开!”      哇靠!要不要这么绝!      我气的嘴都歪了,可也只能心里腹诽。      “那你们到底想要如何处置我?你姑奶奶我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嘴上说不怕死,心里却要吓裂了,妈蛋!天知道在这游戏里我死了会退出游戏还是真的死了啊!      戏宝这时候幽幽说:“你放心,这两日江湖上多出许多东瀛人,很不将我天池十二煞放在眼中,帮主为此事焦头烂额,暂时还顾不到你这里。”      我闻言当即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又抬起头脱口问道:“东瀛人?难道是绝无神?”      “你知道?”戏宝看了我一眼,也打开话匣子:“东瀛‘无神绝宫’的主公绝无神早已对中原武林虎视眈眈,趁雄霸退隐江湖之机,想一举进驻中原,哼!雄霸退隐了,天池十二煞可没有!想要夺得天下会,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我瞧他一脸愤青疾世愤俗,感觉天下会是他老家,不由提醒道:“你不是兼职天池十二煞杀手的吗?一个编外人员别想这些了,来给我变个脸吧。变的好,大大的有赏!”      “客官你瞧好叻——”       ☆、灭团   戏宝同志就这样无私的为我表演川剧变脸节目,咿咿呀呀唱唱跳跳快两个时辰。      我看他满脸乐在其中,不禁想到其它的事情。      雄霸退隐江湖后天下会确实落在十二煞的手上,但无神绝宫是怎么占领天下会的却没有交代。如果系统还在,我这个时候应该围绕着聂风、步惊云两条主线做剧情任务。但现在却被关在这里,和一众主线之外的人打交道。      虽然是个游戏,我却觉得它越来越像个世界。除去光芒万丈的主角,龙套也有各自的生活。      就像我。      “你是在沉思吗?”食为仙拿着烧鸡走到我旁边问,真的很弱智。      我瞧他一眼:“别这样说,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装逼犯。”      “可是你很茫然。”食为仙扯了个鸡腿想递给我,我看了看被缚的双臂,无可奈何,最后实在敌不过饥饿感,就着他指缝全是泥的手勉强咽了两口。      戏宝做了个白鹤亮翅的造型,扯着唱腔问:“汝觉如何?”      我嚼了会儿才明白他是在问我,于是舔了舔嘴皮子,说:“变脸速度挺快的,唱功也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哇呀呀的我听不懂。”我见他好像不高兴了,又忙道:“就算听不懂也必须得让观众看懂。你光顾着炫耀技术,没有将剧中人物的内心及思想感情的变化展示出来,这样没有内涵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我也是乱说的,但听着还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戏宝听了我的话也开始茫然,我这时候才意识到食为仙说的不错,茫然,就是沉思。      “你说的对。”戏宝沉思完了就开始装逼,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装逼的人。戏宝低着头道:“一切有灵魂的东西,都不能受到污染。可我的双手是脏的,心也是脏的,这辈子我都不能领悟戏法的精髓。”      我看他如此颓废忧伤,不由柔声安慰:“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一个人的手脏了,但他不会脏一辈子,用良心洗洗,也就干净了。”      戏宝闻言一怔:“我……还能洗干净?”      “能啊!放了我。”      戏宝顿时消除沉思状态,神色一变,挥袖子说:“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我忙道:“别介,我说的是真的!你放了我,就算死,那也死的干净。”      “满嘴胡言乱语,‘锁魂扣’的钥匙有两把,分别用来开你的左右臂,两位帮主一人一把,所以你说什么都是枉费心机。”      意思是两把钥匙要同时得到我才能逃出去,真他娘的变态!      正当我将天池十二煞挨个心里骂了遍,却听屋外一阵骚动。戏宝显然也听到了风声,对食为仙叮嘱道:“你留在这看好她,我出去看看!”      戏宝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我想看看外面出什么事,可屋里密不透风,门窗关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我对食为仙道:“你将窗户打开看看。”      食为仙摇了摇头:“这个窗户是钉死的,打开会弄坏,老大肯定要骂我。”      “滚你丫的妈蛋,我也是你老大!你就不怕我骂你啊擦!”我歪起嘴巴凶巴巴的朝食为仙怒吼,食为仙手一颤,烧鸡骨碌碌滚到地上。      他忙道:“我戳个洞看。”说罢,他便伸手沾了点口水,将窗纸捅破,像个偷窥□狂一样,趴在窗框觑来觑去。      “外面什么情况?”      “很多人,在打架!纸探花和帮主都在!”      我心凉了半截。      什么人敢闯进天下会,还惊动了已经是帮主的娃娃杀手?如此一想,我心下更急,忙道:“快,给我形容那些人的长相!”      食为仙一边看一边道:“看不到长相……这些家伙都戴着黑色的面具穿着黑斗篷,杀了天下会好多人……”      是……      无神绝宫!      我不知道为何突然汗毛直竖,这么快就攻上来了?看了眼食为仙肥胖壮硕的背影,我好像又想明白了,为什么会感到害怕,一是因为自己毫无战斗力,还被束缚在铁架上;二是……天下会从此会被无神绝宫占据,而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天池十二煞焉有活路?      没有。      所以,我如果未猜错,天池十二煞……要被无神绝宫灭团了。      “食为仙!你快给我打开这铐子!快啊!”      “老大,老大说了不能打开!”      我将头一撇,心里又急又无奈。      食为仙还在趴着看,边看边嘀嘀咕咕:“而且我也打不开,那是精铜所铸,必须得有钥匙,我……啊!”食为仙话没说完,忽然凄厉的惨叫了一声。      我正想着自己落在绝无神手里该怎么忽悠过去,听到动静眉头一跳,抬眼望去,登时连呼吸都忘了。      只见食为仙左眼插着一支箭,箭羽因为抹了油噼里啪啦燃火,鲜血顺着食为仙的眼眶汩汩流下,肥胖的身躯沾满了血和汗,他想捂又不敢捂,像个受伤的猩猩嘶吼狂叫,因为疼痛一下一下的捶着墙壁,整个房间簌簌的落灰。      我完全被这幕吓呆了,嗫嚅着嘴唇,直愣愣说不出半个字。      食为仙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房里全是木质的东西,除了捆绑我的铁架,和墙壁上的刑具。我眼睁睁看着箭羽上的火苗落在角落的柴火上,眼睁睁看着大火越烧越旺。      “食为仙……食为仙!!你快醒醒!快啊!!!”      食为仙抽搐了两下,并没有爬起来。      我看着熊熊火光,鼻子上起了一层汗珠。      天啊……怎么没有人来救我,怎么没有人?这不可能,我不能死,我是玩家,我不是NPC……我一边想,一边咬牙想从铁架上挣脱出来,可人力怎么比得过金属的东西?如果系统还在就好了,如果技能还在就好了,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等来系统,哪怕我快要被活活烧死!      比起火麒麟的热度,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吧。但燃烧的火焰,足以烧毁我的皮肤、肌肉、骨骼。火越烧越大,我几乎已经感到背后铁架的温度在急剧上升。      不,不是被烧死……也许我会真的成烤羊肉串。      便在此时,门“砰”的声巨响,被人撞开。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见戏宝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他本身是黑色衣服,可现在黑色的衣服湿哒哒的,仿佛从血水里刚捞出来。      我惊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完才发觉自己声音吓的发颤,我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多想,完全忘记游戏,而是发生在我身边真真切切的惨剧。      “无神绝宫的人……比我还脏!”戏宝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装逼,他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把系着紫色娃娃的钥匙,扶着我左肩,“啪嗒”“啪嗒”,将左腕、左臂的两个镣铐打开。      我看着他沾满血的手震惊说不出话。右臂还有两个镣铐,我疯狂的拽啊拽,拽的皮都磨破了,也无济于事。      “还有一枚钥匙在哪!!!”      戏宝又伸手从怀里摸出挂着粉红色娃娃的钥匙,我看见大喜不已。正要说谢谢,谢谢,你真是好人,可刚一张嘴,戏宝的胸口“嗤”的一声出现一把红色的刀尖。      刀尖锋利极了。      那刀尖又“嗤”的缩回去,戏宝看了我一眼,断断续续说:“我死,也、也干净了……”他想将紧握的粉红娃娃钥匙给我,我也正要伸手接过,可下一秒,就被人无情的夺走。      戏宝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而我看到来人,几乎恨不得上前和他拼命。      来人长得白白净净,穿着金灿灿的连体裤,梳个大背头油麻水光一脸汉奸相,手里的刀正在滴血。      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贱人,我能说什么呢。      我维持着张嘴的姿势,什么也说不出。      “爹说你们中原人就喜欢搞这些把戏,我就不把钥匙给你!”绝天朝我歪嘴一笑,反手就将钥匙扔出窗外。他扭头看了看,屋里火势渐大浓烟滚滚,捂着鼻子说:“这间房就留给你们做墓地好了!”      然后,他就像只大青蛙一样跨步离去。      刚走出门,门梁便塌了下来,砰的一声阻在我身前。      隔着熊熊火光,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而是有朝一日,定要让他也体验体验这种滋味。明明下一秒钥匙就能打开我的镣铐,却生生看到希望被人掐灭,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感觉。      看了看地上的食为仙、戏宝,要不了多久,我也会这样的,只是不知道这样好不好玩。      脚上的麻绳已经被火舌烧断,可右臂却还紧紧箍在铁架上。我不死心的扯了扯,却只扯的皮破血流,看着流血的皮肤,我心里刷的冒出来一个念头:砍掉它!砍掉它我就能活命了!      我被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吓了一跳,算了,算了,还是给自己留个全尸吧……生死关头我却胡思乱想,正神神叨叨的之间,地上的食为仙突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的眼眶因为烈火反而烧焦皮肤止了血,黑洞洞的。      “食为仙!”      食为仙听到我喊他名字,傻登登的走过来,他看了眼四周的火苗,看了眼死去的戏宝,说:“老大,老大死了,我不能让老大你也死了。”      我理解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原来还以为我是老大。我想说我不是,可话到嘴边却问:“……能打开这镣铐吗?”      他上前用手使劲掰、抠、拽,却根本不能撼动这精铜镣铐。      “砰”的一声,又一根房梁倒塌,将左边的墙壁压垮,露出一个狭小的出口。      我看见出口眼神便亮了,食为仙却道:“老大,我打不开。”      我愣愣的看着他狰狞流血的面孔,却没想到这样丑恶的面孔下是这样的心。食为仙是很弱智的感觉,但正是这种弱智难能可贵的。      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从我来这开始就错了。      “打不开,就砍了吧。”我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正想说不,食为仙却一拍脑门儿道:“老大你真聪明!断一只胳膊换一条命,值了!”语毕,他忙从散落在地的刑具里挑选了一把大刀。      他拿着大刀走过来。      我心里却畏惧到极点,拼命的躲避:“不,不是,我刚才说着玩的!”      我不要断胳膊断腿,那实在太恐怖了!      “食为仙,别过来!你自己逃吧,求求你不要管我了!”我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拼命摇头,比知道系统的离去还要扩大百倍的恐惧。      我想争点气打死不哭,可食为仙径直按住我右臂,对我道:“老大,你放心,我给你点住穴道,不会疼的!我们等会儿一起逃出去!”      “不……不用……我不逃了,我不逃了……”      食为仙这次并没有听我的话。他啪啪的点住我右臂的穴道,我顿时右臂失去了知觉。      手起刀落,也就是瞬间的事。      我从铁架上跌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戏宝的脸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捂着双眼站起来,可只捂住了左眼。      一个没忍住,我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我为自己落下泪水——委屈、怨恨、痛苦。      天啊!天啊!天啊!!!      我忍不住的哭,忍不住的问,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预期。      我不敢看自己的右臂,不敢,一眼都不敢,我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老大!快走!”食为仙一把拉起我,就像拉一个烂麻袋。      我失去了手臂,却好像失去了智商,任由食为仙把我拉着往外冲。      我以为苦难已经够了,我会随食为仙逃出这烈火炼狱。      可我错了。      最后一根房梁被烧焦,整根四方的朱漆圆柱坍塌下来,随之一起坍塌的还有整个房顶、扑簌簌的瓦片。我多想念我的土遁啊,可我已经没有技能了,只有被大块的房顶“砰”的压在地上。      这姿势好像一只王八。      我忍不住笑了笑。      脸被压在地上,不能抬头,只能听见背后兹拉兹拉的响,头上“噗”的又掉下来一块燃烧的木头,正好砸在我脸上,兹——真是比巴西烤肉还要香。      我这下连笑都笑不出了。      每次以为自己要挂了吧,却总能得救。食为仙还没有忘了我,虽然他自己也被一大块木板压住。但他毕竟比我有力气,拖着被压伤的腿,用力将我背上的东西抬起来,艰难的张嘴:“老大,你、你走啊……前往别被无神绝宫的人抓住……”      我闭了闭眼,咬牙匍匐着从缝隙里挪蹭出来,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我看了看前面因为墙壁倒塌的通口,转身对食为仙道:“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了。”      食为仙维持着抬板子的姿势,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肥肉在他身上挤成一团,真正的浑身冒油。      “谢谢,谢谢你。”      我转回身,不浪费时间,从那通口奋力的钻出去。      屋里是人间炼狱,屋外却是绿草红花。      我扭头看了看那见屋子,“砰”的一声,彻底坍塌掉。      火烧的更大了。      我什么也不敢想,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必须要逃出去!      捂着伤处,扭头就跑,一路上见着很多穿苕红无袖背心的天下会弟子,被捅穿肚皮的、砍断双腿的、脖子没砍断还连一层皮的……      “是什么人!”我正想躲进一处草丛,却终究慢了一步,被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穿黑斗篷的无神绝宫喽啰发现。不得不说无神绝宫看样子是要比天下会有钱,弟子都是打扮成蝙蝠侠。      可惜蝙蝠侠做的是正义的事,而他们……呵呵。      我顾不得多想,转身就跑。但因为失去右臂,总保持不了平衡,磕磕绊绊差点摔倒。身后追我的伪·蝙蝠侠越来越多,很快他们就组成了一个大部队,跟在我身后“站住”“站住”的吆喝。      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耳朵里渐渐传来清晰的哗哗流水声,水声很清晰,我的意识却很模糊,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迈也迈不动。      “跑啊!你再敢跑试试!”      一个喽啰举起弓箭,对我哇吱大叫。      我被他诡异的装扮吓的打了个激灵,意识也稍微恢复了一些。身后是哗啦啦的瀑布,以前步惊云最爱在这里展露他的肌肉了,却不知从这里跳下去是什么感觉。      我缓缓向后退,那喽啰貌似看出了我的意思,手一松,“嗖”的一支箭贴着我的右臂飞过。      不对,如果我还有右臂,已经被射中了。      我对他们狠狠道:“姑奶奶我宁死不屈!”      然后,我就纵身跳下了瀑布。      ……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应该……走了吧?      我紧紧拽着瀑布边的一根藤蔓,心里想着。      低头一瞧这瀑布十多米高,犹如白练倒悬,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我特么傻啊!从被十二煞抓住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了,我一直都是普通人,会伤,会死。失去系统,我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都没有了,当初那莫名其妙作为玩家的优越感,如今也一文不值!      所以刚才我跳瀑布只是装装样子,拼着口气抓住藤蔓,只想骗骗无神绝宫的那些人。      我咬紧牙关,深吸了口气,想要让左手稍微松点,然后慢慢滑下去。可我忘了自己已经太疲惫了,左手一松便不能很快的再抓紧,瞬间从瀑布的半空摔进河里。河水半深不浅,底下布满了了尖锐的碎石,被瀑布的冲击力刷的一下冲出老远,皮肤又被碎石划了无数下,仿佛在搓丝器上面滚了一圈。      爽的很啊。      我看了眼头顶碧绿的水波天光,疲惫不堪的合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休哥手榴弹和蓝玥霓的地雷 要相信苦难只是暂时的,有肉会想长几只手就长几只的啦! 嘤嘤嘤,我感觉你们会变的很凶残的样子,除了不许打脸,其它都可以!/(ㄒoㄒ)/~~ ☆、不死   我并不相信自己会死。      就像我能从天下会……无神绝宫逃出来一样。      所以当我睁开眼,看见黄绿黄绿的竹子房顶,只是继续躺着,没什么特别惊讶的。      觉得被硬床板硌的肉疼,我侧了侧身,想要翻坐起来。可刚准备用右手撩被子,却发现右臂已经空荡荡毫无反应了。      其实还有些疼。      但比起已经失去的右臂,这点疼痛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我使劲闭了下眼睛,多希望再睁眼发现都是我的幻想,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却说“别傻了,别傻了,你成残疾分子了,以后上公交车也不用买票了!”……      我长嘘一口浊气,用左手撩开被子,扶着床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残缺的右臂被崭新的绷带包扎,从瀑布上掉下来划伤的皮肤也都抹了药,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衫。我这会儿才有心情打量身处的环境:一间不大的竹屋,这里是卧室,只放着一个小柜子和床铺;外面的房间稍微大些,摆着桌椅板凳,墙上挂着蓑衣,墙边搁着一盆奇形怪状的植物,角落里的农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屋里光线不足,我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推开。      顿时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眯了眯眼,等适应了这阳光才看清这是怎样的地方。      远处延绵起伏的青山一碧千里,山顶云雾缭绕,竹屋建在这边山头。屋前是个空旷的院子,从山腰到山脚,顺着坡路大片绿油油的梯田高低错落,层层迤逦而下,田边还有几只白胡子山羊在悠闲的吃草,连空气都如同洗过一样。      我看着这景色呆愣半晌,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做梦。      便在此时,突然“砰”的声响,我吓了一跳,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我正想招招手,问他这是哪儿,他却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我歪了歪嘴:“跑什么跑,我又不吃人。”      那小屁孩跑下坡又摔了一跤,下刻却被人扶起来。那人戴着斗笠,背个背篓,农民打扮,我还以为是那小屁孩的亲戚,却不料那人和小屁孩说了几句话,摸了摸对方的头,便让小屁孩走了。      然后……      朝竹屋这里走来。      我这时候才看清那人是右手扛着背篓,只有一只手,只有右手。      和我一模一样。      我一时间忘了说话,待那人走到院子里,熟练的将背上的背篓放下,才伸手拿下头上的斗笠。      他扬起脸朝我笑了笑:“幽若,你醒了。”      来人头发束在脑后,面目平凡,这一笑眼睛都没了。      “……秦霜?”      我怔了怔,道:“是你救的我。”      这句话本来是肯定句,但秦霜却摇了摇头道:“不,村民把你救起来,我恰好路过,才把你带到此地。”      我并没有太注意他的话,反而总觉得他总往我脸上瞧,我横眉冷目脱口就说:“你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罢伸手就准备抹一把脸。      “别!”秦霜想阻拦我的动作,可他终究迟了。      我只觉得左手掌心触感凹凸不平,明明摸的是自己的脸,却仿佛摸在摸粗粝的砂纸。越摸越痛,越痛我越要摸,我心里急切的想要将这“砂纸”抚平,可除了让面部火辣辣的疼,什么作用也没有。      秦霜终于看不下去了,道:“幽若,快住手!你脸上的血才止住,不要去碰。”      我终于明白那个小孩为什么见了我要吓的逃走了。      这脸……不知道有多狰狞!      “……镜子,给我镜子!!!”我像个泼妇一般,对秦霜咆哮。      秦霜站在原地,并没有给我拿。      我呵呵冷笑两声,转身冲进房里,翻墙倒柜的找镜子。      我倒要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啊!我倒要看看,我还能惨成什么样子!我把秦霜屋里翻的乱七八糟,他若再不阻止我,绝对会把他这房子拆了。      于是他拍了拍我肩,递过一面落灰的铜镜。      我一把抢过铜镜,哈口气,用袖子擦干净灰尘。咬紧牙关,深吸了口气,才有勇气将镜子放在自己面前。      古黄色的铜镜,映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本来因为那场大火,我的脸颊便被烧毁了一块皮肤;河底尖锐的碎石,更让我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因为在水里泡过,这些伤口变成更大的裂痕,皮肤微微翻卷、发白。      “砰”的扣上镜子,我低下头,不禁双肩发抖。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系统,错的是这个游戏,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里所有人!唯独不是我做错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遭受这些?!      为什么啊!      “幽若?你……你……”      秦霜想要安慰我吧,可是他“你”了半天屁都没放一个。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明明有眼泪却生生流不出来,最后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跪坐在地上,像个疯癫的神经病。      我突然呵的笑了下,扶着墙壁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猛然一脚将那镜子踹飞。      秦霜又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我瞧他一眼,挑起眼梢,问:“你以为我会哭吗?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种事情伤心吗?你以为毁容断臂能打击到我?!”我仰头一笑:“哈!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全都不在乎!系统那个老骚包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她做梦!”      我指着房顶大喊大叫:“我烧不死!我摔不死!谁能比得过我?谁能?!”      我一边叫喊一边甩脑袋摇头,秦霜愣愣的看向我欲言又止。      “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毁容啊!”      秦霜闻言撇过脸,不看了。      “我再告诉你,就算我毁容了,我也比你好看百倍、千倍、万倍!”      “你就只配得个零分回家煮蛋!你们这些NPC,全都只有煮蛋!煮蛋!”      “我永远比你们好!永远都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朝着秦霜不停大吼大叫,而他也就站在原地任由我发疯。通过这些不堪的话语,我心头才能好受一些,才能舒服一些。所以我不停的谩骂,不停的谩骂,从早到晚,从日到夜。      秦霜最后走了,又来了。      他来给我送饭。      送完饭,听我喋喋不休的骂了会儿,给屋里点上灯,便又走了。      屋外天已经全部暗下来。      我的嗓子已经骂不出半句话。      于是我不骂了。      我坐到桌边,撩了撩乱糟糟的发丝,用左手拿起筷子,僵硬的戳饭。      饭是白饭,上面卧了个煎蛋,还有些青菜。      我不是左撇子,所以很不利落,米粒洒了一桌子。      白白的米饭,刺目极了。      我双眼放空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走到卧室找到毛笔。      “你很圆。可是个子矮的看不见,跳起来才能踢到别人小腿;腰围太粗,像个大水桶;皮肤又糙又黑,仿佛是非洲酋长把你养大的。就凭你的体型,我给你负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      语毕,我抬手给饭碗画了个叉。      ******      “你自以为自己威武雄壮,实际上脸平的像平底锅敲过似的。整天站这里一动不动,吆五喝六几个兄弟就牛叉的不行,你那些兄弟也跟你一个德行,别介,昨天我已经给他们负分纹身了,今天就轮到你!”      伸手在最后一面干净的墙上画个大叉,我又走到角落里那盆植物跟前,蹲□子说:“你长得丑!真丑!头发稀稀拉拉快要秃顶,身上还细胞增生引起皮肤病,浑身是刺,鬼都被你吓走。颜色灰不拉几,这么丑你是怎么好意思活在地球上的!我给你负无穷!”      说完,我伸手“咔擦”折断它的枝条。      “幽若,你在做什么!”      秦霜推门而入,便看到这幅景象。原本干净整洁的竹屋,现在墙壁、桌椅板凳、茶壶、烛台……上面都写写画画了大叉和凌乱的“负分”二字。      我将枝条扔在地上,并不看秦霜一眼,拿着毛笔继续在那盆植物身上乱写乱画:“……不对,你这么丑,根本连分都不该得。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你更丑的玩意儿了……”      “住手!”秦霜冲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上的毛笔。      我失去毛笔登时尖声惊叫:“还给我!快还给我!!”      秦霜看着我沉声道:“幽若,你不能再这样疯癫下去了。”      “疯癫?你说我疯癫?”我自嘲笑说:“我已经这样了,连让我疯癫的权利……都不给我?”      秦霜从来没有和我有过深交,他和这里所有的NPC一样,无法了解我心中的苦闷。      我朝他伸出手,哀声道:“求求你,把笔还给我。”      只有握紧这笔,我才觉得自己还不是最丑的人,天下间比我丑的事物还有很多,我不丑,即使毁容,我也不丑……      也许是我真的太可怜了,秦霜怔了怔,便真的把笔交还。      我握紧了笔,又开始在墙上乱写,嘴里嘀嘀咕咕的对这些事物吐槽,贬低,让它们一文不值。      “幽若,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何事,但我希望你能继续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秦霜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我旁边,看着凌乱的墨迹,并未将视线对着我。      这让我瞬间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我已经非常害怕别人的眼光。哪怕多看我的脸一眼,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地缝。      “你能看见我的脸!你能看见!”我突然埋下头,惊恐的说:“我被人看见了,天啊,我的脸被人看见了……”      地缝,地缝在哪?我要钻进去!      地上真的有缝隙,我一眼就看见了,当即大喜的扑过去,伸出五指想要将这条缝儿掰开,然后藏进去。我将头抵在地上,拼命的往缝里钻,可怎么都钻不进去,正当我着急的时候,却被人抓着肩头一把提起。      秦霜对我皱着眉头道:“幽若,你别发疯了!”      他的眼神想透露出一种情绪,可奈何眉眼太淡,我只觉得他在茫然。      “你看见我的脸了!你让我怎么活啊!我不能被人看见,我已经丑成这样了,不能被人看见啊!”我凄声的解释。      秦霜忽然低了低头,再抬起来时已经换了副神情。      他温言笑道:“你不是曾说,就算你毁容,也比我好看百倍、千倍、万倍。别人只会说更难看的人,不会注意到你。既如此,你又何必害怕被人看见。”      我微微怔忪,心头一热。      目光看向秦霜,我呆呆的抬起手,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叉:“负分。”    ☆、阳光   屋内被我画的乱七八糟。      我坐在椅子上,紧闭着门窗,似乎垂垂老矣已到暮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觉得我应该是积极向上的。但当一个人只有真正遭遇过这些打击,才会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坚强。      门“吱呀”一声推开,我转了转身子,避开屋外的阳光。      秦霜脚步放的很轻,他将倒在地上的柜子桌椅扶起来,摆好,才对我开口:“幽若。”      “我好得很。”      我说。      “镇上有一位大夫,我将你的病情给他说过了,他也许能治好你的容貌。”      他说完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蹬蹬蹬跑到他面前,惊喜道:“真的……还能治好?”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我想装逼一下却也没能装出来,当即就暴露了本性:“快带我去!”      秦霜笑了笑说:“别急,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      我装疯卖傻不是真的疯傻,这点时间我能等,点点头道:“好。”      秦霜告诉我这件事,便又转身出去了。      门并没有关。      我看着他背影,突然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想了想,我慢慢挪到门边,朝外望去。      青山绵亘,天空澄碧如洗。秦霜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是晒干的玉米棒子。他正拿了一个玉米棒子,使劲儿的在箩筐边沿蹭,要来来回回蹭好几下,那玉米粒才能剥落。      如果是正常人,用两手搓就可以了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着他的行为,想到自己也是这样了,就觉得心酸。      秦霜并没有看我,而是道:“自从雄霸退出江湖,我便在这里隐居。”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说:“雄霸害的你沦落至此,你难道就不想杀了他?”      秦霜也许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自己的“父亲”,诧异的瞧了我一眼,随即又专心致志的蹭玉米棒子:“不管雄霸多么毒辣,但他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真的要我杀他,我也下不了手。”      他说的这么大度,倒让我没法回答。      “以前的事不堪回首,我现在过的很好,无须再提报仇。”他抬眼看向我,道:“我希望你也能走出来。”      “呵呵。”      他在这里是土著居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可我不一样。两个属性都不同的人根本没得比,所以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和放屁没区别!      我冷笑完,刷的转身回房,“砰”的将门关上。      屋里又昏暗一片了。      我坐回角落的椅子上,刚才若不是念着需要秦霜带我去镇上看那位大夫,我想我忍不住又会发狂。我本来就是个暴躁极端分子,情绪太激动的话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这种昏暗的地方适合自己。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上闭目睡觉。      ******      秦霜果真很守时,翌日天才蒙蒙亮,就来敲门了。      我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给他开门,一夜坐在椅子上腰酸背痛,但一听他说已经准备好了,便将这些都抛到九霄云外。出门的时候顺手将门后的斗笠取下戴在头上,秦霜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在捣鼓一辆车。      一辆简陋的木板车,车上还放着两个大箩筐。      我忍不住问:“你弄这个干什么?”      秦霜给那两个箩筐捆好绳子,笑道:“你有所不知,从这里到镇上得走近两个时辰。我把车推上,顺便去买些藕种回来。”说完,便推起板车,对我招呼:“我们走吧。”      我突然觉得有种森森的诡异感,秦霜好歹也是天下会一堂主,按地位可算是天下会文武学校招生办主任了,如今下岗当农民,还挺自得其乐。      这一晃神秦霜已经走出院子,我扶了扶斗笠,忙追上前。      “你要种藕吗?”      想着毕竟让他带我去看大夫,我态度也放软了些,准备和他说说话套近乎。      “嗯,前不久刘伯将他的一块田交给我打理,这个季节正适合种莲藕。”秦霜一边说话,一边停下将板车的方向重新调整。他只有右手,那板车却是左右两个把,所以老是重心不稳的偏方向。      一听什么X伯X婶就知道是无关紧要的炮灰,放在以前我绝不会对这些人起兴趣,但我这次却破天荒的追问:“为什么要交给你打理?”      “因为他卧病在床,没有精力。”      “为什么会卧病在床?”      “因为他感染了风寒。”      “为什么会感染风寒?”      “因为他……”秦霜答到这儿答不上来了,颇有些好笑的瞧了瞧我,正要开口,那板车却又偏了。不等他停下,我下意识伸出左手,扶紧另一边车把。      秦霜对我微笑点了点头:“多谢。”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用武功,但想了想,秦霜隐居已久,想必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话到嘴边,便说:“去买头驴来拉车吧,扶着多麻烦!”      秦霜看了下板车,果然适合套上绳子让骡子马驴牛来拉。他摇摇头,失笑道:“幽若,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傻呗!”我轻嘲一句,心情却微微好了些,一扫我这些日子的负面情绪。但即使如此,想到等会儿会出现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头,心头还是沉甸甸的。      顺着道路的渐渐宽阔,行人也越来越多。      我便不和秦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了,而是竭力的低头,将脸隐藏在斗笠下面。      “幽若,到了。”      秦霜将板车拉到一间医馆的门边,走到我身边,说:“叶大夫就在里面。”      我用手压低笠檐,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一股子特有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转角的房间里,隔着珠帘,里面隐隐约约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叶大夫。”秦霜撩开帘子,示意我进去。      我低着头像做贼一样。      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和医院里的老中医的差不多:“秦霜啊,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位姑娘?”      秦霜说过我?他怎么说的?      难道说我容貌毁了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烧成皱巴巴的皮肤?      我登时心跳加速,捂着胸口转身就想逃出去。      “幽若,取下斗笠,让叶大夫看看。”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上幼儿园的低领儿童,秦霜则是我家长,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太荒谬了。      愣了片刻,我缓缓抬手扶着斗笠,一咬牙,露出整张脸。      转身看向那位白胡子的叶大夫,长舒口气说:“麻烦大夫看看还能不能治好吧!”      那大夫也是个眯眯眼,凑着眼睛往我脸上凑,伸手便准备摸。我当即后退两步,神情警戒。      秦霜适时提醒道:“幽若,你……”      “我知道了!”他还没说完,我就主动把脸伸过去。我既然想要治好这张脸,总不能讳疾忌医。反正只是检查脸,又不是检查妇科病……      叶大夫摸了一会儿,对秦霜颔首道:“可以不留疤痕。”      我掏了掏耳朵,呆呆的问:“你说的话可当真?”      叶大夫点头道:“当然了,那些伤口就算不用药,日长月久也会消失的。”不等我继续追问下去,叶大夫朝外间吩咐:“阿福,带这位姑娘去药房拿三罐‘清露膏’!”      我心想着自己的脸能治好,竟也忘了再将斗笠戴上。      那叫阿福的人走进来,看了眼我,神色并无变化,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教养的。      叶大夫又对我说:“你跟阿福去拿药,他会告诉你这药膏该怎么使用。我等会儿会再给你写个方子,吃上小半月,就没有问题了。”      我满面欢喜的点点头,跟着阿福出去,却也蹦蹦跳跳的。      清露膏是用小瓷瓶装着的,阿福给我说了用法,我忍不住向他要了镜子,迫不及待的往不堪入目的皮肤涂抹。待晾了一会儿,才拿着药喜滋滋的往回走。      还是隔着帘子。      屋内传来秦霜和叶大夫的谈话声,看样子他们已经很熟稔了。      我正想着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就听秦霜叹了口气道:“叶大夫,这件事你不用告诉她了。”      我心下一沉,稳稳站在门边,背着身子偷听。      一定不是在说我,一定不是……      “她脸上被碎石划伤的痕迹可以消除不假,但那烈火烧毁的半边脸,是好不了的。哎,可怜那姑娘年纪轻轻花容月貌,也不知怎么会弄出这身伤?”      我紧紧握住手心的瓷瓶,咬着牙。      屋里不知怎的又传出一个小孩儿的声音,那小孩欢呼道:“秦叔叔!”      秦霜温言道:“小叶,刚才怎么不出现,跑哪玩去了?”      “小叶一直都在爷爷的药房里,刚才那个老婆婆长得好吓人,脸上好恐怖,我才不敢出来的……”      “竖子,口无遮拦!”叶大夫突然呵斥道。      老婆婆……吓人……恐怖……      我从没想过这些词会形容在自己身上!我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胸口闷的好像要炸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马趴。      “……幽若。”秦霜听到动静闯出来,他想伸手扶我,我却自己撑着地爬起来,对他一字字道:“别担心,我忍得住,我不在意!”      秦霜将斗笠给我,匆匆拿了药,便辞别叶大夫。他本来想买一匹马,可这会儿街头没有卖马的,便凑合的买了一头驴。顺便飞快的买了两筐藕种,便带着我回去。      我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      坐在摇摇晃晃的板车上,手心却要被自己掐出血。      那小孩儿的话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放大,没想到我现在的样子,已经足够将人吓成这样!更可悲的是,这样貌一辈子都好不了啦!一辈子都要出去吓人了!      我心底明明知道自己消极是不对的,但却难以控制。于是我强忍着,强忍着,不想在秦霜这个陌生人面前表露出柔弱不堪一击的姿态。      那肯定会被他嘲笑。      竹屋一到,不等秦霜开口,我便飞快的从木板车上跳下来。对他炮语连珠的说:“今晚我自己做饭,不用你送了!你放心,我自己搞的定,你去忙你的事吧。”      语毕,我逃似的钻进厨房。      靠在门后平缓了一下情绪,我方抬眼打量厨房。      厨房修在竹屋的旁边,靠在院子右侧,是个单独的小屋。早上临走的时候秦霜将零星的炭火放在炉子里,煲了锅汤,这会儿已经传出阵阵香味。      我却不看一眼,径直从案几上端了筐芋头,准备今晚就做这个。      芋头早已经被刮了皮,我省了一道麻烦。      只要我能靠自己做出一顿饭,我就还有用,我就不是废人。      我将芋头放在菜墩上,拿起菜刀就想切成小块,可我还是太天真了,那芋头圆溜溜的到处乱滚,我一刀还没切透,就已经滚落到一边了。      好在菜墩够大,才不至于掉在地上沾满灰。      可即使这样也不可以啊!我怎么可能连芋头也切不好?我不是废人,不是废人!      我看着芋头红了眼,拿起菜刀越切越快,到最后直接夺夺夺的乱切,满菜墩都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芋头,滚的到处都是。      “你们为什么不配合我?为什么不配合?!”我急的语无伦次,举起菜刀一阵乱砍,到后来也不知道是砍芋头还是看菜墩了。      但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发生砍伤自己手指的事。      因为我没有手了啊,没有了啊!!      我越发肆无忌惮,几乎要将整个厨房毁掉。      每次我不能控制情绪的时候,秦霜就出现了。      这次也是。      他伸手想夺过我手里的菜刀,我却刷的背在身后,朝他大吼:“走开!我自己能做!”      秦霜很无奈,但他确实没有靠近我了,而是伸手道:“把刀给我。”      凭什么给?      我不给!      我转身继续朝菜墩乱剁,一边剁一边自言自语:“我只是切个菜而已……我能切好,我不是废物……”      “幽若!你!”秦霜这几日说了无数句差不多的台词,所以这次他无话可说,而是直接冲上来想要夺走我手里的菜刀。我怎么会让他轻易夺走呢,不可能!      所以我反手一挥,“嗤”的一声割破他袖子。      也割破他右手的皮肤。      鲜血一下涌出来,我登时便被刺目的红色弄怔住了。      秦霜却并没有顾忌自己,而是趁机从我手里拿回菜刀,反手扔出窗外。      我看了眼他,突然就受了刺激,转身飞快的跑出厨房,因为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踢倒了脚边煲汤的炉子,汤洒一地。      秦霜以为我要去捡菜刀,忙跟了过来。      实际上是他想多了,我可害怕了,可害怕那种锋利的东西了。正是那种东西砍掉了我的手,正是那种东西夺取了无数生命。      所以我只是跑回竹屋,躲回角落里,紧紧抓住椅子。      看到满屋子被毛笔画的乱七八糟的“负分”“负分”,我瞬间便想到了自己再也好不了的容颜,将头深深埋进膝盖,悄悄借裙子吸干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听人问:“幽若,你其实大可不必将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哦,是秦霜。      现在也只有他能跟我说话吧。      我心里闷的难受,并没有抬起头,而是带着鼻音说:“……那个小孩子说我长得吓人。”      秦霜愣了一下,了然道:“既然是小孩子的话,又怎么能当真。”      “童言无忌。就是因为是小孩子,才不会骗人!”      才能一语中的,直直戳进我心窝深处。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在乎。”      我冷笑一声:“你还真的信?”      秦霜不说话了。      屋子里久久没有动静。      我以为他已经走了,于是抬起头,却发现他正蹲在地上,手扶着角落里的那盆植物。      那盆被我画满了负分、折断枝条的植物。      “它叫‘火蓟树’,生长在悬崖峭壁。我那日上山无意瞧见这课快死的树,便将它带了回来。”      我擦了擦眼角,不知道秦霜突然提起这个是为什么。      “它的根可以活血止血,它的叶可以去湿消风,它的花可以清心润肺,它的果实可以平肝明目。就连整棵树,晒干了也能做成毛刷、扫帚。即使它长的并不好看,但却是最有用的。”秦霜垂着眼讲道,语速不快不慢,语气不咸不淡。      我顺着他话,目光看向那棵被我蹂躏不堪的植物。短短几日,当初被我折断的枝条又重新长出嫩绿的叶子,透出勃勃生机。      秦霜将火蓟树往角落里推了推,并没有看我,话却是对我在说:“幽若,你太执着表面的东西了。容貌对人来说固然重要,但相比于人心,远远不如。一个人的心是丑恶的,就算他长得再美丽,也是丑恶的。世人总是注重于皮相表面,而忽略事物的本质,美抑或是丑,并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内心的标准。就像这棵外表丑陋的树,它很难看,但却很有用,很有生命力,顽强、坚韧。一棵树都能做到的事……你为什么不行?!”      我直愣愣的看着地面,听他缓缓的说教,其实早已经不难受了,可我依旧冷漠的撇过头:“这么浅白的道理,用不着你说!”      “道理虽然浅白,可真正能记在心上的寥寥无几。”      秦霜说完这句话,便径直从我面前跨步离去。话已至此,他没什么可说了。      半晌,我才缓过神。      看了眼角落里的火蓟树,还是那么丑。      我走到屋外,发现秦霜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厨房里。      我缓步走过去,才看清楚他已经将散落一地的芋头挨个捡了起来,清洗干净放在筐里,然后一个一个的重新滚刀。      原来,那芋头在他手里也会滚来滚去。      只不过每当芋头滚出刀口,秦霜就会放下刀,将芋头摆回原位,然后再拿起刀来切。一遍遍的重复,不疾不徐。      秦霜知道我来了,笑了笑说:“做饭要有耐心,虽然速度很慢,但仔细一点,其实很容易。嗯,其实除了做饭,做人也是这样。”      说话间,他已经将芋头全部切好了,就算他的右手才被我用刀划破,动作也很干净利落。      我自愧不如。      不管是哪一方面。      “可我……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我低下头,闭着眼,嗫嚅着说。      秦霜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我问:“容貌?还是其它?”      浅白的道理,我被人点拨之后也该懂的了。虽然我还是对自己的容貌有执念,但也许随着心境的缘故,当真不是那般难以接受,至少不会再要死要活的发疯。      但是……      “我没有手臂,再也……再也看不到自己完整的样子了!”      话一出口,像是被打开了塞口,我瞬间蹲在地上,鼻尖一酸,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是啊!比起容貌,我更在意我的手臂。我想要做一个完整的人,不是残废啊!      天知道残废的人会接收多少人古怪的目光,嘲笑、同情、嫌弃、厌恶……我通通不想!就像当初看到秦霜,我的目光都不敢在他断臂处多停留一眼,更无法想象自己。万一,万一自己就算不在这游戏里,回去之后还是这副鬼样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秦霜和我一样,可我远远没有他的胸襟。我就是俗人,俗人!      秦霜这次没有再飞快的给我答话,而是放下手里的刀,转身出了厨房。      他一离开,我哭的更凶了,这下没人看了吧,我可以放肆的哭了吧。等哭出来心头就好多了,看了看自己跪坐在地,像个傻叉的姿势,我擦了擦鼻涕,忙站起身来。      屋外突然传来“刷刷”声,我想维持一下形象,可奈何忍不住抽抽噎噎抽抽噎噎,烦死了人!但阻止不了好奇心,便伸出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窥秦霜在做什么。      我不禁怀疑秦霜是不是被我刚才的话也刺激到了。      因为他也像个傻子一样挥起砍刀,将西面的竹子刷刷刷的砍倒一片。      秦霜又接着砍了几根竹子,将手里的砍刀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我招手道:“幽若,过来。”      我愣愣的走过去,莫名其妙道:“你砍竹子做什么?”      秦霜却没有告诉我,而是露出牙齿笑了笑,拉着我胳膊让我站到一个略空旷的位置。      他好像很高兴似的。      而我却觉得他真的受了刺激,感觉我要和他调换生活方式了。      我正要开口,秦霜却对我吩咐道:“把你手抬起来。”      我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想了下,依言将手抬起来。      秦霜微微一笑,走到我右侧,站好,也学我一样将手抬在半空。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低头撇嘴,眼神瞟到地面,却登时便如点住穴道般呆呆怔住。      连呼吸也不会了。      此时正值日暮,夕阳从西山斜射过来,透过砍掉的竹子,让两人笼罩在一片橙色之中。灰黑色的影子投在地上,即使被夕阳拉的长长的,也能清晰的看出那倒影的人抬起两只手臂,就是个正常人影子——毫不违和。      “幽若,你看,只要有阳光,你就能看到自己完整的样子。”      仿佛这阳光有热度,我“嗖”的一下将手缩回去,藏在袖里。      咬着唇,我凶巴巴的道:“无聊至极!!!”      说罢,转身跑回屋里。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抬头。      我才不要人看见,不要人看见自己被感动哭的摸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蒂娜的地雷~ ☆、埋怨   屋子里因为我的原因,准备了很多绷带。      我挽起裤腿,看着小腿上的烫伤,胡乱将抹脸的药抹在上面,用牙齿咬着绷带一头,草草将其包扎。      这烫伤是在厨房撒泼的时候,绊倒的那锅汤害的。昨天心事重重,直到睡了一觉才发现。      我站起身跺了跺脚,确定不影响走路,才打开窗户、房门,将那盆火蓟树放在向阳的位置,和我一起呼吸新鲜空气。      不得不说清早的农村就是好啊,完全无污染。      我用手支着下巴,趴在窗边,正考虑着早上吃什么,就见山坡下远远走来一个身影,手里提着个大盒子。      是秦霜。      也许心境有了变化,看待事物的目光就会不同。以前从未仔细打量过秦霜,如今看他走过来,竟觉得无比顺眼。      “我不是说了不用给我送饭了吗?”      我大声喊道。      秦霜不多时便走到院子里,扬起手里的盒子:“这是米。”      “哦,那谢了。”我挪出房门,从他手里接过盒子,转身进入厨房。      因为只有一只手,用火石打火很不方便。所以灶里一直都埋着火种,需要生火就用掏火棍在零星的炭灰里刨个洞,再架柴进去吹两口气,十分简单。我还不算笨,生个火不在话下,随即淘米、掺水、上锅煮,一气呵成。      侧身偷偷瞟了眼门外,秦霜压根儿没在。      ……      我颇为郁闷的拿起勺子一敲锅边,刚才还以为他在监督,才装出自己很熟练的样子啊!      我端起碗吹了吹,喝了一口自己亲手熬的粥。      嗯,虽然还有些夹生,但并不影响味道,唇齿留香。      秦霜又在院子里抱着他那筐玉米棒子,蹭啊蹭啊蹭。      我端起粥,靠在门边,向他咳了一声。      “那玉米有什么用?”      秦霜低着头忙活,并没看我:“用来吃的。”      “……是这样啊。”我低头呼噜噜的大喝一口粥,想要吸引下他的目光,然后夸我两句,最好再追着说:“哇塞,幽若你会熬粥耶”“幽若你做的粥真好”“我能喝一碗吗”“给我尝一口吧”……      我又咳嗽说:“玉米可以熬粥吗?”      “嗯,可以。”      “熬粥应该不容易吧?”      “很容易,你哪天试试就知道了。”      “秦霜……你,你饿不饿?”      秦霜闻言笑了笑,对我说:“我来时便已用罢饭了。”说完又继续剥他的玉米。      “这么久,你肯定饿了吧。”      “不饿。”      “你饿!”我怕他还不配合,连忙道:“我说你饿你就饿,看你这么饿,我好心分你一碗粥吃!”语毕,我甩下他转进厨房,盛了碗粥,刷的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秦霜还呆坐在院子里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的看了看粥,又抬头看了看我,然后非常识趣的将碗接过。      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      “幽若,谢谢。”秦霜将粥没几下就喝光了,然后把碗还给我,擦了擦了嘴角,转过身继续剥他的玉!米!棒!子!      我捏着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都没什么意见要发表么!”      秦霜愣了下。      我瞧他又开始茫然,就想起食为仙曾说过的话,茫然,就是沉思。      秦霜经常沉思,果然是个大哲学家!      快说啊,快夸奖我啊,快说味道好好再来十碗啊!      “下次多放点水,久熬会儿。”      我黑着脸转身,刚走了没两步,却听他又道:“不过你第一次就能熬成这样,很难得了。我第一次尝试熬粥,连火都没有生起来。”      “……所以你比我钝。”      我撇了撇嘴,谁都知道,他当初生火,并没有人给他在灶里留下火种。      ******      等我洗完锅刷好碗,秦霜还捣鼓玉米。      我看了看那大半筐黄不拉几的东西,无语的问:“这东西必须全部剥了吗?”      秦霜回答道:“明天还要去田里种藕,早日忙完比较好。”      “你可真忙!”      我呼哧呼哧搬了个凳子坐在箩筐边上,拿起一根玉米,学着他的样子,在箩筐边上蹭啊蹭啊蹭。可玉米到我手里就是不听话,当场蹭的稀巴烂。      “……”      秦霜放下自己手里的,将我手里的玉米重新扶了个角度,笑着说:“顺着一个方向,你再试试。”      我于是试了试。      玉米粒扑簌簌的剥落,挨个儿落在筐里。      “哎哟,不错哦!”我成功了一次,就想成功第二次,第三次。嗯,我好像知道秦霜为什么喜欢蹭玉米了,看着玉米粒整整齐齐的装在箩筐里,特别有成就感!      我也不知道蹭了多少个,蹭的手腕都酸了,那整整半箩筐的玉米粒终于和棒子全部分离。秦霜一边将烂掉的玉米粒从箩筐里选出来扔掉,一边笑说:“若不是你帮忙,我还得再忙几日。”      “人多力量大么。”我站起身揉了揉腰,捶捶脖子,脱口就说:“要是有双手,半天就能做完。”      也许昨天发生的事情给秦霜留下了心理阴影,导致我一提到这方面的话题他就开始以为我要疯癫,立马就说:“幽若,就算只有一只手,日积月累,迟早也能做完。”      我这句话原本的意思是这样就能左右手一起蹭了,作为双倍效率会更快,根本没想到这方面。他这般一说,倒是真的又勾起我的不快,我当即便朝他大声道:“你就装逼吧!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手臂断了,就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句?!”      秦霜正要开口,我却已经静不下心听他解释,转身跑回屋里,烦躁的将脚边的椅子踢开。      我撑在桌上,闭了闭眼睛,一抬头,却又看见那盆丑陋的植物,在阳光下舒展枝叶。      我不禁开始厌恶自己的情绪,咬牙骂自己怎能这么暴躁?这样不好,一点儿都不好!不说秦霜有恩于我,仅凭这样一件小事,我难道连应有的礼貌都不能回报给别人?      思及此,我缚紧的心脏瞬间松开。      秦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他一定是想看我是不是又钻到角落里去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就算我心里再委屈、苦闷、难过,也绝不会再抛弃阳光,缩回那阴暗的地方。我叹了口气,低声缓缓说:“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你生气就骂回来吧,我不还嘴。”      秦霜隔了半晌,才道:“不,我没有生气。”      几乎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      “只是觉得你问的很对。我并不是圣人,那时刚刚失去手臂,也有过不甘、埋怨,甚至想亲手斩断雄霸的手臂。但冷静后,又想起他当年教我们三师弟习武、认字的点滴过往,如同生父。即使这只是他为谋权势所布下的棋,也不能真正抹灭我的良知。更何况……”秦霜忽然笑了笑,抬手将我踹倒的椅子扶起来,“时间会冲淡一切。我现在过的很好,就算再要埋怨,却也不知从何怨起。”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种藕吧。”      “……什么?”      “我表达能力很差吗?人多力量大你懂不懂!”      “……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看到大家的评论很高兴,很高兴我的读者能理解我。 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想说的你们都差不多说光了。女主的转变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不可能再用上开篇的文风,这就是为什么文风突然变正剧的感觉。(其实我觉得不算正剧啦!o(*////▽////*)q ) 谢谢纱纱的火箭炮! ☆、击掌   说是和秦霜一起种藕,人多力量大,但现在我却坐在田埂上玩泥巴。      唔,天地良心,我昨日答应他的时候是的的确确有帮忙的想法。但我腿上的烫伤还没有好,不宜跳到田里去扑腾,只能对秦霜挑眉说:“我来监督你干活!”      “好。”秦霜笑着点了点头,便自己忙去了。      估计他也没对我抱什么希望吧。      我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摔着一块泥巴,扭头瞅了瞅秦霜,他正挽着裤腿撅屁股,在湿哒哒软趴趴的田里不亦乐乎。      藕田在山脚,一条小溪从山顶蜿蜒流下,经过田地,直直通去更远的湖泊。田里的水,便是从那条溪流里引来的。藕种放在一个大木盆里,木盆在田里还会浮起来,这样秦霜走哪就能很方便的拿到藕种。      要是坐在盆子里一定很好玩。      我转身继续玩泥巴。      虽然只有一只左手,但做一些简单的东西并不困难。看到手里做好的成品,我不禁笑了笑,站起身朝秦霜大喊:“秦霜!”      秦霜闻言丢下盆子,从田里跑到埂上,擦了擦汗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啦,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我举起手里捏好的泥巴。      秦霜看了半晌,一脸茫然的接过:“这什么东西?”      “电冰箱!”      “……”      看他非常失语的样子,我心里登时大好,挥挥手让他继续忙,自己则在田边走来走去,观察以前从未仔细观察的事物。      埂上有杂草,杂草里有蝼蛄,我以为它是死的,拔一根草戳了戳,丫的又飞快的溜掉;溪边有石头,圆的扁的奇形怪状,我觉得每个都很好看,可捡到手上,失去水光的折射,这些石头又不好看了;树上有鸟窝,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从底下路过还被拉一头鸟屎。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也拉它们一头屎吧,于是只有折回溪边,等洗干净,日头已经偏西。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      我回到田埂旁边,秦霜已经准备妥当。那只买回来拉车的驴,正朝我嗯昂嗯昂。      “不许嗯昂!”我伸手敲了下驴耳朵。      驴子突然翕动它硕大的鼻孔,露出大板牙,“啊秋”喷了我一脸!      秦霜别过头忍笑,好半晌才说:“幽若,走吧。”      我点点头。      路上本来想将捡来的一堆石头给秦霜炫耀炫耀,但发现越看越丑,于是走一路扔一路。又把那一窝随地大便的死鸟骂了两遍,心头才畅快许多。      “藕还要多久才能种完?”      秦霜牵着驴,理了理绳子说:“两天之内没问题。”      “哦。”      那看来我帮不上忙了,腿上还鼓着一个亮晶晶的水泡。      “你自己回去能做饭吗?”秦霜反问我道。      我洋洋得意的伸出两个手指:“两个时辰之内没问题!”      可等我说完这句,才反应过来秦霜话里的意思,不禁诧异道:“你不一起去?”      秦霜颔首道:“嗯,我不去了。”      我心下狐疑,自从来到竹屋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秦霜每次都早上来傍晚离开。可那间屋原本是秦霜的,我住竹屋他又住在哪里?      想到此处,我便追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秦霜笑着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在前面还有一处房子。”他随手指了个地方,我压根儿没看清,但我见他神情无异,便不再将此事记在心上。      到了岔路口,他将牵驴的绳子交给我,道:“幽若,你路上小心。”      “嗯,再见。”我摆摆手说。      秦霜转身顺着笔直的路走了。      我叹了口气,拍拍驴耳朵:“老兄,我们也走吧!”一扯绳子,我差点摔个狗啃屎。      那驴又开始嗯昂嗯昂,叫的我十分想揍它!拖也拖不走,下话也没用,眼看天色渐暗,我心里一急,干脆把它拴在路旁的树干,顺着秦霜离去的方向而去。      嗯,让秦霜来搞定着头驴。      我实在没辙了。      好在这条路中途并没用岔道,绕了两个林子,我就远远看见一座茅草屋。      很小的一间屋子。      破破烂烂的,孤零零伫立在一隅。      而秦霜右手夹着一捆茅草,正从屋里走出来。      “……幽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看见我,瞬时有些尴尬。      不,他不该尴尬,尴尬的应该是我。      我冷冷的指着他那座茅屋,说:“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秦霜看我神色估计猜到了我的想法,他于是不尴尬了,而是笑说:“嗯,这是以前一位猎户留下的,荒废已久,虽然有些简陋,但抵御风寒绰绰有余。”      我握紧拳头,刷的背过身。      他这么说不是让我更加愧疚于心么?      于这里比起来,山顶的那间竹屋不仅采风好宽敞明亮,相当于小别墅,而他住的就是清水房啊!      可他却偏偏让给了我。      若不是我顺路摸到这里,岂不是……岂不是就被他这么瞒下去!      “幽若,你无须愧疚,我不讲究住处,只要有一个地方能够容身就足够了。”秦霜继续解释。      “你别说了,不管怎样,我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转过身,平复了一下心情,指着他手里那捆茅草道:“若是房子不漏雨,你修葺什么?”      秦霜顿时不说了。      我皱着眉头想解决的办法,秦霜开口道:“天色已晚,你……”      “嘘!”我眼睛一亮,上前两步,问:“那竹屋是你自己修建的吗?”      秦霜愣愣的点头:“不错。”      听到答案我松了口气,不愧是天下会文武学校毕业,知识面广泛涉及手工建筑农种养殖的全能型人才。      “再修间屋子吧,就修在……”我歪着头想了想竹屋的布局,中间是竹屋,右边是厨房,“就修在左边,这样就成三合院了!你觉得怎么样?”      秦霜也垂眼思考了会儿,然后抬头一笑:“这个想法很可行。”      “嗯嗯!我要三面都是窗户,还要修一个台阶,屋子外面再有一圈小围栏就更好了,你觉得修出来好不好看……”我说的兴起,忍不住想拍掌跳起来,可做完这个动作并没有听到清脆的掌声。      我看了眼秦霜,有些讪然的缩回左手。      可下刻眼底便出现了一只手。      秦霜说:“肯定好看。”      我闻言不禁由衷发笑,抬手“啪”的一声,和他击掌。    作者有话要说:(〃 ̄︶ ̄)人( ̄︶ ̄〃) ☆、手绢   修房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秦霜告诉我说当初修这竹屋,他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三个月。但是现在不一样啦,有我在,人多力量大,加快进程不到一个月就能竣工。      竹子屋前屋后都有很多,不担心材料不够,而砍竹子这个任务自然落在我头上。      开玩笑,砍竹子我最在行了!      趁着我砍竹子的功夫,秦霜就去藕田里种藕,等他把藕种完,我的竹子也砍的差不多了。前两天秦霜又去镇子买了些锯子、墨斗的工具,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我也不懂,打好夯就欢天喜地的开始修房子。      秦霜对这方面已经很熟练,而我完全是门外汉,想帮忙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但作为一个热爱劳动的人,我还是想去搭把手的,可一时没看路,刚走两步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径直栽到地基坑里。我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手一扶不知道碰到个什么东西,一排木桩“轰”的一声,全部横七竖八的倒下去。      “……抱歉。”      秦霜无可奈何的走过来,将木桩扶起,对我道:“要到饭点了,昨天摘的野菜你会不会做?”      我拍拍裙子上的灰,笑着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每次只有做饭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是自己,因为不管怎么做,用什么方法……都是一样的怪味。      好在秦霜根本不讲究,只要做熟就能下咽。      我看着他大快朵颐,心里莫名有成就感。      伸手夹了一大筷子给他碗里:“不用客气!”      秦霜抬头一笑:“多谢。”      “不谢。”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放下筷子,忽然觉得这幕很熟悉,想了想,当初在某个村子的某个地方,我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时间一转,自己也成这般摸样了。      我低头叹了口气,眼神一扫,却看见秦霜手背上有条刚刚结痂的伤疤。顿时想到自己发疯将他砍伤,实在是……      “我那日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什么?”      我指了指他手臂。      秦霜无奈笑道:“幽若,我怎会因这些小事生你的气。”      我看他一眼,忽然觉得秦霜就像一团棉花,不,或者是一汪水。不管怎么也不能惹的他发狂发怒,就连雄霸那样的人他都能不记恨,我颇有些恶趣味的问:“那万一是大事呢?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大事?”      我想了想,说:“假如一个人拿菜刀杀了你全家,你会怎么报复那个人?”      “……我没有全家,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假如,我说假如。你十分怨恨、痛苦、悲哀到极致,会怎么去报复?”我满眼期待,想从他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      秦霜蹙了蹙眉,半晌才答:“我不知道。”      他似乎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的确找不到答案。      “你真无趣。”      我嘟哝了一句,不再追问。      洗完锅碗我又无事可做了,东晃晃西荡荡,秦霜倒是忙的不行,锯竹子、量长宽、打磨工具……和我形成巨大反差。      我摸着下巴,审视乱糟糟的院子。      到时候左边的房子修起来,就成了三合院的设计。竹子全部砍了当建筑材料,此时院子周围已经是光秃秃一片。我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心头一亮,顿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      于是我拖了一捆竹子,找来柴刀,将长长的竹子竖着剖成扁条。别看秦霜剖的很容易,我自己做却非常困难,且不说竹子很长,而且很滑溜,我很难剖的长宽一致。      但想到秦霜和我一样,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支着下颌看了竹子一会儿,我动用自己全身的聪明细菌,终于找到一个方法。将竹子□泥土里,两边用石头固定,这样剖起来就不会东摇西摆了。      “幽若,你在做什么?”秦霜百忙中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的问。      我将剖好的竹条献宝一般的拿在手里,高兴的扬了扬:“编篱笆!”      院子用篱笆围起来,再种上四季常开的花,角落里还能搭个棚子,养上鸡啊鸭的,想想就觉得很热闹。      秦霜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处,大大的将我夸奖了一番。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一大捆竹条放在左脚边,用腿压着一头,慢慢的编最简单的样式。虽然效率很慢动作很笨拙,但我至少找到了事情做,编久了也意外顺手。      我抬眼看了眼秦霜,他正在固定竹墙,见我看他便朝我笑了笑。      “零分。”      我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编手里的篱笆。      隔了好半会儿,才微微勾了勾唇角。      每当日暮西斜,秦霜就要走了。      这次也是,我挥手辞别他,便转身回到屋里。坐回椅子上,飞快的挽起的裤腿,将缠在腿上的绷带一点点的撕开。本来雪白的绷带变成烂糟糟散发着药臭的恶心裹脚布,我忙将其扔到一边。      “他姥爷的。”      看到已经爆掉的水泡,我十分郁闷。      下午编篱笆用腿压住竹条,不小心戳破水泡,就成了这幅造型。      我放下裤腿,正要起身去拿清露膏,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人声:“幽若,你忘了把药从炉子上端下来……”秦霜说话间已经捧着药碗走进屋里。      我去,他不是走了么?!      我脑子一抽,怕他看到我腿上的烫伤来追问,勾起初来的不愉快记忆,当即手忙脚乱的放下裤脚,将那褪下的绷带一把塞屁股底下。      “你……你不是……”      秦霜了然道:“我走到半路,想起你的药还在炉子上,那药熬久了便失了药性。你今天累了整日,肯定会忘,才赶来提醒你。”      药,是那日叶大夫开的去疤痕的药。      我一直都吃的断断续续不大注意,倒是秦霜比我记得还牢。      我却没有留意他这举动,心里想着腿上的烫伤,接过碗当即拿着就往嘴里灌,秦霜神色一变,刚要张口,我比他还要快,“噗”的喷他一脸!      “烫烫烫烫死我了!!”      我举起袖子正要擦嘴,看见秦霜满脸呆滞,褐色的药汁正从他茫然的脸上湿嗒嗒往下淌……惨不忍睹!我心下一慌,忙从屁股底下拿了块布往他脸上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注意……”      “我没事,嗯……等等,这是什么布?”      我手一僵,然后撇开视线,故作轻松往额头上擦汗,呵呵笑道:“就是手绢嘛哈哈!” ☆、初夏   我拙劣的骗术自然没有瞒过秦霜的眼睛,烫伤的事情还是被他发现了。于是我陷入了整整几日都无事可做的状态,每当我要做点什么,秦霜就会提醒我如果不好好修养会落下疤痕。      其实相较于脸上的坑坑洼洼,腿上有没有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好在这种只能坐着编篱笆的日子在将近半月后结束,等我腿上的伤好透,房子也已经初具雏形。接下来也不用再像前些日子那样着急的赶工,想着许久没去藕田,便叫上秦霜一起去看看。      顺便也出去透透新鲜空气。      青山绿水景色依旧美好,不同的是,渐热的天气和我此刻的心境。初来的时候并没有好好欣赏过一草一木,现下漫步在田埂上,近观牛羊远眺流云,竟觉得世间再没有比此更悠闲的生活了。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秦霜看了看我,笑着说。      我甩着手里一根长长的芦苇,应道:“当然啦,这段时间天天坐着,能出来又蹦又跳心情当然好!”说完,我瞥他一眼,反问:“今天给你放假不用修房子,你难道还不开心?”      秦霜点了点头:“我也很开心。”      得到我想要答案,我满意的弯起嘴角:“这就对了。”      我和秦霜有搭没搭的说着话,大部分时间是他在讲来到这里后的生活,抛却江湖纷争的平凡人事。虽然张大妈刘大伯之类的故事听起来略无聊,但细细一想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藕田,我却被眼前的场景震了一震。      也许是这里气候太怡人温暖,短短一个月时间,当初还全是满地烂泥的藕田已经郁葱葱一片,生出圆圆绿绿的荷叶,一顶挨着一顶,迎风而笑。      “哇,怎么长这么快?秦霜,你给它们浇了多少大粪!”我跑过去,站在田埂上,伸手摸了摸略有扎手的荷叶。      这景象似乎在秦霜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提醒说:“不是它们长得快,是你觉得时间太快。”他低首顿了顿,又道:“这已经是五月了。”      “哦,好像是的。”      我对这里的时间没什么概念,想了想,离当初种藕是有一段日子了。但因为最近过的太单一平淡,白驹过隙的飞逝时光总觉得才短短几日。      秦霜走过来,也伸手摸了摸荷叶,道:“长势很好,等再过些日子还能种些红菱茭白,到了秋天就能和藕一起收获。”      我想象满筐满筐的蔬菜变成满筐满筐的钱,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当即干劲十足,准备将生财大计说出来和秦霜分享一下,眼神一转,却看见一片荷叶上有个大洞。      不是虫子啃的。      是被人用东西砸的。      我忙顺埂走过去,发现远远不止这一片荷叶,好多都被砸坏了叶子稀拉的耷拉着。      “他奶奶的,这怎么回事!”我比秦霜还要气愤,那感觉就像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被人揍掉了门牙。秦霜显然也看到了,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藕田另一端传来一群孩子的嬉闹声。      我伸出手,想让秦霜给我撸袖子,让我冲过去好好教训这些熊孩子。但秦霜却将我往后拉了拉,道:“你就在这待着,我去说。”      我莫名其妙,可来不及问,秦霜便已经转身离开,于是只得蹲在田埂上数蚂蚁。      过了好一会儿,还没见秦霜回来。      我有些按捺不住,便朝那群熊孩子叽叽喳喳的地方走去,还没完全走近就听见一群孩子拍着手唱什么“砸荷叶,一只手,抓不着。”伸头一看,秦霜对着群围着他转的熊孩子满脸无奈。      那些都是村民的孩子,少不了顽皮的劣性,难免说出伤人的童言稚语。我好像瞬间懂了为什么秦霜不让我过来,他怕是那些小孩子见了我对我容貌诋毁吧。      难得秦霜还能不厌其烦的去教育,但那儿歌听在耳朵里,真是……让人抓狂啊!      “哎,就让我来做恶人好了。”      我耸了耸肩,走过去。将芦苇扔在地上,目露凶光的狠狠蹭了几脚,做出一副黑山大妖怪的样子,张牙舞爪嗷嗷咆哮:“再靠近这片田地,晚上我就去你们家里把你们通通吃掉!!!”      本来已经够狰狞的面目再做出这种表情,可想而知多有震慑效果。如果有面镜子,恐怕连我自己也要被吓到,更别提这些垂髫小儿了。      顿时那群熊孩子抱头鼠窜,大叫着“鬼啊”“妖怪”“爹娘救命”,须臾之间溜了个干净。我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幽若。”      秦霜抬眼看着我,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难得今天心情好,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擦了擦眼泪,咧嘴笑说:“刚才我厉害吧,一句话就把他们吓跑了!”      秦霜没有答话,我被他眼神看的不自在,撇过脸,看向大片翠绿的荷叶,怅然叹气:“好吧,心情是有点沉重。但这绝不会打击到我的,我刚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我垂下眼帘,轻笑嘲道:“枉我吐槽挖苦别人一辈子,对别人长相穿着行为评头论足嘲笑,到头来,自己却被一群小孩子比作妖魔鬼怪。”      秦霜对此似乎很是不解,他蹙了下眉头,问:“你为什么要对别人评头论足?”      “因为看不顺眼啊。”我叹了口气,“不过以我如今的面貌,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别人?就算是茫茫人海随便拉一个,也能甩我好几十条街。”      “幽若,你错了。”      秦霜顿了一下,看着我又说:“就算你还是以前的样子,也不能随随便便评论别人。你只看这个人的长相、穿着,并不知道这个人本身如何,也许这个人扶危济困,也许这个人仁善厚德,也许这个人敬老尊贤,只因为容貌丑陋让你看不顺眼,便去嘲讽,那又和这些无知稚子有何分别?”      我鼓起腮帮子,正要反驳,却听秦霜又道:“例如你。”      “……例如我?”      “嗯,你现在虽然容貌不复,但在我眼里,却更胜以前。”秦霜说到此处笑了笑,“因为我以前从未和你深交,所了解的只是片面。”      我歪着脑袋将他这话嚼了两遍,竟觉得十分在理。想当初我对他的印象也很薄弱,只有和这个人接触过,心里那杆秤才能衡量。      “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我心里的印象是……”我话没说完,天空中突然“轰隆隆”一声雷响,瞬时便是瓢泼大雨,天色转眼就暗沉如墨。      我忙不迭的抬手遮挡,可一只手毫无作用,豆大的雨点落进眼睛里,根本看不清路。就在我一团糟的时候,被人拉住手一把拖进“伞下”。      我眨眨眼睛抬头,才发现这并不是伞,而是圆圆的大荷叶。绿色的植物经络跳入眼帘,映的身旁秦霜的面容也是绿油油的。      秦霜举着荷叶,对我道:“那边有棵树可以避雨,我们跑过去。”我忍不住笑了,伸出左手扶着荷叶的边,重重的点头:“一二三,走着!”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荷叶上,虽然免不了沾湿衣服,但至少不会太过狼狈。      到了树下雨势终于没那么大了,秦霜反手将荷叶扣在我脑袋上,微笑着说:“别把头发弄湿了。”      “你怎么不知道多摘几片,我们就当蓑衣披回去。”      秦霜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一急之下,忘了。”      我正要让他再去摘一片叶子吧,却听秦霜问道:“幽若,你刚才说第一次见我的印象是什么?”      “你真的要听?”      “嗯,真的。”      我回想了一下,说:“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总的来说也记不大清了,但是我当时有给你打分,这个倒是记得。”      秦霜有些好笑的问:“那是多少分?”      “满分一百,你,零分!”      秦霜倒不是特别惊讶,微微颔了下首,转头看向我认真的问:“倘若我让你再给我打一次分,你会打多少?”      我板起脸道:“衣服鞋上全是泥,知道的说你遇上天公不作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墓地走了两圈。头发湿哒哒烂海带似的,脸色发白像刚大出血过,总把茫然当沉思,总爱唧唧歪歪的教训我……还是给你零分!”秦霜闻言表情有些古怪,我瞧他这样终于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伸手给了他肩膀一拳:“不过我给你的品行满分啦!”      本来以为秦霜会笑,却不料他闻言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目光看向某处,道:“幽若,你高估我了。圣人都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更何况是我。”      “分是我打的,我愿意打多少就打多少。我给圣人零分,给你满分,圣人能奈我何?”我说完撇了撇嘴,悄声嘀咕了一句,“……再说了,圣人又没有救过我。”      “什么?”秦霜没有听清。      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了,这种阵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我将头上的荷叶拿下来,扣回他脑袋上:“走啦,回去继续修房子编篱笆。对了,今天院子里晾的衣服你收没有?”      “……你不是说你来收吗?”      “天啊,又要重洗一遍了!!!”      一只蜻蜓被我的哀嚎声从荷叶尖角吓的飞起,飞到另一个荷叶尖角。      不知不觉,夏天快要来了。       ☆、菊花   我身体倍儿棒,秦霜也是,这区区一场雨根本不能影响什么。      回去之后我将院子里晾的衣服取下来,重新端到溪边去清洗,秦霜则又开始锯东西修房子。这样的日子说忙不忙说闲不闲,又过了大半月,新修的竹屋终于竣工了。      秦霜果然按我说的修了三面窗户:推开北面的窗户可以看见连绵不绝的青山,推开西面的窗户可以看见晚霞落日余晖,倒是南面,以前种的翠竹被砍掉修房子,现下除了我草草搭建的篱笆光秃秃一片。除此之外,屋里因为是新修的,除了一张硬邦邦的床和简单的桌椅,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晚上吃饭我将这事给秦霜说了,他想了会儿,方抬头道:“我明天去镇上置办点东西回来。”      我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秦霜看了我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每次去镇上就像要准备长征似的,大清朝天不亮就得起床。好在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竟然起的比秦霜还早。收拾妥当走到院子里,却见秦霜正拿着梳子和他一头鸡窝奋力抗争。      他估计没料到我今日起的这么早,愣了一下就想缩手,可手上梳子拽了几下都拽不下来,没奈何的给我苦笑了下:“幽若,你今天……真早。”      我尽量不看他头发上挂着的梳子,心里都要笑死了,表情却镇定的说:“是你叫我今天起早的。”      秦霜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伸手摸了摸梳子,腆着脸正要开口,我却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三两步跳到他面前,说:“坐着吧!好歹今天要去人多的地方,让你见识见识本发型师的技术!”      我说完便将他按在椅子上,仔细将缠着的梳子解下来,但还是把秦霜疼的嗷嗷叫。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刷刷刷几把给他梳直,随即挑了一半头发束在头顶。“噗”的喷了一口水,我擦擦嘴说:“大功告成!”      秦霜捂着头,那表情分明感觉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还是道了一句:“多谢了,幽若。”      我哼哼说:“换个发型,换个心情。老把头发系脑后你不热吗?”      秦霜有些无奈的摊开手。      我瞬间就无话可说。      是啊,只有一只手,怎么束的起来。虽然我也一只手,但熟能生巧,自己很容易搞定。如此一想我心下竟隐隐有些高兴,终于有一件事是我擅长而秦霜不擅长的了。      于是我窃笑着上前,戳戳他肩膀,抿嘴说:“以后我给你梳头。”语毕,我便转身去牵驴,走了两步秦霜还没跟来,转头一看他还傻不拉几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走啦!”      *      路上我和秦霜一边讨论要买的东西,一边拿笔记下来,数了一数竟有十几样。      “这得花多少钱?”我皱眉想了想,正要叉掉一个东西却被秦霜伸手拦住,他笑道:“你尽管买自己喜欢的,不用担心银子。”      “虽然是花你的钱我不肉疼,但是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就不能省省?真是个败家子。”我撇撇嘴,还是把纸上那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叉掉了。      秦霜摇头失笑,却也不再说什么。眼看快要到镇上,他忽然从车上拿了一个斗笠给我。我看了眼斗笠,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想必还在担心别人的议论摔碎我的玻璃心。      我接过斗笠笑了下,道:“我行的端坐得正,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再也不需要它了。”说罢,我反手将斗笠扣在秦霜头上,“拿去自己玩吧!”      秦霜缓缓拿下斗笠,微微一笑,由衷道:“听到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管也管不着。戴上斗笠遮住的不是脸,而是阳光和心情,我心情很好,当然不用。就像我当初嘲笑别人一样,不理解我的人也会嘲笑我,但理解我的人,永远不会。      想到此处,我不由看了眼秦霜。      *      把杂七杂八的东西买完,天色已经不早了。      车上堆着满满两担柴,秦霜便一直车边在等我。我将几大提的东西扔车板上,对他飞快的说:“再等我半刻钟,还有一个东西没买!”      秦霜头还没点完我便又冲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待我买完东西,踮起脚尖透过人群一看,秦霜还是站在那里,我心下松了口气。他若是不在,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幽若,你这是买的……”      我将手里的一盆东西亮出来,喜滋滋道:“当当当,是菊花!”虽然五月份的夏菊品种并不是很好,但为了满足我南窗的摆设,只好花钱买回来。      秦霜伸手摸了摸花叶,显然也看出这花并不如何,但他却颔首道:“种在篱笆下倒很不错。”      我跳上板车,背靠着柴堆抱着菊花,想着若不是只有这一种花,还能买些牵牛、迎春、寒梅……到时候一年四季院子都是美美的。      思及此,我看了眼秦霜,他正专注的牵驴并没有留意我。我不知怎的起了捉弄心思,咳了咳道:“秦霜,你知不知道菊花的意义?”      秦霜“嗯”了声,说:“高洁隐逸,清静淡泊。”      几乎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将那盆菊花抱在手里扬了扬:“其实呢这菊花还喻指□,怎么样,你觉得像不像?”      “……”      我说完才觉得不太好,一看秦霜脸色可疑,以为他生气了,正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却听他忽而反问我:“为什么是菊花?”      想了想,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道:“应该是因为长的相似的缘故。”      秦霜闻言微微一笑,颇有叹然的道:“菊花本身是寓意美好的,但世人看待的眼光不同,赋予它另一个定义,才会变的不堪。”      我看了看手里的花,忍笑道:“一盆花你也能说一大串道理,就算它有两个定义,但我只看重它本身的那个,别的就可以不在意了对吧!”说完,我突然诗兴大发,悠悠背道:“每恨陶彭泽,无钱对菊花。”      “乌沙漉酒后,挂在菊花枝。”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能不能……不提菊花的诗了。”      秦霜败下阵来。      “好啊!”我瞬间得意极了,笑着躺回柴堆上,翘着一只脚,仰头望着青天美景,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慨然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幽若……”      “哎,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裤衩哥哥的火箭炮~千千和滋养生命活力的地雷~【好像广告啊( ﹁ ﹁ ) ~→ ☆、风雨   原本打算在院子里点上蜡烛,摆一桌饭菜庆祝房子完工。蚊子多我也就忍了,吃的正开心,却突然电闪雷鸣,不到片刻沙沙沙暴雨倾注。      这就是夏天的天气。      我抓抓头发,看着那桌淋湿的饭菜,对秦霜道:“浪费是可耻的,真想把它们全部吃了。”      秦霜淡定的回答:“你能忍受在雨中,我就奉陪。”      我一听这话不干了,当即挺胸抬头夸张的道:“下雨算什么,我还没吃饱!”然后我就跑到院子里,拿起筷子在盘子里一阵乱戳,戳着戳着,头上突然不下雨了。      秦霜举着油纸伞,拿出他对我最多的招牌表情“无奈”。      “别玩了,去休息罢。”      “哦。”      我听话的放下筷子,借着他的伞回到房间。天空忽然一道闪电,照的整个世界亮如白昼,我抬眼看了看秦霜,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问他说:“你不高兴吗?”      “怎会如此问?”秦霜貌似很惊讶。      我说:“不知道,就是觉得你不高兴。”      秦霜笑着摇头:“没有,刚才在想事。”      想事?真难得!于是我赶紧追问:“想什么想什么?”      秦霜笑道:“幽若,你是一个充满欢笑的人。我在想,你身边的朋友,不管是谁和你在一起,都会很高兴。”我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我哪里充满欢笑了?我很暴躁、倔强、无理取闹。”      不仅如此,还总是脑抽,干出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我正想给他表明这一观点,张嘴却“啊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秦霜见状,便对我说:“你好好休息。”不等我回答,就举着伞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雨中的背影,突然心中肯定秦霜不开心,也许不是不开心,是有心事。而他的心事却从来不愿意给我说,只有我对他倾诉的份儿。      我叹了口气,默默将今晚这件事记下,想着第二天再问。      但我没想到一个喷嚏引发了连串并发症。      一直以为自己身体棒,实际上多淋雨几次一样完蛋。我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只觉头重脚轻呼吸不畅,头痛的快要炸开。      也不知道这种症状持续到什么时候,模糊间听到门推开又关上的声音,额头上放了块毛巾,顿时冰爽多了。我想多感受一下这种凉快,便伸手拿下头上那块毛巾,搓澡似的反手就往胸口里塞。      “幽若,你生病了,不要乱动。”手腕被人抓住,我浑身软绵绵的挣脱不出,但心底却有个意识知道他没有任何危险,便放心的随他去。      随即那毛巾又回到我额头上,这次我却没有再碰。伴随着“嗡嗡”的耳鸣,耳朵里还充斥着“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抓药”之类的话……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我不知道自己烧了多久,摸着床沿醒来,取下额头上的毛巾,毛巾已经有些干透。      伸手推开窗户,天空是灰沉沉的颜色,让我分辨不出时间。昨晚那场暴雨到现在还一直下,沙沙沙,沙沙沙,院子里已经积了一滩泥水。而南窗下的那簇夏菊,不知什么时候被搭了一把小伞,没有被雨水淋到。      我看了看那小伞,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外面喊了句:“秦霜?”      屋外没有任何回应。      我怕因为雨声的阻隔,于是推开门,走出去又唤了几句他的名字。      秦霜并没有在。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那种感觉如此熟悉,和当初失去系统的感觉一模一样。喊出名字,没有任何人回应,没有任何人管我。我心下莫名慌张,跑去主屋和厨房找了两圈,秦霜真的没在。      同时没在的还有那把油纸伞。      我低头想了会儿,却实在想不起。正当我急的团团转,一抬眼却瞧见山坡下渐渐显露出一个人身影。      “秦霜!”我欣喜的叫出声,可由于距离太远和雨声阻隔,他根本听不见。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秦霜并没有打伞,即使他带着伞。因为手里还拿着东西,并没有办法腾出手。我咬牙跺了跺脚,干脆伸手挡住额头,冒雨冲过去。      秦霜一直低着头,所以并没发现我。等我走到他身前,从他怀里抽出伞撑开,他才惊异无比的道:“你怎么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被他又是一阵训:“你病还没好,出来淋雨做什么?快回去……”      我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鲫鱼,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油纸包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叶”字,正是叶大夫家的。而那明明在很远的镇上……秦霜还在巴拉巴拉我,而我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故意将伞倾向他那边,让自己脸上淋着雨。      “幽若!”他说了这么半天,我却一直没给他反应,秦霜不由有些着急,伸手将伞往我这边推。我抬起袖子擦了擦被雨水淋到的眼,朝他骂道:“秦霜,你真是个白痴。”      秦霜闻言一愣,目光移向我。我怕被他看出什么,忙撇开头去,吸吸鼻子说:“快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      回到屋里换上干爽的衣服,一边擦头发,一边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但想了很久,我都没有找到答案。      秦霜在屋里又是熬鲫鱼汤又是熬药,忙的热火朝天。对于这两种我都不会,就不去添乱了。于是我坐到桌边,安心的等饭吃。      等到雨势渐小,秦霜便端着托盘进屋,我忙起身帮忙拖住,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两碗熬得雪白雪白的鱼汤,正冒着热气儿。      我低头嗅了嗅,称赞道:“手艺不错啊,闻起来真香!”      秦霜笑了笑,说:“你生病喝汤正好。”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小伤风而已。不用……不用喝药自己也能好。”我这话是说真的,何必为了一件小事而冒雨跑那么远去抓药呢?从未有人这样对待过我,所以我不希望这样对待我的人也染上风寒。      秦霜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反而笑的更开心:“小病拖久了难免变成大病,还是注意些好。”      他这样说,我却不知如何接口,半晌才道:“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秦霜道:“你没有给我添麻烦,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他言辞恳切,我不禁心下微微一动,抬眼看去,秦霜正端起碗,遮住了表情。      “不要想不愉快的事情,来,尝尝这汤。”秦霜说着将碗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舒了舒气,想着也是,只要自己不再生病,就不会麻烦他啦。想到此处,我不由笑了笑,端起碗吹了吹上面的油花,轻啜了一口。而后搁下碗,转头看向窗户外面。      瓢泼大雨此刻已荡成细雨,远处的青山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之中,绿叶花瓣沾着雨水,一片生机。      淅淅沥沥的水珠从屋檐下滴落,我才惊觉自己已经不再执着系统,不再执着级数、技能,又或者说以前做的事情都很陌生了,这些东西我也再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放眼望去,世界宁静、广阔。      NPC是什么?玩家又是什么?什么都是,什么也不是,重要的只是看待的人。一颗平常的心,不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带着古怪的目光,真正的融入这里,才发现NPC也是普通人,我也是。      所以我没有理由放高自己的身份,玩家也好NPC也罢,只要能够安定习惯下来,都没有任何分别。      而这分别不仅仅是身份。      我觉得我很幸运,有屋栖身,有人相陪,屋子很好,人也很好。      外面是风微冷雨,屋内却有温暖的鱼汤,摩挲着碗边,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惬意悠闲的生活了。我看着窗外,却不知怎的就想到这句话,一字字道:“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秦霜闻言怔了怔,也转头看着看向微风细雨,碧水青山的世界。他顿了许久,才深有感触的叹然道:“这正是我毕生所追求的。”      江湖不止江湖,亦是人生。人生却又需要适合人生的态度。      等他说完,我才发现我说了什么。      而这吟诗作对不是自己的性格,我转回视线,看着秦霜点头附和:“不错,此情此景若有二十个胸毛壮汉脱了裤子跳草裙舞,我毕生的追求就达成了。”      “……”       ☆、再见   日子就一天天过去,篱笆上爬满了藤蔓,田里的麦子也开始抽穗。      我的伤风自那日吃过药就大好了,下午和秦霜一起去荷塘看了看涨势,再过两月就能挖藕采菱。对此我十分开心,毕竟是我第一次不遗余力的成果。      “到时候你认为卖多少钱一斤合适?十文?二十文?三十文?”我说了半晌,却没听到秦霜答话,抬眼一看,他正迷迷糊糊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抬手戳了戳他肩:“你怎么了?”      秦霜一愣之下回神,揉了揉额角:“无妨,怕是昨晚睡迟了。”      我摇摇头叹气:“那吃了饭赶快补觉去。”      虽然秦霜今天表现一直不在状态,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等端上菜,摆好碗筷,才发现丫的已经困的头一点一点。      “喂?真的这么困吗?”      秦霜闻言抬了抬眼皮子,摇头道:“没,吃饭吧。”      晚上两菜一汤,很是清淡。      我夹起一棵青菜,看着翠绿的颜色,说:“下午我看着荷塘里开着一枝并蒂莲。”      秦霜“嗯”了一声:“我也看见了,那是吉祥如意的象征,寄予人们美好的愿望。”      我忙道:“巧了,我还真默默对它许了个愿!”      秦霜顺着我的话头问:“你许了什么?”      我低头想了会儿,答道:“容貌之类我已经不在意了,只希望这辈子还能够回家。”      “回天下会?”      我看秦霜这样子就知道给他说了也不懂,索性摆摆手道:“你许愿了吗?”      秦霜又有些发困了,听到我询问好半天才摇摇头:“没有。”      “假如你能许愿,你会许什么?”对于这种事我一般都很有追问的心思。      秦霜笑了笑,举起桌上的茶杯:“让你的愿望实现。”      我忍不住漾起一抹笑容,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下。      我放下杯子,刨了口饭边嚼边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从村民手里把我带回来的?”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对自己怎么被救的记忆却很模糊,这会儿想起来不由问道。      秦霜愣了愣,道:“我路过河边,许多村民围着你。怕村民照顾不好,便说你是我朋友,然后把你带到这。”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的点点头。      正准备低头吃饭,却听秦霜忽然问:“你是怎么掉入河中的?”我握着筷子的手不由慢了下来,秦霜见状忙道:“幽若,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若不愿说我不会逼你。”      我怎么掉入河中的?      久的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但这些又的的确确存在心里,不说出来,终究如鲠在喉。我想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撇过头看着窗外,缓缓说:“我的一个朋友抛弃了我,让我失去了一切。我漫无目的流浪了很久,在凌云窟,被天池十二煞抓住……”      关于我的所有从那以后就偏离的原本的轨迹,虽然原本的剧情没有改变,但对我来说已经杀伤力足够了。被天池十二煞抓住,关押在牢房里,却遇上无神绝宫攻打天下会,九死一生逃脱却落得一个残疾毁容的下场。      我一边说,一边回想。本以为已经不会再怒了,可想到绝天从戏宝手里夺走钥匙,生生扼杀了我的希望,还是恨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被秦霜所救,我难以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流落街头,也许心如死灰,也许疯疯癫癫,也许……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悠哉。      “所以,真的很感谢你。”我阁下筷子,由心而道。      我说完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本以为秦霜会发表点什么,可隔了好半会儿都没人回应。我扭头一看,却见秦霜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      我刷的站起来,对他张牙舞爪,然后握着拳头,撇嘴说:“好不容易认真道谢,你竟然睡着了。”我顿了顿,抬眼看着他,不禁微微一笑:“谢谢。”      *      我收拾了碗筷,一边洗碗一边想着明天早上做什么饭菜好。这几日学的新菜式几乎都试过了,秦霜应该也吃腻了,换种什么口味才好……      正当我安安静静的想事情,微微发笑的当口,蓦地里一个声音尖叫道:“幽若宝贝!!!”      我闻声一怔,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手里的碟子滑落,“啪”的掉在地上摔碎。      “宝贝!你怎么成这样了啊宝贝!”      脑海里霎时“嗡”的一声炸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宝贝,你说话啊!”      “嘤嘤嘤,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宝贝?”      “宝贝……宝贝……”      那个声音一直在说话,尖锐,刺耳。      我愣愣的傻了许久,直到清晰的听到一个女子柔软的啜泣,方才回过神。      我呆呆的唤了句:“……系统?”      系统听到我的声音高兴的简直要飞起来,忙不迭的喜道:“幽若!幽若你怎么了?我是系统啊……我不过是离开了些日子,你怎么就、就……”      “滚!!!”      不等她说话,我便抓起一个碗狠狠摔在门框上,雪白的瓷片四分五裂。      系统?      系统!      “系统是什么?什么是系统?凭什么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又毫无征兆的回来!当我是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我吼完这句,不由冷笑一声。      系统“啊”的惊叫一声,随即又哀声道:“宝贝,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怪我不辞而别?我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说好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暴躁。      我不能暴躁。      “那你说吧。”      我也想听听她是作何解释。      系统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淡定,她愣了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日的确很生你的气,你不按剧情行事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你一开始就知道的,这款游戏你只是来当志愿者体验,你改掉了剧情,上头会找我的麻烦,我好不容易混到如今的地位,我不能……”系统说着说着开始哭哭啼啼。      我却越听越奇怪。      大约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脑海里突然有另一个人说话那感觉陌生极了。      “……后来系统机器出了故障,不仅我和你失去了联系,其它所有的游戏世界都是这样。可我没想到……没想到宝贝你会变成这样……”系统又开始抽噎了,抽噎的很伤心。      从她的口气里,似乎真的为我现在的状况悲伤。      但我却将重点放在她说漏嘴的另一件事:“其它所有的游戏世界?意思是不止这里一处?”      系统自知失言,忙打哈哈:“宝贝,我说过,等你满百级你就全部知道啦!”      “满级?呵呵。”我冷笑。      这么遥远的事情又何必提起来。      系统忙说:“亲爱的,你难道以为满级还远吗?你自己打开级数面板看看!”      我听完一怔,即使内心很不想再去触碰那所谓技能、级数,可却已经忍不住将面板调了出来。一切都顺畅极了,和当初和的感觉一模一样。      “……九十级?!”      我反反复复将面板关了开,开了关,确定没有把六看成九。不仅级数逆天,而且以前被锁的技能也几乎全部解锁,各种神奇的技能罗列成一排排数不胜数。      我喃喃的问:“怎么会这样?”      系统颇有些喜悦的说:“亲爱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你和秦霜的缘分值已经满了,大约是你误打误撞每次做了活动任务吧!这样升级下来是很快哦!”      我看了看缘分值那栏,果然有一条线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正是秦霜。      “宝贝,难道你还不高兴吗?”系统表示很奇怪。      我扯了扯嘴角:“你让我如今怎么高兴?一只手臂手舞足蹈么?”我故意说这句话想要刺激一下系统,以弥补这么久我的委屈、不甘、痛苦。      果不其然,系统内疚了。      她复杂道:“幽若宝贝,这次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你会成为这幅摸样……但你绝不用担心!”      我正想问为什么,她又笑道:“你快摸摸自己的口袋。”      我狐疑的扫了眼身前空气,随即将手伸进衣兜,神色一变,掏出两颗褐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别问,你吃下看看。”      我相信系统如今也不敢害我,想也不想就一口吞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身体上笼罩着一层白光,白光渐消,身上的粗布衣服却又变成了上好的锦缎华服。右臂忽然微微酸麻,我下意识甩甩手腕,待甩了两下才发现哪里不对。      我震惊的抬起双手,十指纤纤肤色雪白,我瞪大了眼睛仿佛要把两只手看出一个洞。      “宝贝,这是复活丹,等于游戏里的外挂,服用后可以起死回生筋脉再续容光焕发!我知道我错啦,就拿它当作赔偿的礼物,你喜欢吗?”系统笑着介绍。      我也忍不住笑。      笑容越来越大。      我抬起手反复的看,握拳,鼓掌,捶胸,抓头发……      它真的……真的回来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镜子,镜子在哪?!”      话音刚落,衣兜里突然一重,我伸手一掏,手里已经出现了面铜镜。      系统咯咯笑道:“你已经是九十级啦,想要什么基本的东西只要想一想,系统就会自动赠送的!”      “这么牛叉!”      我看着镜中的人,弯弯的眉眼,光滑白皙的皮肤更甚从前。我忍不住喜极而泣,拿手摸了又摸,摸了又摸,不敢相信,之前就像做了一场梦,而现在我失去的所有瞬间都回来了。      不,回来的比失去的更多!      “宝贝,跟你吵架错在我,你骂我吧,我绝不会还嘴的!”      我摸着脸庞,摇摇头道:“我不会骂你的,即使你不声不响的离开。你能送我复活丹,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从没想过,自己的手臂、容貌,还能回来。系统,虽然我很想揍你,但我更要谢谢你。”      系统没想到我会这般说,大吃一惊道:“宝贝你怎么啦!若不是我知道你还是你,真的以为你变了一个人!”      “靠!非要我骂你傻逼骚包你才相信吗?”我抬手“啪”的给自己一耳光。      系统满意的哦呵呵娇笑。      她笑够了又道:“宝贝,那我们走吧!”      “……什么?”我本来笑着的表情不由僵硬下来,仿佛被人兜头泼了盆水,心一下沉进冰河。      她道:“什么什么?去升级找BUG呀!呀!”      “……升级?”      “你怎么啦!”系统终于大叫出声,她顿了顿,怪声怪气的问:“难不成你还留恋这个破地方?想当NPC吗?”      我不自然撇过头,将脚下摔的稀巴烂的瓷片捡起来,干声笑道:“你太低估我了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当NPC的。”      ……能回去,为什么要留下?      系统松了口气:“那还磨蹭什么?给秦霜的昏睡技能只能维持两个时辰,等他醒来就不好了!”      “昏睡技能?原来是你把他弄成这样的?!”我皱了皱眉,怪不得秦霜今天一直很奇怪,没想到是系统搞的鬼。      系统被我的质问吓了一跳,仿佛在拍着胸口:“你怎么回事呀,他不睡着难道看你瞬间变成这样吗?”      我身子一僵,拿起镜子看了看面容。      系统说的不错,难道让秦霜看到我瞬间满血状态?他问起来我也没办法解释的。      “别磨蹭了我的姑奶奶,快去做完任务就可以回去啦!”      是啊,我已经九十级了,回去的话很快了。      这不是我一直期盼的吗?      可为什么即将要来临却这般别扭不自在?      我不敢将这想法告诉系统,不然她又要笑骂我了,沉迷游戏的玩家是最可笑的人。      但我还是将锅碗洗干净摆放整齐,才走到院子里。      推开栅栏,脚步却又生生顿住。      “宝贝,你怎么不走啦?”系统还在唧唧歪歪,和从前一样的吵。      我咬了咬唇,突然转过身朝竹屋走去,边走边道:“我去给秦霜道别。”      *      秦霜还是趴在桌上,姿势都没有变化分毫。      我看了他半晌,心中很是难过。但我绝不能以这幅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那实在太惊悚了。我慢慢走过去,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又将油灯点燃,给火蓟树浇了浇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下竟生出几分难舍,动作不禁慢了下来,但即使这样,我也知道自己绝不能留下。      系统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亲爱的,你到底在搞什么呀?快点走了!”      我也不知道是给系统说话还是给自己,只喃喃道:“我若不辞而别,秦霜一定会担心,恐怕不太好……”随即,我从兜里掏出纸笔,想了半晌,心中感激的话太多太多,竟不知如何下笔。我闭了闭眼,然后舒出口气,抬笔写道:“穷途末路,绝处逢生。承蒙庇护,此生不忘。”      写完这几句话,我突然有些理解无名了。汉语博大精深,总能用很少的字形容到位的情感,我可以去质疑,但绝不能去嘲笑。      我吹了吹墨迹,看着纸上的狗爬字实在太丑了,于是又烦躁的揉成一团掷在地上。      深深看了眼秦霜,我一咬牙道:“再见!”随即再不往身后回头一眼,冒着夜色匆匆离开。      我不能回头。      即使这种生活美好极了,可我始终有离开的那天。我已经九十级了,回去指日可待,不能,不能有别的羁绊。      我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可系统已经回来了。      她会引导我的一切,无需我自己操心。      “宝贝,你看看这么多任务你想要做哪一个呢?经验都很高,有聂风的,有步惊云的,有雄霸的……”      “有没有无神绝宫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将不宁的心绪压在心底。      我现在更应该振作,努力升级!      系统愣愣道:“好像有。”      “不管有没有,无神绝宫都去定了!”似乎已经感觉到九十级大玩家满满的能量,我右手的拳头攥的死紧,发出“硌剌剌”的响声,狠狠道:“我要让绝天绝心绝无神,通通绝种!”       ☆、破军   我必须要找点事做,而第一件事便是去无神绝宫报仇。      抬起右手看了看,确定是真的不会消失,心里却只有淡淡的高兴。      我和系统表面上又回到了从前,她不停的唧唧歪歪,提醒我“复仇可以啦,但是不能改变剧情哦”“亲爱的你不能提前杀了无神绝宫的人啦”之类……      这我知道,我不敢再拿自己的悲剧做赌注了,报仇不一定要杀人啊,但经过这件事我会直至满级都认认真真听她的话吧。      “宝贝,为什么这几天你总是闷闷不乐呢?”      我呵呵笑了笑:“怎么会。”      系统也没深思熟虑,而是反问我:“对了,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和NPC在一起?”      我想到秦霜就有些不自然,打了个呵欠,将自己被抓的事情草草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是秦霜救了我。”      系统古怪道:“亲爱的,你闷闷不乐的原因难道是因为NPC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系统已经开始尖叫:“天啊!你绝不能和NPC扯上关系!你当初救楚楚害的服务器失灵,难道你忘了吗?我亲爱的宝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多愁善感,你……”      “闭嘴!”我怒道:“你哪只眼睛看我多愁善感了?我还是以前的我!”      嗯,我还是以前的自己……对吧?      我垂下眼,默默叹了口气。      不对。      连系统都感觉到我的改变,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可是我必须欺骗自己,我还是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对所有NPC都不放在心上,不管是不是秦霜。天知道我心里多不想离开,相比于忙碌的奔波做任务,我更宁愿待在那里平淡的过下去。但系统回来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我的初衷便是回家,和一个NPC有交集甚至在意关心,无论如何都会被系统指责,嘲笑。      我摸了摸兜里剩下的一颗复活丹,很是复杂。如今我已经恢复原貌,秦霜却依旧那样子,我多想把这颗药给他啊……但系统就像只暗处的眼睛,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害怕系统看出我的改变,进而追问我为什么改变,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在情感冲破理智的档口,我必须毫不犹豫的走掉。      “那好,亲爱的你想怎么处置无神绝宫的人?”      我扯出个笑脸,强压不美丽的心情,深呼吸一口气,握拳道:“什么都不想,先让我痛快打一场架吧!”      ————————————      从前的天下会,现在的无神绝宫。      无神绝宫不愧是国外加盟,档次看起来比以前的天下会高级一些,所有的员工弟子都穿着黑色斗篷工作服,脸上罩个蝙蝠侠面具,很神秘,很故弄玄虚。      研究表明打架可以宣泄郁闷,能有调节心情的作用。      我撇了撇指关节,空着两手,昂首阔步的往里走去。      才走了没一会儿,无神绝宫的喽啰就开始对我大吼大叫:“什么人?”“大胆,竟敢擅闯无神绝宫!”“站住!”      ……      吵吵嚷嚷一片,十分聒噪。      一大群喽啰举起西瓜刀朝我砍来,但他们的动作在我眼里简直像慢放的电影,乌龟都比他们迅速。自动想象了一下这些人的头变成龟-头的摸样,我忍不住窃窃窃窃笑了。      但我可是绝世高手。      高手是不能这样笑的。      于是我咂咂嘴,悠哉道:“骚包,准备好了吗?”      系统叫道:“我亲爱的幽若宝贝,你准备干什么?”      “呵呵,杀杀人跳跳舞。”说完,一拳打在冲过来的喽啰脸上,登时那人倒飞出去,面具被我砸的稀巴烂。      我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忍不住满脸叼样,打着响指,划起太空步,朝两边招手:“左边的朋友,再浪一点!”      于是左边冲出来一伙人,被我一挥袖子掀翻一片。      “右边的朋友,战斗力不够!”      于是右边冲出来一伙人,我屈指弹出个光波将他们炸飞。      “中间的朋友,你们的激情在哪里!”      于是所有喽啰都哇呀呀的大吼大叫朝我攻来,我冷笑一声,“啊呸”吐了口唾沫,他们就被撂飞上天。      我看着这些摔在地上哎哟哎哟呻-吟的虾兵蟹将,歪嘴笑了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啊!宝贝,你把鞭炮放嘴巴上做什么?!”      ……      我喃喃的吐出一口烟,从兜里掏出镜子,看了眼被炸成锅烟煤漆黑的脸庞,为自己流下伤心的泪水。      “这兜里你不是说想要什么系统就会赠送什么吗?”我狼狈的用布擦脸。      系统无辜的道:“亲爱的,你要的东西得符合游戏世界的设定呀,你想要原子弹也不可能呀。”      “呀个屁!我……”      “老子在这,竟还有人敢来无神绝宫撒野!”      我话音被人突然打断很是不爽,瞥眼一瞧,是个穿着暗紫色皮夹衣的中年瘦子,头发胡子少年白,背上负着两把剑,两根绳子紧紧勒在胸前,知道的说他背剑耍帅,不知道的瞧他把胸部挷的像乳罩一样学变态。      “你又是哪根葱?”      来人“蹭”的拔剑出鞘,厉声道:“你不用认识老子,只需要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行!”      我看他像猴子一样上串下跳,摇头神伤。问了问系统才查明面前这货原来是叫“破军”,也就是那个为了从绝无神那学武功用来打败师弟无名而将女朋友卖给绝无神的破军。      好比一个酒鬼将老婆借给别人玩了十八年只为换壶上等女儿红。      对于这种人的人品我想不给他负分都不行。      估计我鄙夷的神色太过明显,破军有些不乐意了,他横起剑,叮叮哐哐围着我耍了十七八个剑花,然后“嘿哈”一声大叫,冷着面容:“今日就让你尝尝我的绝招——‘杀破狼’!”      “名字好霸气的招式!”      我本来做出了战斗的准备,但破军就在原地蹦来蹦去,我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挥出一片光波,破军便“啊”的一声被我ko飞九霄云外。      看着他消失成星,我不由郁闷的摇头:“还杀破狼呢,估计也就只能杀杀狼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章短小,但至少赶在12点之前发了,算连续日更三天了好棒啊捧脸! 再试试能不能赶一章吧! ☆、绝天   解决了一个角色,无神绝宫这下犹如无人之境,系统这时顺便给说了说离开后发生的事。      绝无神雄心勃勃入主中原武林称霸,让他的大儿子绝心混入武林至尊的宫殿,冒充武林至尊。并且网罗天下高手,想让他们给无神绝宫当打工仔。无名聂风步惊云可都是牛叉闪闪的人物,一听去打杂肯定不乐意,两方大打出手鼻青脸肿。可是绝无神最喜欢玩花招,怎么耍阴怎么来,无名等人智商略着急被坑了几次。      绝无神从无名那顺了一本“万剑归宗”碉堡技能书,自以为天下无敌了,谁知到上面全是外文丫一个不认识,让剑晨给无名吃了些杀虫剂,随即将无名打成重伤废除武功囚禁玩弄。无名身残志坚,两天掌握外国词汇短语主谓宾,在牢里无师自通“万剑归宗”。      再说聂风,他曾经也被绝无神的人打的半身不遂,但关键时候有美女相救。没错,这次救他的还是上次救他的第二梦。中间聂风玩飞信约炮见女网友整出一段唧唧歪歪的三角恋狗血暂按不表,反正他就和第二梦水到渠成你侬我侬大家侬。      步惊云和楚楚隐居了一段时间被无神绝宫的人炸了出来,步惊云气得吐血,扛起绝世好剑要和绝无神打架。但他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行事不如以往冲动,这点我很欣慰。      总而言之,聂风和步惊云在营救无名的时候出了岔子,步惊云和无名逃了,而聂风却被绝天逮住狂殴不止。      而我要做的,就是帮助聂风逃脱。      “怎么现在的任务经验这么高了……”我打开面板看了看说。      系统答道:“哈哈,因为宝贝你的级数越来越高需要的经验也越来越多了呀!”      “哦,这样啊。”      我随手试了几个新技能,扔光波、瞬移等等,感觉技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就没有了突破。正当我想问问系统有没有法子提升技能,前面转角处突然转出来一个女人。      一个像石榴姐的女人。      突然在遍布蝙蝠侠的无神绝宫看到个穿的像演舞台剧的人让我瞬间眼前一亮。她头上不知道戴了个什么玩意儿,金灿灿的链子珠珠挂了一头,像倒扣一碗拉面。更拉风的还是穿着,曳地大开衩长裙无袖礼服,露腿露背露沟,修长的颈脖诱惑极了,哪怕年过四十也风韵犹存。      我猜出了她的身份,登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是……什么人?”颜盈估计见我长得人畜无害,并不害怕,而是掩嘴问话。      面前这人便是聂风和绝天的老娘。      颜盈当年和聂人王生下聂风,嫌聂人王穷的叮当响,跑去跟了雄霸。谁知到雄霸只是利用她,利用完了飞起一脚踹下乐山大佛。仅凭这点我是没理由佩服她的,我佩服她从四川盆地漂到东瀛都没有死,被破军送给绝无神还能保持恩宠不衰生出绝天这脑残,碉堡的牛!      我打量完毕,然后和蔼的一笑:“我是幽若。”      颜盈颇为疑惑的说:“这里是无神绝宫,你可有绝无神的令牌?”      “没有,因为我是来救人的。”      “救谁?”      “救你儿子。”      颜盈闻言大惊,忙踩着她的高跟鞋哒哒哒的把我拉到角落,瞪着双眼问:“你……你怎么知道?!”      原来她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就是为了去看聂风,这会儿听我一语道破也不装了。      我依旧微笑着说:“因为我是聂风的朋友。大姐,你若相信我就请告诉我地牢的位置吧,我保证帮你将聂风救出不收一分钱!”      颜盈闻言并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蹙着柳眉,忧虑道:“昨日我去探望风儿,被绝心发现了……他,他说今日也帮我救风儿,你……”      绝心是绝无神前妻生的,一直不得绝无神厚爱,长得奇形怪状像烂洋芋不是好人。      “你这是与虎谋皮。”      颜盈也深知这点,交握着双手复杂道:“我知道,可为了风儿,我只能……倘若你昨日便来,该有多好。”      “呵呵,现在也不迟。”不得不说颜盈的警戒心还是比较强的,我和她叽歪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才从她嘴里套出聂风的位置,当即拍了拍她肩膀让她放心等好消息。      她此时在我眼里也就是个担忧儿子的母亲,至于她从前的烂桃花我不了解更不能去评判。      我发誓这变化与秦霜无关。      *      来到地牢,一秒钟点晕八个蝙蝠侠。      还没走近就听见挥着鞭子“啪啪啪”的响动,边抖鞭子边有人嘿嘿嘿嘿奸笑:“你终于落到本少爷的手里,看我不好好伺候你!”      哇哦,有看头。      我本着不纯洁思想飞快跑到牢门边,探头一看,只见聂风被捆在一个大木轮盘上面,轮盘下面是乌七麻黑的水池,聂风呈大字型绑着,上演湿身-诱惑。      当日大火太盛,我没有认真打量过绝天。他现在还是穿着一身金闪闪的布料,梳个大背头戴头箍,不知道抹了多少啫喱水,头发粘成一坨。      绝天突然刷刷刷往聂风身上砍了八刀,然后横起眉毛凶残的说:“呵,你还挺能忍!”随即又刷刷刷砍了几刀,“那我就不客气了!”      绝天冲上去对着聂风又是戳鼻孔又是抓咪咪,又是抖鞭子又是泼盐水。      聂风疼的脸都拧成了麻花,但就是不吱声。      真是条汉子!      我心里对聂风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看绝天对聂风滴蜡虐待,突然记起自己是来救人的!哎哟,看入迷都差点忘了!思及此,我忙不迭冲过去,一脚就将正要拿烙铁的绝天踹到角落,将聂风从轮盘上抠下来。      聂风虚弱至极,抬眼看到是我,那简直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      “幽若!怎么会是你?”      我并不奇怪他的反应,催促道:“别的先不说了,你快走!”      “你不一起走?”聂风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并没有追问。      我看了眼角落里的绝天,露出残忍的笑容:“不了。”      聂风走了。      绝天却因为被我踹狠了,半天爬不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喂,还认识我吗?”      绝天看了我脸半晌,惊的说话都不利索:“你……你是天池十二煞……”      “狗屁!”      我一巴掌把他头上的发箍拍飞,谁知到粘了一手的头油,恶心惨了。      “靠,你麻麻的!”我厌恶的在他身上把手擦干净,皱眉道:“你不记得的话我给你提醒一下。”随即我拽着他领子拖到绑聂风的轮盘面前,从兜里摸出副镣铐,将他两手锁在嘴巴可以触及到的位置。      绝天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大声惊叫:“大胆!你竟然敢这样对本少爷!”      我撇了撇嘴。      “你要做什么?”      我打了个响指,道:“让你感受下我当初的体验。”      说罢,我手一挥轮盘周围就起了一圈烈火。      不要惊讶,为了准备这牛叉的特效,我专门在救走聂风的时候倒了些香蕉水。      绝天被这幕吓傻了,使劲挣脱却没有半点方法,他开始大吼大叫,问题是地牢的人都被我干掉了,他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的。      “宝贝,绝天现在还不能死,你可千万别……”      “我知道!”不等系统说完我便打断她,然后提起一个昏迷的蝙蝠侠,啪啪两耳光扇醒,丫的还七晕八素。我对他威胁道:“不想死立马给我蹲下拉泡大粪。”      我随手扔了个痰盂给他。      喽啰当然不想死,于是他很配合的拉了满满一盆。      “好棒,你可以去睡了。”我一抬手将他撂翻,即使他还光着两个屁股蛋子。      我捏着鼻子将一盘翔端到绝天面前,绝天又是震惊又是恐惧,嗷嗷大叫吓的哭着叫妈妈。我从怀里掏出两把钥匙,塞进混合着金针菇花生散发着热气的翔里,拿了两根绳子吊在绝天嘴前,呵呵笑说:“一把钥匙只能打开一只镣铐,乖,叼的时候咬紧点,不要弄掉了。”      绝天脸色惨白无比。      便在此时,牢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正是长得奇形怪状的绝心。      他头上顶着一个倭寇最爱的烂拖鞋经典发型,穿的也很扯淡,对襟开衫下面却是长裙木屐,不伦不类倒土不洋,不仅外貌负分品行也是。      绝心看到这幕还没缓过神,就听绝天开口大喊:“哥!哥!救救我!你快把这个疯女人抓住,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绝心顿时了然,看了看我,对绝天点头道:“弟弟,你不用急,我会救你的。”      呵呵,但是看他眼神怎么也不像。      绝心抬手对我摆了个打架的招式,我知道他也许只想装装样子,但为了杀鸡儆猴,我不得不掐了一个新技能口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电肿令!”      伸手一指,绝心便撕心裂肺面目扭曲的“啊”声惨叫,捂着裤裆爬着逃跑。      绝天已经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什么人?”      我不由笑了笑,颇有些感慨的说:“风水轮流转,记住,不要轻看任何人。我今天是为了报上次的你的大恩,没杀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若想报复我,我等着。”      不过高手的人生寂寞如雪,他来之前得掂量掂量自己啊。       ☆、三皇   料理了绝天我心情大好。      无意跟系统说了下技能优化的事情,没想到她开心的极了:“太好了!宝贝恰好有一个领悟新技能的任务,你要尝试吗?”      “嗯,说来听听。”      “聂风会在生死门向第一邪皇求学‘魔刀’,你也可以学习该技能,融会贯通绝对是大招哦!”      别瞧她说的很哈皮,可我听在耳里怎么都觉得怪怪的。可笑,我难道会答应这种不靠谱任务?      “……好吧。”      叮咚一声系统提醒任务已领取。      *      绝心披着武林至尊的皮,张贴告示扬言将宝座让给绝无神。聂风和步惊云等人一看就知道丫的挂羊头卖狗肉,共商对策准备把绝无神撸下来。但绝无神毕竟是个boss般的存在,第三猪皇告诉聂风,只有“魔刀”能对抗绝无神。      “魔刀”是第一邪皇所创,会让用者患上脑膜炎、脑出血、脑梗塞、脑肿瘤等,具体表现在心性失控产生幻觉,情感障碍、哭笑无常、意志减退,重症肌无力……邪皇就是因此误杀了自己儿子而封刀退隐。      当然,以上的副作用仅限于NPC。      我若是能学会该技能那是有利无害,但能不能学会系统却说——“看天分”。      我百无聊赖的蹲在“生死门”大门口,来都已经来了,也不能反水。      虽说是生死门,但却是一坨大石头下面垫了几块火砖,往里面走有一个洞穴,洞口的大门用油漆画成太极图案。越是高手越喜欢装逼,邪皇十多年都躲在洞里当宅男,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进去。      我也实在不愿意进去。      想想看,邪皇虽然喜欢装逼但也有生理需求,他那洞里得埋不少粪坑吧,万一一脚踩到粪坑里拽都拽不出那才是悲剧。      高手就该像我这样,没人看出我是高手。      我抓了抓头发站起身,无聊的一脚踹飞一颗石子,蓦然间却听见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扭头一看,哇靠,来人不仅叫声像猪长得也挺像,我绝对没有侮辱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善意的比喻。      “猪前辈!”只见聂风和步惊云一左一右的扶着这位连姓也都是“猪”的人,看着他脑门儿的大包想笑不敢笑。      我一见他们就知道任务开始了,忙上前拱了拱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步惊云看是我很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了两秒钟,然后道:“幽若?是你?”      我瞧着步惊云喜当爹后果真不似以前那么冷酷暴力了,对他点头一笑:“云师兄。”      聂风冲过来喜不自胜:“幽若,能在此遇见你实在是太好了!上次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多谢,本打算隔日去救你出来,却听人说你已经离开,看现在你平安无恙,我也就安心了。”      我笑道:“放心放心,无神绝宫上下都很欢迎我。”      “这位幽若姑娘是……”那“猪前辈”走上前,打量了我一眼,向聂风询问我的来历。聂风看了看我,然后道:“猪皇前辈,她是我们朋友。”并没有道出我是雄霸女儿的身份。      我咳了咳,引开话题道:“我恰好从这路过,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要事?”      猪前辈立刻就说:“此乃第一邪皇避世之地。”      聂风这时问:“对了,猪前辈,你说邪皇的武功胜过你和梦的父亲,你们曾经比试过吗?”猪前辈叉腰抠鼻:“比过啊。邪皇对比试毫无兴趣,但刀皇看不开,执意要比,最后我们只好和他比试。最终结果刀皇胜过了我,却输给了邪皇。”      步惊云道:“那斗争就此休止了?”      “没有!刀皇更勤加练武,发誓有一天一定要打败邪皇,幸好邪皇躲在这隐居刀皇找不到他,否则刀皇肯定三天两头找他比武。”猪前辈说到此处叹了口气。      紧接着聂风也叹了口气,垂下头黯然神伤:“这刀皇这么争强好胜的话,看来要他同意我和梦在一起,比登天还难了。”      看了眼忧伤的聂风,我也觉得很忧伤了。      我正欲开口,却听空寂的林子里忽然传出一个女声回音:“生死门非生即死,俗世凡夫俗子擅闯入内只会自寻死路,奉劝你们快走!劝你们快走!你们快走!们快走!快走!走!”      大家都被这个恐怖的声音吓了一跳,只有聂风喊了一句:“姑娘,我们是来找第一邪皇前辈的,劳烦通报!”      话音刚落,只听衣袂翻飞之声,一个女子便俏生生的立在我们前面。女子背着身,头上竟然顶着四个大小不一的电蚊拍,别着中号蝴蝶结假发,稀稀拉拉的布条绳子,和我当初的装备十分相似。      女子冷漠的回头,眼神却在看见聂风的瞬间变亮了,快步冲到聂风面前喜不自禁却又娇羞说:“聂公子,是你?!”      “独孤姑娘!”聂风的眼睛也变亮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含笑道:“第一邪皇是我师父。”      “原来你当初离开时说要去见你师父,没想到竟然是邪皇前辈……” 聂风立时和女子攀谈起来,我趁机问了问系统,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两人这么熟悉,当初聂风和第二梦玩飞信入迷,奔现的时候却误将独孤梦认作第二梦,造成一段三角恋,结果当然是山寨不敌原装。      猪前辈这会儿看聂风和他侄女以外的人卿卿我我有些不乐意了,忙道:“又呛又辣的姑娘,你为什么阻止我们去见你师父啊!”      独孤梦答道:“我师父这半个月来喜怒无常,你们还是不要去见他为妙。”      聂风这时发话了:“独孤姑娘,我们必须求见邪皇前辈。”      果然,少女难敌喜欢对象的魅力,立马神魂颠倒的将我们带去生死门洞口。      全程我没有说一句话,本来就是为了赚点便宜,胡乱打岔也不知道和这些人说什么,而且每次和他们做乱七八糟的任务都很陌生,虽然大家很熟很是朋友的样子,我也总不能融入他们的氛围。      真的好奇怪。      我就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一声突兀的尖叫将我拉回,定睛一看,猪皇正拿着两条断臂哇吱大叫。      独孤梦看了眼断臂,惊声道:“师父?”声音喊完,门就自动开了。      高科技,就是潮!      聂风等人尾随而去,我却站在门口没什么心思。因为里面发生的事系统都给我说过了,无非是邪皇走火入魔震断自己手臂啦猪皇相劝啦聂风步惊云求学“魔刀”啦……      没过多久就见一群人面有戚戚然的走出来,看样子就知道被邪皇拒绝了。      猪皇慨然道:“为今之计只有杀了绝无神才能保武林太平,而打败绝无神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修炼‘魔刀’!”      步惊云目光坚毅的看向生死门,嘴巴一歪:“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绝不能罢手!”聂风也翕动着鼻孔:“不错,不学到此刀法势不离开!”      然后两人就给跪了。      我看着他们这般坚定,觉得又可笑又难过。可笑的是我也想学魔刀但我不用跪,难过的是聂风学会魔刀后会变成不正常人类让家属操心。      但不管如何,我是再也不敢捣乱剧情了。      步惊云和聂风跪了三天三夜,我则绕道后面让系统给了个合适的线路,就开始挖地道。等第一邪皇答应将“魔刀”传授给聂风,我的地道也挖好了。      于是我就在地下免费听邪皇教学。      虽然邪皇交的口诀十分拗口,但我将口诀记录下来系统会自动分析成技能。这天,我正在地底下挖土,却听上面传来邪皇闷闷的声音:“这浊世魔池混沌不清,你能用自己的血将它变成太极,可见你内心正直。如今,你就跳进池内,将刀法融会贯通吧!”      我闻言忙敲了敲系统:“喂,我需要也跳进去吗?”      “当然了宝贝,这应该是最后一道考验了呢!”      我点了点头,直接找了个隐蔽位置钻出地面,只见聂风已经跳进了池子闭目修魔,而第一邪皇正在打瞌睡。      当我看到浊世魔池的瞬间不淡定了!      我去,这什么“浊世魔池”?里面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尿骚味,褐黄褐黄的颜色彰显它恶心的本质。我可算知道邪皇这十多年来怎么解决大小便问题的了,想也不想就要转身离开。      “幽若宝贝,你要放弃这个任务了吗?”      “妈蛋,有本事你也跳进化粪池里面泡一泡!”      系统不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      也许这就是聂风能学会魔刀,而我只学会磨刀的原因吧。      我还没走出洞口就听见一阵叮叮哐哐的刀剑相交声,只见步惊云正和一个穿蓝袍子红裤衩的大爷打的火热。看旁边的猪皇独孤梦一脸紧张,就猜出来人肯定就是那位令人听名字都头疼的“第二刀皇”。      刀皇摆脱了步惊云就冲进洞里,速度快的差点把躲在一边的我掀翻。      他看着化粪池里面聂风当即提刀大笑:“啊,原来是你聂风!今日狭路相逢,我定要把你斩成两段!”      聂风正在入魔的最后阶段,两眼发直犹如痴呆的盯着刀皇,一声不吭。      刀皇见他无视自己,怒了,他哇呀呀大吼一声却把第一邪皇给吵醒了,邪皇被吵醒很不开心,冲过来对刀皇道:“难怪,就凭你这种狭小的胸襟,再练一百年也不过是一般的刀客!”      刀皇闻言大怒,立刻和邪皇打成一团。      虽然对PK我不感兴趣,但看着经验点点上涨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越是高级的人PK,我能蹭的经验值就越高,以此类推,雄霸和绝无神打一架那就更棒了。      邪皇失去两只手臂战斗力大大降低,败北无悬念。刀皇这会儿有些自以为是了,说:“我能做第一,就能接受一切挑战!”      看他扯起他的大胡子装怪,我真的很想上去给他两拳。      刀皇继续扯嗓子喊:“来啊!你们倒是来啊!”      然后我就真的给了他两拳。      刀皇顶着两只乌青的眼睛怒不可遏的大叫:“谁!是谁偷袭我?!”他拿刀指着一脸无辜的猪皇:“是不是你!”又指着步惊云:“还是你!”      我笑了,深藏功与名。      刀皇见不知道是谁,就拿离自己最近的聂风撒气,眼看一刀就要将聂风劈成两半,斜刺里独孤梦突然冲了过去,刀皇想也不想反手一挥就将独孤梦给残忍的杀害了。      当真悲惨!      我不忍心再看结局,转身便走。当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人拦住,抬头看去,却是步惊云。      “云师兄有事吗?”我很温和的问。      步惊云点了点头:“幽若,你那日离开后楚楚一直很担心你,她经常向我问起你的下落,你若有时间,便去于家村看看她吧。”      我听罢不由一愣,没想到楚楚还记得我。      “好啊。”      事后系统一个劲儿的骂我,说我不思进取,对此,我只有无言以对。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与任务经验升级无关的事情我竟然答应了下来。相反的,对于任务倒真不如以前热衷,我将这种心态全部为未被发现的新型病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可能要断更两日TAT ☆、保佑   就算系统一个劲儿的骂我我也当做没听见,到了于家村,我径直便找到楚楚养胎的地方。      不要问我怎么找到的,整个于家村就十来户人家,一水儿的毛坯房。就其中一户人家依山傍水外加花园四方全明格局,除了主角我想不出还能有谁能入住。      院子外围了一圈矮墙,我为了显示我高手的风范,负手而立从容一笑,随即纵身一跃——      “哎呀!”      谁特么缺德挖个坑!      我从地上扶着腰站起来,抬眼一瞧,只见楚楚正端着一筐玉米棒子从门口出来。      她依旧还是老样子,黄毛齐刘海塑料卡子一样不落,就算怀着身孕也没瞧着肚子多大。      楚楚看见我呆了一呆,不知怎么回事手里的箩筐就滚到地上了。      “幽若!”      然后她就朝我扑过来。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激动,忙扶住她说:“别别别!你注意你肚子啊!”万一踩个香蕉皮什么的,我会被步惊云砍成薯片的。      楚楚倒不是装的,她抓住我的手腕,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幽若,那日你匆匆离去,我多怕你出了意外,若你出事,我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安宁!”      被她一提,我也想起那日的不快,眼神微微一暗。但随即又叉腰哈哈大笑,扯开话题:“你要相信我是绝不会出事的!嗯,对了你肚子里是男娃还是女娃?”      楚楚闻言摸着皮肤,神色温柔的笑道:“这还早呢。惊云说了,不管是男是女都会疼爱他。”      “当然啦,那是你们的孩子。”我顿了顿,鬼鬼祟祟的看了下四周,压低嗓音问:“楚楚,你没有把我当初交代你的给说漏嘴吧?”      楚楚被我搞的神情紧张,忙重重点头道:“幽若,我一切都照你当初说的办,惊云还以为我被、被剑晨……”      “很好。”我满意的点头。      “一点儿都不好!”楚楚跺了跺脚,绞着手指说:“剑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没有得逞,却总说对不起我,还找到了于家村,非要照顾我!”      我正为剑晨感到疑惑的时候,却见楚楚突然弯腰从地上捡了个玉米棒子朝矮墙外扔出去:“我说过你不许来这!”      循声看去,只见矮墙外面站着一脸欲求不满的剑晨。      哇,真是说强叉犯强叉犯就到。      楚楚扔过去的玉米棒子对剑晨毫无影响,他一边接一边做出便秘的表情解释:“楚楚,我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楚楚,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能照顾你一辈子……”      楚楚大声道:“你快走,我已经是步大哥的妻子,他会照顾我!”      剑晨聋了一样自说自话:“不,楚楚,我也能照顾你,我……”      我总算瞧着不对劲了,剑晨说话两眼发直,目光呆滞,很像精神上的某种疾病。我想了想,当初剑晨对猪姑娘干出禽兽不如行为,因此受了刺激,心里端着自己英雄剑传人的身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重口味变态,产生很大的蒙蔽心理自欺欺人。      看了看剑晨,我越发肯定这一猜测。      楚楚有孕在身,不宜弯腰,但她又只会抓起玉米棒子扔,但这些战斗力对剑晨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终于看不下去了,弯腰端起箩筐,朝剑晨刷刷刷扔了个玉米棒子三连击,剑晨啊啊啊三声惨叫,但他还贼心不死,老想着摸摸楚楚的小手,我抱着箩筐就地一滚到矮墙下的坑里。我瞬间懂了这个坑是做什么的了,原来是抗击剑晨进攻的战壕!我和楚楚拿起玉米朝剑晨噼里啪啦一通乱砸,仿佛植物大战僵尸真人版,剑晨最后没耐何,灰头土脸夹着尾巴跑了。      “他为什么执迷不悟?”楚楚复杂的说。      我摇了摇头:“精神病的世界正常人不懂。”随即我将剑晨为什么还以为自己得逞的原因和楚楚分析了一下,她也表示很赞同。      “可惜了这些粮食。”楚楚看着地上的玉米棒子,一个个捡起来,我见状忙去帮她。她将箩筐搬到院子里,然后拉着我手,道:“幽若,你可要好好给我讲一讲你走后发生了什么,我那段时日真的很担心你。”      “好啊,名字就叫幽若奇幻历险记,你听我慢慢道来……”      说是这么说,可关于那件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抵触,秦霜救我的事更不愿说给别人。楚楚一边听我吹牛皮,一边剥玉米,一个一个剥的慢极了。      我想也不想就从箩筐里拿了两个玉米棒子,一左一右按罗筐上蹭啊蹭,边蹭边道:“你那样剥的太慢了,用我这个方法效率才高!”      楚楚惊奇的瞪大眼睛,照我教的方法做,果真玉米粒扑簌簌的往箩筐里掉。      “幽若,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真好!”      楚楚低头笑问。      我禁不住慢下手中动作,不想笑了。      许久不开口的系统这时搭腔问:“是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农活?”我撇开眼,将玉米一丢拍拍手站起来:“楚楚,我去里面喝口水。”      我将茶杯放下,转头看向窗户外面。      同样是普通的房屋,却没有谁会在房间里开三面窗户,所以我也不能欣赏到熟悉的美景。于家村我很陌生,但远离纷争的地方都很安静清闲。      *      我当晚便在楚楚家里蹭了一晚上。      期间系统一直催促我做任务做任务,我为了让她闭嘴只有答应过两三天就走。      到了第二天,楚楚突然说她要上山礼佛,为步惊云祈福。我想着她还在怀孕,就劝她在家呆着,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看见一个幽怨的身影在院子外面徘徊,我去,这剑晨还真是狗皮膏药甩不掉啊!      没辙,只好和楚楚去寺庙里。      “幽若,快来。这寺庙是方圆百里最灵验的了,只要求什么愿就一定会保佑实现!”楚楚跪在蒲团上,对我说。      我呵呵了下,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松垮垮的往蒲团上一跪:“我想让天上立刻掉黄金,菩萨老爷求保佑!”      “……”      楚楚无语的摇摇头,便闭目诚心的去拜了。      我从蒲团上站起来,准备到外面透透气,没曾想刚跨出门槛,脑门儿上“啪嗒”一声糊了团鸟屎。伸手一抹,手指上粘着黄不拉几的玩意儿。      楚楚走到我身边忍笑递了块手绢:“我说过很灵验的。”      我抽了抽嘴角,愤愤的擦干净。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过身,看向大殿里宝相庄严的佛像,挑了挑眉嘀咕:“真的这么灵?”      犹疑了片刻,我又走回去,敛裙端正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偶遇   我和楚楚从寺庙出来,时间尚早,便相携去镇上逛逛,顺便给她买些安胎药。      可没想到刚到镇上就遇见那阴魂不散的人。      “楚楚,你不要走!”      楚楚走的更快了。      “楚楚!楚楚!”      剑晨在后面唧唧歪歪喊个不停,我转身就想一脚把他踹飞却被楚楚拽着离开,楚楚皱眉道:“不要理他!”我颇为无语说:“他这样子已经构成严重骚扰了,不给他教训丫会变本加厉的!”      我刚说完这句,剑晨忽然从天而降拦住我和楚楚的去路,做出英姿飒爽的摸样:“楚楚,你难道不想知道步惊云近况?”      楚楚本来拉着我要走,听见“步惊云”三个字立马走不动。      她转过身,冷冷问:“步大哥给你说什么了吗?”      剑晨点点头想靠近一些,楚楚却叫他站在原地不许过来。剑晨没有办法,只得听她的话,站的老远,说话都用吼的:“步惊云有要事让我告诉给你!”      剑晨说无名与步惊云和绝无神大战,聂风突然现身攻击二人,原来聂风练了魔刀泯灭人性六亲不认已经是精神分裂晚期。 聂风后来魔性暂失昏厥,绝无神准备将他砍成三段,却突然飙血倒地抽搐。原来绝无神中了聂风他老娘的“三日菊花爆裂散”,他大儿子绝心趁机将他疯狂捅了二十多刀,一代倭寇绝无神彻底结束了他如花般生命……      我本来以为剑晨这厮为了和楚楚套近乎在胡编乱造,让系统查了下才发现真的如他所说,于是我认真听剑晨演讲。      剑晨拨了拨他额前的卷毛刘海:“原来绝心早已经投靠了另一个人,你可知是谁?”      楚楚摇头。      剑晨眉头拧成“川”字,凝重的道:“雄霸!”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我冷笑。      楚楚惊声说:“不可能!惊云告诉我雄霸早已经退出武林,不再过问江湖事了!”      “雄霸以退为进暗中布局。这一切都在雄霸的掌握中,他利用无名和绝无神决战,以求渔翁得利,让天下会重新再起。雄霸让秦霜引爆炸药,要众人同归于尽,若不是步惊云反应迅速早成亡魂!而我师父……已被秦霜所杀。”剑晨说到这心痛的闭上眼睛,随即又无比诚恳的道:“楚楚,你一定要相信我。步惊云让我告诉你这些日子都待在于家村不要来镇上,雄霸老谋深算,打听到你在此镇,派秦霜来搜捕你的下落,好用你来威胁步惊云……”      剑晨越说越激动了,我心里也很激动。      激动的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就狠狠给了他一拳。      剑晨捂着鼻子倒退七八步,他朝我道:“你是雄霸的女儿,我知道你听到此话不郁,但雄霸所作所为当真阴险至极,你非但不阻止,还……”      他越喋喋不休我心下越烦躁,越烦躁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需要发泄。于是我按着剑晨一通拳打脚踢,剑晨武功跟我不是一个档次只有挨揍的份儿。      “王八蛋,叫你胡说八道!”      剑晨肿着眼泡还敢争辩:“你助纣为虐是非不分……楚楚!快回去,被天下会的人抓到那就……啊!”      楚楚见状忙上来拉架:“幽若,别打了!他话中不知真假,也许你爹是被人诬陷的,现在无需担心!”      我没有回答楚楚,下手却越来越快。      不,我担心雄霸做什么?我只是受不了剑晨这厮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泼脏水!      等我发泄够了,剑晨也已经瘫软在地。      楚楚瞧他这样子有些不忍,蹲在地上跟他说话,至于说什么我却全然没有心思了解。我其实知道剑晨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件是假,但若说秦霜杀掉无名,我绝不会相信。      我从系统那里查到,当日自己不辞而别,没过几日雄霸忽然找到了秦霜,让秦霜帮他做事。我不清楚离开后秦霜怎样了,但若让他对雄霸不计前嫌还死心塌地的卖命,这根本不合逻辑。      我还没查完剩下的内容,就听街头忽然一阵吵吵嚷嚷,隐约听到“天下会”什么的。正当我好奇走出巷子,却听身后的剑晨大叫一声:“不好,天下会的人搜来了!楚楚,快逃!”他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从地上弹起来,拉着楚楚比兔子都溜得快。      等我回过神,人影都不见了。但我也知道剑晨绝不会伤害楚楚,所以我并没有追过去,而是走到街头张望,心下莫名生出几分期盼。      一群熟悉的苕红色无袖背心映出眼帘,穿着黑色保险裤的人们欢喜的掀翻路边商贩的摊子。      喜讯!久违的天地会文武学校又开始招生了,是学手工雕刻、房屋建筑、农业养殖的不二选择,欢迎大家踊跃报名。我踮起脚尖,想看看有没有招生办的秦主任,却只看见一排歪瓜裂枣的平头晃来晃去,但又不敢凑过去,于是跳起来大喊了一声:“秦霜!”      瞬间那群歪瓜裂枣齐刷刷朝这边回眸一笑,当场就把我吓裂了。我脖子一缩,却忽然看见扎堆丑里面出现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即使略有茫然也好比天仙,果然人都是比出来的啊!      “……真的好灵。”我喃喃说了一句。      我喊完立马就后悔了,忘了自己胳膊脸蛋全好了肯定会把秦霜吓着,心下怪异紧张。手忙脚乱的抱起路边一个大冬瓜遮住脸,站在路边当背景。      这样就看不到我了。      天下会那一群继续搜捕楚楚的下落,而我举着冬瓜看不到视线,只听有人哇吱叫:“大师兄!两刻钟前有人看到于楚楚和另一名女子在一起!”“禀报大师兄,那边已经搜过了,没有找到于楚楚此人。”      “嗯,还有哪里没有搜过?”      声音熟悉极了,我忍不住想探出头看一看。可我还没来及做出这动作,就听天下会的弟子汇报:“还有那抱冬瓜的人后面的那条巷子,此外南街的油坊、西街的酒楼也还没有搜。”      呃,抱冬瓜的人应该不是我……      秦霜吩咐道:“如此,你们分别去南街和西街,这边我来查看。”      我听到他这般吩咐心下忍不住欢喜极了,秦霜不愧够朋友,他肯定看到我啦!让后把这些人都支走来找我单独说话?有很多天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生不生我不辞而别的气?他看到我现在大好了会不会奇怪?万一问起来怎么办?      天啊!      我压低声音忙说:“系统系统!快看看我脸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发型端不端正?”“笑起来美不美?喂!喂!回话啊!”      系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并没有回答。我紧紧抱着冬瓜,心里扑通直跳,想着到时候该怎么打招呼,笑一笑?还是拍他肩?还是……      我一共想象了约莫三十种见面情况。      但实际上一种也没有用上。      我抱冬瓜的手都酸了,正要放下,却听一片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禀报大师兄,南街搜过了,没有!”      “回大师兄,西街也没有。”      “这里也没有。”      秦霜说。      “于楚楚怕已提前听到风声逃走,这次没有抓到,师父也不会怪罪。走吧,再去那边搜查看。”      然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我一直抱着冬瓜,又抱了好半天,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      “幽若,你还在这?”      我探头一看,楚楚和剑晨从我身后的巷子钻出来,将我拉到巷尾。      我抱着冬瓜不发一语,怎么也想不明白。      楚楚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好险,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      秦霜怎会认不出我?      楚楚又看向剑晨,“如此说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没有道理啊,他怎么会认不出我?      “……幽若?幽若?”      我回过神,看了眼楚楚,又看了看手里的冬瓜,抬手就将那冬瓜摔的汁水乱溅稀巴烂。      “我抱个冬瓜遮住脸,不代表我就长得是冬瓜啊!”      楚楚惊问道:“幽若,你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我手臂回来了,秦霜才不认识我吗?嗯,一定是这样了。思及此,我瞬间心情好了许多。这才看了眼楚楚,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十分奇怪,我疑惑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知己   关于剧情任务的发展,系统每次都给我看幻灯片或者文字模式。      这次也一样。      “幽若宝贝,你不能再懈怠了哦,看看这么多任务你喜欢哪一个呀?”系统谄媚的给我调处一大片任务,我看的眼晕,硬着头皮扫了几眼,不是步惊云就是聂风雄霸让我提不起半点兴趣。      于是我叹口气说:“这些任务好难,有没有简单的?”      “简单的……对了,明天初一,活动任务你还没做……”      “好好好!就做活动任务!砍竹子还是挖红薯我都可以!”我兴奋的跳起来,手舞足蹈的说。      系统愣了半天才道:“宝贝难得看你这么有热情,好在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啦,按照食谱做一桌菜赠送,获得对方说‘好吃’两个字,就能得到五万经验值哟!”      我赶紧将任务领取,从兜里摸出一把锅铲凌空挥了挥:“没问题!”      系统这时道:“你要将这桌菜继续赠送给楚楚吗?楚楚和你也有缘分值,距离也很近,你……”不等她巴拉完,我就笑道:“哎,你看,缘分值越高我得到的经验就越多,而和我缘分值最高的是秦霜,我如果将这桌菜赠送给他,那就是五百万积分,狂升两级不在话下!”      系统“啊”了一声,不怎么赞同的说:“可是他远在天下会呀。”我打了个响指,笑嘻嘻说:“一切都为了经验,远没关系,哪怕是绕地球三圈也可以!”      我一领取任务,便向楚楚告别。      楚楚还想挽留我,剑晨那货却突然横插一脚巴不得我赶快走。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缘都会相见的。      *      我现在的轻功速度非常人可比,从于家村到天下会一晚上时间就能赶到。顺便还能空出时间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一番。      拿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我将头上的珠花拔下来,怎么看都不满意。      “是戴这个绢花还是这个簪子?”      “桃红色的裙子会不会太鲜艳?”      “你说,我要不要在脸上画些疤?再把右臂藏起来?”      ……      系统终于忍不住呼天抢地的道:“我的宝贝,你还记得你是去干什么的吗?你是去做任务不是去相亲啊!”      我脸色一窘,站起来摆手道:“你知道什么!当初我落难的时候连衣服都没穿整齐过,秦霜肯定嘲笑我长得丑,我这不是为了掰回一局嘛!”      “那你为什么还问我要不要在脸上画疤?”      我噎了下,眼珠子一转,说:“你想想看,我突然手臂容貌回来了,秦霜难道不奇怪?他要是问我,我也找不到借口啊。”      “借口?宝贝,这是你的拿手好戏呀!”      “……”      我懒得和系统再说,眼看太阳西斜,便准备出门。      天下会虽然重回雄霸手下,但因为被无神绝宫占领过一段时间,处处都透露出一股东瀛臭味。      我用“天风回云舞”跳上房顶,蹬蹬蹬踩着瓦直奔。这感觉很熟悉,唯一不同的当初我是菜鸟趴在房顶不动都会被人发觉,而现在么……      我跳了段恰恰以此表示自己的水准。      待天色全暗下来,我方才照着系统指示的路线摸索到秦霜的房外。看着里面透出的微微烛光,我觉得蹲在房顶偷窥的自己十分罪恶。      房内忽然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竖起耳朵,心下咯噔一响——      哇哦!难道秦霜在洗澡吗?!      我猴急猴急的又揭开几片瓦,兴致勃勃的朝里一望,却见秦霜正站在脸盆边上拧毛巾。      “哎。”      我遗憾的叹了口气。      但立马我就不遗憾了,因为秦霜抄起脸盆朝我甩来,嘴里还呵斥着问:“是谁!”      我正想举手说是我是我,然后就被泼了一脸水。由于激动,动作幅度过大,脚下瓦片一滑“啪叽”一声倒栽葱似的卡在房顶,无数灰尘落下。      我要哭要笑的朝他招招手:“秦霜,把我弄下来。”      且不说大晚上突然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从屋顶倒吊下来是多么的吓人,但秦霜就是做到了非常好的良好素养,淡定,从容,没有尖叫,把我从屋顶抠了下来。      我望了望屋顶的大洞,叹了叹气,心里却在咆哮:作孽啊,花了整天弄的造型全泡汤了!      等我感叹完才发现秦霜一直没有说话。      抬头一看,奶奶的,他不仅不说完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于是我捋了捋额前的被水打湿的发型,开玩笑道:“喂,你不认识我了吗?”      秦霜没有答话,半晌方道:“大小姐。”      我笑容渐渐僵硬,不可置信的说:“大小姐?!你说我?”秦霜还是没有看我:“师父随时都会回天下会,你若不想被关回湖心小筑,便请离开吧。”      言语间生疏,漠然。      我此时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想了想昨天在街头偶遇的事情,顿时明白过来。想想看,当初我被断浪挟持,穿成阿拉伯人他都能认出我,昨天我不过是用冬瓜遮住脸,他怎会认不出来?      所以他不是认不出,而是不想认。      如此我又进一步的分析,他为什么不想认我呢?第一,我不告而别他生气了;第二,他有难言之隐;第三,他疯了;第四,他逗我玩;第五,他活不耐烦了。      想来想去,只有第一和第二靠谱,于是我抬起头诚恳的道歉:“我那日不告而别,实属匆忙,你不要介意啊。”      秦霜转过身,淡淡开口:“大小姐言重了。”      我忍!      “有一个神医找到我想给我安装手臂,为医术发展做做贡献。并且他觉得我脸上的疤痕很有挑战性,这位神医为了以后能给万千妇女带来重回第二春的福音,顺便也把我的疤痕去掉了。这两件事非常紧急耽误不得,我那时候才没有告诉你。”      “嗯。”      ……我再忍!      “那你还在怪我不辞而别的事情吗?”      “没有。”      ……给点诚意吧!      我终于忍不住了,但绝不可能像揍剑晨一样揍他,于是我围着桌子团团转,开始考虑第五种的可能性。结合系统给的任务剧透,我将秦霜为什么会心性大变的原因总结了一番。      他被雄霸拉入伙当然不情愿的,系统说雄霸给他喂了一种名叫“九转心丹”的毒品,来控制人的思想行为。当然,这是不科学的,秦霜其实早就识破了雄霸的诡计只是假意顺从。如果秦霜真的顺从雄霸,昨日也就不会对我视而不见了。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在奇怪他为什么不理我。      他不理我,我不开心。      我干脆拉出一张椅子躺上去,一副“今天不把大爷伺候好大爷就不走了”的架势。      果不其然,秦霜很吃这一套,他立刻便道:“你还不走?”      我道:“不走。”      秦霜做出很严肃很威胁人的样子:“你知不知道,雄霸悬赏将你带回天下会禁足。我现在是雄霸的手下,要抓住你很容易!”      “那你抓呗!”我说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就停不下来,哈哈哈哈笑了的捂肚子。秦霜上前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压低声音道:“别说话!”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问:“大师兄,可是有人闯进来?”      秦霜沉声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屋外人应了句“是”,便退下了。      我确定外面人走了,从秦霜手里将手腕抽出来,笑说:“你别装了,我都知道。”      秦霜表示他没有装。      我一边活动手腕关节一边踱着步子,将自己分析的给说出来:“先说昨天,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呢?答案是因为天下会其他人也跟在你旁边,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免得被人抓回去领赏钱。”我打了个响指,又笑着说:“再说今天,你为什么要装出跟我不熟呢?因为你要装作你已经到了九转心丹晚期,不能被人发现!”      说罢,我转身看着秦霜笑眯眯道:“怎么样,我全猜对了吧?”      秦霜默然半晌,方抬头问:“你为什么会这样猜测?”      我笑道:“因为我相信你啊。”      虽然通过系统我早已经知道答案,但就算没有系统,我也真的相信他。      烛火忽而明灭,看不清秦霜脸上的表情。      “你不说那就算了,我走了,再见。”      我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岂料手刚摸到门闩,就听身后人开口,似叹似笑:“幽若,我没想到这世上唯一了解我的人,原来是你。”      我忍不住抿唇转过身,看着同样微笑的秦霜,抬起左手做出击掌的姿势:“当然!”      啪——       作者有话要说:(〃 ̄▽ ̄)人( ̄︶ ̄〃) ☆、好吃   本以为秦霜承认就会好好招待我这个朋友,谁知我刚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却听他开口说:“我带你从密道离开。”      我掏掏耳朵,撇嘴道:“这么不欢迎我。”      秦霜摇头失笑:“你知道我并无此意。雄霸今日去收服无神绝宫最后一点势力,指不定何时回来,我再助你离开就不容易了。”      我心下觉得好笑,雄霸虽然战斗力和我差不多,但我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易如反掌。      “你放心,雄霸……嗯,我爹他就算逮着我也不会怎么样的。倒是你,什么时候重回天下会的?”      估计秦霜也觉得我的话有道理,雄霸再怎么凶残也不会对自己女儿下手。于是他也不急着赶我走,反而提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你离开后没过多久,雄霸便找到我让我帮助他重新夺取武林地位。当初正是因为他退隐江湖,顾及多年情谊我才纵容,但如今要我归顺他,绝不可能。”      秦霜说到此处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的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给我用下‘九转心丹’?”      我打了哈哈,说:“我知道你不会助纣为虐。我是雄霸他女儿嘛,他心里想什么计策我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说完,我不由觉得自己找借口的本事的确是高!      秦霜想了想相信了我的胡话,叹了口气道:“雄霸的武功今非昔比,我虽不愿助他,但为自保,只能委曲求全。”      “你是英雄能屈能伸。”      没有迷失本心已经很难得了,我也被人威胁过,知道秦霜这样做是最正确的选择。不仅可以保全自己,更能在雄霸身边当卧底。风云二人能胜过雄霸,他功不可没。      秦霜闻言涩然一笑:“幽若,你太抬举我了。”      我没有答话,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用剪刀拨弄着灯芯,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说:“秦霜,那……那你没有生气吧?”      秦霜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我话中的意思。      他道:“我怎会生你的气。”      我有些纳闷儿的说:“为什么不生我的气?我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你就不想问为什么吗?”      秦霜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你方才一来不就说过了,有位神医给你治病刻不容缓。”他顿了顿,又道:“幽若,我不生气,相反,我很高兴。”      “高兴?!”      我站起来很想掀桌,觉得许久不见怎么他的思维我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秦霜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正纳闷儿那纸怎么看着眼熟,他却已经看着上面的话傻笑:“我很庆幸,能看到你的肺腑之言。”      ……      我愣了两秒,随即老脸“腾”的一下烧起来,蹦起来就想抢过撕了。但不知道怎的走了两步又顿下来,索性鼻孔朝天一哼哼:“那是写着玩的,什么肺腑之言……才不是!喂,你不许当真啊!”      秦霜笑了笑没有答话,将纸又细细折起来放回怀里,抬头注视着我,郑重其事的说:“幽若,你能痊愈,我也为你高兴。”      我闻言不由自主的瞟了眼他空荡荡的袖子,心里顿时很不舒服,刷的背过身,平复了一下混乱的心情,才说:“那位神医去周游了,不然……不然……”      我若治好秦霜,系统会怎样?      “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很满意了,习惯下来,和以前也并无分别。”秦霜理解我的意思。      我白他一眼,嘟哝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有便宜捡还不乐意。”      秦霜笑笑未答。      我正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就听脑子里想起“咳咳”的咳嗽声,系统道:“宝贝快做任务,你别光顾着说话呀!”      系统一出现我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脸色垮下来。      “幽若,怎么了?”秦霜奇怪的问。      我摆摆手,将心底的不快挥去,然后问他:“你吃了晚饭吗?”      “……还没。”      “厨房在哪?”      秦霜见我这般问,还以为我饿了,于是说:“你待在这不要乱走,我去给你弄吃的。”他说罢就要转身出去,我忙拉住他,说:“我要自己做!”秦霜一脸听不懂的茫然,我想了想,抚掌笑道:“这样吧,你去厨房偷一些锅碗瓢盆调料食材,我带你去野炊!”      *      虽然大半夜出去野炊很猎奇,但秦霜敌不过我的忽悠,勉强同意。      我和他一人扛着一麻袋东西,走了好一会儿才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里出来。不知道天下会是怎么个构造,密道的这头竟然通到后山,而我当初坠落的瀑布就在不远的地方。      真是伤心地。      找到后山坡一块宽敞平坦的地方,我将带的布铺在地上,然后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站起身问:“秦霜,你有没有火折子?”      “有。”秦霜说着便要放下东西,从怀里拿出来。我却忽然脑子一抽,动作比思维更快,手已经自动伸进他怀里,掏了两掏。      “……”      等回过神,火折子已经被我拿在手上。      好在大晚上看不清脸色,我举了举手里的火折子,呵呵呵干笑:“你就等着吃饭吧!”话音未落,便灰溜溜的跑了,也不知道秦霜会不会觉得我很下流,损坏自己美好的形象。      我叹了口气。      又叹了口气。      然后开始挖坑。      野炊的一个难点就是生火挖灶,等完成这两项后面要炒菜什么的就很方便了。我按照任务给的菜谱,一步步做下来也倒顺利,不过有的食材秦霜没有拿,只好我自己出点血在商城购买了。      对此,秦霜很疑惑我能在荒郊野外凭空做出“白灼鱿鱼”“油焖大虾”等水产菜式。      “哎,我来的时候放衣袖里的,你没看见很正常。”我将最后一道菜捧上来,挥了挥油烟,表示这不是问题。      秦霜虽然奇怪但也没打破沙锅问到底,从来都言到即止。      我很满意他这点。      我迫不及待的给他夹了一筷子,满眼期待的问:“快尝尝怎么样?”秦霜举箸,就像个美食家似的品了品味道,然后抬眼笑道:“油而不腻,咸淡适中。”      我忍不住追问:“那好不好吃?”      “好吃。”      我忙又给他夹了另一道菜:“你再尝尝这个!”系统“叮咚”一声提醒道:“宝贝,任务完成啦。”      “好不好吃?”      秦霜点头:“好吃。”      “任务完成了!”      “那这个呢?好吃吗?”      “也好吃。”      “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是你最爱的萝卜!好不好吃?”      “好吃。”      ……      我和秦霜一问一答,将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持续了半天。而期间系统一直在嗷嗷嗷叫,我都充耳未闻,只听到秦霜不停回答“好吃”“好吃”。      我捧着下巴看秦霜大快朵颐,心里乐开了花,很有满足感。      “幽若,你的厨艺大有长进。”秦霜放下筷子,笑着称赞。      我喜滋滋得意说:“当然了!吃了我做的饭菜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羽化登仙都没问题!这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吃过我做的菜,有没有觉得很荣幸?”      “荣幸个头!”      系统突然插嘴:“任务已完成,姓张的,你还走不走了!”      我有些不乐意,皱了皱眉,压低嗓音道:“好歹做了这么久的东西,我问问他意见不行吗?你先别吵!”      我一训斥,系统果然不吭声了。      秦霜愣了愣:“你说什么?”      “哎,没说什么!”我站起身,将带出来的蜡烛挨个点燃,顿时四周草地亮如白昼,光华流转。      秦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帮我扶着灯罩。      我将灯里的蜡烛点燃,光亮透过他指缝传出,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的手长得真好看。”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说着我便将坐手也放在灯罩上,对比道:“不过还是我的好看些。”      秦霜低头看着,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嗯。”      我正要再说,他却拿回手,从袖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我道:“打开看看。”      我瞧他满脸乐呵劲儿以为是金子,忙将纸包拆开,借着灯光一看,才发现里面放着十几颗黑乎乎的圆豆豆。      “你竟然送我兔子屎!”      我瞪大双眼,朝秦霜不可置信看去。      秦霜似乎有些面部抽筋,好半天才叹声解释:“那是火蓟树的种子。”      “恩哈哈哈我喜欢!我最喜欢吃了火蓟树的种子了!”说完我就往嘴里扔了两颗,嘎嘣脆。      “幽若!”秦霜突然伸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张了张嘴:“……先别吃。”      我看他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不仅让我全身发麻,还脊背发冷。      为什么不能吃?      我想问话,却问不出,原来这种麻的感觉不是假的,我眼珠子朝下一看,嘴巴已经麻的没有知觉完全合不拢,舌头歪着像条哈巴狗,口水乱流。      我伸手摸了一把口水,又看了眼秦霜,眼睛一翻干脆晕过去。      神啊!      太特么丢脸了!       ☆、丁宁   我醒来后却发现身处一间客栈。      推窗一看,天光大亮,这里也不属于天地会的范围。      “秦霜?”      并没有第二个的声音。      秦霜不在此本该是我料到的,他昨天被我拖出去野炊已经很冒险了。我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愣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唤道:“系统,说吧,还有什么任务。”      系统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好像刚睡醒:“帮助聂风夺取龙脉,帮助步惊云闯天下会,帮助无名修炼万剑归宗,重回雄霸身边父女相认,重回湖心小筑,重回……”      我被她懒洋洋的声音传染,干脆趴在床上用被子蒙头,有气无力的道:“这些任务好没激情啊,换个刺激点的领取吧。”      “好。”      我说完就后悔了。      一直都忘了系统最爱坑我,果不其然,话音甫落就听系统“叮咚”一声提示:“帮于楚楚生孩子。”      天知道我听见这任务差点脸朝地的栽下去,反应了半天才理解到原来是“帮助楚楚接生孩子”的意思。如此一想,心底下就舒服多了。      *      我又晃悠到于家村。      楚楚身子越发明显,便什么活也不做。我敲门进屋,才发现她正坐在椅子上啃桃子,汁水粘的满手都是。      “幽若,你来了。”楚楚朝我笑了笑,略有些双下巴。      我拉开椅子坐下,说:“你最近食量大增了。”      楚楚点头:“昨天大夫来家里给我把了把脉,说孩子快了。”说罢,自个儿就先忍不住笑起来。      她高兴,我也为她由衷恭喜。      等两个人笑完了,我才问:“最近剑晨还有没有来烦你?”      楚楚脸色瞬间就不愉快了,正要开口就被屋外一阵吵闹声吸引。我站起身,示意她不用出来,但楚楚却摇了摇头,比我还积极的冲出房门。      “我说你当心点!”没耐何,我只得跟过去。      屋外两人正在推搡吵架,其中一个看背影就知道是阴魂不散的剑晨,另一个听声音倒像名女子,只不过被剑晨遮住看不大清。      “……啊,你干什么!”女子发出惊叫。      剑晨抓住那女子一把扔老远:“我说过了,你赶紧离开!”      女子又不死心的往这边冲,剑晨连忙抱住她腿大吼:“站住!”女子开始哇哇大叫:“救命!救命啊!救命——”      楚楚听到有女子喊救命,而对方又是有前科的剑晨,自然偏向弱质女流,当即指着剑晨怒斥:“剑晨!你做什么?!”      剑晨放开那女子,走到楚楚面前,正义凛然:“楚楚,我只是看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你房外,怕对你不利,所以我才请她离开。”      楚楚眼神愤愤的移开,意思就是你自己也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好吗?      这是,那女子推开剑晨,冲到楚楚面前又蹦又跳装可爱:“啊!你就是楚楚?!太好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楚对谁都很好,除了剑晨。      “是你找我吗?”      那女子嗯嗯的点头:“是啊,我叫丁宁!”她眼神突然一暗,“我孤苦一人无父无母,是步惊云大哥让我来投奔你的!”      楚楚听到“步惊云”的名字一秒钟智商为零:“啊!你见到惊云了,他在哪里?”      “他在无神绝宫……”      楚楚和丁宁兴高采烈的聊起天。      剑晨站在角落里忧伤。      而我却在看清楚丁宁的面貌后彻底呆了,脑中一片空白。      丁宁和孔慈长的一模一样。      这我知道,我不奇怪。      甚至她来此的目的我都知道,都不奇怪。      我只是在看到她的瞬间想起了一件事……      “系统?你在不在?”      系统没有答话。      看来不在。      我本来想问问她,把丁宁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可系统不在这事儿就只能搁下来。      “幽若,这是丁宁!”楚楚高兴的拉起我的手,对我介绍说。      我被她的动作弄回神,盯着满头塑料珠子的丁宁,客套而敷衍的点了下头。      丁宁对我笑了笑,正要开口,剑晨却突然出声打断:“楚楚,她可能是无神绝宫派来的奸细!”      哦哟不错!剑晨总算说对了一次。      我看了眼低眉顺目的丁宁心里十分复杂,这大妹子虽然和孔慈长得一模一样,智商也都差不多,但却真不是好角色。她是奸细,是父亲大人不知道从哪儿代购回来的,这妹子被我父亲大人三言两语就给蒙了,心底认定是聂风步惊云杀了孔慈,要为她死去的姐姐——孔慈报仇。      傻逼吧。      雄霸给她两根棒棒糖,洗了洗脑就开始为祸人间,给楚楚和步惊云之间造成了很严重的分歧。当然,她最后得知真相变的稍微正常了一些,但是……只要想到她是怎么变正常的我就想抓狂!      “……幽若姑娘,我脸上有什么吗?”丁宁伸手摸摸脸,瞪起她的三白眼,看着我天真无比的询问。      我这才发现自己忍不住对她做出磨刀霍霍的样子。      “呵呵。”我干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死去的故人。”      果然,丁宁听到我这话神色瞬间一变,低了低头复又抬起笑脸:“那我们可真是有缘。”      “嗯,有缘。”      个屁。      丁宁估计感觉到我不好说话,于是立马抱着楚楚胳膊,笑眯眯的甩她一头塑料珠子:“楚楚,你真是好人,步大哥说你心底善良一定会收留我!不像有的人,长得眉清目秀,却专门挑拨离间,见死不救!”说罢,朝剑晨狠狠的哼了一声,可她却没控制好力道,“哔”的一下将半干的黑绿色鼻屎喷到剑晨眼皮上。      剑晨伸手一抹,看清楚粘粘软软的鼻屎,当场扑街。      我突然就对剑晨同情了。      楚楚拉着丁宁进屋里叙话,丁宁一张嘴挺会说的,什么我是一个下人,什么楚楚姑娘你真温柔,什么楚楚姑娘你和步大哥天造地设,什么什么什么……楚楚又是个没什么防备的人,步步沦陷。      我听了会儿墙角,觉得很无趣,想要离开,却又记起自己已经领了任务。      在楚楚孩子出生以前,我都要在这干吊着了……       ☆、争娃   我在村里另找个地方住下,楚楚的家离我不过百步远。      私心作祟吧,我实在不想看到那位丁宁妹子,糟心。      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系统为此嘲笑了我很久,但我却没心思跟她唧唧歪歪,干脆走到外面去散步。可没走两步,就在河边看到了一脸淡淡苦逼的剑晨。      剑晨又在对楚楚骚扰不停。      我一撸袖子,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刚准备一拳将他撂翻,就见剑晨围着楚楚转个不停:“……我知道忠言逆耳,但有句话我一定要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千万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剑晨口里的“她”,必定是丁宁无疑。      楚楚朝他怒目而视,还没开口,就听剑晨又不怕死的道:“有些事你不明白,她留下来,只会对你造成伤害!”      “胡说!只有你留下来,才会对我造成真正的伤害!”楚楚朝剑晨大吼一声,剑晨直接脸色刷白。      可下一刻剑晨又打了鸡血一样围着楚楚解释:“楚楚!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不要看她长得一副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没有心机的样子她就不会伤害你!你会后悔的!”      剑晨苦口婆心的解释着,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没楚楚不会相信。      我相信他,但我不能说。      有些悲哀啊,我叹气。      “幽若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丁宁悄无声息的从我背后冒出来,把我吓的蹦三丈高。但我立马就镇定了,对她笑了笑道:“没什么,看楚楚和剑晨吵架,你要不要也感受下?”      剑晨正在掰手指头数丁宁可疑七宗罪,丁宁的脸色很不好。      末了,楚楚终于开口将剑晨骂跑,剑晨临走的时候看了丁宁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无言离开。      “丁宁,你不要听那人的胡说八道,我相信你。”楚楚言辞认真极了。      丁宁却开始装怪,低着头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哗啦啦流。      楚楚赶紧问道:“丁宁,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丁宁摇摇头,一边抬手擦泪一边哽咽:“我只是太高兴太感动了,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下来,从来,都没有人这般相信我。”说罢,又说:“楚楚,谢谢你。”      两个女人哭哭啼啼唠唠叨叨没玩没了,我瞧没啥大事就继续散步,也不打扰她们。      可我刚走了没一会儿,却见楚楚捂着脸哭着跑开,跑的时候还撞了我肩膀一下。      怪哉!      我正要叫她注意身子啊,肩膀又被人撞了一下,这次却是丁宁。      丁宁撞了我突然不追楚楚了,而是折回来,看向我问:“幽若姑娘,楚楚她……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纳闷儿了,大妹子,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      于是我道:“你给楚楚说什么了?”      丁宁每次说话就爱晃动她头上的塑料珠子,一边晃一边义正言辞道:“我看剑晨好像让楚楚受过委屈,就问她发生了什么,楚楚是个好人,她不该受到委屈!”语毕,她便想来拉我的手,但我的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我不动声色的撩了撩耳发,给避开了。      丁宁倒没多介意,而是瞪着她天真的眼睛问:“幽若姑娘,你知道剑晨对楚楚做过什么吗?”      “嗯,你真的要知道?”      “真的,我不能让楚楚受委屈。”      “实话给你说了吧,楚楚家里曾经很有钱,但某天楚楚他爹不小心将剑晨的英雄剑弄断了,剑晨要她爹赔钱。你知道英雄剑吧,那可是神兵,贼贵!楚楚家虽然有钱但也赔不起,最后四处借钱才搞定。但后来剑晨看上楚楚了,死皮赖脸的想讨楚楚做老婆,楚楚为这事不待见剑晨也是情有可原。”我巴拉了一大段后,看向丁宁道:“你是真的想让楚楚高兴?”      丁宁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扯着嘴角微笑:“嗯,当然。”      “好,你将八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黄金,琉璃玛瑙冰种翡翠各两箱,玉如意红珊瑚八宝貔貅玲珑锦全部送给楚楚就可以了。”      然后丁宁走了。      我叹了口气,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   步惊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睡了两天觉,去楚楚家里打秋风就看见熟悉的红披风黑皮裤,虬结的肌肉翕动的鼻孔。      “幽若?”步惊云见到我一如既往的吃惊。      我笑了笑:“云师兄,别来无恙。”      步惊云像只青蛙一样大步走来,问:“你怎会在此?”      “我算算日子楚楚估计要临盆了,闲来无事,便过来照看。”      步惊云信以为真,颇有些高兴的说:“多谢!”我正要摆摆手表示不存在,却听屋里传来一个娇柔清脆的嗓音呼唤:“步大哥?步大哥?”      丁宁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她没看脚下一不小心就绊在门槛上,眼看要摔成肉饼步惊云“嗖”的飞过去将她扶住。      我都忘了,步惊云还在这儿呢。      楚楚推开栅栏走进院子,正好看见这一幕。我正以为楚楚会吃醋不爽,楚楚却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说:“幽若,你也来啦。正好到了饭点,一起用饭吧。”      “……好。”      等我和楚楚交流完毕,丁宁才从步惊云怀里出来。      当真弱不禁风,看得我很想把鞋子脱了给她两耳刮子。      但我要忍住。      这是别人的家庭伦理剧,我管不着,也不能管了。      中午四菜一汤,步惊云楚楚和丁宁三个有说有笑,像一家人似的幸福极了。      我面无表情的刨饭,打算吃完就走。      步惊云中途去厨房盛饭,前脚刚走丁宁后脚就放下筷子,愁眉苦脸的道:“楚楚,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有什么直说便是。”楚楚当真好说话。      丁宁道:“我知道自己长得像孔慈的事情让你担忧,可是,你难道怀疑步大哥对你的感情吗?”      我端起碗遮住脸,露出半只眼睛。      楚楚有些复杂道:“我没有怀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担心,毕竟孔慈是惊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完全取代了孔慈。”      丁宁有些惊讶的问:“为什么会这样想?你们已经成亲,还有了孩子,难道,他会不要自己的骨肉吗?”      楚楚忽然看了我一眼,神色微微一变。      丁宁抓住她变化的神色追问不止:“楚楚,我说错了什么吗?除非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步大哥的,否则,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说完还故作俏皮的眨眨眼。      “你不要再说了!”楚楚皱眉有些不快。      无论剑晨当初得逞与否,这件事她都不想再提起。当初楚楚答应我后便一直信守诺言,就连步惊云也都以为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剑晨的,趁着丁宁和楚楚叽歪,我便思考着要不等时机成熟就让楚楚告诉步惊云他没有喜当爹吧。      丁宁见状,忙啪啪啪给自己轻轻扇耳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不该乱说话……”      楚楚忙拉住她的手,阻止道:“快住手!”丁宁皱眉瘪嘴,说:“是我不对,我不会说话,楚楚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和步大哥感情这么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他的。我胡乱打比方,真是不对……”      楚楚看了看我,对丁宁道:“不,你说的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云大哥的。”      我诧异的看了楚楚一眼,不明白她主动承认做什么?连忙给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了,可楚楚却看着门外,道:“丁宁,我将你当做家人才将这件事告诉你,所以,你不要再感到陌生不融入。”      听完楚楚的话,我瞬间明白了。敢情她是为了让丁宁把这儿当家才说出这事的,不过……别人可就不一定这么想了。      丁宁愣了愣,立马尖叫道:“不是步大哥的,难道……难道你肚子里孩子是剑晨的?!”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破窗而入。      定睛一瞧正是剑晨。      丫的本来就有点精神病,丁宁的话更激发了他的潜在意识,立马围着楚楚滴溜溜转:“楚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对你负责,孩子不能没有爹!”      楚楚转过身子哇吱大叫:“你走开!谁允许你来的!”      “楚楚,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不是!不是!”      丁宁也在帮腔:“你对楚楚做过下流的事,你没有资格当孩子的爹!”      剑晨一听更加确信,伸手就要去抱楚楚,斜刺里绝世好剑杀到,步惊云挡在楚楚身前,左手还端着一碗饭。      “滚!”      不愧是步惊云,一个字,炫酷,冷漠。      剑晨挺起胸膛:“我要为楚楚,和我的孩子负责!”      步惊云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楚楚道:“那是我和惊云的,和你没有关系!”      丁宁也说:“孩子就算长大也不会认你当爹!”      “……”      趁着他们上演狗血家庭伦理大剧,我呼哧呼哧把最后一碗汤喝了干净。然后脱下鞋子,啪啪给了丁宁两耳刮子。      丁宁捂着肿起的半边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她并不知道是谁做的。      就连步惊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她呢?      我冷笑了一下,扔下这群“争娃”的人,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我上活力喜大普奔的,自觉谢罪吧掀桌!(╯-_-)╯╧╧ 每天工地搬砖累的像条狗,乃们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例如揉揉肩锤锤腿那那啥什么的…… ☆、报仇   至此我都没有咋再去打扰楚楚他们。      因为我知道不管过程怎么样,真相都会浮出水面,而这段期间就让那丁宁逍遥快活几日吧。      我又蒙头睡了两天,次日一早是被系统那骚包尖着嗓子吵醒的。      “幽若宝贝!快起床!楚楚要生啦!”      “你的任务要完成啦!”      “快起床起床!”      我从床上一个挺身翻坐起来,想都不想立马朝楚楚家方向奔去。但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我太积极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碰见楚楚等人,问了问系统,才知道他们还有一会儿才到。      趁着还有些时间,我打开面板查了查级数和技能,到了九十五级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只剩最后一个红色的退出键还没有解锁,上面标了个数字一百,满级后就能退出游戏自不用说。      在我睡觉的这两日里,丁宁将她的挑拨离间计谋运用到极致。一方面在楚楚面前装作孕吐,然后说自己怀了步惊云的孩子;一方面在步惊云面前说楚楚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一方面又对剑晨说楚楚需要他的照顾,自己对步惊云是真爱。总而言之,步惊云和楚楚成功起了隔阂分开,她的目的达成了……一晚上。      没错,第二天天亮,步惊云和楚楚又抱在一起爱不完了。丁宁的诡计却只戳破了一半,他是雄霸派来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我看了看系统放的幻灯片,笑而不语。      便在此时,老远就听到一阵嘈杂,我扭头一看,只见穿着大红色光滑绸面的步惊云抱着大叫喊痛的楚楚朝这边冲来,丁宁和剑晨被他甩在身后。      我见状忙比他快一步的拉开门抖开被子,笑话,这可是我等了许久的任务,准备妥妥的!      “幽若!楚楚要生了!”步惊云急的满头大汗,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嘴巴差点裂了。      “快去烧热水!”虽然不知道烧热水有什么用,我还是故作专业的说出这句话。      步惊云给楚楚盖好被子,转身就往外冲,正好撞到剑晨,两人滚作一团。恰逢楚楚一声尖叫,两大汉子都吓的两腿发软,不停的问:“楚楚你怎么样了?”“楚楚你有没有事?”“楚楚……”      丁宁转身将两人往外一推,重复了一遍我说过的话:“快去烧热水!”      步惊云和剑晨火急火燎的去了。      屋内只剩尖叫的楚楚丁宁,和我。      我让系统给我调出任务步骤,然后按着上面的内容一个一个的教楚楚怎么生。楚楚不停的叫,五官都拧成一处,脸色煞白汗水直冒,可想而知这疼痛是多么的剧烈。      “楚楚,你照我说的做,第一,深呼吸,放轻松……”我一边温言说道,一边伸手给她轻按肚皮。虽然接生这种事我是第一次干,但也许是我早就为此准备多日,竟一点儿也不觉慌乱。      倒是丁宁,她没什么可帮忙,就在旁边走来走去,然后挤来帮楚楚擦汗叽叽呱呱的喊“加油”“加油呀”……我去,她以为她是系统么!我听得烦躁,将她拉开床边,皱眉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丁宁脸色不大好,但也没有戳破,顿了顿才说:“我对楚楚十分愧疚,我寸步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我要报答她的恩德……”      “呵呵,丁姑娘你和楚楚情同姐妹,怎会愧疚呢?”我给楚楚擦了擦额头的汗,状似无意的问起。      丁宁显然不会告诉我她挑拨离间的事情被抓包,打了个马虎眼就说:“一言难尽,幽若姑娘若想深知,丁宁改日一定告诉你。”      楚楚虽然很痛,但意识尚存,听我这般说嗫嚅着嘴角,想说什么。我忙伸手让她别说话:“专心生包子,什么都别想。”      楚楚看了我一眼,疲倦的点点头,又开始咬牙死憋。      时间说长不长说久不久。      一声清晰的婴儿啼哭从我手上传出,我忙将她放进襁褓,然后顺手掰开双腿瞄了一眼。嗯,襁褓里婴儿虽然五官尚不清楚,但那泛蓝紫的卷发,翕动的鼻孔,无不显示出她身体里流的是谁的血。      丁宁这时幽幽开口:“她一出生,就注定集万千宠爱。”      我扫了她一眼,发现她盯着婴儿目光奇怪。不过几秒我就明白过来,丁宁难道想杀了这个婴儿好让步惊云一辈子痛苦?但是……我在这里,她什么也不能做。      “但也只有内心美好的人才能接受这万千宠爱。”我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丁宁看了眼我,不说话了。      房外的步惊云和剑晨听到婴儿啼哭简直要将门给锤烂,下刻钟门便被人撞开,步惊云和剑晨涌进屋子,两个人一起跳起来大喜:“我当爹了!”      随即两人哀怨的互相看了看,默然无语,气氛很尴尬。      楚楚虚弱的伸出手:“……幽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将孩子抱给她,笑道:“和你一样漂亮!”      楚楚看着孩子欣慰喜悦极了。      “楚楚!辛苦你了!”步惊云紧紧抱了抱楚楚,随即二话不说像头牛一样将婴儿抱起,糊了小孩一脸口水,高兴的鼻子眼睛全部歪了。      剑晨和丁宁两个面如菜色心有戚戚十分悲催。      步惊云这时看着剑晨,问:“你想不想抱抱她?”      剑晨一脸受宠若惊:“我……我可以吗?”      “嗯。”步惊云点点头,将孩子递给他。剑晨忙双手接过,仿佛捧着易碎的无价之宝。      我发现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些任务很没有章法,有时候觉得很困难的任务经验不多,有时候却反着来。例如这次,接生说难不难说简答不简单,我本来以为不会有多少积分,岂料一查级数,再有一丁点儿就升级了。      我抬眼看了看其乐融融的“一家”,默默的掩上门离去。      他们都能平安喜乐。      *      我离开后又懒懒散散的做了几个不痛不痒的任务,瞬间升到了九十六级。      看着越来越高的级数,不知怎么的就很焦躁。      “哎,这级数难道不是越高越难升吗?可我为什么升这么快?”我坐在一家茶寮,把玩着茶杯叹气。      系统有些语气诡异:“宝贝,你这级数已经比乌龟还慢了!让你做任务,你为什么不做?”我无辜的摊手,说:“我在做任务啊,没看见我在茶寮喝茶吗?”      喝茶,也是生活任务之一。      喝一杯,涨五万积分。      喝两杯,涨五万积分。      喝三杯,涨五万积分。      ……我现在在喝第十二杯。      系统被噎的半晌没有答话,这时,街头突然出现一阵骚动,行人匆匆离去,而茶寮老板则两眼一翻晕了。我忙站起身奔过去,睁大眼望。      是一脸冷酷的步惊云。      还有一脸漠然的秦霜。      秦霜身后跟着一帮天下会文武学校的学员,看样子今天带领大家出来实习。      步惊云站在道路中间,挥着绝世好剑,朝秦霜歪起嘴巴怒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虽然敬你为大师兄,可你为虎作伥,我今日要为无名前辈报……”      我由于跑太快没控制好力道,“嗖”的一声,劲风将步惊云带倒在地,不小心还从步惊云身上踩了两脚。我忍不住朝秦霜跳起来挥手:“好巧好巧!我正好路过这里!”      步惊云趴在地上颤抖的伸出五指,接着说:“……仇!!!”       作者有话要说:在六一之前赶出来了! 这张图送给广大喜悦的人们! ☆、凌云   秦霜见到我显然很高兴,但他侧首看了看身后的天地会弟子,表情又无动于衷了。      我立时明白他是不想暴露卧底身份,笑笑不说话。      这时步惊云从地上弹起来,拿剑指着秦霜大喊大叫,很不文明:“我要为无名前辈报仇!”      秦霜侧身后退了两步,那群天下会弟子便举刀朝步惊云砍去!步惊云刚做好架势,正要发出冲击波,却见秦霜比他更快,那群天下会弟子瞬间变成速冻猪肉,结束了龙套生涯。      步惊云看着这幕微微惊讶,但他立马又道:“你以为杀几个天下会走狗就能赎你罪孽?”      秦霜伸手道:“云师弟,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他话没说完,步惊云就冲过去刷刷刷对着一通乱砍。      “云师弟,你先住手!”      秦霜堪堪避过剑锋。      “云师弟,你听我解释!”      秦霜就地打滚儿。      “云师弟……”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个不愧是师兄弟,智商都在一个高度。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扔了个光波就把两人炸开距离。      步惊云还不死心,重复了一遍为无名报仇,又要哇呀呀和秦霜打架。      秦霜爬起来正要开口,蓦然间一个蓝色的身影刷的立在两人之间。      来人负手而立,风吹着他泡面般忧郁的头发,正是一代松狮——无名前辈。      “步惊云,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步惊云完全愣住了,茫然问:“前辈,你没死?”      无名点头道:“我为秦霜所救。其中原委一言难尽。”      步惊云看了看无名,又看了看秦霜,眼神中全是觉悟:“是我……误会大师兄了!”秦霜道:“我先离开,免得引起雄霸怀疑。”说罢,他忽然看向我,微微一笑。      我本来站在路边叉腰抠鼻,他一望过来瞬间把手背在身后,露出八颗牙。      “幽若,你保重。”秦霜说罢,便转身离去。      我愣愣的看了下他背影,又转头看了看步惊云和无名,脑子一抽掐了个“天风飞回舞”。我顶着一头土从地里面爬出来,朝前方大喊:“秦霜!”      秦霜闻言转身,见到我先是一愣,看了看四周,随即走到我身边顺手帮我把头上的草拿下来,语带笑意:“你怎么跟来了?”      我张了张嘴,语塞了片刻,竟不知怎么回答。      “没,我就想问问雄霸……我爹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秦霜将我拉到巷子一角,道:“他用九转心丹控制了风师弟,计划前往凌云窟夺取龙脉,以稳固他的权利。”      他说的我几乎都清楚,但我装作才知道的样子,捂嘴惊讶一脸于心不忍:“啊!父亲大人如此丧心病狂?他这样做怎能对得起天下!”      估计我用力过猛,秦霜呆了会儿才接话:“幽若,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凌云窟争夺龙脉我们与雄霸一战在所难免,所以你……”他说到这便不说了,但意思我都明白。      我正义凛然的一拍他肩:“父亲大人为权势蒙蔽双眼,我很心痛!但我更希望他能回头,明天你们只管把他往植物人揍吧,我不会介意!”      这么严肃的话题秦霜听罢却笑了,他正要开口神色却突然一变,刷的挡在我身前,沉声道:“快走,雄霸带人来了。”      其实我早就听到了脚步声,但为了和秦霜唠嗑就没说出来,他这会儿突然这样倒让我心里很奇异。我明明可以跑,但不知为何顺势抓起秦霜的手架在我脖子上,然后扯嗓子大吼:“我是绝不会回天下会的,你快放开我!”      秦霜被搞懵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一声呵斥震耳欲聋:“幽若,你还记得天下会啊幽若!”      这一声由远及近,“若”字刚停,雄霸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到我面前。      “父亲大人……你怎么成了这幅摸样?”我忍泪道。      许久不见的雄霸虽然还是霸气侧漏的摸样,但他以前乌黑的秀发却变成了银白色,很有智多星的感觉。目测雄霸以为我还担心他,态度总算好了点,放轻语气说:“幽若,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幽若?爹找你找的很辛苦啊幽若!”我低头柔声道:“父亲大人,我是怕回天下会后你又将我关在湖心小筑,你知道的……我要自由。”      雄霸叹了口气,伸手就想摸摸我的头发,他目光忽然在我脖子上顿了顿,随即一掌将“挟持”我的秦霜拍飞,秦霜倒在地上飚了口血。      “放肆!谁允许你这样对幽若!”雄霸凶残极了。      我将雄霸一推,差点把他推个仰绊:“你干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好在雄霸并没有留意。      秦霜立马从地上翻起来,单膝跪地低下头道:“弟子知错。只是突然偶遇大小姐,念着师父你的吩咐,才会出手不知轻重,请师父责罚。”      雄霸忽而又笑了,将秦霜扶起来:“秦霜,你是老夫最忠诚的弟子啊秦霜,老夫怎会惩罚你呢秦霜。”      我勒个去!      看到雄霸就像个精神分裂一样,前一秒凶神恶煞,后一秒就平易近人说么么哒,而作为当事人的秦霜还一脸淡定,我不得不佩服他!      卧底真是个高危职业。      雄霸叫了两顶大轿子,我坐一顶他坐一顶,分别被八个天下会弟子抬着,秦霜走在侧边。轿子摇摇晃晃还挺好玩,我掀开轿帘,一眼就看见了秦霜,朝他努了努嘴。      秦霜面无表情的撇开眼。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将轿帘刷的一放,低头玩手指。正玩到一半,轿身却传来轻轻的“咚咚”扣声。我愣了愣,忙又掀开轿帘,秦霜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旁边,不动声色的递了一张纸条给我。      我顿时大喜,摊开纸条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见机助你逃脱”,瞬间嘴都气歪了。我将纸条揉成一坨,想扔了又怕被别人捡到查出什么,于是伸手放进袖里。      轿子忽然停了。      我走出去,才发现许久不见的绝心正弯腰对雄霸禀报什么。他眼神朝我看了看,瞬间便的赤红,刷的一下就拔出他的暗器朝我扔来,这暗器在我眼里慢极了,干脆抱胸看好戏。      秦霜忽然斜刺里冲出,将暗器打落,喝道:“住手!”      绝心哪里肯停手,估计我当初的“急急如律令”让他吃了很多苦头,他见到我恨不得吃人似的。他又从裤裆里抓出一把暗器,但这次还没来及扔,就被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一掌拍飞,就像刚才拍飞秦霜一样。      绝心倒飞出去,倒在地上飙一口血。      “主公?为什么你……”      雄霸牵起我的手,横眉道:“放肆!绝心你好大的胆子,她是我女儿幽若你也敢下手啊绝心!”      绝心听到我身份瞬间说不出话了。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      绝心低下头,道:“原来是大小姐,刚才是小的认错了人……属下以后不敢。”他这话不情不愿,我想也想的出他低着头的表情是多么恶毒。      但这并不重要。      我转身走到秦霜身边,抓起他手,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些粉末在伤口上,颇为感动的笑说:“刚才他的暗器伤不到我。”秦霜明显一僵,随即抽手缩回袖里,低眉敛目道:“保护大小姐是弟子应当所做。”      我干脆也附和说:“是啊是啊,我这也是为了发扬我父亲大人的仁厚贤德。”      “大小姐说的极是。”      “嗯,当然……”      我和秦霜一人一句说着无关痛痒的傻话,但正因为如此雄霸绝心才没有怀疑。原来刚才绝心在城门上张贴告示,说要夺取龙脉。武林至尊已经知道雄霸欲掌控武林的野心,将在凌云窟和雄霸大战一场。      我打开任务面板一查,刚好有一个和龙脉相关的任务——帮助聂风夺得龙脉。      “父亲大人,让我去助你一臂之力吧!”我对雄霸豪气干云的说。      雄霸看了我一眼,点头道:“不愧是我雄霸的女儿!幽若,你注意行事,见到步惊云等人格杀勿论,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幽若!”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凌云窟。      也许是火麒麟的缘故,凌云窟内热极了。我趁着雄霸没注意,伸出舌头像条狗一样喘气儿。秦霜走到我身边,悄声问:“很热吗?”      我拿起袖子扇风:“热成烤肉了!”说罢,我忽然转头盯着他两眼发光,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快!快给我砸两下你的冰箱拳!”      “那是伤人的招式……”我以为秦霜又要唧唧歪歪说大道理了,却不料他忽然拉起我的手,接着道:“但控制好力道,应该可以。”      指尖传来冰凉的温度,果然凉爽不少。      可我却觉得此举有伤风化,缩回手嗯嗯啊啊的说:“不错不错。”      一个太监摸样的人边引路边说:“主公,地图我都看过了,龙脉就在里面。可听说有一头异兽火麒麟把手门口,得想个法子除去它才行。”      绝心这时眯着眼歪着嘴角做出阴险的表情:“哼!区区异兽不用害怕,要收拾它有什么可难呢!”他刚说完,洞穴深处突然火光冲天,火麒麟踏踏的狂奔过来,绝心当场吓的尿裤子。      雄霸一挥手,他身后立刻钻出五个穿锡箔纸的消防员,拿起类似灭火器的不明物体就朝火麒麟狂喷。火麒麟“嗷嗷嗷”大叫,一爪子就将他们全部撂翻。      绝心摆出个黄飞鸿的造型,道:“好一个穷凶恶极的畜生!”雄霸见自己的消防员□掉,冷哼说:“火麒麟,好得很啊火麒麟。”随即右手在裤裆部位揉搓,酝酿了一个超级大的水泡!      我想让火麒麟逃,可是来不及了,水泡摔在火麒麟身上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不过片刻,它便倒在地上,身上的火焰渐渐淡去,最后化为一阵烧过的青烟。      火麒麟被雄霸KO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      雄霸带着大部队大摇大摆的进去找龙脉,我却蹲在了火麒麟身边。      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火麒麟?”      火麒麟鼻子里哼了哼,看了我一眼,它说:“嗷,嗷嗷嗷嗷……”      “嗷。”我说。      “嗷嗷嗷。”火麒麟流出了眼泪,然后彻底死去。      我很难过。      “宝贝,你不要伤心,刚才火麒麟也说了,它不会真正死掉呀。”系统故作轻松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才火麒麟说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因为这就是NPC的命。即使它根本不想出现在人类面前,但为了剧情需要,送死也非去不可。      我半晌才道:“系统,火麒麟怎么知道它是NPC?”系统“哦”了一声,说:“火麒麟是异兽耶,虽然游戏格式化但只要有媒介刺激影响,它就能记起上个游戏发生的事哟。”      “怪不得,它能死的那么坦然。”      反正等我这位玩家离开,它又会重新活过。       ☆、出岔   “幽若宝贝,你在发什么呆?聂风来了,你快去做任务呀!”系统急切的催促道。      我听在耳里,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非常厌烦这种按部就班的游戏模式。      这想法在我脑海里转了两圈却没有告诉系统,我现在已经九十六级了,再坚持坚持就能满级,不能出任何岔子。      就这样吧。      我站起身叹了口气。      殊不知在发呆的这段期间聂风已拿到龙脉,由于我人在凌云窟,这任务也算完成了。我正要过去看看情况,洞口深处突然一人做手刀状狂奔而来,正是步惊云。      我见他跑的飞快以为出什么大事,刚一开口就被他拽着袖子“嗖”的拉走。      “风师弟夺走龙脉,雄霸怕在凌云窟有埋伏,快走!”      我闻言一愣,问:“秦霜呢?”      步惊云道:“大师兄还在里面……”我不等他说完便一把甩开,郑重道:“楚楚在客栈等你,你先走,我回去瞧瞧。”步惊云顿了顿,想到我是雄霸的女儿雄霸绝不会伤害我,便点了点头道了句“小心”。      我刚走到凌云窟洞口,里面又“嗖”的一声跑出来一个人,还没看清我左腕就被人拽住:“幽若?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让云师弟先带你走吗?”我见他没被揍成猪头,松了口气说:“他带着我不方便,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走!”      我有些郁闷的望了望天,他们怎么都火急火燎的,难道不懂淡定么?      也许正因为不淡定,所以我和秦霜才能飞快的赶去和步惊云汇合。秦霜看了看周围,肯定道:“此处雄霸应该不会追来。”      步惊云点点头,对秦霜道:“大师兄,楚楚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语毕,他自个儿便喜不自禁的冲进内院。      果然当爹了人就不一样了。      秦霜却没有飞快的跟过去,他顿了顿,转头看着我道:“幽若,我说能助你逃脱就能助你逃脱。”      我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从袖子里摸出那张纸条复看了一遍,却不知怎么接口。就算不用他帮忙,我随时都能逃脱,雄霸根本来奈何不了。但这次……岂不是我欠了他人情?      系统这时懒洋洋的说:“宝贝,你可以接其它任务了。”      我没来得及表态,秦霜忽然牵起我笑道:“走,我们一起去看云师弟的孩子。”我明明可以将手抽出来,顺便给秦霜一个大耳刮子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但嘴巴一歪,反而有些自喜。      刚跨进房里,就看见步惊云埋头在孩子两腿间略猥琐的换尿布。楚楚满脸幸福的迎过来,喊道:“大师兄,幽若,你们来了。”      秦霜微笑点头:“楚楚,恭喜你。”      楚楚看向步惊云满足的说:“云这次多亏你们照拂,否则我也不能放心。”      我顺势将手抽出来,抱拳客气:“哪里哪里。”      秦霜问:“嗯,小孩儿是男是女?”楚楚开心的回答:“是女孩儿,叫步婷。”秦霜看向拉了步惊云一手粑粑的步婷,笑着颔首:“女儿好,贴心。我看云师弟是有女万事足。”      步惊云闻言转过头,脸上还糊着黄黄的翔,但却遮挡不了他和楚楚对视间浓浓的情意。      我偷眼瞧着秦霜,他看到这幕似乎很有感慨,我正想着他感慨啥呢,丫的就忽然将视线放在我这里,我心下一慌,忙不迭低头,待做完这整套动作才惊觉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云大哥!你可回来啦!”      蓦然间一个尖细的嗓音大吼大叫咆哮,风驰电掣的奔跑间把我撞了个斛斗,秦霜眼疾手快忙一把将我扶住。      妈的!      我稳住发型定睛一看,丁宁穿着黄色烂布条衣服像个蟑螂似的。      估计我的目光太赤果果了,丁宁忽然转过脸来,满头的塑料珠子摇晃的哐哐响。      她眼神瞬间大变。      我挺胸抬头和她对瞪,眼睛差点瞪成斗鸡眼,却发现丫的并没有看我!而是……循着丁宁的视线,我慢慢看向秦霜,登时就不淡定了!      两个人竟敢无视楚楚,无视步惊云,无视我!眉来眼去欲语还休,简直不将广大人民群众放在眼里!      我心下鬼火乱冒,一脚踢飞一个凳子撞在门上,“砰”的发出巨响。      秦霜和丁宁胶着的视线总算分开了。      “幽若?”秦霜奇怪的看了眼我,转身去将我踢飞的凳子扶起来。我见状更不开心了,歪着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看大波妹了!”      瞬间大家都看了眼丁宁的胸部。      丁宁窘迫的退后两步。      我哼了一声,冷着脸离开。      看着丁宁那张脸就莫名其妙不舒服,大约这就是气场不和吧。我想着找个地方散散心,可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唤道:“幽若!”      我停住脚步,抱臂扭头:“你追出来做什么?”      秦霜垂眼笑了笑,道:“云师弟一家其乐融融,我也不便打搅。”      “那丁宁长得多美啊,你不和她多联络联络感情?”我本来就是故意刺刺他,谁知秦霜听到丁宁的名字就不笑了,他环目四顾,随即将我拉到院子角落,一脸凝重的问:“丁宁何时认识云师弟和楚楚的?”      我看他这样也不开玩笑了,回答说:“半个月左右,丁宁在无神绝宫遇见步惊云,步惊云让她来投奔楚楚的。”      秦霜喊了颔首,沉吟道:“我曾在天下会见过她,若我没有记错,她是雄霸派来的人。”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我道:“你多加小心,我怕她会暗中做些伤害众人的事。”      我瞧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丁宁底细全说给了我,不由挑眉:“你就不怕我说出去?”秦霜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半晌才道:“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      短短一句话听的我浑身舒畅,我忍不住抿嘴发笑,伸手给了他肩头一拳:“算你有眼光!”      秦霜也不禁笑起来,他正要开口,身后却忽然出声插话。      “你和幽若姑娘的关系真令人羡慕。”      丁宁从树后转出,看着秦霜似笑非笑。      也不知道她偷听了多久,但就算她知道也没关系。      我和秦霜都没接话,确切说,都没搭理。      丁宁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半晌才干脆简洁的说:“秦霜,今晚在二楼,我有事要问你。”说罢,也不等秦霜同不同意,就冷艳高贵的离开。      我去!      她以为她是我么?      只有我才能对秦霜冷艳高贵懂不懂!      “幽若,你又怎么了?”      “犯困!”我哼了一声,抱着双臂冷着脸走了。      *      丁宁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自己扔下一句话,秦霜就会乖乖赴约吗?      还晚上。      还二楼。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是有伤风化!为了阻止这种风气,我不禁拿出壮士扼腕般的勇气,早早爬在房顶上守株待兔。蚊子将我的脸咬了七八个大包,我一边挠啊抓啊抠脚丫子啊,一边等候两个危害社会的人。      天已暮。      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我立马从屋顶翻了个身,轻轻的揭开一片瓦,凑头瞧去。      秦霜倒是真准时啊!      我心里冷道。      丁宁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冒出来,冲过去就指着秦霜鼻子骂:“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霜淡然又茫然的回答:“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丁宁张着她的血盆大口不停巴拉:“我在这里是因为我要报仇,而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除非你被背叛了雄霸!”      “我没有背叛他,是他背叛了正义公理。”      丁宁一看就知道和我那小学没毕业的父亲大人有的一拼,她不懂什么叫正义公理,于是恨恨撇开头。      秦霜又开始说教:“我们除掉他是替天行道,自古邪不胜正,他迟早会死于非命。”      我看的暗暗咋舌,秦霜和无名接触了几次,也会出口成章了。      “我不会让你为虎作伥,快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帮雄霸!”秦霜很想凶巴巴起来,但他一直努力从未成功。我从兜里掏出镜子,呲牙蹙眉撇嘴……做出各种凶狠表情不下二十个。      丁宁才不怕他,大声道:“我没有帮他!我只是要为我姐姐讨回公道!”      秦霜听到这句话果然愣住了。      “你姐姐……是孔慈?”      虽然我早知道这事儿,但听到孔慈的名字从秦霜嘴里说出来,莫名不安。      丁宁的气势比秦霜的茫然状态碉堡多了,她凶残的吼叫:“本来,我该叫你一声姐夫,可是你不配!我姐姐她惨死至今,你非但不为她报仇,反而和害死她的人称兄道弟,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你无耻!”      我爬在房顶一愣,自动对号入座。      秦霜蹙眉道:“……你说幽若?”      “怎么?除了她还有别人?”丁宁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胡说八道,就被秦霜沉声打断:“我念你是孔慈的妹妹,不想伤你,这件事与幽若无关,你不要毁她姑娘家的清誉。”      丁宁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撸袖子了,这会儿秦霜开口,我心下的气独顿时烟消云散,索性继续趴在房顶,看看他会怎么说。      丁宁也摸不准我和秦霜的关系,故此没再继续争论,道:“步惊云因为自己私欲,在你和姐姐成亲当日横刀夺爱,杀了我姐姐!而你,为什么不将步惊云杀了?!”      秦霜道:“这些话是雄霸说的?你一开始就错了,害死孔慈的人不是步惊云,是雄霸。”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有人证物证,是步惊云害死我姐姐的!”      “那是误杀!是雄霸一手安排的。”秦霜叹了叹气,开始给丁宁讲述过往恩怨,顺便讲授天下会拉拢传销发展下线三要素,将丁宁唬得一愣一愣。      丁宁脑子里有两个传销大佬在打架,终究是雄霸的洗脑占了上风,她一摇头:“我不要听你胡说!雄霸将我姐姐当做亲生女儿对待,他不会害她!”      我听到这话不厚道笑了,若当真如此,那我还算什么?      秦霜还不死心的解释:“你错了,雄霸从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除了幽若,所有人都是棋子!孔慈,风师弟,云师弟,你,我,都是。”      “不……不会的……”丁宁像个傻叉似的,牛教三遍也该懂的道理她就是不肯相信。      “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杀死孔慈的人不是步惊云,是雄霸。”秦霜说的言辞恳切,看起来他真的很想将丁宁拉回岸。但丁宁就喜欢水里游的感觉,撇开头道:“是真是假,我会弄清楚真相!”      秦霜道:“好,但在你弄清楚真相前,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便在此时,步惊云抱着一堆尿片走来,见了两人傻乎乎笑说:“大师兄,丁宁,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我先回房了。”丁宁又冷艳高贵的走了。      步惊云看着丁宁的背影,笑着对秦霜道:“大师兄,丁宁这女孩子挺不错的。”      秦霜敷衍的点头:“是啊。”      我本来想着围观完毕可以撤退了,就听步惊云拉开椅子道:“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红粉知己,成家立业?”      秦霜愣了片刻,抬头讶异:“云师弟,你也会说这种话?”末了又抬手拍拍步惊云肩,说:“真没想到,你行走江湖浪迹天涯,竟也会有为人父、为人夫的一天。”      “是啊,世事多变,当初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师兄弟三人有如此不同的遭遇。”步惊云感慨的说,“不过,大师兄,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朝一日在感情上有所寄托。至少这样,我才能减去我心中稍稍的愧疚。”      秦霜转头问:“你还在为孔慈的死而自责?”      步惊云叹了口气,默然承认。      他道:“丁宁是个好姑娘,如果大师兄你对她有意,我可以……”      “云师弟!”秦霜打断他的拉媒。惊云不仅成了家庭妇男还热爱上了媒婆这项职业,如果秦霜不打断,我已经一巴掌将他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步惊云怪道:“大师兄,你若不喜欢丁宁,喜欢别的姑娘,我也一定会帮你。”      秦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其实幽若人也很好……”      “云师弟!你不要说了,幽若她是个好姑娘,她有主见能自己抉择,我不能……”      步惊云忙道:“大师兄,你想到哪儿去了。幽若固然是好,但雄霸终究是她亲生父亲,我们要杀雄霸,她难免以后会与我们有意见上的分歧。”      秦霜有些为刚才话讪然,他低着头,我看不到表情。      “你不了解幽若,她虽是雄霸的女儿,却不会助纣为虐。幽若明是非、辩曲直,你不要看她平时总对人爱理不理,实际她心地善良,跟她在一起会很快乐。”      步惊云道:“她老爱凶巴巴的说些粗话,我倒不知幽若真实的性格。”      秦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微微笑说:“那是她掩藏自己的表面,其实是个纸老虎。让她杀人,她是万万不敢的。”我捧着脸听得正高兴,秦霜此话一出我就不乐意了,扬了扬拳头,嘀咕道:“信不信我立刻下来给你们一人捅八刀!”      “幽若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好人。”秦霜每个字都说的郑重,我听在耳朵里,莫名心热。      或许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可我自己不知道。我自私记仇,我贪图享受,我好逸恶劳,我冲动任性,我喜怒无常……我一直都不认为我称得上“好”字,人无完人,秦霜都曾说过他不是十全十美,我跟他比起来更是自惭形秽。      若真要将“好人”这个名头冠上,还是秦霜最合适。      他觉得我好,而我觉得他才是最好的。      步惊云这时突然笑了,他看着秦霜,询问:“大师兄,你如此了解幽若,莫非她便是你的意中人?”      我一听这话差点从房顶栽下去摔成三级伤残。      靠,步惊云这个死八婆!      秦霜也被他这话弄的手足无措,忙撇过头去。      步惊云伸手拍着秦霜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师兄,你我师兄弟情谊深厚,谁也不能料到今后的事,又有什么不可以说?”      秦霜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笑,看着桌上茶杯,缓声道:“人生世事无常,云师弟,你说的对,谁也不能料到今后会发生何事。我的确有中意的人,但我不敢告诉她……”      我突然像看到洪水猛兽似的,不敢再听,刷的站起身跑回房里,“砰”的将门紧紧关上,抵在门后喘着气儿,抚了抚跳的飞快的心脏。      “幽若宝贝?你怎么了呀?”系统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出现。      我愣愣的说:“没。”      “怎么不偷听了呢?”      “不想听。”      系统“嗯”了一声,换了副正经的口气:“你只剩四级就能满级了,可千万不能对这个世界产生别的感情,宝贝,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系统,我肯定是为你好,如果出了岔子……”      “我知道!”我像被踩了痛脚一样大声打断她的唧唧歪歪,默然半晌方一字字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绝不会……也绝不允许自己出岔!”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滋养活活的手榴弹 ☆、背人   我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院子里有口大水缸,我低头一瞧,自己蓬头垢面挂着两个黑眼圈憔悴得很。      “幽若,你醒了?”楚楚抱着孩子走过来,看着我脸色惊呼,“你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昨晚上被耗子吵的。”      楚楚给我捋了下头发,摇摇头道:“这怎么行,待会儿丁宁回来,我让她顺便去买些杀老鼠的药。”我苦笑了一下,正想说不用麻烦了,就听丁宁欢天喜地的跑进院子:“楚楚!我回来了!”      我下意识朝她那一望,只见丁宁挎着一个菜篮子,而秦霜竟然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楚楚接过菜篮,给丁宁说:“这客栈有耗子了,丁宁,下午有空你再去镇上买点药吧。”丁宁点点头:“好啊!我顺便还想去买几只鸡给你补身子。”她说罢转头对秦霜道:“下午还得麻烦秦大哥和我一起了,我可提不动几只。”      我闻言不由呵呵冷笑,丫的是多弱柳扶风啊,几只鸡都提不动!像我这种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的是不是可以去死去死了!      “你昨晚没有睡好?”秦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      他越这样我越别扭,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鼻子里嗯了嗯。      “我不大舒服,去睡个觉。”      “哎?”楚楚伸手道,“你才起床啊!”      我将门一关,倒在床上捂着被子。系统好想又唧唧歪歪了什么任务任务的,我没有听清楚,迷迷瞪瞪又睡过去。估计昨晚真的太困了,这一觉又睡到晚上。      “幽若?幽若?醒一醒……”      我被人摇醒,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来人是谁。      我疲倦的闭上眼:“你怎么来了,好烦,出去!”秦霜有些语塞,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温言道:“楚楚说你有些生病,我给你熬了药,你起来喝一碗。”      他这种语气倒让我无法撒泼,我有些气郁无奈,又有些欣喜愉悦。      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于是伸出手道:“给我吧。”      手上立刻拿到碗。      我端起就往嘴里灌,岂料喝急了呛进气管,咳咳咳的不停吐药汁,弄的到处都是。秦霜见状忙将我手里的碗拿走,他正要说什么,我却比他更快,抢声道:“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吧。”      秦霜没有听我的,而是皱眉道:“幽若,你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正常。”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性格这种问题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懊恼的撑着额头:“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你让我静一静。”      秦霜点了点头,离开了。我这才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喃喃道:“干嘛对我这么好?”      搞得我很难做。      *      我换好衣服,摸摸肚子,一整天没吃饭还真有些饿。      于是我摸进厨房找了两大白馒头一手一个抱着啃,正啃的愉快就见楚楚和步惊云从拐角处走出来,两个人都像来大姨妈似的一脸痛苦。      “你们怎么了?”我一边嚼馒头一边随口问道。      楚楚皱着眉说:“幽若,你知不知道,丁宁原来是孔慈的妹妹。”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嚼馒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又如何?”      步惊云复杂的道:“她在楚楚的药里下毒,但被发现了。”      “……这又如何?”      “只是希望你不要对她心存芥蒂,丁宁现在已经悔悟,所以,大家还是朋友。”      我拿着馒头的手一僵,抬眼问:“丁宁人在哪?”      楚楚叹了口气道:“她被发现后自知有愧离去,好在大师兄追了出去……”      “什么!”我当场跳脚,大声问:“你说秦霜追丁宁去了?!”      楚楚点点头:“丁宁始终是个姑娘,一个人在外不安全。云要保护我,故此只有麻烦大师兄了。”      我就看着楚楚嘴巴一动一动,根本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心头只知道秦霜去泡!妹!子!了!我莫名鬼火冒啊,肺都要气炸了啊,我逮着系统一阵猛问:“系统!系统!滚出来!”      系统估计在睡觉,半天才茫然的啊啊啊问:“宝贝,你不睡觉怎么了呀?”      “快点!给我看接下来的游戏剧情!”      系统慢吞吞的才调出幻灯片,我像被火烧眉毛似的,眼巴巴的看着秦霜对丁宁谆谆教导,然后丁宁就看上秦霜了是吧!然后天雷勾动地火是吧!然后破庙春风一度是吧!然后你侬我侬大家侬了是吧!是吧!吧!      “妈蛋,你们休想!”我一把将手里两馒头捏的稀巴烂,狠狠砸在墙上。      “哦老天,宝贝你怎么了?”      我咬牙切齿心理挣扎了半晌,才问:“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去破坏秦霜的剧情会怎样?”反正是游戏对吧?反正是游戏而已!我就是看不惯丁宁和秦霜站在一米以内的距离怎么着了!      系统这次倒不怎么反应过激,竟然无所谓的道:“你随意啊。”      我愣了愣:“真的?”      “嗯呢,反正一个快死的人不影响主线。”      系统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就像冷水兜头从我脑门儿淋下。      可我仅仅愣了片刻,没有心思再去做其它想法,我只知道我现在要搞破坏!      丁宁想拐走秦霜?她想得美!      *      我从系统那里快速定位了秦霜和丁宁的位置。靠,果然两个人在破庙,孤男寡女最爱的约炮场所!      因为天在下雨,所以两人躲进了破庙,这点我明白。因为现在我就在冒雨前行,土遁不能用,我可不想弄的一身泥浆,大大的损失我的形象。      呃,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好像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破庙里传出微弱的火光。      我心头扑通扑通直跳,手握成拳头,心想要是看见两个衣衫不整,立刻手起刀落咔擦掉绝不手软!好吧……我不该这样的激动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激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      从兜里摸出把刀举起,哇呀呀大喊一声:“我来也!”我飞快的助跑冲过去,一个回旋踢踹飞年久失修的门板,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我定睛一看,丁宁像个王八似的被门板压住不停抽搐。      “啊!大姐你怎么好巧不巧站在那里?”我捂住嘴十分震惊。      秦霜也震惊极了,他看了看被压晕的丁宁,又看了看浑身淋湿的我,忙将我拉进庙中避雨的地方,惊声问:“幽若?你怎么来这里?”      我恨恨擦了擦雨水,横了他一眼:“我高兴我乐意!”不等他回答,我又道:“那你呢?你在这干什么?”      秦霜解释道:“云师弟托我照看好丁宁……”说到此处,他看了眼被压在门板下的人,想要去扶起来,走了两步,却又看了看我。      “可以……吗?”      我被他这摸样逗笑了,但笑了一下又板起脸:“哼!救吧,救吧,最好以身相许。”      秦霜无奈的摇摇头,还是把压在丁宁身上的门板抬开了。      然后就没有再管,而是坐到我身边。      他问:“幽若,你到底因何而来?”      我拿起一根棍子拨着火堆,半晌才平平开口:“我怕你们遇上我父亲大人,被抓去剁成肉酱。”      “……你是在担心?”秦霜语气忽然很轻松。      我瞪他一眼,将棍子一扔,像个炮仗一样:“才没有!”      秦霜低下头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瞧他不说话心下仿佛猫抓,又将棍子捡起来继续拨弄火堆,状似无意的开口:“喂,我问你,你追丁宁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说……那种话?”      “什么话?”秦霜一头雾水。      “就是那种!”我顿了一下,方说:“就是那种……我要保护你啦我觉得你皮肤很白很滑嫩啦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那啥啦之类……”      秦霜想了一会儿,突然“嗤”声一笑,他看着我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很镇定的道:“我就问问而已。快说啦,到底你有没有这样说,或者她这样说?”      “没有。”秦霜倒是老实。      我心底瞬间松了口气,拨弄火堆的动作都欢快多了。      秦霜看着我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撩了撩我耳边的碎发。      “幽若,你看这里的雨,和竹屋可有分别?”      我怔了一下,再回头,却见秦霜已经看向了窗户外面。      雨还是那样的雨,人也还是同样的人,于是我回答道:“没有。”秦霜微微颔首:“不错,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届时屋前屋后也该开满花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去?一起?      不。没有机会了。      下雨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突如其来的惆怅搞得我很悲伤。但这个时候丁宁却像伽椰子一样咔咔咔的爬起来,吓了我一跳!      她看着我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丁宁不再看我,而是扭头对秦霜道:“秦大哥!你快带我走!我不想见到和雄霸有瓜葛的人!”      我原本站着抠鼻,听到这话直接将鼻屎弹她脸上,转身道:“放晴了,打道回府!”      “幽若!”秦霜追过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摇头,说了个“你”字就没了下文。      倒是丁宁死乞白赖的又跟来,我耸着肩歪嘴一笑,小样。      此次目的达成了,我心情无限好。      哪怕走在悬崖边上。      秦霜和我并肩走着,心情也很好的样子,仿佛走在乡间的田埂。      就在这时,半山腰突然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一个背叛师门,一个出卖义父,今日被老夫碰上,你们还想活命不成?!”      我扭头一看,父亲大人穿的像山西挖煤的大哥,抱着手臂趾高气扬。      但他看见我立马就不扬了,而是伸出手道:“幽若!快过来,不许和他们站在一起啊幽若!”我道:“我敬爱的父亲大人,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不会出事的,你也不要站在山上冒充迎客松了,快回天下会吧。”      雄霸闻言吹胡子瞪眼很不开心:“幽若,你反了啊幽若!”      丁宁这时走到秦霜背后,悄声道:“秦大哥,雄霸一来我们毫无胜算,不如将她押为人质,助我们脱险。”      我嘴角一抽,奶奶的,我长得很像聋子吗?      秦霜毫不意外的对她呵斥:“丁宁,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何必出此下策?”      雄霸这时候抬抬手道:“好了好了,你们谁也不必争,老夫都会一一满足你们。”秦霜上前两步,道:“雄霸,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再不收手,迟早会自食恶果!”雄霸闻言冷笑:“秦霜,你好得很啊秦霜!”      雄霸一挥手,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一堆天下会弟子,挥着西瓜刀朝秦霜和丁宁猛砍。但这些人都不敢伤我,搞得我空有一身武功却没人打架很郁闷。      雄霸最喜欢看着别人打群架,然后自己在裤裆里弄一个水泡出来玩偷袭。这点我虽然知道,但却没有想起,等他一掌将秦霜打倒在地,我才恍然大悟。      “秦霜?”我忙冲过去扶着他,脱口问:“你觉得你现在不会死吧?”      秦霜吐出一口血,说:“……不会。”      雄霸指着秦霜,对丁宁道:“看见没有,不归顺老夫就是这样的下场。宁儿,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回不回来?”      丁宁其实还挺有骨气,她摇头道:“你休想再让我替你害人!”      “好!”雄霸干脆利落的一个水泡将丁宁打落山崖。      秦霜一怔,想爬起来,却被我按住肩头:“不许管她,皮糙肉厚死不了!”      “为什么?”      “你要相信我。”      我说真的,丁宁这丫的命可长了,活到八十岁吃核桃都没问题。      果然,秦霜听到我如此有感染力的话,就不再坚持。      “幽若,快回爹的身边来幽若!”      雄霸朝我招了招手,配合他满头白发,很像白无常。      我当场打了个冷战,掩面啜泣:“父亲大人!原谅女儿不孝,恕难从命!”趁着雄霸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拽着秦霜就是一招“天风飞回舞”。      秦霜不是第一次体会地心之旅了,所以他很淡定的被我从土里□。      “幽若,你的武功到底师承何人?”秦霜吐出一颗石子儿。      我像猩猩找虱子似的找杂草,边找边道:“无师自通,我厉害吗?”      秦霜微笑着点头:“嗯,厉害。”      “走吧。”      可是秦霜却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道:“方才雄霸的三分归元气伤了我心脉,现在……还不能行走。”他顿了顿,接着道:“幽若,你先离开,等我……”      “哪那么磨叽!”我看他靠在树上面色苍白,也没了心思开玩笑,搓着手笑说:“你有福气了,记住,今天的事不许给任何人说!”      秦霜一愣,问:“什么事情不能给人说……幽若!……放我下来!”      “别闹!你可真是身轻如燕!”      “幽若……”      “啊哈!”      “……你一个姑娘家怎能……怎能背一个男人?”      “别吵!不然我把你扔粪坑里去!”      “……”    作者有话要说:┗|`O′|┛ ☆、演出   我和秦霜还没进客栈,就看见步惊云满面愁云的蹲在门口,配合着他的发型很是颓废忧伤。      “云师弟?你怎么了?”      秦霜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刺激到他男人的尊严,就算被雄霸打的软趴趴也要装的很活泼健康,脸不红气不喘的走到步惊云跟前,将他拉起。      步惊云见了我们一愣,随即大声问:“大师兄,幽若,你们去哪里了?”      秦霜拍拍他肩膀,简略的说了说遇上雄霸但平安无事。我本以为步惊云会追问丁宁,可他并没有,而是复杂的撇过头,欲说还休。      我最恨别人这样,走上前直截了当的问:“云师兄,你便秘吗?”      步惊云嘴巴一歪:“幽若,你不要胡说。”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了,楚楚呢?”我问完这句话,步惊云的表情瞬间变的可怖又可怜。终于,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楚楚和孩子被绝心抓走了。”      秦霜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步惊云答道:“就在刚才。我原本去找至尊希望他撤掉追杀风师弟的告示,至尊最后同意给我两个月时间,只要找到龙脉一切既往不咎……”      趁他师兄弟二人说话,我忙找出系统查了查。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绝心趁虚而入挟持老幼病残孕行为十分发指,而他这样做只为威胁步惊云将龙脉找到交给他。      龙脉用来熬棒骨汤味道应该不错,但用来练武或者当做武器是很傻叉的。      偏偏傻叉还很多,武林至尊,绝心,父亲大人,和千千万万的未知人士……智商堪忧。      “宝贝,来领取任务吧!”系统欢快的说。      我很鄙夷的问:“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系统笑道:“因为这是个连环大任务,加上这个月的活动任务,你快满级了呀!”      啊,的确值得高兴。      但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什么任务,你说。”      系统开始挨个数:“用假龙脉帮助步惊云救出楚楚,送聂风第二梦成亲礼物,活动任务还是一桌菜,获得‘好吃’两个字完成!”      我自己并没有按接受,系统已然帮我领取。      “幽若?”      秦霜和步惊云疑惑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的摸样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救楚楚?”      步惊云点头说:“谢谢你幽若,但此时我们先去找风师弟找龙脉才行。”      “他在什么地方?”      “聂家村。”      *      聂家村也就是聂风出生的地方。      乡底下蚊子多我理解,问题这聂家村的蚊子都把我当毛血旺追着啃,啃的满脸包。秦霜看着我想笑不敢笑,最后只得时不时帮我挥挥袖子赶蚊子。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带的路,不走阳关道,七拐八弯的钻进黑黢黢的竹林。就在我准备甩个光波炸死全天下蚊子时,一人使了招“燕子穿云”刷的立在我们前面。      看那腰围八尺八就知道是第三猪皇。      “前辈,我们是聂风的师兄弟,此来并无恶意,只想和第二姑娘谈一谈。”秦霜颔首道。      第三猪皇上没来得及说话,第二梦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微笑着道:“你们都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      上次在第一刀皇大战龙套一二三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过,只匆匆一瞥,这次近距离看了看第二梦,不得不承认别人的发型很正常,衣服也很正常,虽然头上背着两电蚊拍小雷达,脸上纹了个爱心,却丝毫不掩她的美。      秦霜毕竟还是关心他师弟多些,问:“第二姑娘,风师弟现在怎样了?”      第二梦听到聂风的名字两个眼睛也变成她脸上纹身的形状:“你们放心,他在这里住了多时,魔性已经淡化,情绪也平复了,正日渐好转。”      步惊云和秦霜这两个病人家属高兴连连:“太好了!”      “这都得归功于龙脉,龙脉集天地之灵气,能压制聂风的魔性,但如果再以血腥刺激聂风,他还是会发狂。”第三猪皇这时却笑了笑,“别说是龙脉灵气,我看是我侄女儿的真情感动了天地,才让聂风那小子恢复的这么快。”      众人闻言都不禁发笑,第二梦羞涩的低下头嗔道:“猪叔叔,你就少说两句吧!”      步惊云忽然转过身,叹息道:“不瞒大家,楚楚和孩子被绝心抓去,非要我以龙脉交换,否则就……”第二梦和第三猪皇都很震惊,道:“如此卑劣的计谋,一定是雄霸设计。”      秦霜看了看我,走上前说:“此事的确棘手,我们得好好商量。”我知道他看我是顾忌我的心情,实际我很想告诉他,没关系的你们尽管制定殴打雄霸计划三四五六七!      步惊云点点头:“我们先去看风师弟。”      ————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鬼子进村似的,来到一家农院。      我这时才发现步惊云聂风秦霜都喜欢过乡村生活,无所谓身份高低贵贱,都很喜欢。      聂风正在院子里摸小鸡鸡。      黄色毛茸茸的小鸡仔在他手心蹦来蹦去,一点儿也不害怕。      他见了众人立马眉毛一竖,准备发病啃人,第二梦及时冲过去抱住他,用自己柔软的躯体和声音平复聂风的心,聂风当场被会心一击,傻呆呆的开始笑:“梦,你回来了。”      第一邪皇曾经说过,只要聂风能说出每一个朋友的名字,他就能摆脱魔性的困扰,在社会上做个正常人。而他现在已经认出了第二梦,离复原之日已经不晚。      第二梦牵起他的手,像幼稚园老师一样和蔼可亲的带着聂风来到众人面前,指着步惊云问:“风,你看他穿着红披风像谁呀?”      聂风就差吮手指了:“辣椒王子。”      步惊云估计差点背过气,也不知道聂人王以前给聂风讲了什么儿童故事。      “不对,他是步惊云,是你的师兄……”第二梦指着我们挨个挨个的告诉聂风名字,聂风神色渐渐变的正常,末了他思索道:“我心里好像有印象,那些印象都是好的,但我还是记不清楚。”      聂风低下头。      第二梦忙安慰他:“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秦霜看着这幕忽然微微笑道:“风师弟有梦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己,我当真为他高兴。”      我抬眼看了看他,没吱声儿。      就这样在聂家村凑合了一晚。      翌日一早,一群人就叽叽喳喳的在院子里商讨营救楚楚的大事。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们有在院子里唠嗑的习惯,打开门就把洗脸水泼出去……然后就变成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等他们换衣服。      等众人聚齐,才继续商讨。      步惊云最着急:“龙脉是换取风师弟性命的东西,我若将它交给绝心,至尊那边两月后不好交待。”第二梦蹙眉说:“但楚楚母女的性命也很重要,云师兄……不如你将龙脉拿去吧,我从此和风隐居,不问江湖。”      秦霜摇了摇头:“至尊毕竟是天下武林之首,他若存心找风师弟,必能找到。届时你们焉有宁日?”      第二梦不说话了。      他们都不说话了。      于是我咳了咳,从袖子里摸出早准备好的假龙脉,昂首挺胸的道:“绝心只说要龙脉,没说真假。”      “这……皇城里卖五两银子一个。”第三猪皇说罢率先哈哈大笑,赞道:“小女娃子倒机灵!以假乱真,任他绝心再阴险狡诈也想不到我们有这招!”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夸“妙极妙极”“这个方法很可行”“绝心也该吃点苦头”……      “幽若,你真聪明。”秦霜笑了笑,忽然又道:“但绝心能走到这步绝不是草包,我们要他全然相信龙脉是真,还得想个办法。”      我本来就被这些人夸的很不好意思,一听这话忙道:“那你想个法子吧!”      秦霜果然开始沉思,沉思了半晌道:“此事得让风师弟配合演一出戏。”      众人问道:“什么戏?”      “兄弟反目的戏。”      秦霜毕竟是在雄霸身边做过高级卧底的人,说起这种戏份头头是道。      在秦主任最新筹拍的一部《龙脉争夺战》中,他让步惊云和聂风担纲主演,专注反派三十年的绝心倾情加盟,楚楚母女友情出镜。步惊云出演为了妻儿算计兄弟的苦情男,而聂风作为被算计的兄弟,需要咬血包、错位捅穿等专业性演技,绝心出演得到假龙脉兴高采烈扭秧歌的低能儿,外加群众演员若干……我作为道具赞助商十分荣幸。      秦霜给步惊云和聂风开始为期三天的培训,等到第四天,两人就欢欢喜喜的去登台演出了。但他们的演出不能有一次失误,失误一次,楚楚也许就回不来了。      不过我不担心,因为我相信秦霜的指导能力。       ☆、逃命   当步惊云一家子和聂风欢天喜地的回来,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虽然没有全程围观他们营救,但因为出谋划策提供道具任务也算完成,这次的任务让我直接升到了九十八。看着快要顶格的经验条,我扯了扯嘴角。      聂风这几日都和第二梦黏在一起,每天梦梦梦风风风叫个不停;步惊云也和楚楚小别胜新婚,每天楚楚楚婷婷婷云云云叫个不歇气;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有去死团的本质,我通常看到这种情形就会扭头。      “幽若,你在做什么?”      嗯,对了,还有秦霜每天幽若幽若幽若……      我站起身,将满是泥泞的双手摊开伸在他面前,道:“玩泥巴!”      没办法,日子过的太无聊了,任务还要等聂风和第二梦成婚后才能做,像我这样的社会闲散人员只有玩泥巴。      秦霜估计也看出我最近闲的发霉,主动提出说:“我们出去走走怎样。”我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等我去洗个手!”      聂家村的风景将个烂就,是万万比不上竹屋的。      想到这个,我不由问他:“当初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秦霜伸手将田边的倒了的稻子扶起,笑着说:“一路走一路游,看到哪里合适就停下来。”他顿了顿,看向我道:“若不在那,也不会有缘的遇见你。”      我不由低头挥了挥手:“你那是走了八辈子的霉运。”      秦霜笑了笑也不反驳,我半晌没听到他回话,抬头一看,他正望着前方的稻田、村落、流水,尽头绿油油一片,广袤无垠。      “你们好像都很喜欢隐居?”我脱口将此事问了出来。      “嗯。”秦霜颔首道:“比起整天的阴谋算计江湖厮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心爱的人有个安定的家,不止我、云师弟、风师弟,所有厌倦的江湖人都喜欢。”      我没有答话。      因为我早就知道答案了,这样问只是没话找话。      但我没想到秦霜忽然反问:“幽若,你呢?你又是如何想的?”      “我?”      我指着自己鼻子愣了,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啊!      秦霜一脸希冀,我也不忍心让他碰一鼻子灰,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这个嘛,我当然也和你们想的一样……”      “你说真的?”      我看着有些双眼一亮的秦霜,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忙撇开眼,没有回答,而是引开话题说:“明日我再给你做一桌菜,你想吃什么?”      秦霜有些茫然我的行为,但他没有问,而是点头笑说:“你做的都好。”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默然未答。      下午回到院子,却见步惊云和楚楚一脸喜色。他们见到我和秦霜忙迎过来,大喜过望的说:“大师兄!幽若!风师弟要和梦姑娘成亲了!”      我心里莫名一沉。      秦霜听到这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好像要跟聂风成亲的是他。      “太好了,太好了!”秦霜连说了两个太好,又忙问:“定在什么日子?”      步惊云也喜道:“就在后天!”      我也装模作样的表示很开心。      即使我根本不开心。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把我往这个世界之外推,时间越紧迫就过的越快。第二日转眼就到了,系统早早催促我快去做活动任务,只要我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她就会冷嘲热讽的说“你是不是对这个游戏有留恋了呀”“哎呀姓张的你不是号称石头做的心么”“你可不许再破坏规矩”巴拉巴拉……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滚!我才没有!我绝不会!      ……      我身在厨房却很不想做菜。      系统一直监视着,我必须做。我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把盐当糖,把酱油当醋,各种乱七八糟的食材一通乱炖……秦霜肯定会觉得不好吃。      至少在这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实际上秦霜看着一桌乌七麻黑分辨不出原本样子的菜脸色微微有了变化,当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色彻底变了。      我在旁边看的莫名高兴,很好,很好,一定很难吃对不对?      “好吃。”秦霜忽然转过脸,对我微笑。      我愣了。      只见他下箸如飞,又吃好几样敌敌畏农药杀虫剂,边吃边道“幽若,你做的很好吃”“一如既往”“下次你还可以做其它菜色”……      他越是这样越让我焦躁不安,心里仿佛装了一罐猛摇的汽水,达到临界点就会自动爆发。      我刷的一下起身,伸手“砰”的掀翻整张桌子。      秦霜保持着夹菜的姿势,诧异极了。      我没有看他,而是死死盯着破碎的盘子瓷片,怒道:“你没有味觉吗?这么难吃你为什么要吃!”      说句不好吃会死吗?      会吗?!      秦霜不了解我为什么发火,或者很多时候都没有人了解我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脾气。虽然秦霜不了解,但他从未有过埋怨,每次都是反过来安慰。      他愣了片刻突然笑了,颇为懊恼的道:“原来你是故意做难吃的,我就奇怪,明明上次很好。”      我扭头看着他,有些不能理解。      秦霜放下筷子,笑道:“论菜而言,的确很难吃;但论心意,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我心头一热,忙背过身。      他好像也知道这是我经典的回避动作,故此没有询问。      “我再重新给你做一桌。”我抬起袖子擦擦鼻子,跨步跑出房门。      说实话,有的时候我真想掐着秦霜脖子摇死他!问他为什么对我这般好?为什么?      将菜做完我便躲回了房里。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睡觉起来又是太阳公公照,花儿对我笑。院子里已经张贴好了大红双喜,鸾烛成双,莲子花生桂圆红枣摆了好几筐。聂风和第二梦的大喜日子我若再躲房里睡觉那就太不厚道了。      大家都很忙的样子,见了我也没来得及打招呼。我无所事事的围着房子乱转,差点踩出一条护城河。      但就算这样也没有把我脑子转晕,反而越来越清醒。我一拳砸在柱子上,疼的嗷嗷叫,系统看见了夸奖我是傻逼。      “把……接下来的游戏剧情给我看看吧。”思忖良久,我终于说出口。      系统喜道:“没问题呀!呀!”      幻灯片又在我脑海里咔咔咔回放,其实很简单,略过聂风和第二梦的十八禁,明天,就在明天。院子里只有聂风和秦霜的时候,聂风魔性复发晕过去,绝心这杂碎偷偷摸摸翻墙进来拿起血饮刀想将聂风片成烤鸭,秦霜阻止却被反片,然后结束他的NPC生涯。      就是这样简单。      而已。      来游戏这么久,大大小小的NPC死了不计其数,我知道他们的命运,也有能力阻止。但只要系统在我身边,我就不理会这些,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关联,即使我的心非常为他们难受。      因为不想让系统看出我沉迷游戏,被她耻笑!      明天我就该为秦霜感到难受了,但更多是难过。      “宝贝,你在发什么呆呀?记得今晚上的任务哦!”      我看了看控制面板,刚好九十九级。经验可涨的真快啊,晃晃悠悠这么久,终于要离开了。      “你放心吧!”我轻松的笑说。      “恩呢,对了亲爱的宝贝,我明天要出去约会啦,你自己小心点!”      “呵呵,老骚包你八十岁还出去约会?”      系统直接送了我个“滚”字。      ———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院子里。      这下她们总算看到我了,楚楚过来拉起我的手,故作埋怨:“幽若,你今天去哪里了?”我正要回答,就听一人站起来插话:“秦大哥出去找了你几次,现在还没回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糟心?我循声望去,丁宁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这,坐在桌边板个棺材脸。      “怎么没把她摔成痴呆儿童呢……”我嘀咕了一句。      “你!”丁宁毕竟还有些三脚猫功夫,我也没故意压低声音,她听见这话拍案而起准备和我打架似的,但下一秒又变的满面春风桃花朵朵开:“秦大哥!”      原来是秦霜回来了。      秦霜对她点了下头,走到我身边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道:“茅坑。”      于是秦霜不问了。      这时聂风牵着一身红衣的第二梦走出来,当真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霜师兄,云师兄,我和梦的大喜之日你们能在场是我的福气!”聂风挺着胸前的大红花,开心极了。      秦霜颔首道:“上次云师弟成亲我没能到场,是我的遗憾。”步惊云也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师兄弟三人能聚在一起也是一样。”      看着他们喜气洋洋的笑容,我却觉得心里发苦。      但我还得做任务。      我走上前,对聂风和第二梦拱拱手:“祝你们百福具臻百年好合百子千孙白发人送……恭喜恭喜。”秦霜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走到我身旁也道:“风师弟,幽若说的也是我想祝福你们的。”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道:“大师兄你和幽若的祝福我们收下了!”      步惊云这时带着楚楚也走过来说吉祥话,第三猪皇和丁宁也忙着作揖,大家零零散散吃了点东西便围着火堆高高兴兴吃烧烤。      我没有参与。      我站在远处看他们说说笑笑,聂风和第二梦眼里全是情意,楚楚靠在步惊云身上抱着孩子满足极了,秦霜不知道在傻笑什么,他们这样热闹,我就越难过。      即使我也很想凑过去,问问他们在聊什么。      可我要走了啊,我不想回忆太多。      聂风和步惊云两个不知道说了什么,秦霜低下头很是发窘。楚楚和第二梦不约而同的朝我偷窥的方向看来,笑的不明不白。随即秦霜也朝我看来,我摸摸脸,应该没长出一朵花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秦霜突然站起身,他走来的方向正是我。      他的表情我看不懂,我也不想看懂,但是我好像看懂了。      我呼吸一滞,心跳的飞快。      秦霜走到我面前,抬起头凝视着我,我顿时有些害怕。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忐忑不安的等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幽若,你可还记得昨日我问过你的话?”      昨日?      昨日,昨昨日,昨昨昨日……只要是他说过的我都记得。      所以我回答道:“不记得。”      “没关系,我可以……”      “好困!”我打了个呵欠,对他摆摆手道:“今天累死了,我回房睡觉了,明天不许吵我啊。”      我不知道身后的秦霜是什么表情,我走的很快,像逃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我肯定会把断更的这两天补回来! 神赐我力量让我再战一章吧!不许打瞌睡! ☆、珍惜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困。      我回到房里就开始干坐着等天亮。      然后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从初来的无忧无虑,到失去系统悲惨的遭遇,再到和秦霜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偏偏在一件一件小事里改变自己。      个人还是希望大家不要模仿我,我不是正面模范,而且也不一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遇见秦霜。      我是个很容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人,就像和系统在一起,我也会学习她的态度;和秦霜在一起,又会变成学习他的态度。试想,当初救我若是一个杀人魔头,那时候万念俱灰的自己定然手持两把刀走上报复社会的路吧。      “哎。”我叹了口气。      不知道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没有误入歧途是幸运的,但本身我被拖进这个游戏就是不幸。      想的事情太多,我趴在桌子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待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我愣了一下,一脚踹飞门冲出去,恰好撞到一个人。      抬头看去,竟然是秦霜。      我看着他好想哭啊。      可他却对我笑了笑:“幽若,难得你今天起得早,我去给你端碗粥来。”秦霜说罢就要转身去厨房,我在心里咆哮你知不知道你的生命在倒计时!你不要乱跑好吗?就藏在屋里好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竟然伸手“啪”的拉住他手腕。      秦霜整个人都僵了下。      他回过头,有些想笑又不敢:“怎么了?”      连语气都这么欢快。      我怔忪了片刻,呆呆道:“……顺便帮我打盆洗脸水。”      秦霜一只手忙不过来,先给我打了洗脸水,才将粥端给我。      他坐了会儿,道:“我去看看风师弟。”我心下一凉,手腕抖了抖,粥就洒了一身。      “幽若?”      秦霜忙站来,转身出去道:“我去给你拿毛巾。”      我闻言心下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好!”      拿吧,拿了快给我送过来。      然后我再拖着秦霜唠嗑,唠个两三天的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等啊等,等到衣服上的粥都要结成饼了,秦霜还是没有回来。我愣了下,顺手打开面板查看剧情。然后我情不自禁的“噗”声笑出来,站起身捂着嘴一路呵呵呵呵,来到后门。      我伸手抹了把鼻涕眼泪,悄悄的探出头。      还好,秦霜还没有死。      他还在捂着伤口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聂风跪在他面前给他运功疗伤,但都是徒劳无功,那只会让他伤痛加剧。      “风师弟,有一件事我一定要给你说……”秦霜伸出满带血的手,放在聂风的肩上,“和你师兄弟多年,我只怪过你一次,那就是孔慈说她爱的人是你。”      聂风尚在发病中,神志不清,只会咿咿呀呀啊啊的摇头。      秦霜忽而笑了笑:“但我早就不怪你了……你永远是我的师弟。”他顿了顿,随即艰难的抬起头,缓缓道:“风师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话,帮我……帮我把幽若找来……”      我躲在墙后身形一僵。      飞快的捂着嘴巴,怔怔的落泪。      聂风虽然每次发病都变成痴呆,但他这次竟转身跑回院里真的去找我了。      我看着聂风消失的方向,正犹疑着要不要出去?要不要见他一面?      可我现在在哭。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会为他哭。      于是我生生忍住脚步。      聂风很快就跑回来了,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将院子里晾晒的五花肉双手捧到秦霜面前,秦霜“噗”的飙出一口血,看的我捶足顿胸,差点气绝身亡走在秦霜前面。      “风师弟,谢谢。”秦霜看着那块五花肉,仿佛看见了我,“你们以后多陪陪她……她其实很……孤单……”      秦霜最后两个字说的极轻,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垂着头紧闭上眼。      我忽然想到火麒麟死之前曾说过,不管生死,都是NPC的命。      手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我回过神,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秦霜面前。聂风将五花肉塞给我,自己则捡起雪饮狂刀横眉怒眼的指着某个方向。      “秦大哥!”丁宁恰好出现。      一切都按照剧情没有任何纰漏。绝心杀死秦霜,聂风想要报仇却被丁宁误认为是杀秦霜的凶手,丁宁又被绝心忽悠准备杀掉聂风,没办法,智商才是硬伤。      我没有阻拦,系统一定很满意我的做法。      想到系统宝贝宝贝的叫,我不禁“嗤”声轻笑。      “聂风,是聂风杀了秦大哥!”丁宁开始跺脚。      等我自己反应过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秦霜抱在怀里。这样也好,不会尴尬,他不会知道的。      “不是聂风杀的。”      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和聂风是朋友!你当然会为他说话!我不相信你!”丁宁吼完,拐角处步惊云楚楚第二梦一大群人也赶来了。我忽然觉得很讽刺,这些人之前去哪儿了呢?也许他们也不愿意,但这都是NPC的命。      丁宁开始给众人洗脑,一口咬定是聂风杀了秦霜,即使步惊云等人有理有据的分析,但也被丁宁说是聂风魔性复发杀秦霜来玩。      要搁以前我跳起来就能一脚把她踹到喜马拉雅山,但我现在心很累,没有力气。      我将秦霜放在地上,站起来道:“别吵了,把他葬了吧。”我被自己阴沉的嗓音吓了一跳,忙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他们。      秦霜已经死了,我也要满级了,这很棒对吗。      所有都很完美。      我盯着那块五花肉,笑了又哭,哭了又笑,笑笑哭哭,哭哭笑笑。      从前的事情一件件不受控制的浮现,从最开始到秦霜死去,到他最后一句话。      只有他看出我很孤单。      只有他。      就像现在,我躲在房里哭的脸部浮肿,若秦霜还活着,肯定会来温言安慰。但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再会关心我了。我鼻尖一酸,想摸张纸擦擦鼻涕,却从兜里摸到一颗丸子。      掏出来一看,是上次还剩下的复活丹。      我紧紧瞪着那颗药丸,眨了眨眼睛,眼泪也收了回去。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心底蔓延,给秦霜吃下去!给他吃下去!给他给他给他!      “系统……你在吗?”      “系统?”      嗯,系统约会去了。      她要一天才回来。      我打开面板查了查级数,还差一点经验我就满级了,这点儿经验就算不做任务凭时间也能够。如果,如果我掐着时间将秦霜复活,在系统回来之前我就满级离开,这样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多了?      是了。      虽然不能再见,但他至少被我救活过,至少能见我最后一面,说他想说的话。      我想也不想就跑出去,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还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崴了脚。可我根本没管,我要快些把药给他。      不得不说步惊云他们动作很迅速,已经将秦霜敛棺抬去竹林,准备下葬的样子。也顾不得我耍阴招,将武功运用到极致,三下五除二撂倒一片,将他们点晕在地,用捆棺材的绳子将他们捆起来,一个土遁送回院子。      这下不会有人打扰了。      我忙推开棺材,心下又是激动又是喜悦,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做违反游戏规定的事情却如此的欣喜。      秦霜安静的睡在棺材里,血迹、衣服已经换过,就连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      我突然很不高兴,伸手将他拉起来,两把拆了他的头发,从兜里摸出梳子重新梳好。他的头发只能我来梳,别人都不可以!      “……秦霜?”我摇了摇他,希望他能自动活过来,这样我就不用给他复活丹,不用被系统嘲笑训斥了。      可秦霜的确是死了。      我叹了口气,颤巍巍的伸出手,掰开他的嘴巴,将药丸给他喂进去。      一定要有用啊。      这复活丹本是给玩家准备的,不知道NPC吃下能不能……      “咳咳。”      我被突然发出的咳嗽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是谁在咳嗽顿时扳着秦霜的肩膀一阵猛摇:“你醒了?!”      NPC吃下也是有用的。      秦霜涩然的转了转眼珠,原本惨白的脸色也微微有些红润,他迷茫的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愣了下,随即欣喜若狂的反牵住我的双手,道:“幽若?你怎么……我怎么……”他低头一看自身,忽然松手,摊开双手的手掌看了又看,就像当初系统回来赐予我双臂一样。      “双手……我的双手回来了?”秦霜不可置信极了。      我怕他把自己又吓死了,忙解释道:“还记得当初治好我手臂的那位神医吗?他刚才云游至此,我顺便让他把你全身治好了。”      “真有如此神人?我明明记得自己被绝心刺了两刀,然后再没有知觉……”      秦霜表示有点玄幻。      但这里本来就是个玄幻的世界。      我郑重的点头:“相信我好吗?神医慈悲为怀,你又是大大的好人,他救你是必须的。”秦霜闻言低头笑了,抬眼看着我说:“肯定又是你在别人面前将我说的天花乱坠,日后遇见这位神医,你我都得去好好感谢一番。”      “好!”我看着秦霜死而复生,心里开心极了,也不管他到底说什么。我紧紧握着双手,忍住想伸手抱他的冲动,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能,不能!      “幽若。”秦霜忽然声音变低,对我笑问:“你满头都是汗,可是因为着急我的安危?”      我怔了怔,想到自己就要满级离开了,抛弃口是心非的自己又如何?      “是的。”于是我看着他眼睛,点了点头:“我着急,我担心,我难过,我害怕。”      秦霜忍不住笑了,他越笑越开心。      我不禁被他的喜悦感染,也笑起来。但下一秒我就恢复常态,站起身道:“我们回去吧。”我刚说完,脚下突然传来钻心的痛,腿一软差点“啪叽”摔个狗啃屎。      好在秦霜扶住了我。      他忙从棺材里跳出来,看了看我肿的老高的脚踝,急急忙忙的问:“这怎么伤到的?!”      我摇摇头:“忘了。”      真的忘了,来的时候只记得救他,其它什么都没有在意。连自己什么时候崴了脚都不知道。秦霜估计猜出了我的想法,他微微一笑,忽然背过身弯□子:“走,我背你回去。”      我怔了怔,没有半点心里挣扎就跳到他背上。      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我救活他,丫的四肢健全免费服务是应该的,如此一想,我更心安理得。      秦霜反搂着我,走了两步,突然不走了。      我正想问我有多重你就背不起了?想当初我背你那可是贼拉快!      尚未来得及问,秦霜却好像在出神,喃喃道:“我终于可以背你了。”      他可以背我,因为他终于有两只手。      他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      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和他有过相同的经历,我毫不费力的猜中他的想法,不禁心漏掉一拍。待我愣过,直接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说什么傻话,你想让我天天摔断腿吗?”      秦霜低低一笑,不接话,反而高兴极了,连步伐也格外的轻快。      我由衷的弯了弯嘴角,趴在他背上,珍惜这丁点儿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酝酿一下……嗯(ˉ▽ ̄~) 三更快乐吗?! ☆、梦谈   回去这段时间我什么都没有想。      我不希望有不好的情绪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但就算秦霜再怎么了解我的心,他都不会猜中这背后的约束。所以一路上我沉默无语,而他则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幽若,你为何不回答?”秦霜终于问,“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即使他看不见,我也摇了摇头,闷声道:“你说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对的,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秦霜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笑。      “你这话虽然不对,但听在耳里使我很高兴,所以也是对的。”      我笑了笑,趴在他背上说:“说得好,赏。”      ————      竹林到步惊云他们所待的那个院子明明距离远,可我却觉得时间过很快。      步惊云几人被我打晕扔在院子里,但现在一个个已经生龙活虎准备找出打晕他们的凶手。我叹了口气,实在是抱歉了,他们永远都找不到。      “云师弟!”      我还没来得及从秦霜背上跳下来,他就兴高采烈的闯进院子里,朝步惊云等人笑逐颜开。      不出所料,步惊云他们看到死而复生的秦霜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愣了愣一群人忙扑到秦霜跟前,又是问“怎么会这样”“大师兄你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师兄,真的是风师弟杀的你吗”……      秦霜可怜见的只知晓得回答一个神医救了他,然后苦口婆心的解释绝心夺取龙脉的阴谋,其它都一概不知。      我还被秦霜背在背上,饶是我脸皮够厚也受不了这种围观的待遇。于是我隔着衣服揪了一把秦霜软肉,附耳道:“放我下来!”      说完,才惊觉这话甚是耳熟。      “好。”秦霜不知道发什么呆,好半晌才回答,然后蹲□子将我小心翼翼的放下。      我想告诉他自己皮糙肉厚用不着对我这样好,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你们聊,我去补个觉。”      步惊云等人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他们开始都关心秦霜了,谁也没有留意我。第二梦走到我跟前,难得的露出一个微笑:“幽若,想必你去请那位神医花了大功夫,也该累了,去休息吧。”      她的聂风因为疯病发作又跑丢,悲剧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传呼机,没有110,聂风丢了也就只有丢了。想到她和聂风的结局,我不禁黯然的低下头。      “好人有好报。”我这句话既是对第二梦说,也是对所有人说。      转身的时候还听到楚楚询问秦霜怎么会背我回来,至于秦霜是怎样回答的,我却没有听下去。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就倒在软绵绵的被子上。      “系统,你的约会结束了吗?”我自言自语的问。      根本没有想过系统会不会出现,我只是例行的问问而已。      系统这次又不在。      看来就算冷漠如系统,也会有自己喜欢的对象,但她的对象和她在一个世界,我却没有。      不在一起,不敢喜欢。      我闭了闭眼睛,脑子里努力回想,嗯,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细软,就算收拾了也不可能带走的。满级到底会怎样?除了退出游戏就没有其它的奖励吗?那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呢?大大小小的BUG找了不少,可这志愿者人人都能做,为什么偏偏是我?      ……      这些问题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想过,可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系统曾经说,只要满级后我就能知晓一切,我等着。      我眯着疲倦的眼,告诉自己,只需要睡一觉,明早醒来,就已经身在别处了。NPC的记忆会格式化,这里与我再无关联,我会继续过着平淡的人生……      “砰——”      一声大响惊的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门口忽然闯进来的人,脱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秦霜将门板扶起来,颇为窘迫的道:“幽若,你的门该换换了。”      我被他这样子逗的弯了弯嘴角,掀开被子走过去,将门板靠在墙边,故作生气的说:“你诚心不让我睡觉吗?”      “不是。”      秦霜忽然笑了一下,我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手拉出门外。      “喂!你干什么?”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天色灰蒙,已是傍晚。      秦霜带着我摸索走了几条小路,七拐八弯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四周却长着及人高的芦苇,风一吹,大片的芦苇就像波浪泛起。不远处听得见小河潺潺的流水声,是很美。      但这里有很多萤火虫上下飞舞。      “秦霜,你把我带这里来干什么?”      秦霜愣了下,问:“你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吗?”      “美则美矣,就是有很多萤火虫。我去,这玩意儿臭翻了!这么一大片虫灾区,你闻不到吗?”我捂着鼻子做扭曲状,快要窒息了!      秦霜神色微微有些怪异,他半晌才道:“楚楚她们说……你会喜欢萤火虫。”      他一句话我就明白了。      我心头一跳,干笑道: “好、好吧,虽然臭,但是也挺美的,像闪闪发光的水痘。”我怕他追问,忙道:“这又管楚楚她们什么事?”      秦霜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拨开前方挡住视线的芦苇,拉着我坐下。      他专注的看着前方,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      于是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夜空里挂着一轮圆月,无云无风,四周芦苇围绕,萤火虫斑驳的光倒映河面,仿佛倾泻一水的星光。与星光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星星点点跳动飞舞,充满了生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递给秦霜,说:“打开看!”      秦霜看着纸包愣了下说:“这可是当初我给你火蓟树的那个纸包?”他说着手上已经将纸包打开,里面还是火蓟树的种子,黑不溜秋。      我看他动作慢的堪比乌龟,干脆伸手一把抓起,夺过他手腕,将那种子戴在他手上。      “你没说这种子到底该怎么吃,我又不想浪费,就将它做成手串了,怎么样,好看吧?”      秦霜抬起手腕看着痴痴发笑,重重的点头:“好看。”      我瞧他那傻劲儿忍不住撇嘴:“我知道你就算不好看也会说好看。”      秦霜道:“是真的好看。”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我很喜欢。”      我看着水波泠泠的河面,抱着膝盖问:“你走后,竹屋难道卖给别人了?”      “没有,那里千金不换。”      我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但如果是万金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      秦霜有些无奈的看我一眼,失笑道:“万金,百万金,千万金,都不卖。”      “那里的确很好。”      秦霜估计见我回答的话都太漠然,不禁询问:“幽若,你难道一点都不怀念?”      我听到这句瞬间就神色一变,心里惊异他为什么这样问,是我的疏离装的不够好吗?我很想很想继续装下去,继续限制自己的内心,可秦霜已经开始絮叨:“已经是秋,我让叶大夫去将田中的莲藕、红菱、茭白全部帮我们收获。你种在篱笆下的菊花肯定开了,但是这么久没有人打理,不知道长势如何……”      我一个字一个字听在耳里,心里微微发烫,衬着这夜风河景,竟不由自主的将当初的点点滴滴细细回放。      好温暖,好惬意。      身旁的人没有变,所以感觉是一样的。      “我好想再回去一次。”      秦霜似乎一直在等我的这句话,他闻言欣然的点头:“等风师弟的魔性驱除,我们就一起回去。”      我笑着点头。      即使笑的很苦涩。      “秦霜,我一直都无比感激你救了我。”      救了偏激,固执,自卑,无助,绝望……心力交瘁的我。      在我失去一切之后,给予我一切。      我埋着头,想到更多,不由愧疚道:“当初我那般无理取闹,拿你撒气,你……可有生气过?”      秦霜并没有直接回我的问题,而是笑了许久,才温言述说:“我此生最庆幸的事,便是在竹屋遇到你。你可知,其实不是我救的你,而是你救的我。”      我闻言一怔:“你那样豁达,怎需要我来救?”      秦霜轻轻摇头,道:“就算我再怎样豁达开明,可终究是独自一人。我不是清修的佛道高僧,夜深人静,也会孤独,也会寂寥。但自从你到来后,我都会想,隔着一堵墙至少还有你的陪伴。你会对我撒气,也会对我关心;会对我无理取闹,也会对我敞开心扉……”      他的声音透过耳朵传到我心里,竟觉得的整颗心都被塞的满满当当。      “……你总觉得是我让你渐渐走出生活的阴霾,换而言之,你又何尝不是让我走出孤独。”      两个彼此都需要的帮助的人,在最恰当的时间相遇,然后,互相扶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为什么要在我离开前说这些话?我不想让自己优柔寡断,我一直都是果断而坚强的人啊!可秦霜每每三两句话便让我视线模糊。      总是这样。      我吸了吸鼻子,咬着唇,半晌才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道:“因为必须都给你说。”我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泪眼朦胧,忙低下头:“这些说不说都一样……”      “不一样。”      秦霜打断我的话,他张了张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      我握紧双手,心里情绪复杂万分,好似一团乱麻。      心突然顿住了。      因为秦霜不知何时将手覆在我的手背,就在我以为他是无意的时候,他却紧紧的将我手握在手心。      “情之一字,却需两厢愿。”秦霜并没有看我,而我亦没有看他,只是微微出汗交握的手告知对方难宁的情绪。他良久才继续道:“幽若,我虽不及风师弟云师弟武功高强,但我会将你看的比自己重要。”      我呼吸一滞,此言已经说得非常明显,我不能再继续装傻了。      仿佛坐在钉子上,我刷的一下站起身,背向着他:“你脑子烧坏了!”      “不是。”秦霜还以为我真的说他发烧,拉起我手放在他额头:“你看,我没有。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都……我都想了无数遍。”      我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骗我!      可我什么都不能表示,我只能说:“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秦霜愣了愣:“幽若?”      要我怎样告诉他?我要满级了,我要走了,你不要招惹我?不要勾引我?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虽然我很想很想很想很想!!!”我抓着头发重复了多遍“很想”。      他一把拉住我胳膊,而是问:“你从来都将心事藏在心底,你不说,我如何能懂?”      我闻言怔了下,呆呆的看向他脸,十分委屈的说:“有人不要我们在一起。”      “……是雄霸?”      “她不要我们在一起,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任何办法……”我捂着仿佛梗着一坨棉花的胸口,痛苦极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害我。你本不该见到我的,我也不该见到你的,可是我见到了你,你也见到了我,便挪不动脚了,可这万万不可以……”      我抹了把眼泪,继续哭:“如果我留下来系统会嘲笑我,因为我一直在她面前逞能,我告诉她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人留在这里,回家才是我的目的,我若留下系统将会崩溃!”      “回家?”秦霜只听懂了这句吧,“你真的如此想回天下会?”      “不,不是天下会,是我的家,我的故乡。”      秦霜却松了口气,执起我手,道:“如果你是为此担心,大可不必。”      我抬起头:“为什么?”      “我们在一起,就是家。”秦霜笑了笑:“你若想回故乡,我陪你。不管是哪,我都陪你。”      所以……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我心下一动,看着他好一会儿,仿佛他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竟然无比的高兴。      秦霜朝我伸出手,郑重其事的问:“你可愿意?”      我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竟抛却了所以顾忌,拨开他的手,环住他腰,靠在他肩头,道:“愿意。”      说出这两字的瞬间,我忽然觉得压在肩上的担子一松,什么压迫感都没有了。      原来,这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有安定和快乐。      “幽若!!!”      一声刺耳的尖叫的划破这里的温馨宁静,刚才那股才散去的压迫感须臾便回到心头。我被压的喘不过气,就听系统在唧唧歪歪暴跳如雷:“姓张的!你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下意识想推开秦霜,却发现抱着的秦霜不见了!这一推就推了个空,仿佛被无形的人反推一把,我“砰”的下摔在地上,明明该疼的是屁股,却觉得腰好疼!      “姓张的!你给我起床!!!”      系统这一吼我瞬间就清醒了,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定睛一看,自己手里哪抱着秦霜,分明就是个大花枕头!      失落,只有失落。      我痴痴的环顾四周,还是我的屋子,什么都没有变。      原来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无痕。我还是在睡觉,还在屋里,没有萤火虫,没有芦苇,没有星光,没有河流,没有秦霜。      “我问你话!”系统打破我的思路。      “怎么了?”我呆呆的问。      系统大叫:“你还敢问我?我走的这两日你做了什么?!快说啊!”      我突然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忙又重复的问:“怎么了?!”      “你自己打开级数面板!!!”      系统几乎用吼的,把我吵的神经痛。      正当我埋怨系统的时候,我看到面板的瞬间脸色就刷的变惨白,颤抖着嘴不可置信的道:“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的级数,我辛辛苦苦攒到九十九级的级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经验,不停的掉,不停的掉,我毫不怀疑它会掉成负数!      “姓张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敢不敢说!”系统指责我无可厚非。      连我自己都想指责自己。      我不敢隐瞒,我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用复活丹……复活了秦霜。”      “什么?你用给玩家吃的复活丹喂给NPC?你疯了!”      我只能苦笑。      但我不后悔。      “秦霜本就是该死的NPC,你却将他复活?姓张的,难道你已经沉迷游戏?你喜欢他?!”      “没有!”我飞快的否认。      否认的这般干脆,倒让我有些恍惚,或许我真的没有?      “那你不想回去?!”      “……想。”      “好,你看到狂掉的经验值了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这辈子你只能在这里当没有思维的NPC!”      我愣愣的问:“要我怎么做?”      系统对我道:“自己摸兜。”      我伸手一摸,瞬间心凉了半截,但我还是不相信,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拿出来。      一把缀着塑料珠子的匕首。      慢慢拔出刀鞘,银白的刃却锋利极了。      “你只有杀了他!一个本不该活的NPC,必须死!”系统将狠话撂给我,我连一个字都不能回应。      摸着那金灿灿的刀柄,手像是要被灼伤,但心却沉入冰河,凉透了。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门口突然一声大响,门板“砰”的倒在地上。我下意识将匕首藏进衣袖,转身看着来人。      “……你来做什么?”      和梦里的问话一模一样。      我不禁两腿一软。      秦霜没有看到我的恐惧,他将门板扶起来,还是那样的窘迫,脸上却微微笑道:“幽若,你的门该换换了。”      我走过去,将门板靠在墙边,正要按着梦中的情景问话,就见秦霜已然笑笑,我尚未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我手往门外跑去。      “幽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忙了!本来昨天可以更新的,但网费交不起TAT!!!跪地认罪!!! 谢谢小明的地雷! ☆、不虐   我像个痴呆儿童一样被秦霜拐卖到芦苇河边。      等回过神,他正喋喋不休的说话。我仔细一听,和那梦里的言语一模一样。      一样的深入人心。      “幽若,你为何不说话?”秦霜转过头,询问。      我本来只想瞟他一眼的,可这一样望过去竟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我干脆盯着他道:“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说的很好。”      秦霜笑了笑:“但我还是希能和你一起。”      四周臭烘烘的萤火虫着实很破坏气氛,我本来就眼睛发涩,一不留神还飞进去一只,疼的我嗷嗷叫。秦霜见状忙按住我肩头,道:“别动,我给你吹吹眼睛。”      我捂着眼像个独眼龙似的忙不迭点头:“快快快!”      他一手捧着我脸,一手给我掰眼皮子,温热的风吹进眼里,我不禁心神恍惚。虽然不舍万分,但袖里的匕首时刻提醒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杀了他,杀了面前这个人,这个唯一为我好的人。      我鼻尖一酸,刷的撇过头,忍住不能哭。      “已经好了。”      秦霜无法想到我内心的悲伤,所以他很奇怪,忙问:“你怎么了?眼睛很疼吗?”      我胡乱的点点头:“嗯。”      秦霜想拉着我一起席地而坐,但我袖子里恰好藏着匕首,飞快的躲开。他伸出的手微微一愣,率先坐下,随即拍拍旁边的草地,笑道:“来坐。”      我好一会儿才听话的坐在他身旁。      和梦中的景色也是一样,风吹芦苇,萤火漫天,碎月波光,河水潺潺。      秦霜望着河面,颇为慨然的道:“幽若,每每见到这般美丽的景色我都会想到你。”      “……想我做什么?”      “你肯定喜欢美丽的景色,就像当初在竹屋,小小的日落都能让你欣喜很久……”      “我才没有!”我气急败坏的打断秦霜臆想,道:“你就乱编吧!”      秦霜没有和我争辩,反而笑着颔首:“那好,你告诉我,你可喜欢这样的景色?”      “喜欢。”我回答的很干脆。      “你可喜欢这样的生活?”      “喜欢。”      “你可喜欢……和我在一起?”      “……”      我语塞。      秦霜有些不自然的垂首,道:“是我问的太唐突了。”      我摇摇头:“不是。”      当然不是。      我最喜欢和一个人在一起,那就是他。      “秦霜,你难道……从未怀疑过我的身份?”我脑子一抽,这句话不由自主的便说出来。      是啊,难道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吗?我稀奇古怪的行为,我稀奇古怪的说话方式,我的很多很多……      秦霜闻言怔了怔,又释然笑道:“很早以前我就说过,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是你,在心底里,就连风师弟、云师弟都比不上。同一件事,也许我会对他们有所犹疑,但对你,我是绝不会怀疑的。”      听了他这番话,我却更不理解了。      也许是表情太明显,不等我问,秦霜便主动继续讲道:“幽若,你可记得当初我被雄霸逼用九转心丹?我不得不委曲求全。在街上见到你那刻恨不得立马上前与你叙话,但我不得不装作看不见。之后你主动寻来,我心里已经高兴万分了,又听到你说出‘相信’二字,便觉此生死而无憾。”秦霜自己说完已经傻乎乎的笑起来。      我却只记起自己的狼狈不堪,想到那幕也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你的身份虽是雄霸的女儿,但我知道,你绝不会伤害我一丝一毫。”秦霜这话说的又轻松又诚挚,我握紧了匕首,脸皮绷的死紧。      他只会以为我是雄霸的女儿。      他不会知道我那奇奇怪怪的身份。      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姓张的!你还不动手?”系统大声的喊道。      我心下一凉,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秦霜,不发一语。秦霜只关心着我给他的东西,并没有留意我的表情,他打开纸包,正是那串火蓟树的种子。      不用我教,秦霜便主动戴在手腕,傻乎乎的乐呵:“没想到这种子还能如此好看,幽若,我很喜欢。”      我低下头,闷声道:“你喜欢就好,只需要记得是我送给你的。”      秦霜道:“自当铭记于心。”      嗯,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姓张的!你动手啊!你傻愣着干什么?!”系统尖声的喊叫,她突然冷笑一声,“你张大燕什么时候成了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迟迟不下手,莫非你喜欢他?”      我下意识的想否认,可看见秦霜低头看着那手串露出温柔无比的笑容,便再也否认不了。      “幽若,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      “你如今可有……可有心仪之人?”      我不知道秦霜是鼓了多大勇气问出这句话,可不论他怎么问,我恐怕都要伤他的心了。      还得是狠狠的伤。      因为我不能让他死。      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是的,我不能让他死,更不会亲手杀了他。我还是人,我还有心,我如果能将匕首捅进救我这生的恩人身上,那我就不是人了。      更何况,他对我如此重要。      我怎么会因为系统一句话,而杀了他。      于是我站起身,对秦霜居高临下的道:“我没有心仪的人,这辈子也不会有。”      秦霜忙站起来,追问:“为什么?”我漠然看了他一眼,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就算有,也不会是你!”秦霜仿佛被敲坏了脑袋,痴愣愣的,半晌才又重复的问:“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够好?我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情,你我都……”      “你别傻了!”我刷的亮出匕首,对着他心窝,冷声道:“我是雄霸的女儿,只忠于他一人!父亲大人早就让我卧底在你们身边,故意消除你们的戒心,可笑你们这群人被我耍的团团转!”      系统听到我这番话啪啪啪的鼓掌:“说得好宝贝,不要和他磨蹭了,快杀了他!”      “不可能!”秦霜不相信。      我继续冷笑,将演技发挥到极致,悠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存了那么点儿心思,但你也不照照镜子,区区乡野匹夫怎配得上我?!你如果不相信,大可看看那边。”说罢,我抬手一指步惊云他们的院子。      这里虽不看见具体,却能看到滚滚浓烟和冲天火光。      秦霜难以置信的摇头。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心虚的撇开,嘴巴却毒的很:“父亲大人已经派了绝心带人突袭聂家村,十余枚雷火弹足以让步惊云他们等死!你当他怎么知道步惊云藏身之处?那是我报的信!”      系统有些不耐烦了:“宝贝,你杀了他就可以了,不用解释的!”      天知道胡编乱造这些的时候我心有好痛,可我只能借步惊云他们的生死来赶走秦霜。我拿起匕首朝他脸上舞了舞:“你的师弟们快要被烧死了吧,你都不去看看?”      去啊!      你去啊!!      撒丫子跑啊!!!      我脸上皮笑肉不笑,心里却在嘶吼!内心的小人恨不得跳出来,朝秦霜屁股踹两脚。      可他不走,非但不走,还上前了一步。      我手下一慢,那匕首的刀尖竟戳破了他的皮。      “你做什么?”      我刚问完,秦霜却忽然握住我的手腕,一字字的问道:“幽若,你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不是有苦衷?你告诉我,可好?!”      他的眼里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期许,悲哀,炙热……      “是。”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告诉他,“是的,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回家。”      但我不会杀你的。      系统这么久以来都在指使我,除去楚楚那次的莽撞,这次的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也要反抗。她不是喜欢指使吗?她不是总说满级才能退出游戏吗?      那我如果死了,我如果死了,她就没有可指使的人,而我,也会永永远远的退出这游戏。      想到此,我竟然产生了一丝泄恨的痛快。      只待秦霜一转身,我就会将匕首捅进自己的心。      秦霜终于动了。      只不过不是转身,而是握紧我的手,往前狠狠一送。      “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划破我的耳膜。      我呆怔怔的看着这幕完全傻了,只等那鲜血忽然浸透他白色的衣服,像一朵慢慢绽开的红花。      “秦霜?!”我惊恐至极,惊恐的只会叫他名字了。      秦霜抬起另一只手,将我的手腕握住,我想挣脱,可这一刻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生生的又刺进去两分。      心一定很痛。      “幽若,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回家,那我……心甘情愿。”秦霜说罢,还微微一笑。      就当我以为是这样了,可他却看了看火光映天的方向,末了松开双手,慢慢褪下腕间的手串,捏在手里,对我平静无波的道:“……但我对你的相信,从今往后,也如同这火蓟树的种子……”他边说边用力一搓,那种子顷刻间化为糜粉,风一吹,消失不见。      我愣然半晌,猛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你疯了!”我想从怀里掏出复活丹,可是什么也没有摸出来。秦霜面如金纸,呼吸越来越微弱,我将他放在地上,想拔出匕首却又不敢,这么多血,让我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所措。      秦霜扫了我最后一眼,然后合上双眼,淡淡道:“我也会生气的。”      他声音太轻,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宝贝,你做的很好。快看看你的面板,级数已经恢复到九十级了。”      我听到系统的声音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的伸出双手:“系统?系统!你给我复活丹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我不是有意的!”      系统叹了口气,道:“宝贝,让他死吧,他死了对你,对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你要相信,我作为你的引导人,一定是为你好……”      “住口!你让我杀了他!你怎么还能够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我像个疯子一样站起来,抓着头发大吼大叫。      系统道:“我说为你好就是为你好!你这样担心他,难道真喜欢他?”      “是啊!我就是喜欢他!”我对着空气大吼出声,说出积压在心底一直想说不敢说的话,“我喜欢他!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了!可是你,就是因为你!我只能把自己的心意藏起来!凭什么你能约会能有喜欢的人,而我不能?他救我,他关心我,他对我好,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      说出这些,我瞬间一身负担都卸下了。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秦霜已经听不到了。      想到此,我蹲□子,将他抱在怀里,用丝绢盖住那胸口触目惊心的红色,脸贴着他额头怔怔的落泪:“你急什么急?那匕首我从未想过刺进你的心。我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走,你走了,我才好下手杀了自己,让系统那贱人再也奈何不了我!可你那么急做什么?!做什么?!”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抬手就想给秦霜两耳光,把他扇醒。但我一低头看见那毫无血色的脸,心一软,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滴下去。      系统提醒我:“可以做好退出准备了。”      我抬手抹了把泪,突然怔了一下。      突然想起当初在竹屋问过秦霜的一件事。      “幽若,我怎会因这些小事生你的气。”      “那万一是大事呢?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大事?”      “假如一个人拿刀杀了你全家,你会怎么报复那个人?”      ……      当时,秦霜回答不知道。      所以那时的我也不知道。      可我没有想到,被他报复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杀了他,骗了他,装作幕后的黑手,这些算是顶顶的大事了。秦霜生气也是情理之中,他最信任的人骗了他,如何能让他不生气。而这气恐怕和杀了他全家差不多。      秦霜永远不会跳起来扇人耳光,更何况是我,他只是温柔的握着我的手,用我的手,残忍的捅进他的胸膛。      如此很好,我已经感受到那痛彻心扉的感受了。      并且一辈子都无法忘掉。      我仰起脸,不想再流泪。      他了解我,就算我告诉他我是雄霸的卧底,他也清楚的知道我对他的喜爱是真的,仅凭这一点,他的报复已经成功了。      “……你好狠的心。”      我跪在他身旁,又哭又笑的道。      但我不怪他。      是我自己作的,与他无关。      脑海里突然想起“滴滴滴”的声音,系统颇为亢奋的道:“准备好,我们要走了!”      我低头看了眼长眠的秦霜,根本没有挪动半分。      一个与系统截然不同的声音在我四周道:“恭喜志愿者1313113闯关成功,获得时空游戏管理局职员绿卡一张,领卡实习三个月,正式录用后安排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em君的地雷、千千的手榴弹 ☆、回归   我被这几句话完全弄懵了,暂时忘了刚才的悲痛欲绝,愣愣的道:“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喜滋滋的说:“我早就告诉你了,秦霜的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每一个满级的志愿者都是我们游戏管理局的候选人员,只要转正,这可是钻石饭碗!”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你满级,我的实习考核就过了呀!呀!呀!”      我好像明白了,系统尚在实习,而我的成功通关,便是她的考核任务。怪不得,怪不得她对我总是很严格,原来是为了她自己!      系统好像猜到我的想法,她忙道:“我自己是有私心,但宝贝,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的。其实并不复杂,等你涉足管理局就能明白一切。”      既然如此,迟早都会知道那我不担心,我只担心……      “系统,那我还能……回来吗?”      “有可能哦!这还是新游戏暂时没有管理员,而每一个游戏世界都需要两名技术管理员维护世界和平,我这次转正就能和我男朋友待在一起……”      “请你帮我!帮帮我!不要格式化秦霜的记忆!”      “什么?”      “你一定要帮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咚”的一声大响,又如来时一样,镜头一转,便置身于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宽敞的金属空间,各种花花绿绿的仪器按钮。      这实在太诡异了。      一个正坐在显示屏面前的男人朝我微笑走来,我看了一眼觉得眼熟,再看一眼立刻从他左脚耐克右脚阿迪王看出他的身份!      二话不说,我从过去就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住手!我是你的表哥!”      “表你妹!我无父无母,哪里来的表哥!”      那人扶着眼镜很认真的道:“我是你远房亲戚,按理说你该叫我一声表哥。”      我一拳打爆他的眼镜:“滚!”      他屁滚尿流的爬起来,我又要打他的时候却忙摆手后退:“停!你不想知道一切原委吗?”      “你都知道?”我反问。      “当然,因为是我将你带进这行的。”      表哥同志给我倒了杯茶,开始慢悠悠的讲述他的艺术家生活。      其实很简单,我老大不小还在天桥给人做手机贴膜很悲惨,我那无缘一见的父母曾经拜托这位表哥给我找个工作。恰好时空管理局开新游戏世界,顺理成章的,表哥安□走后门获得一次参加寻找BUG的志愿者活动,并且将我的满级作为他女朋友紫月冰——也就是老骚包的实习期考核成绩。      我至少明白了前因。      但我现在想知道后果。      “那我现在已经通过了,并且获得了一张绿卡,然后呢?”      表哥捋捋头发说:“然后实习三个月,转为正式工就可以上任了。”      “具体工作是什么?”      “很多,你很快就会知道。”表哥笑了一下,“你其实不用想的太复杂,也不用太执意回不回家的问题。因为你就算回家也就还是个NPC罢了,没什么意思。”      “NPC?”我很疑惑。      “其实每一个世界都是游戏,你以前生活的世界也是,但可惜你不是主角。”表哥翘起二郎腿,继续道:“可当了我们时空管理局的人就不一样了,每一个人都有掌控世界的权利,只要成为正式工就能任意修改程序,这些都要学,你有三个月的时间钻研,能帮的我已经帮了,剩下的还要靠你自己。”      是的,三个月时间我足够了。      “我能见见紫月冰吗?”      “不能。”      “为什么?”      表哥指指他鼻青脸肿的面容,笑的高深莫测:“你会杀了她的。”      我心头一跳,忍不住就问:“那我还能不能回去?”      表哥继续笑:“还是那句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我愣了愣,低下头神色莫名。      ——      其实明白“每一个世界都是游戏”这句话,差不多就能明白一切。      不管是生存的世界还是玩耍的游戏,都需要管理的人,都需要维护技术的人,除去走后门的,这些人都是千挑万选。      而我现在也是其中之一。      要学的东西很简单,例如怎么从万能兜里拿任务物品给玩家,例如怎么给玩家升级技能,例如怎么改造游戏数据程序,例如怎么重新修改游戏任务等等等……      举个例子,就像当初紫月冰让我做的奇奇怪怪任务,那都是她自己写的任务程序。      怪不得,那些任务垃圾至极。      表哥同志虽然不让我见紫月冰,怕我杀了她,但我还是找到了紫月冰,并且捅了她八刀。      放心,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作为时空管理局的正式工是捅不死的。      最多让她拉几天肚子。      紫月冰经常嘲笑我的名字土,而我想喷她名字玛丽苏,但之后我们还是成了朋友。      她告诉我,她成为正式工还可以提交升职材料,通过上审核就能升为管理组长,一个组下有八个游戏,八个游戏的管理员都由组长分配。组长往上是部长,部长往上是管理会会长……以此类推,最高的当然是时空管理局局长一位。      例如的表哥,就是三名副会长之一。      成为副会长的要素便是在游戏中获得一个金章称谓,表哥当初拿到的是“油头郎君”,可能是他不爱洗头的缘故。      他希望我也能做到副会长的职务,而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这三个月里我拼命学习一切相关知识,轮到成为正式工考核那天,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没有丁点儿问题!      我成功的很顺利。      但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于是我找到紫月冰,问了问她那个世界还有管理员吗?她回答没有,并且握着我手高兴的说:“宝贝,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去,所以我花钱让分配部部长将你安排在那里做技术管理,你可以任意修改游戏进程和游戏任务啦!”      我愣了一下,然后高兴的老泪纵横,正要对她道谢,表哥同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拖着紫月冰离开。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NPC他……唔唔。”      他二人刷的一下就瞬移消失了,我虽然也会瞬移,但肯定找不到他们。      脑海里突然“叮”的一声响,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巍巍的道:“管理员,1313113请到分配部集合。”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次回去,又大不相同了。没有系统的唧唧歪歪!没有人能限制我的行动!没有稀奇古怪的任务!      因为那是我的世界,由我做主!      不过……      “部长,你能不能念我号码的时候不说英文?想到你一把年纪,搞得我很难做啊!”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健康营养真不虐! ☆、再来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身处湖心小筑的闺阁中。      身上的月白窗帘布依旧剪裁拉风。我看着镜子中容光焕发的人有些精神恍惚,忍不住甩了甩满脑袋的烂绳子布布条条,哗啦啦响。      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相同的是,这身装扮我还是不喜欢。      于是我一挥手,头上的烂布绳子大蝴蝶结假发通通滚蛋,变成时下最流行的独毛鬏子发型。我对着镜子呲牙笑了笑,嗯,给自己满分!      我虽说已经成了这里的管理员,但也不能直接干扰NPC的发展。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不断的修改游戏任务,将紫月冰老妖妇捅的篓子全部补好。      我一边想事,一边摸摸桌子舔舔果子,缅怀一下感觉。      正当我想的老泪纵横之际,门口忽然“砰”的滚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像刺猬一般舒展身形站了起来!      “……你是,文丑丑?”      当然是文丑丑。      除了他,这时候不会有别人来到湖心小筑。      “哎哟,亏得大小姐你还记得小丑丑,丑丑倍感荣幸!”文丑丑娇笑着掩了掩嘴,将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揭开盖子就往桌上端菜,“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今儿可是你的生日。丑丑特地给你带来了寿桃、寿面,顺便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看着他那将近一米的大高帽,满脸褶子笑成花,不禁又有些出神。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到他当初对雄霸抛媚眼,然后一掌拍成烂番茄的惨状……      “谢谢。”我拿起一个寿桃,对他点了下头。      殊不知这动作把文丑丑吓裂了,他忙像个王八似的趴地上大呼:“大小姐你可折煞丑丑了,丑丑给你恭贺生辰天经地义,并没有……”      “免了免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像个娘们儿!”我将寿桃叼嘴上,空出手将他扶起来。文丑丑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诡异,我知道他在奇怪什么,不过没有关系,其中关节他抓破奶罩也想不通的。      我和文丑丑又唠了几句嗑,期间没有撒泼没有骂人没有唠叨我那敬爱的父亲大人,随后便将画好的周杰伦塞他怀里,我摆摆手道:“这张画是我专门画的你,你收好了,可一定要贴身放着!”      文丑丑看着那画不由得热泪盈眶:“大小姐,丑丑第一次收到画……小的,小的真不知怎么感激您了!”      “没事,来日方长嘛!”说罢,我便一脚将他踹出湖心小筑,横渡大湖。      平心而论,文丑丑这人除了爱舔雄霸屁股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后来还落得个走狗烹的下场。我方才急忙打发他走,正是因为想到了一个很棒的支线任务——拯救娘炮文丑丑。      不管是救他的命,还是救他的奴性,还是救他的品格。      思及此,我连忙打开管理器,修改了任务数据。改着改着,心头又冒出一个念头,既然“拯救”可以作为一个任务,那对于其他的人也是如此,不管如何,世上多一份善良总是好的。等到有新玩家进入,他的身份便是自创,而再不是夺取NPC的壳子。NPC也是生命,也有自己的思想、行为,而我也NPC,只是幸运的晋级成为GAME。      我开始了轰轰烈烈的NPC改造计划。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我走出门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跳段广播体操,雄霸却从一个旮旯里阴森森的钻出来,用他低沉的声音呼唤:“有肉。”      我扭头朝他咧嘴一笑:“巧啊父亲大人,这么晚不睡觉起你偷牛啊!”      雄霸被我的态度惊了一下,他有些的警惕的问:“幽若,你怎么了啊幽若?”      我笑道:“父亲大人今天我的生日,你总该表示表示吧!”      雄霸“哦”了一声,摸了摸他的长胡子,从裤裆里掏出一根霸王金链给我,比上次五毛钱的塑料夜光坠子高级多了。我忙不迭的戴在脖子上,从屋里提了把菜刀出来凌空挥舞,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画的米老鼠冒充纹身,一脚踩在凳子上,以示炫耀尊贵不凡的天下会大小姐身份。      雄霸被我的行为感染,连道了三个好字,上衣一脱,露出啤酒肚赞扬道:“不愧是我雄霸的女儿!来,爹教你三分归元气第一层!”      “多谢敬爱的父亲大人!等我学会了你的龟派气功,我就帮你杀掉聂风步惊云,干掉秦霜,你意下如何?”我下意识噼里啪啦说出口,待说完才惊觉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雄霸眼睛危险的一眯:“为什么是杀掉聂风步惊云?”      我笑了笑道:“父亲大人不必瞒我,那天我翻你书房想看看你有没有藏狗粮吃,却无意看见泥菩萨的批言。你放心,我是你的女儿当然站在你这边!”我掂了掂胸口的金链子,说:“我十八年都在湖心小筑,聂风他们不会认识我,我过去冒充打杂的当卧底,到时候趁其不备给他们下点耗子药,神不知鬼不觉,嘿嘿嘿嘿……”      雄霸低眉一想,忍不住和我一起嘿嘿嘿嘿……      我顺利获得了冒充侍婢的机会。      看着雄霸有些中年发福的背影,我不禁为他感到心酸。      他不年轻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对权利的追求还那么执着、那么劳心费命。掌握权势、生杀,能让他获得什么?是不是真的只有钱权才是永恒?      当然,我绝不会认同这点。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相比于金钱、权势,我更喜欢美味、美景、美事。      父亲大人的价值观是扭曲的,倘若能有人让他脱离苦海回头是岸……这个新任务好像很难过关,一旦过关,这个游戏应该可以成为鬼服了。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重新见到天下会门口两排穿苕红背心的平头农民工弟子,我倍感亲切。将准备好的桂圆莲子红枣花生拿出来,一人抓一把分给他们,当做提前发点喜糖。      我看着雄浑霸气的“天、下、会”三字,负手而立,学着无名的气势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脚滑的事情这里就不提了。      总而言之,等我站在熟悉的门口时,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聂风、孔慈……秦霜,三人正在屋里聊的很开心。而我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我是天下会新来的侍婢。      以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谁而来。      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不知道有没有变化?他会不会认出我?或者其它?      ……      我凌空一抓,手里已然多了一柄剑。      当初自以为用很拉风的姿势闯进去,实际土爆了。而这次我一定要洗心革面,给他们绝美好印象!我挽了个剑花,从技能面板里随便提取了一个名字很优雅的招式,哇呀呀大吼一声朝门口飞去:“天女散花——”      这个招式主要就是“快狠准”,通过空气的阻力模拟洲际导弹形态,进而达到破门而入的帅气姿势。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门开了,我还怎么破门而入?      不要妄想我会继续优雅扑入对方的怀中,因为我还在发招,这强大的破坏力足可以将对方撕成两半!为了拯救他的生命,我当机立断调整方向,“哧溜”一声像泥鳅一样顺着地面梭进去。      随即顺利的撞在门槛上。      头上肿起两个大包,零分乘二。      我低着头,只能看见绸缎绣云纹的鞋面。      即使如此我也能一眼认出是他。      是秦霜,不是别人。      我呆了两秒,生生压住心中瞬间上涌的情绪,手臂却控制不住,紧紧抱住他……的脚。      “我的腿断了,你要负责啊!”我苍然的大叫一声。      脚的主人也许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我踹到非洲,也许在疑惑我的身份,但他都不可能叫出我的名字。      于是当他冷声的说出“松手”,我也只有松开的份儿。      虽然早就知道游戏已格式化,所有人,所有人,除了我自己和不是人的火麒麟,全都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我愣了愣,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秦霜。      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比起第一次相见,怎么都觉得顺眼可爱。但我不顺心,因为他不认识我了。      我心里忍不住的一痛。      他忘了过去一切。      忘了莲藕茭白,忘了采菊东篱,忘了和我相处的幽静岁月。忘了和我的知己相交,忘了对我表露心迹,也忘了我捅进他心窝的那刀。      如此一想,我突然笑了。      这个忘的好。      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秦霜不是忘了,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经历过。甚至,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见。      思及此,我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手在裙子是擦了擦,又伸出手满眼期待的道:“你好,我叫幽若。”名字于我只是个代号,重要的是他熟悉哪个。      秦霜看着我像看弱智儿童,但他却伸出手和我的手碰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有些奇怪,呆呆的看着手掌。      我见状不禁大喜,脱口就道:“秦霜,你记得我啦?”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大师兄的名字?”聂风和孔慈这两位被我完全忽视的人总算找到出镜机会。      我扫了他们一眼很没兴趣的挥挥手:“天下会招生办秦主任艳名远播,我早就十分仰慕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种无从接话的感觉。      为了不让他们尴尬,我干脆拍着胸口自我介绍道:“我叫幽若,是文总管介绍来伺候……伺候霜少爷的侍婢!”      “原来是你?”孔慈有些惊讶道:“但文总管不是说你叫剑舞,并且是来伺候风少爷的吗?”      我上前摸摸她的野鸡毛辫子,想到和她长得一样的丁宁,不由感慨,一个妈咋生出两个娃呢?      “剑舞是我的艺名,除此之外我还有杰克、小红、范统、葫芦娃、幻影十三郎等等等等名称,你们爱叫哪个都可以!”说罢我笑了笑,抬手指着秦霜道:“文总管说霜少爷经常不洗脸,不会穿衣服吃饭,所以让我来照顾……”我本来笑呵呵的说话,扭头一看,他奶奶的,秦霜不声不响已经跨门而出。      我暗暗咬牙,忍住胸口蕴积的千万种感情,深呼吸,平静心情道:“没关系没关系,他不认识我而已!我们现在从头开始,要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我就不信了,天天跟在他身边对他百分百的好,然后见机下点什么什么散什么什么丸,霸王什么什么上弓,生米什么什么熟饭……      一句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故事   我正式进驻天霜堂。      以前聂风的神风堂我也待过,但说实话,比起天霜堂这堆破烂的院子还是好太多了。      看着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的秦主任办公室,我为他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秦霜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忙什么。我打开世界地图,自动锁定他的位置,包括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撒了几泡尿都记得清清楚楚!于是乎,我欢欢喜喜的上街采购,将原本的瓷碗通通换成竹制,两百盆菊花搁到处都是,还买了几个竹篱笆靠在墙边……      看着天霜堂的布置,我满意的拍拍手。      天色将晚,秦霜也回来了。他埋头不知道想什么,走进屋子突然看了看四周,又忙转身往外走。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你走哪儿去?”      他有些茫然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见到他熟悉的表情登时乐了,抚掌笑道高兴极了:“我们的家!”      秦霜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心里有些发苦,但是没有办法,我要克制自己,不能太着急孟浪,万一把秦霜吓跑那可就糟了。于是我端起一盆菊花,开始耐心的介绍:“你有没有听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你可曾厌倦天下会的生活?你可想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      秦霜转过身,挪开桌上的花盆,拿起茶壶倒茶:“你的身份我会查清楚,但你若是想做对天下会不利的事情,休怪我不留情面。”      我本来准备好口若悬河的台词在听见这句的时候再也说不出了。      他这样冷漠,让我不开心!      虽然最初的时候,他对我也是这般。可是现在,我不开心!我很不开心!      他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冷漠?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冷漠?”我踮起脚尖,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忍声质问。他若是再敢装逼,我就把他当场给……给!给……送进精神病院。      秦霜显然被我的举动搞懵了,下一刻他就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抚平衣襟:“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啊……      他怎么会懂我的意思。      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不会懂我对他的喜欢。      想到这点我就很伤感,无力的垂下手,和他擦肩离开。      *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秦霜对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这里,他不会记得我失去容貌,失去手臂,和他互相扶持的日子。正是因为那样的岁月才能让我接受他,也让他接受我,没有隔膜,只有最纯粹的情谊。      那些都是我现在无论如何也努力不来的。      所以……有可能……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我伤感极了,掩面嘤嘤嘤的哭泣。      “……你能不能从房顶上下来?”秦霜抱着被子,站在房底下对我说道。      还好,夜黑风高,我看不到他郁闷的表情。      我从指缝里露出眼睛,心下一转,楚楚可怜道:“……我下不来了。”      秦霜默然片刻,进屋放下被子,又出来。      我继续细声细语的说:“……这里好高,我……我好害怕……”      身侧衣袂猎猎声响,秦霜便朝我伸出手,无奈道:“走吧,我带你下去。”      “哇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秦霜明明对我伸出一只手,我由于太高兴了直接扑过去,手脚并用的挂在他身上,咧嘴笑道:“你有什么意见尽管给我提啊!”      “……别在我屋顶哭了。”      “没问题!只要你答应陪我睡觉!”      “不答应。”      “我答应陪你睡觉也行!”      “我不答应。”      “我答应就够了!”      “……”      *      我死皮赖脸的还是在秦霜房里窝了一晚上。      早上秦霜从屋顶下来,腿好像都麻了。      我想过去扶他,被他推开。没耐何,我只好转战厨房,给他弄吃的。      刚在走廊就看见孔慈玩着她那一头筷子笑的合不拢嘴,我凑过去,用胳膊肘碰碰她:“你笑什么呢?”      孔慈吓了一跳,见到是我,才松了口气道:“风少爷说,我还能留在他身边做事。”      “哦哦,那恭喜你了。”      孔慈微微一笑,问:“幽若,那这几日你在霜少爷那里好吗?”      我有些黯然神伤:“不好,他都不理我。”      “不理你?”孔慈很讶异,“霜少爷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他不会给我们婢女摆架子的。”      我一听这话都要哭了,麻麻的,他不给别人摆架子,偏偏给我摆!      “他就是讨厌我!恨我!”我跺了跺脚,气的耳根子通红。      “幽若,你怎会这样说?”      我一拳捶在墙上,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回答,一怒之下又在墙上捶了一拳。这一拳砸狠了,墙上扑簌簌落灰,手背也破了皮。      孔慈见状大惊失色,忙道:“幽若你这是做什么,我去给你拿药……霜少爷?”她忽然看向我身后,有些发呆。我知道秦霜在身后不禁浑身一僵,但随即觉得这幕有些诡异感,他奶奶的腿儿,怎么搞的像苦情剧一样?      我烦躁的跑进厨房,再不理他们。      手背的伤我根本没管,如果我要它好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我不想。      我端着熬好的粥和几碟小菜往天霜堂去,没走几步就看见秦霜走在我前面。我心底着实想和他置气,但一想到这不能怪他,不能怪他,便什么气都生不起来,只想着怎么让他重新喜欢我。      灵机一动,我伸手摘了片叶子,开个外挂就往秦霜脚底下一扔,秦霜正在出神,一不留神就被树叶强大的劲风刮个趔趄。我嘿嘿嘿一笑,忙放下托盘,像苍蝇似的搓搓手,一溜烟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关心道:“啊!霜少爷,你没摔着吧?”      秦霜估计有些无语这一幕被我看到,但他没有多说,而是疏离的推开我的搀扶,道:“没有。”      他刚一走,脚下又是一崴。      我二话不说就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脚踝,喜道:“哇哦!扭了筋!”      秦霜如果是烟囱肯定已经七窍生烟了,但他不是。      而我也不会背一个烟囱。      秦霜和第一次一样忸怩,但是喜欢一路飙话,什么“放下我!”“幽若,你只是侍婢!”“不要以为有文总管帮衬你就能无法无天!”“我能可以一掌拍在你天灵穴!”“……你先放我下来。”“被其它弟子看到……不好。”      ……      呵呵,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见!      满足一下我的恶趣味。      谁让他这几天让我憋屈,自作自受,哼!      秦霜回去后就开始闭门不出,美其名曰养伤,实际上我觉得他是为了躲避外间传言。呃,且不说秦霜现在还是天霜堂主的身份,一个男人被女人背着走了两圈好像真的很没面子。      步惊云和聂风都来探望过秦霜,悲剧的是……      “霜少爷说他谁也不见。”我抱着一只烧鸡,边吃边道。      步惊云留下一瓶伤药冷酷的走了。      聂风倒是对我吩咐:“幽若,那这些日子麻烦你多费心了。”      “那当然了,我对他是绝对的好!”我挺胸抬头的说。      聂风闻言一笑,这笑容十分有深意:“你若想让霜师兄对你改变看法,一定要改掉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让我莫名其妙。      但不久后我就明白了他话中意思,原来那日我背着秦霜在天下会晃悠了两圈,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关系暧昧,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但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说秦霜不喜欢我,是我单相思,一时间那些婢女都觉得我想攀秦霜的高枝,经常在背后指指点点。      不用说,这些嚼舌根的路人甲乙丙通通被我赏了二十脑瓜崩儿。      我很郁闷。      可这些也是事实。      秦霜……不喜欢我。      孔慈后来和我无意间说起这件事,问我是不是喜欢秦霜,我脑子一抽竟然给否认了。不过她还是细心的给我说了秦霜喜欢的妹子类型,温柔,贤淑,不需要多漂亮,但一定要善良。      我对着镜子比照了一下,当时就哭了。      妈蛋,全身上下连汗毛都不符合啊!      反倒是孔慈自己。      想到如今秦霜对孔慈的心思,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但我不能,不能放弃!      *      秦霜的脚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但他还是不大想出门。      看着他经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我就先到当初失去手臂在竹屋也是这样,垂垂老矣仿佛到了暮年。      我不能让秦霜体会到我的苦楚。      于是我搬了凳子和他唠嗑,大部分都是我在问,例如“你想吃什么啊”“吃过香菇贡丸吗”“喜欢吃萝卜吗”……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性格,尽量做到“温柔”二字。      “今天,我给你讲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好不好?”      “……嗯。”秦霜一下午终于说了第三个字,前两个字是“好”、“不”。而我问的问题是:“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走了?”“我给你唱的歌喜不喜欢?”      我喝口茶润润嗓子。      秦霜看了眼他的茶杯,又移开视线。      “故事是这样的,一个美丽温柔贤淑的姑娘,她手臂被王八……被一个人砍断了,她毁了容,没有钱,吃不起干饭,上街讨口都没人施舍。最后被一个土财主领回了家,土财主家里有几亩地,天天让姑娘和他去种地。在这过程中,姑娘喜欢上了这土财主,她看出来土财主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她必须要离开,她和他又遇见了,然后反正最后就是姑娘捅了土财主八刀,但实际上这八刀是土财主自己捅的自己,不过姑娘也要负责,她很愧疚,但更多是因为放不下,所以姑娘决定回来留在土财主身边……”我低着头边回忆边说,口干舌燥,正想端茶杯歇口气,才发现秦霜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奶奶的!我还没有讲完呢!”我想把他摇醒,但伸出的手忽然顿住,从肩头移到他脸上。      轻轻的摸了摸。      “可惜,土财主却把我忘了。”      我叹了口气,缩回手,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离开。    ☆、定亲   每天都很无聊。      因为秦霜依旧对我不冷不热。      我闲暇无事便修修补补游戏任务,比起作为玩家的好处在于不用去一个一个挨着做,而是很自由的安排时间。我做完这些,便又摸去厨房,孔慈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厨房里给聂风熬猪肺汤。      我们经常交流菜式心得。      孔慈这大妹子我早就说过人还不错,想到这点,我干脆在支线任务上也加上一个拯救孔慈——      拯救她悲催的人生,拯救她短暂的生命,拯救她注定无果的爱情。      我拿着锅铲,突然悲从中来。      作为管理员我可以拯救别人,但我却不能拯救自己。      我甩了甩脑袋里的负面情绪,认真的做菜。我开个挂,要做一桌满汉全席!秦霜一定会被我的厨艺折服,抓住他的胃,我就有把握抓住他的心!      这桌菜就算有外挂我也做了足足两天两夜,第三天的晚上秦霜才有幸来感受下。      他貌似被这百八十道菜吓懵了,拿着筷子呈现智障表情。      还好我早就准备了脸盆大的饭碗,往他面前一摔,就开始给他布菜。      “来!吃啊塞啊,吃不完不许走!”      秦霜傻了一会儿还是很听话的开始吃菜,我一瞧就放心了,松口气坐下,支着下巴看他吃。      这样就很好。      我脱口就问:“好吃吗?”      秦霜闻言一怔,缓缓的刨了口饭,答道:“好吃。”      我不禁乐呵呵的笑起来,不错不错,他还知道说好吃。      这一大桌菜秦霜肯定吃不完的,等他吃完我也差不多可以把他下葬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我邀请了几十个天下会弟子一起吃。吃完后天霜堂一片狼藉,我只有亲力亲为。      我一叠一叠的端盘子,秦霜在里面看书,不过片刻,他忽然走出来,对我皱眉道:“只有你一个人打扫?那些婢女哪里去了?”      “别别别,她们……她们都很忙!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开玩笑,自从我来到天霜堂,便下令所有雌性生物不许靠近这里十米!这件事当然不能让秦霜知道,他知道那还得了。      秦霜有些失语,正当我以为他在发饭憨,他却走到我身边。      伸手帮我端了两大叠盘子碗筷。      “这东西太多了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说罢,便转身朝外走去。      我顿了顿,忽而大喜,忙转身朝他背影喊道:“喂!你是在关心我吗?”      秦霜好半晌才回答说:“这是应当。”      他这句话模棱两可,却听的我心花怒放!我忍不住抱着盘子旋转、跳舞,嘴里啦啦啦的哼歌。      这是不是表明,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渐渐的好转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要不了多久,秦霜就能重新喜欢我!他记不记得从前也就不那么终于了,只要我和他能在一起,彼此的心也是。      这几天太过悠闲,竟忘了我本来的目的。      雄霸让我帮忙宰掉聂风步惊云的事情。      他晚上找来,我正在做梦。      至于做的是什么梦却给忘了。      “父亲大人,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心虚。      雄霸冷哼一声,道:“幽若,你说我怎么来了啊幽若?我让你下毒杀聂风步惊云,你却在秦霜身边,这是为何?幽若!”      我支支吾吾的道:“那啥,我不说过也要干掉秦霜吗?我这不过是……”      “不用杀秦霜!”雄霸摇摇头,“秦霜对我很忠心,他心思虽然缜密但念旧情重义,我说几句话就会死心塌地,这倒不用你费心。”      “可是……”      “不用可是了幽若!明天我会公布你的身份,并收孔慈为义女。幽若,你要帮爹做的,就是离间风云二人啊幽若!”      不等我回话,雄霸就飘走了。      第二日一早,文丑丑便带了一大群丫鬟婢女给我梳妆打扮。而秦霜走的还要早些,我根本没有看见他。      等打扮完毕就像送去屠宰场一样送到练武场,场上一个乡镇坝坝演唱会的台子,雄霸正站在上面霸气侧漏。      雄霸亲热的拉过我手,对台下一群虾兵蟹将,以及面瘫的秦霜,微笑的聂风,翕动鼻孔的步惊云大声道:“这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幽若。”      台下一片“哟”“喂”“啊”,看得我十分无语。      雄霸开始对众人介绍我的十八年被囚禁历史,台下众人唏嘘。      “我让她来天下会便是希望能够接触、学习。风儿,幽若我就交给你了!”雄霸拉起我的手,对聂风笑的不怀好意。聂风丫的这时候智商为负数,笑眯眯的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照顾好大小姐。”      我看雄霸那老奸巨猾的样子就想扁他,一巴掌拍开他手,自己抱胸站到一旁,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朝秦霜望去。      秦霜却看向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差点一口凌霄血当场死亡。      只见孔慈头上一把筷子塑料珠子野鸡毛万年不变,穿着一身曳地长裙,裙子上全是金闪闪的八爪鱼,朝台上款款走来。我这身奔丧似的月白窗帘布倒是相形见绌了,但衣服并不能算作评判标准,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挺美的,至少比在场的都美,起码可以有个零分以上的样子……      可为什么秦霜看的不是我?!      我怒啊。      接下来丫的一句话让我直接暴走,他竟然对着满头鸡毛的孔慈说:“你!真!美!”聂风这个没主见的也忙点头附和,步惊云则直接哈喇子流一地,恨不得直接将孔慈揉进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妈的!      我一脚踹飞脚步一个不明物体,人群中“哎呀”声响,哗啦啦倒下一片。我低头一看,奶奶的,谁放了几坨大石头在这!      雄霸又牵起孔慈的手说:“还有一个消息,我,将收孔慈为义女!并且将她许配给……”      步惊云吐了口唾沫,用手抹了抹发型。      走上前,一脸期许。      “我的大徒弟,秦霜!”      步惊云倒地不起。      秦霜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太不敢相信,脸上又是一片茫然的神色,我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希望看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可是没有,他竟然对着孔慈微笑!      笑!      笑你麻痹!      我勃然大怒,手一挥拍飞两个不明物体,人群中又是“哎呀”“啊喂”的呼痛声,雄霸从地上拉起孔慈,吹胡子瞪眼的大吼:“是谁!谁敢在我天下会撒野!!!”      “啊?”我反应过来惊讶的捂了下嘴,扭头一看,台上果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雄霸找不出真凶,他也没辙,于是他转头问秦霜:“霜儿,你可愿意迎娶我的女儿,孔慈为妻?”      秦霜笑了下,答道:“愿意。”      我瞧见他那表情心头一窒,几乎闷的喘不过气。我怕被台下众人看见表情,背过身忙跑下高台,跑啊跑,甩掉身后这群说“恭喜恭喜”的王八蛋!      我闯进自己的屋子,紧紧关着门。      手撑在桌上死死咬着唇。      虽然知道也许是这个的结果,毕竟,毕竟比起秦霜和孔慈十多年的感情,自己什么都不算。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当初他和我相处的点滴都忘了吗?都是假的吗?明明,他该是我的!      可秦霜说“愿意”。      愿意。      多熟悉的两个字。      他也问过我,在萤火漫天的芦苇河边,伸出手,郑重的,问:“你可愿意?”      我愿意啊!      我也愿意!      可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好不甘心,不快乐!      我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一把掀翻桌椅:“凭什么你要忘!凭什么是你忘!眼睛都不眨就答应?呵呵,想成亲?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啦~ ☆、放手   话虽如此,但我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      我在走廊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终于累的一屁股坐在廊下长凳,从怀里掏出把火蓟树的种子,一个一个的钻孔,细细的编手串。我一边穿线一边颓废忧伤,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和现在的情况,不由五味杂陈。      秦霜啊秦霜,秦霜啊秦霜……      正当我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名字的主人就出现了。      他本来埋首走着,抬眼一瞧是我,二话不说就调头走另一个方向。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也不想飞快的冲过去,嘴里大声道:“等等……妈蛋!”      这走廊什么狗屁设计,好好的平地整个阶梯是要闹哪样!      我心里怒啊,正要气冲冲的爬起来,一只手突然伸到我面前。      忽然觉得这幕十分熟悉。      我自然将手放在他手心,正要好好回味一下这熟悉的感觉,秦霜一用力将我拉起来,下秒就抽回了手。我抬头就问:“你做什么?”      秦霜没有看我,而是恭敬的垂首道:“大小姐,请小心。”      大小姐……      我掏了掏耳朵,这话也挺熟悉的。      和他当初故意骗雄霸时的态度一样,但不同的是,上次他能认出我,这次却不能。想到此,我很伤心,哀哀开口:“你非要和我这样生疏吗?”我顿了顿,这句话可能太模棱两可,于是又补充道:“我毕竟在你身边为婢这么久,你不用……对我这样。”      秦霜道:“你是师父的女儿,礼不可废。”      “那你刚摸了我的手。”我斜眼说。      秦霜噎了一下,良久才回答:“方才情况紧急,我也是担心大小姐的安危。”我忍不住笑了,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你的意思是……你还在关心我?”      是的,他还在关心我。      不然为什么来扶我?为什么对我伸出手?      我瞬间就很高兴,忙将手里的火蓟树手串在他面前扬了扬:“喜欢吗?这个是我专门送给你的!”      秦霜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却看着那手串怔了怔,但他眼神移走的很快,我不能摸清他的真实想法。      “在下告退。”秦霜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我拿着手串,笑容僵在脸上。      饶是我想了他很多种反应,也没有想到是冷淡离去。      看着他背影,我突然记起自己为什么绊倒,瞪大双眼,脱口就喊:“秦霜!你去哪?”      秦霜身子一顿,并没有回头:“我去看下孔慈。”      妈的!      这厮是存心刺激我!      本来他的离开已经让我十分不爽,从他嘴里听到“孔慈”二字更是火上浇油。我捏紧手串,身体因为激动微微发抖,他不该这样的,不该!      我们不该有误会,不该有这样的局面!      “秦霜!”      我大喊一声,二话不说蹭蹭蹭走上前。      秦霜被我的吼叫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身,待他转过来的须臾,我左手啪啪点了穴道,同时将那火蓟树种子塞他嘴里,顺便推推下颌咔吧咔吧让他嚼的稀巴烂。      我迅速的动作已经将他吓成痴呆,等他回神朝我瞪眼横眉的时候却只能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扳着他肩,邪魅狂狷的一字字道:“我、要、得、到、你!”      秦霜直接眼一闭,吓昏了。      *      我鬼鬼祟祟的将秦霜扛到自己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昏迷的秦霜扔床上。他被我药倒毫无知觉,像个烂麻袋般软趴趴的躺着,脑门儿在床沿磕了个包都没哼唧。   屋里没有掌灯有些阴暗,外间的光线很朦胧的从窗纸透进来,我坐在桌边严肃的看着他,倒了杯茶,喝掉。      又倒了杯茶,喝掉。      还倒了杯茶,喝掉。      ……      然后我站起来,做出我冲动的行为。      我搓搓手,抓着领口一把扯开月白窗帘布,露出里面比基尼似的的肚兜朝床上的人狞笑:只要我霸王硬上弓,以秦霜的性格定会对我负责,这样他就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这般想着手下已经飞快的为他宽衣解带,可怜的秦霜人事不知,不到三十秒种就被我脱的只剩条白裤衩。      我对着他的胸膛咽了咽口水,然后爬上床,试了试七八种姿势,最后还是决定正常点,将他一只手臂拖过来,我头枕上去,又把他另一只手搭在我腰上。      □的皮肤摩擦在腰间,不禁起了一层细细麻麻的鸡皮疙瘩。      本来我是不屑做这种不耻的事情,但感情让我失去理智,一时之间还很欢乐,特别是感觉到身边人将自己揽入怀中那种满足。      我抱着他手臂,弯了弯嘴角:“你看,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说完,我自己都不禁笑出声。      只可惜是冷笑。      我冷笑我自己无聊到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事。      何必自欺欺人呢?秦霜即使抱着我,和我睡在一起,可他的心却不在我身上。      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      或者说,他再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秦霜了。      即使长得像,性格像,可唯独忘了我,那也是虚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顺理成章的剧情里横插一脚呢?没有我,秦霜和孔慈也注定不会成亲的,我只是不想让他再伤心一次,只是想让他和我幸福快乐。      但现在我的作为无疑是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不能让你厌恶。”我叹了口气。      所以,还不如……放手。      我鼻尖一酸,忽而哽咽,想一把甩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却忽然觉得那臂上的力量隐约有些抗拒。我愣了愣,再甩开他手,才发现还是软趴趴的无力,想来,是自己产生的错觉吧。      我又给他一件一件穿好衣服。      自己也收拾整理妥当。      将秦霜装进麻袋,扛到天下会某个无人角落,遁地离开。      *      得知秦霜和孔慈的大婚日期就在明日,我十分无力。      从凌晨开始天下会就已经热闹非凡,大红绸花鞭炮锣鼓,一个是雄霸的大徒弟,一个是雄霸的义女,远的近的宾客纷纷到来,为雄霸贺喜。      整个天下会,除了我不开心,就只剩步惊云和孔慈了。      我们不开心的原因都一样。      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和秦霜生米煮成熟饭是不现实的,没有记忆的秦霜就等于另一个陌生人。试想一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她明天就要出嫁,可当夜却被一个猥琐采花盗侵犯,采花大盗还死皮赖脸的要娶大闺女为妻,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采花大盗非但得不到大闺女的喜爱,还会惹来愤恨、怨怼,以及所有人厌恶的目光。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我悬崖勒马。      哪怕……      眼睁睁看着秦霜成亲。      我打开窗户,看着渐黑的天空,和风中摇曳的红绸、灯笼。      觉得刺目极了,刺的人眼睛发酸。      可我还是不眨眼的看了一整天。      我揉了揉眼睛,一遍遍的催眠自己:秦霜不是以前的秦霜了,他不是我喜爱的那个人了,我不必悲痛,不必伤心,不必介怀……      他和谁成亲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步惊云忽然冷着面容从我窗前走过,他握紧了拳头,十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很奇怪,我心里既不为此高兴也不为此悲伤。      心乱如麻。      “砰”的声响,我关住窗户,也隔绝了外间的唢呐鞭炮。      我需要自己静一静。      我需要静一静……      静一静……      “幽若宝贝!”      靠!      一声刺耳的尖叫差点把我吓个斛斗,自从我当上技术人员已经没有人通过脑电出现在我脑海中了。      但这次的紫月冰老骚包怎么会出现?      不等我询问,老骚包已经噼里啪啦的飞快的讲出:“宝贝你不必惊讶我怎么和你说话的,念在你我的情分上,我是偷偷来告诉你一件事,说完我就走啦!”      “有屁快放!”我心头微微一跳。      她道:“还记不记得上次满级之时,你拜托过的我事情呀!呀!你让我给你情郎放水,不格式化他的记忆,我做到了呀!上次本来想告诉你,被你表哥给拖走……唔唔!”      我傻了。      本来安静的脑海里突然又炸出一句话:“这次人家也被你表哥拖走啦!”      然后,一切趋于平静。      不平静的,只有我这颗心。      系统的话只有短短几句,却将我已经催眠自己的心绪全部扰乱!      秦霜的记忆……并没有格式化。      那也就是说,他一直都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我!!!      次没有雄霸的威胁吧!这次没有谁的阻止吧!这次他双手健全吧!这次我是喜欢他的吧!可为什么他不与我相认?!!      我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骗得我好惨好惨!      他为什么要骗我?总得给我一个缘由!如果是临走前那个误会,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好歹给我一个解释,或是我给他一个解释!!!      思及此,我的新跳咚咚。      就算不能知道他为何不与我相认的原因,我也要和他解释清楚,也要告诉他,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他了。      屋外的鞭炮锣鼓震天响。      大婚要开始了。      我冷冷一笑,刷的转身,手一挥劈开门板,抬手凌空变出把宝剑,大刀阔斧的朝大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失踪了!站出来!! ☆、抢亲   天霜堂外宾客众多,雄霸一人站在上首面对众人和蔼的微笑。      好像秦霜和孔慈的亲事真的能让他十分欣慰。      我觉得有些滑稽,如果父亲大人真的欣慰,那也是欣慰自己分化风云的计划能够达成吧。      我提着剑走到门口,雄霸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我,脸色非常不好。      “幽若,你来这里干什么啊幽若!”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都很好奇。      秦霜胸口捆着一个大红花,耀目极了。他看着我,茫然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步惊云则呆呆的看着隐藏在头冠下满脸泪痕的孔慈。      看这一片欣荣和谐的场景,说明步惊云还没有大闹。      雄霸见我发愣,不禁又道:“幽若,我在问你话幽若!”      我这才抬眼看向他,将手中宝剑一横,双手奉上,不咸不淡回答说:“霜师兄大婚,我作为父亲大人你的女儿也不能显得抠门,这柄宝剑作为新婚贺礼,聊表幽若寸心。”      雄霸在天下人面前也不好对我大吼大叫,只得对秦霜摆摆手道:“既然幽若有心,你就收下吧。”      秦霜微微一愣,缓步走到我跟前,他正欲抬手,我却抢声说的极认真:“秦霜,你听好了,收下这柄宝剑,就说明你我的情义已尽,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天上地下,再无交集。”      秦霜伸出的手腕一僵,道:“我不懂大小姐你的意思。”      我垂着头,被他生涩的话音刺的心下发痛,忍不住眼眶一热,“啪嗒”一声将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意思就是……我会永远永远的消失,不会回来……找你。”      秦霜明明有记得我的,可他不愿与我相认,就说明不愿回忆起和我的一切。      他放弃了我,我也不能再缠着他了。      这就是我的意思。      他如果没有失去记忆,那就一定明白。      我捧着宝剑,秦霜伸着手。      谁也没有动一下,仿佛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场上众人又不是智障儿童,都看出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父亲大人第一个发怒,他大声道:“秦霜,难道幽若送你的礼物不好吗秦霜?!”说罢,也不等秦霜做反应,手臂一挥,就将我捧着的宝剑凭内力甩进秦霜怀里。      秦霜下意识接着,我心瞬时一凉。      可下刻种秦霜回过神发现手中之物,像抱着一个烫手山芋,手一松扔的老远,脚下还踉跄着退后两步。      他忽然抬头看向我,那眼神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      我只看清楚了一种,这一种已经足够。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摆摆手转身离去。      “……幽若。”      秦霜细微的呢喃没有逃过我的耳朵,我却没有留步,反而更加跑的欢快。      离大堂上的混乱越来越远。      我走到拐角处,手一挥,便将自己月白的窗帘布换了一身装备。      大红色的散织云锦,裙摆用五色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是一身喜庆至极的喜服。      我抬起手臂原地转了一圈,审视了一下,嗯,这身配秦霜那套正合适。      我闭了闭眼,嘴角浮现出笑,再次往大殿走去。      毕竟大庭广众的换衣服不太好嘛。      没错,我只在秦霜扔剑那刻看清了一种他的表达,那就是否定。      他在否定他拿剑的本意。      那已经足够了。      至少说明……他还是重视我的。即使在之前做出种种与我生疏的行为,到了我真刀真枪的威胁,他却不敢,他不敢真正的失去我,他不敢想象我再也不出现他会怎样。      我很开心。      可我来到大殿,殿上的众人都很不开心。      他们都拿着刀剑对步惊云怒目而视。      步惊云则将孔慈抱在怀里,愤恨的瞪着周围的人。      雄霸远远站在一旁看热闹。      “云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孔慈是大师兄的妻子,你这样……你这样怎能对得起大师兄!”聂风走出来,急得脸色发红。      步惊云嘴巴一歪,冷声说:“孔慈已经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抢走她!”      聂风一愣,看了看孔慈,又看了看步惊云,震惊道:“云师兄,你……”      步惊云不等聂风说完,抢声道:“更何况,他们还没有拜天地,不算夫妻!”      雄霸这时扫了步惊云一眼,明知故问:“步惊云,难道你想抢亲吗步惊云?!”      雄霸发话,在场的众人就开始附和拍马屁,叽叽喳喳吵的不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脚踹飞一排,闯出一条空路。      步惊云将孔慈护在身后,正要朝雄霸翕动鼻孔表明立场,我却先他一步走到正中。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才集中到我身上。      穿着喜服的我身上。      有这么多人见证那可真是不错啊。      “幽若,你又想干什么幽若?”      我朝雄霸笑了笑,悠悠上前走到步惊云旁边,伸手挨着他脑袋,看也不看一把将他推开,接着话头道:“正如父亲大人所言——我、要、抢、亲!”      是的,我要抢亲。      不管步惊云的搅局是否成功,我都要抢亲。      他抢他的孔慈,我抢我的秦霜。      我要用行动证明我对他的喜爱不曾减少一分。      雄霸呆了。      众人都呆了。      “幽若!你反了啊幽若!”      步惊云也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孔慈对我大叫:“你想抢走孔慈痴人说梦!”      我扔了个看白痴的眼神给他,再不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秦霜面前,抱臂问:“喂,想不想和我成亲?你有三条路,一是和我成亲,二是和我成亲,三是和我成亲。”      秦霜呆呆的看着我,仿佛在看镜花水月,目光迷离。      我受不了他那样的目光,撇开脸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等秦霜答话,我便拉着他手外殿外走去,众人顾忌我的身份没有人阻拦。倒是聂风凑过来,刚想问话,就被我扔了个光波炸飞。雄霸一看不乐意了,他在裆部揉搓水泡,瞄准秦霜,嘴里大声一喝:“三分归……”      “个屁!”我看都不看身后的父亲大人,随随便便扔个光波都把他嘴给封上。      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松开秦霜的手。      当然,他也一样。      我们终于可以敞开心扉好好的谈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完结了,远目…… 不要捉鸡,等我被公司开除就可以日更了,我马上就要被开除了,真的TAT! ☆、洞房   我拽着秦霜没有方向一路狂奔,漫无目的像无头苍蝇乱窜,全找一些旮旯落角,穿树林啊趟浑水啊滚泥地啊……秦霜本来跟着我屁都不放,这下终于受不了,定在原地。他突然停下而我又跑的太快,根据物理原则我差点被扯成拉面。      但秦霜接住了。      久违的亲切感袭上心头,我抓着他衣袖,不害臊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秦霜……好歹也反抱抱我吧。      我等了老半天,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心下纳闷儿,抬头一看,秦霜正看着远方某点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诡异。我感觉自己抱着一根榆木柱子,当时就不乐意了,冷冷的跳出他怀抱范围,正要说话,却见秦霜忽而低头。      “大小姐,回去吧。”语气淡淡的,没有冷漠,却也没有爱意。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大小姐个巴拉!”我当时就怒了,暴躁的伸出两手扯头发,“不许叫我大小姐!叫我北!鼻!”反正他不懂,我继续不害臊。      “……北鼻?”      哇哦,比老骚包叫起来动听悦耳多了!      我不禁双手捧心的准备回他一句达令,却突然想起不对,很凝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于是我瞬间变了脸色,冷冰冰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让我回去?”      秦霜默然半晌,抬头对我道:“我跟你一起。”      我心下一喜,正以为他会说和我一起面对雄霸诸人,却听他又道:“我们让师父在天下人前颜面尽失,无论如何都不能一走了之。我会回去受罚,并……”      “师父?你还叫他师父?”我没有耐心听他继续,神色一转,问:“怎么!难道你回去还想着和孔慈成亲?!”      秦霜忽然不说了。      可我要听答案!      “你说啊!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你还是要孔慈,不要我?!”我指着自己鼻子质问,目光扫到绣着鸾凤的袖口,一下便觉得心又酸又痛。      难道刚才是我对自己太自信?或是太相信他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秦霜压根儿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想法?      想到这里,我傻了。      他一直没有开口,那开口的只能是我。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秦霜目光闪动,轻轻颔了下首。      我深吸口气,又长吁出来,语气却很轻松:“你喜欢我吗?”      “……”      “快点回答!”      还是直接点问吧,我没有耐心了。      秦霜并不看我,我也看不到他的眼神表情。      但是他说:“不。”      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喜欢我吗?”      “不。”      不可能!      我不相信!      他忘了我也许会信,但系统说他没有忘!没有!      我伸手扳着他双肩,紧紧的盯着他垂下的眼帘:“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配不上你。”      叹而怅然。      但不管他是什么语气对我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始终没说喜欢二字。      我刷的垂下扳着他肩膀的手,心里很空,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了。”可能表情幅度过大,秦霜有些急了,他追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会实现我的话,就此消失,再也不会回来。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过下去。”      说罢这句凄凉的告别,我便转身,低头,从他身侧离开。      “幽若!”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抓住。      我看不到秦霜的样子,但是他捏的我手腕很疼。也不知道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多久,身后人才低声重复:“……幽若。”      “你怎么不叫我大小姐了?”我冷笑,正准备再嘴贱一下下,却忽然觉得腰间一紧,下一秒就被人紧紧箍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      秦霜下巴抵在我的鸡窝发型上,喉头滚动,良久又唤道:“幽若。”      麻麻的,他只会叫我名字吗?      虽然这三次叫我名字,都一次比一次让我心软。      ……但我不会饶恕装逼犯的!      “呵呵,秦霜,你色胆包天啊秦霜。信不信我告诉雄霸分分钟把你捅成马蜂窝!让你装逼!让你不理我!让你和别的妹子玩成亲!!!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本来是开玩笑,可说到后面就有些失控,顺手捏起秦霜胳膊上软肉狠狠一拧。秦霜没准备,疼的倒吸口凉气。我心一软,又怕把他玩坏了,忙给他揉了揉。      “幽若。”他伸手捉住我的手。      却还是这两字儿。      我抽了两下抽不出,也就不挣扎了,翻了个白眼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喜欢!但我不配。”      “急什么?我还没问呢!”      秦霜失语。      “第一,你从来没有忘记,为什么见到我装作不认识!!!”      这是我最想最想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我看着他眼睛,一字字说:“你知不知道,你骗的我好惨好惨,我差点就放手了,让你过你的日子,可你偏偏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犹疑不决,让我误以为你还是喜欢我的!”      秦霜这么久,终于肯认真的答一句话了。      他道:“不是误以为,是真的。”      太过真挚,我不由得心下一动。      秦霜叹息道:“幽若,你可知,自从和你相处相知后,我心里再无旁人了。就连孔慈,我亦是当做亲人。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场梦。梦醒后,我还是天下会的堂主,雄霸的徒弟。天下会也好,无神绝宫也罢,江湖纷争,兄弟反目,恩师成仇……都是虚幻如泡影,但只有和你的情谊,我未有一天忘过。”      我眼前一热,差点被他骗了。伸出袖子一擦眼睛,大声道:“你还想糊弄我!你若是真心在意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形同陌路!我回来看到你不认识我,好难受好难受,恨不得把你砍成三段!”      秦霜闻言神色一怔,垂下眼道:“所以,我说配不上你。”      “……什么?”      秦霜迟疑道:“我若是没有记错,我曾经死过……两次。”      “第一次,是你救的我,我醒来没有想到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你,着实欣喜万分;第二次,却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幽若,其实那把匕首,是我故意……”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断断续续解释,干脆的分析道:“你觉得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所以你想要用你的死来报复我。你没有做错,换做是我,我也会对你生气发火,甚至……比你报复我报复的还要多。”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秦霜侧开脸,有些犹疑,好半天才道:“我并没有那样快失去意识,在你对我哭泣之时,在你对一个人吐露你原本的目的之时,我便后悔万分。你那些话只是想刺激我离开,我却没有体会你的良苦用心,反而让你我伤痛。但我那时想要睁开眼,与你说话,与你道歉,却已然没有力气了……”      我愣了愣,也就是说,我在和系统大吵大闹,说爱他的时候,他还听得见。      “……你都知道了。”      秦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紧紧握住我的手,微笑道:“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足够。”      是了,当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表明爱意,我却回绝、躲避。临死之前,还能听到我那番话,算是了了遗憾吧。我想到这,联系秦霜那时的反应,也就不奇怪他先才为何不肯与我相认。      因为他愧疚。      愧疚对我的误会。      愧疚临死对我的打击。      但他不知道,我也愧疚,愧疚从没有将“我爱他”的想法告诉他。      如果早说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但我相信,自此以后,所有的误会都会成为默契的垫脚石,不管是什么事,都需要互相了解、接触,才能慢慢沉淀积累。      “我还有很多不知道,例如,你是怎样回来的。”      我觉得这个要解释起来估计会很难,皱眉道:“简而言之,我是将生活重心放到这边来了。”      每一个游戏都是世界,每一个人也都是NPC,就算成为管理,那也不过是权力大了些而已,和平常人没有任何分别。贪、嗔、痴、仁、善、义……与美、丑、高、矮、胖、瘦都没有关系。      如果真要说区别在哪里,可能就是每个人的内心。      秦霜忽然将我抱的更紧了些,他有些着急的问:“你可还会消失?”      我不知道上次我退出游戏后,秦霜重新开始他天下会招生办主任生活有多糟糕,他觉得那是梦却又真实存在,觉得那是真的,可找遍了所有也没有我的踪迹。      这些都是他后来才告诉我的,      我很理解那样似真似幻的痛苦,所以这时我立马回答:“你一直爱我,我就不会。”      秦霜莫名的自言自语发笑:“那我不用担心你会消失了。”      我斜眼看他发傻,忽然想起一件事,清了清嗓子问:“喂,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这次没有回来,你会真的和那大妹子成亲?!”      秦霜怔了下就反应过来“大妹子”是谁。      随即他就摇了摇头道:“不会。”      我有些狐疑的戳了戳他肩膀:“你别为了逗我开心这样回答。反正我是说如果,你现在好端端的在我身边,谁敢抢走你那是不要命了!”      秦霜听完还是摇头:“幽若,我心里有你就不会耽误别人,更何况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孔慈。那段时光于我来说虽如梦境,但我后来发觉自己所作所为与梦境无二,所以孔慈被云师弟失手打死也会真的发生……”他说到这,突然神色大变,拉着我就跑:“快走,再不去阻止悲剧就会再次……”      “淡定!”我像个树袋熊一样坠着秦霜,心中面板一滑,查了查雄霸那边,才发现一屋子人都不见了,只有雄霸一个孤零零的坐在霸气侧漏黄金椅上。雄霸的内心旁白显示,他已经将秦霜列为比风云更仇视的对象。而聂风、步惊云、孔慈也都好好的在郊游中,只不过三角恋十分复杂。      但这些和我与秦霜的大事比起来他根本不算什么。      我将看到的情况说给秦霜,他必须信。      秦霜握着我的手不愿意放开:“幽若,你我误会已了结,但你毕竟是雄霸的女儿,我怕他不愿将你嫁给我。”      “呀呀呸的!谁要嫁你了!”我说完才想起自己专门穿了套喜服和秦霜做情侣装,嚼了嚼这话不对味,于是扑进他怀里,补充道:“是你嫁给我!”      秦霜这么久终于低低笑出声,这让我感觉回到了以前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      于是我忍不住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嗯,这样就代表着我们的关系更亲密了。      秦霜呆了一下,脸上开启茫然状态,随即看向我,目光微闪。      “幽若,你和我在一起,真……不会后悔?”      我抬手在他脑门儿一敲:“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说罢,我将他拉到山头的一片空地,才发现这里是我们当初第一次野餐的地方。      “还记得这里吗?”我背着手看了看环境,夜风吹拂,心情豁然。      秦霜显然也和我差不多的心情,他道:“只要我还有记忆,就不会忘。”      我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秦霜拉起我的手说。      好像自从我们坦白后,他就很不愿和我分开。这也许是一种人性潜意识作怪,他心里怕失去我,所以才有这种举动。      所以我必须今晚得给他一颗定心丸。      我反拉住他说:“回天下会?你想让我做寡妇?!”      秦霜愣了半天,才忙摇头,语无伦次道:“怎么会!不对……幽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寡妇?你的意思是你肯嫁给我了?”      我牵起裙摆转了一圈:“你色盲啊?”      秦霜完全大脑死机,看着我没有反应。      “今晚良辰吉日,我们成亲。”我给他肩膀一拳,望着星空满月,双膝一跪,郑重其事的对天发誓:“天地为证,我大张雄·幽若·燕,今日于秦霜结为夫妻,如有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说完我才觉得好像台词念得不对。      秦霜被我的威胁吓的忙不迭跪在我身边,看着我笑的眼睛都没有了,他执起我手,缓声道:“我秦霜与身边人今日结为连理,不求富贵权势,但求平安喜乐。只此一生对她倾付真心,如违此誓,格杀勿论。”他自己说罢都被这瞎七瞎八誓言逗笑了,我也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但笑够了,却又无比满足,因为誓言再怎样奇怪,它也是誓言,并且这辈子都不会违背。      秦霜率先站起,他伸出手道:“走吧,我们下山。”      “走走走,走什么走!”我知道他在急什么,急着去解救开导聂风步惊云,他怎么就不想着解救解救我呢!      想到此处我突然想起一事,歪着嘴巴挑眉:“秦霜,雄霸毕竟权势滔天,他要是不同意你我在一起那可怎么办?”      秦霜怔忪片刻,又坚定无比道:“我会让他同意。”      “他就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      “我有一个好办法哦!”      秦霜果然有了兴趣:“什么办法?”      我嘿嘿一笑,冷不丁的将他一把拽到草地上,翻身像个王八似的压在秦霜胸口,坏笑道:“反正都成亲了,天为被,地为床,我们来洞房!”      “……”      喂喂,这不是很捡便宜的事情吗?秦霜脸黑干什么?      秦霜想把我推开,但我却死死压住,顺便还扭扭屁股蹭一蹭。果然,他不挣扎了。      “幽若,我不想在此处……这对你不尊重。”      他叹声道。      我双手拉着领子一把扯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脯:“没关系!我喜欢大自然!!!”      妈蛋,才说完蚊子就把我咪咪咬了两个包。      秦霜不意外的撇开脸,好像还有些窘迫。      没办法啊,我也很窘,脸皮子都烧焦了。但是!我早先就说了,两个人之间是互补的,必须有一个需要主动。      “别怕嘛小妞,来来来,快告诉我你这衣服怎么脱的……”我两爪子扯烂秦霜的衣服带子,却被他一把捉住不安分的手。      秦霜看着我目光有些隐忍,他忍声道:“……幽若,你可想好了?”      他这么认真的问我也不好意思再搪塞,于是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们是夫妻。”      可能刚才叫秦霜小妞刺激了他一颗男人心,我说完这句之后,他顿了片刻就把我打横抱起,瞬时天旋地转。我心下有些激动又有些羞涩,还有些……丧心病狂。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即使是夜晚也有伤风化,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秦霜把我抱进了……树林。      哇,这下蚊子要把我的血吸干了耶,等会儿就不怕出血了呵呵呵呵。我想的兴起,忍不住用胸蹭了蹭秦霜胳膊,天地良心,我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的挠痒痒,不要忘了胸上还有两蚊子咬的大包。      但秦霜这丫的满脑子黄色思想,他顿时走不动路了,压低声音,略带喑哑的问:“幽若……我们还是下山吧?”      我背靠着树干,一把勾住他脖子,斩钉截铁说:“就!在!这!”      难道不觉得野外大战什么的很拉风吗?可以加深记忆啊!      秦霜终于也不坚持了,他僵硬的伸出手,拢了拢我耳旁有些汗湿的头发。然后低下头,吻过来……      ————      101010101010101010101011110111101111011110—>—>69696969696969696969696969696911111011101011111111010101011111。0○0○0…。°.;。。...      (ˉ﹃ˉ)      o(>﹏<)o      ╭∩╮(≧▽≦)╭∩╮      o(>﹏<)o      o(≧v≦)o~~      o(≧v≦)o~~      o(≧v≦)o~~      ╭∩╮(≧▽≦)╭∩╮      o(>﹏<)o      o(≧v≦)o~~      o(≧v≦)o~~      o(≧v≦)o~~      ……      /(ㄒoㄒ)/~~      草丛草丛草丛草丛   草丛草丛草丛草丛   草丛草=槑=丛草丛   草丛草丛草丛草丛   草丛草丛草丛草丛      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明的地雷=3= 掩面,第一次写这样淫荡的肉啊啊啊啊!喜欢吗!!! ☆、家好   关于昨晚之事我不想多提。      总的来说醒来后我无比后悔,后悔自己太过穷凶极“饿”!      正当我为自己的行为捶胸顿足,秦霜却幽幽的从我身后冒出来,戳戳我肩膀,十分窘迫的样子。      我看他一眼,横眉道:“我不来了啊!”      “……不是。”秦霜无奈的指指我屁股,示意将垫地的衣服还给他。我忙把衣服捡起来,递给他的时候手指相触,竟莫名其妙的红了耳朵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因为害羞。      两人收拾妥当,总要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秦霜溜掉,而是该想办法解决接来下的烂摊子。最重要的就是我的父亲大人,我抢亲的缘故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很是气愤,而且已经派出天下会喽啰追杀秦霜,势必将其挫骨扬灰。      思及此,我同情的看了眼秦霜。却见那厮低着头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压根儿没搭理我。      但我得将心底的想法告诉他。      “我们回天下会吧。”      “我们回天下会吧。”      秦霜同时也抬头对我说。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问:“你不怕我父亲大人砍死你?”秦霜走上前,拉起我一只手握着,微微笑道:“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爹。我要娶你,终归得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所以获得雄霸的祝福是必要的。      “更何况,孔慈和二位师弟都安然无恙,那你爹便没有犯下让我等难以容忍的事……也许,回头是岸为时未晚。”      我眯眼瞧他:“你的意思是说服父亲大人放弃权势?”      秦霜闻言眼神一暗,显然,他知道这难于登天。      我叹了口气摇头,顺势靠在他胸口,从腰间“噌”的拔出一把砍刀,刀锋锐利。      “不担心,我自有办法。”      *      作为掌控这里的管理员,我若是连这点办法都没有那实在受之有愧。      雄霸最爱的人除了我就是我,所以,我决定威胁他。      天下会的喽啰都被雄霸派出去找秦霜了,所以我和秦霜大摇大摆的直奔殿上。雄霸正坐在金闪闪的椅子上撑额沉思,胡子头发好像一夜之间也白了许多。      我看的心酸。      “敬爱的父亲大人。”      雄霸闻言双目倏然睁开,动作幅度大的差点从高椅子上滚下来。      他震惊的看着我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幽若!你回来了幽若!你知不知道,爹以为你……”他眼神扫到我身侧的秦霜,瞬间大变,手立马伸进裤裆里揉搓,我见状忙挡在秦霜身前,大声道:“父亲大人,你先别搓!”      雄霸没辙,只得指着秦霜很的牙痒:“秦霜,你干得好啊秦霜!不知不觉竟将老夫的女儿引诱,你可还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啊秦霜!”      秦霜略有些失语,但他立时就道:“正因为还记得师父,才会涉险重回天下会。”      雄霸等他继续说。      “我已和幽若在天地面前成亲,这次前来,便是请求师父你的同意。”秦霜说罢,想也不想一撩袍子便单膝跪在雄霸面前。      他也不是第一次给雄霸跪了,但唯独这次的意义不一样。      雄霸被“成亲”二字吓的倒退两步。      我怕他不信,拉开衣领指着脖子上的吻痕道:“父亲大人,我和他已有夫妻之实,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      雄霸直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      正当我以为他要呜呼哀哉了,但他立马一掌将椅子拍的稀巴烂,站起来狂怒说:“秦霜!你好大的胆子!老夫今日定要将你……”      “嗤——”      我直接拿刀往自己肩膀砍了一刀,血飙一脸,看着叽叽喳喳的父亲大人惨然一笑。      “幽若!!!”      这次倒好,秦霜和雄霸异口同声的惊叫,目测胆都吓破了。      我忙对雄霸摆手:“你不许过来!听我说!”      说罢我撇头对秦霜眨眨眼。      他本来一脸焦急,见到我的表情却瞬间愣住了。      “父亲大人,我知道你的打算。”我看着雄霸,气喘吁吁的道:“泥菩萨的批言让你寝食难安,你害怕聂风和步惊云将你推下权势宝座,所以利用孔慈来分散他们的兄弟感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雄霸被我一语道破很是怔愣:“想过什么?”      “我们要崇尚科学,拒绝封建迷信!泥菩萨就是个神棍,你信他的话干什么呢?他说是风云就真的是风云吗?若不是你先杀步惊云义父,再用孔慈来分化聂风,他们怎会反你。所以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不知道雄霸听进去没有,反正我给他继续洗脑:“父亲大人,你还有我啊。我让你放弃权势,并不是让你放弃天下会,我只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每天勾心斗角。你一把年纪了,我希望你能颐养天年。”      雄霸神色变幻不测,良久,方才看着我,缓缓道:“幽若,谁教你说的这些?幽若!”      说罢,他的目光便阴恻的移到秦霜脸上。      我挺胸抬头道:“父亲大人,没有人教我说这些,是我自己一直想对你说的。”      雄霸冷声道:“胡说八道!”      “嗤——”      我手起刀落又在肩上砍了一刀。      血染了秦霜满手都是,触目惊心。      雄霸软了,他不敢再对我冷言冷语,而是柔下面容:“幽若,你到底想要爹怎样啊幽若!”      “爹……我只是想让你当我爹啊!像每一个正常的父亲那样。”我顿了顿,道:“自我记事开始,你就从未有过一天待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现在已经成家,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的孙子,我不想让孩子重蹈覆辙,我希望他们能和自己的爷爷在一起……”      这话说的字字诚恳,或多或少,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希望日后能有一个正常的家。      在这个世界。      雄霸还在犹疑。      我抬手又是一刀!      雄霸大惊,蹬蹬蹬的跑下阶梯,扶着我眼眶发红:“你非要这样逼迫爹吗?”      我想说不是啊不是,可是手臂自动又是“嗤”的一刀!      “幽若!”      雄霸刷的转头紧紧盯着秦霜,一字字问:“你可是真心待我女儿?!”      秦霜立刻斩钉截铁的答道:“是。”他接着道:“求师父成全!”      “成全你们!谁来成全我!”雄霸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养育的女儿被人一朝夺走。其实不止雄霸,天下所有父母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我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刀!      “好!好好!我……我答应你们的婚事!”雄霸忙来捂着我的伤口,差点老泪纵横。      这幕看的我也很心痛。      可是,我二话不说又是往身上砍了一刀。      雄霸这下彻底跳脚了:“幽若!你到底想怎样啊幽若!”      “父亲大人,你其实可以考虑一下以后多将重心放在生活,而不是权势。权势、金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亲人间的……”      嗤——      妈蛋,等我说完行吗?!      我看着飙血的伤口,有些无语。      ……早知道就不设置八十刀了。      “别、别砍了!你要爹怎样!”雄霸两只手有些按不过来,秦霜见状也来帮忙。      “父亲大人……”      嗤嗤嗤……      “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对权利的执着……”      嗤嗤嗤……嗤嗤嗤……      “不要再为了这些无趣的东西耽误自己的一生。”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你说什么爹都答应!”雄霸这次真的哭了。      就连事先打过招呼的秦霜也愣住了,看着我大声质问:“幽若?!你干什么?”      我看着他嘴巴一瘪,往自己身上机械的左砍啊右砍。      无奈至极。      “我……”      嗤嗤嗤。      “也……”      嗤嗤嗤。      “不……”      嗤嗤嗤。      “想……”      嗤嗤嗤。      “啊……”      嗤嗤嗤。      ***      ***      ***      我往椅子上一坐,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面前来人的身份简介。      打量了他眼,又喝了口水,我才优哉游哉道:“志愿者90087,身高一米二五,小学文凭。三岁尿裤子,四岁尿裤子,五岁尿裤子,六岁尿裤子,七岁尿裤子……一直尿到小学毕业。看你长得那猥琐德行,跳起来还踢不到别人小腿吧!才四十岁就开始秃顶,油光满面尖嘴猴腮,那脸上的麻子像被轰炸机扫射过似的,我给你负无穷!”      对方闻言腿一软就要跪了,我放下杯子,也不看他,却接着道:“但你在这次游戏实验中表现良好,乐于助人积极向善,帮助劝诫断浪雄霸,虽然革命尚未成功,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给你的人品五分。”说罢,我在他的资料画上个大勾,给了他一张绿卡,道:“去总局找人事部的紫月冰,她会安排你管理员的实习工作。”      来人对我又是谢又是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被我一脚踹出门口才滚蛋。      我拿起袖子扇了扇风,转身进屋,却发现已经有人在帮我整理那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资料。      我笑了笑,扑过去啃了他一口,蹭蹭他道:“你每天回来还要帮我收拾桌子,真是麻烦了!”秦霜摇摇头微笑:“最近天下会的事情忙完了,我不麻烦。”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叹息说:“倒是你,这几日可累坏了?”      我倒了杯茶给他,道:“你也说了,反正只有这几天实习审核,忙过就开始闲得发慌。”      在我丧心病狂的砍了自己八十刀后,秦霜终于忍不住开始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而我作为他的妻子也不该隐瞒什么,不管他懂不懂我的工作,我工作的意思,都一股脑的说给了他。      两人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      秦霜在得知我的特殊身份后表现的很是平静,什么也没有继续问。这种状况持续三天后,我却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问”。      然而他只问了我三个问题:“会不会对你产生危害?”      我回答说:“不会。”      “这件事会不会干扰我们的生活?”      “不会。”      “你可会消失离开?”      “不会。”      ……于是秦霜心满意足的搂着我睡觉了。      后来他告诉我,不管如何,只要我在,他就算当时不懂我的工作性质,天长日久,耳濡目染,总会有所了解。事实上他说的不错,他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帮我整理那些杂七杂八的资料。      在我的管理下,这里已经成为技术人员考核世界之一。众所周知,现在每五年才会有一次技术人员的选拔,忙也只是忙着考核的几天,而我作为最高管理拥有给他选拔通过的资格。      这些都没有什么可详说的。      “你这两天没和父亲大人发生什么矛盾吧?”我抱着秦霜使劲儿嗅了嗅,嗯,味道依旧干净。      秦霜面部表情一抽,然后说:“对了,他老人家今天说要过来。”      “今天?”      “嗯。”      “来我们的竹屋?”      “是。”      我环视周围被画的乱七八糟乌七麻黑的墙壁,有种不祥的预感:“父亲大人过来,该不会是……”      秦霜既无奈又好笑的和我对视一眼。      下一秒,门就被人“砰”的推开——      我动作比大脑还要快一步,“嗖”的躲在秦霜身后。      本来安静的小竹屋里瞬间变得嘈杂拥堵,叽叽喳喳的声音吵个不停:“爹,爷爷来了!”“娘在哪里娘在哪里,我要娘!”“二姐!娘说了不许叫她娘,要叫她美少女!”“五弟,不许咬爹的袖子。”“哥,我们来咬爹的手指,你一根,我一根,二姐一根,三姐一根,不给四姐!”      “……”      我悄悄探头,看了眼浑身缀满熊孩子的秦霜,为他掬一把泪。      不过我也很自责,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堆叉烧!      让人不省心啊!      前段时间好不容打包扔给父亲大人,没想到他又给送回来了。      我从窗户翻出去,刚站稳就看见眼前一个巨大的“负”字。      定睛一看,正是父亲大人。      只见雄霸引以为傲的加长多毛胡须稀稀拉拉被扯掉一半,脸上的墨迹未干,很是狼狈。      我忍不住为他流下同情的泪水。      “父亲大人,来洗脸。”      雄霸洗完脸后,我发现他比以前还要神采奕奕一些。      想来这种略平淡的日子还过得很习惯。      我狂砍自己八十刀后父亲大人基本同意我和秦霜的一切,但是对于权势,他并没有完全放弃。想来也是,几十年的心血并不是我三两句话能打动的。      特别是我怀老大的时候,父亲大人对权势的追求达到了一个巅峰。为了让他受到打击,我不得不给玩家设定任务,阻挠他的权利大计。结果证明这些玩家很给力,父亲大人被虐哭了,没辙,休养生息了几年,准备重出江湖却发现是别人的天下。而此时叉烧们已经学会缠人技能、撒娇技能和搞破坏等技能,父亲大人完全挪不开身,没有时间玩他的阴谋阳谋。      但天下会毕竟是他的基业,不能断。前两年才重新开始打理,开始真正的朝“天下会职业技术学校”发展,未来前景很好的样子。      父亲大人给我说起这些我也不感兴趣,我迟疑了一会儿,才问:“父亲大人,你现在还对秦霜有隔阂吗?”      雄霸本来聊天聊得好好的,一听秦霜的名字就拉长了脸。      在他心里,始终认为是秦霜把我带坏的,咳咳。      “不要跟我提他!”      “他表现不好吗?”      雄霸冷哼一声,“表现的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休想让老夫对他放下芥蒂!”      “爷爷!”      雄霸和我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撒丫子就跑。      他临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我已经习惯了。      倒是秦霜站在门口,逆着光,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后面牵着两个,肩上还骑着一个,对我苦笑:“他们不肯去洗手,还是你来吧。”      “他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我搓搓手,大刀阔斧走过去,一把拎起最轻的老五,哇呀呀的大喝道:“还不滚去洗!给我洗干净了,洗不干净不许回家!”      秦霜从我手上解救下老五,对一群熊孩子温言道:“听娘的话,都去院子里洗洗。”      这个家就是这样,秦霜扮白脸我扮黑脸。      不意外的,一群孩子都对我呲牙咧嘴。      我气的挠墙,可总不能真的往死揍吧!      秦霜走过来拍拍我的背顺气儿,说:“前两日遇到风师弟,他好像很烦恼。”      我呵呵呵笑:“能不烦恼吗?一堆女人围着他转呢!”      “云师弟也很烦恼。”      “能不烦恼吗?一个女人都不肯围着他转呢!”我说完想起不对,又补充道:“肯围着他转的他自己还没有发现。”      秦霜知道我知道什么,但他也不问,而是很高兴的抱着我:“还好我有你。”      “别傻乐了!我就是不挑食!”我拿食指朝他脑门儿一戳,自己都先忍不住笑起来。      秦霜也和我一起笑够了,才从袖里拿出一张纸给我:“在门口发现的,是不是有人忘了什么东西?”我打开一看,脸色有些黑,将纸又折起来,摊手道:“是的,看来我还得亲自送过去,不然这家伙的工作就泡汤了。”      秦霜微微一愣:“你要走?”      我朝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嘻嘻道:“就一个时辰!”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叉烧们就一窝蜂的冲进来,将秦霜挤到一边儿去,围着我团团转:“娘!娘!我也要亲亲!”“美少女!亲亲!”“娘,娘……”      “好,乖乖的,把脸都仰起来。”      叉烧们难得的听话啊!      我很开心,弯下腰挨个儿亲了亲脸蛋,末了又跑过去抱着秦霜狠狠啵儿了一口,扬了扬手里的纸:“等我回来,晚上给你们做四喜丸子吃!”      秦霜微笑的点头。      我转身欢快的跑出门,心里塞着满满的喜悦。      没有什么比有家更快乐的事了。      摊开纸一看,却是那位找上门的志愿者忘了拿他的通过表。为了一个人的前程,我作为副会长有责任将这玩意儿给他。      七年。      我用七年的时间做到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有了一切以前不曾有的。      扫眼一瞧,那通过表下面还需要盖章,今天太忙都给忘了。新颁发的金章都没有用过,这次正好派上用场。我从兜里掏出砖头大的金章,哈了口气,按在地上往纸上使劲儿一盖。      每个副会长都需要有一个金章称谓。      只见角落方方正正的印着四个字——      “吐槽大帝”。      我看着这个称谓又好笑又觉得无聊。      好笑的是我的确喜欢吐槽,无聊的是吐槽又有什么用?秦霜早七年就告诫过我了,但我还是狗改不了□。不过现在再去吐槽就会想自己吐槽的这个人到底对不对,盲目的吐槽就是人身攻击,心境终究和以前变得不一样。      说起来,吐槽算是我的职业,大帝才是我的称谓。      而这所有,都是我的人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沈鸴的地雷~ 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在此文后面更新缓慢的情况下不离不弃T口T!虽然这本写的不好但是下本我会努力进步的! 为了回馈大家下本书决定不V!等缓两天就开文,这次我真的要写一个哀伤的爱情故事【泥滚! 要调戏尽管来微博找我! 感谢的话不多说了,你们懂的!!!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w.org/